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作者:空虚二爷  录入:11-09

“嗯,是左丘懿找我?”微生逆看也没看那侍卫,道。
“四皇子请微生公子一聚。”那侍卫道。
“好。”微生逆放下碗勺。
“公子这边请。”

微生逆等人被那侍卫带进了天韵居酒楼,这天韵居满堂花草,闲情野趣是左丘懿最喜爱的酒楼。
很快微生逆三人便被带进了一间包厢,推开门便看到那左丘懿优哉游哉地品茗弄兰,全然没有丧妻之痛,而就在那盆兰花旁边放着一个奁子。
微生逆一眼便认出那便是褚空的灵骨盒,但还是有些怀疑之色。
“我相信微生公子也知道这是何物。”左丘懿温文尔雅地摆弄着一盆兰花。
没有听到微生逆的回应,左丘懿转过身身来看着微生逆道:“微生公子不相信本殿?”说着便将那灵骨盒打开,接着道,“这封印对左丘家的人是没有约束的,你看本殿如此轻易便能把这盒子打开了。”
微生逆紧握着双拳,眼睛盯着那盒子里面的粉末,谬音冷静地看着暗自聚气感应着那奁子的封印,确实是仓之术没错,只是如此便认定这是褚空的灵骨太过武断,何况屠杖可能懂得仓之术,如此这灵骨盒真假难辨。而宋言初没有理会其他,只是轻轻握上微生逆紧握的手。
“我为何要信你。”微生逆松开紧握的双手反握上宋言初,像是有了决定般。
“公子可以不相信本殿。”左丘懿说着便捧起那灵骨盒,把那盒子倾斜着,那里面的粉灰渐渐要流出.....
“住手!!”微生逆大吼一声,慌忙地要上前,谬音及时拉住了他。
“一年前公子来找本殿要褚空的灵骨,如今本殿为公子寻来了。”左丘懿淡笑起来,道。
“你要我如何。”微生逆恢复沉静道。
谬音闻言拉住微生逆的衣袖要暗示些什么,而微生逆看了一眼谬音,那眸中隐藏的的无助与哀伤让谬音心惊。
“果然爽快。”左丘懿愔愔恻恻地笑起来,他拿出一封信交给微生逆,接着道,“微生公子一看便明白。”
“何时把灵骨交给我。”微生逆收好那封信问道。
“天下大定。”左丘懿诡异地言道。
微生逆闻言突然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与揪心,他那贯古的灰眸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干脆利落地言道:“好。”
“那本殿在此先谢过微生公子出手相助了。”左丘懿起身稍微弯了弯腰,有礼道。
“是我要谢过小四。”微生逆熟络风流地朝他抛起媚眼便拉着谬音和宋言初离开。
就在三人离开后潘永霜忍不住言道:“殿下当真相信微生逆?”
“信不信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不敢说‘不’字。”左丘懿意味深长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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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过了那信件,微生逆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表情有些玩味,而谬音一贯沉着。
“溯回,你还好吗?”宋言初犹豫着是否要出声,最后还是问出来。
“嗯,没事。”微生逆摸摸宋言初的发丝,安慰道。
“知晓灵骨一事的怕是只有屠杖了。”谬音道。
“嗯。”微生逆应道,“看来是屠杖找上左丘懿了。”
谬音没有发现微生逆脸上有任何的烦躁与慌乱,便肯定道:“承,你是否另有打算?”
“师父认为呢?”微生逆对上谬音的目光,胸有成竹道。
谬音看着微生逆,很快他露出了然的笑容道:“将计就计,明日回释月楼先把倚青的事解决了,花想容该准备准备了。”
“天色已晚,回去吧”微生逆颔首道。
“嗯。”
次日清晨。
宋言初迷迷糊糊地醒来,模糊中看见身边没有了人便有些奇怪,一般都是自己先醒来,而后好说歹说又拉又扯才将溯回从床上弄起来练剑,今日居然是溯回先起。
“言初醒了吗?”
由远而近,那声音精神奕奕,略带些许少年的气喘与爽朗。
“溯回早。”宋言初挑起帷幔,笑吟吟地看着微生逆。
看到微生逆迎面走来,只见他淋漓汗水顺着发鬓滴下,换下一身华丽服饰,此时是一身轻便的胡服劲装,手上还握着那缭绕黑气的软剑,腰间的银铃还依旧迸溅出清脆的声音。
“我帮你把早膳拿回房间了,我去沐浴一番。”微生逆笑着说完便进去浴池,那四五名小侍便跟着微生逆走进浴池。
微生逆知道今日要和谬音回释月楼把事情安排一下,于是也没有在浴池呆久,很快便沐浴更衣了走出来。
只见宋言初在收拾着一些草药往一个箱内放,他突然从后把人抱住,而宋言初吓一大跳,发现是微生逆后便无奈地瞪了一眼那顽皮的少年。
“溯回先让我去药园。”宋言初眨眨眼睛,拍拍微生逆的手言道。
微生逆轻轻搂着宋言初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道:“言初会相信我吗?”
“相信,一直都相信。”宋言初温顺地倚在微生逆肩上言道。
“好,言初相信便好。”微生逆有些欣喜道。
“溯回当真要听从四皇子,去.....”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随意伤人性命。”微生逆打断道,说着便继续在宋言初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宋言初听完微生逆的话便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微生逆,扬起大大的笑脸,既是感动又是含情地唤道:“溯回......”
“言初的话我定会听从。”微生逆笑着捏了捏宋言初的面庞道。
宋言初欣慰地点了点头便重新靠到微生逆身上。
“今日不能陪言初了,得回一趟释月楼。”微生逆歉意地说道。
“嗯,我知道。”宋言初毫不介意,扬起笑容道,“我许久都没有研究医术了,刚好现在有空,而且待会儿我还要去为云少侠疗伤。”
“蓝游今日怕是没空,让洺画带你回去吧。”
“嗯,溯回忙吧,不必每时每刻都记挂我。”宋言初温柔地说道。
微生逆宠爱地摸摸宋言初的脑袋言道:“我走了。”
“嗯。”宋言初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既然这个顾隰是花想容假扮的,猜猜看真正的顾隰去哪了~
☆、玉笛真身
荣烨二十二年九月,千坊居
纤瘦的少年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卫泠煜,手中横握玉笛,从唇间吹出天籁之音。
卫泠煜眼含笑意,轻泯碧螺,悠然坐于石椅上。
一曲终了,玉笛兴高采烈地蹦跶到卫泠煜跟前,两眼放光地盯着盘中道:“泠煜哥哥,我想吃紫米糕。”
“张口。”卫泠煜拿起来道,玉笛便乖乖地张了口由他喂下去,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卫泠煜见此也笑意愈深。
二人自从禅湖一事后,感情愈发深灼,卫泠煜便叫玉笛成天呆在自己身边,歌舞弦乐,共赏良辰,对其百般爱护。玉笛也很乐意,成日下来便在卫泠煜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但后者也不恼,仿佛就爱看他这幅模样。
“泠煜哥哥,做生意好玩不?”玉笛好奇道。
“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生存之计罢了。”
“那泠煜哥哥觉得什么好玩呢?”
“闲来饮茶下棋,弹琴奏乐,也足矣。”
“啊......”玉笛嘟起嘴来,表情甚是失望。
卫泠煜看得好笑,拍拍他的脸道:“那玉笛认为什么是好玩的?”
“泠煜哥哥武功高强,为何不逍遥江湖呐。”
卫泠煜闻言脸色一僵,道:“玉笛可是想与我说什么。”
玉笛见瞒不住,小脸便憋得通红起来,卫泠煜见他这幅样子便知肯定有事,也不逼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弄得玉笛最终憋不下去似地豁出来道:“泠煜哥哥你可有个弟弟叫卫轲?”
“你怎么知道。”卫泠煜脸色不好看起来。
玉笛被唬住了,连连后退,却被卫泠煜一把抓了回来,手臂上被握着生疼,支支吾吾道:“听......听府中的人说的......”
“怎么说的。”
“他们说......”玉笛本想忽悠过去,谁知看到卫泠煜那个眼神便什么都招了:“玉笛公子......长得像卫轲少爷......所以你......对我好......”那软绵绵的语气中竟带了哭音,听得卫泠煜一阵不是滋味。
“满口胡言。”他冷声道,眼神也柔和了些,将玉笛带过怀中,亲了亲他的脸道:“你别听那群人瞎说。”
“那......”玉笛小脸通红,“我真的.....长的和卫轲少爷很像么?”
卫泠煜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道:“一点罢了。”
“还是像......”
“行啦,你这脑袋里怎能装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呢?”卫泠煜含笑地把又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而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那我问你,你现在可还想着那微生逆?”
提到微生逆,玉笛眼神一暗,道:“溯回哥哥与我不过萍水相逢,当初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现在想来也不值。”
“那可不是这个理么。”卫泠煜展颜,“有些得不到的就索性不再去追。”
“泠煜哥哥也曾失去甚?”
“失去的多了便怕再失,故只能求得保全。”卫泠煜言此时想到了什么,神情严肃起来。
“所以泠煜哥哥就从商?”
“从商只保得衣食无忧,但不能保得外患不侵。”
“外患?”
“对,”卫泠煜敲了下他的脑袋,“武林那帮家伙不好对付呐。”
“可是.....”玉笛刚想说什么,忽然门外一个侍从道:“老爷,客人来了。”
卫泠煜脸色一变,像换了个人似的,他对玉笛道:“我去去便回,你好好呆在这里。”也不等玉笛说甚起身就走。
玉笛看着他走出门外,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
卫泠煜快步行至蒲园,便见那人已然坐在石桌的一边,虽是和以往一般自信沉稳,但仔细一瞧便可以看出眉眼间的疲惫。
“怎么,没有杀成?”卫泠煜早听说左丘颉下江南负伤之事,而眼前这个人正是屠杖。
二人早在荣烨十五年便勾结上了。
卫泠煜本是在卫轲死后便退出武林,后由68 于对武林中人心怀仇恨,竟投靠了朝廷,当时便是左丘颉的心腹。但后来渐渐不受左丘颉重用,便游离在朝廷与武林之间,直到屠杖找上他来,相邀合作。
屠杖闻言冷然一笑:“小鬼坏事。”
卫泠煜笑笑,表示理解。
“你最近似乎心不在焉。”屠杖一针见血,“那个小鬼是哪来的。”
卫泠煜明白他说的是玉笛,便道:“像一个故人罢了,我自有分寸。”
“他是微生逆那边的人,也有可能是朝廷的人。”屠杖道。
“我与左丘颉早就一刀两断。”卫泠煜沉声道,思绪也渐渐飘起,回到他与左丘颉初见的场景。
那时是烟花三月,左丘颉下江南巡防。那时他原本就有了投靠朝廷之心,便主动上前勾结。不料二人一见如故,卫泠煜初见他时也觉惊为天人,梨涡一漾风情万种,暂且缓和了他对卫轲之死的痛,二人的关系便陷到情海。但自然是来得快去得快,不过数年,二人的关系便渐渐淡了去,随之而来的是利益的纷争。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找到一个和卫轲很像的人。
“哼,”屠杖见卫泠煜已然不在状态中,冷笑道:“你好自为之。眼下,我那可爱的弟弟逃回了宫中,再杀他可是难了。”
“那你打算如何对付那个小鬼。”卫泠煜意指铁正。
“他必死,无论什么方式。”屠杖一字一顿道,“凡是没用的,都不应该存在。
卫泠煜目光一闪,流露出些许的厌恶,但很快便消逝。
几日后。
“夫君。”百里弄筝轻叩门扉。
“何事进来说罢。”卫泠煜道。
百里弄筝缓缓走进来,清高冷艳的神色一如既往,但此时还掺了点忧虑,她道:“近来朝廷那边无甚进展,我们还不断受左丘颉的人侵扰。”
“我知道。”卫泠煜扶额,眼神里也充满了疲惫。近来他打听到微生逆似乎回了长陵,但接下来便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百里弄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再这样下去,屠杖恐怕不会让我们有好果子吃。”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否投靠对了人。”卫泠煜自语道。
“当年父亲一死,屠杖便揽括了西山残党,势力骤然增大。”百里弄筝轻笑,“那时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是朝廷所为,但现在十年一事真相早已浮出水面,我等若是不依靠屠杖,你也不打算回武林,便是真的要被左丘颉的人置于死地了。”
“照你一说,我们现在何也做不成。”
百里弄筝默然不语。
卫泠煜见此心情有些烦闷,他道:“我要休息一会。”
“你是要去看玉笛吗?”百里弄筝道。
卫泠煜不置可否,只是起身便要走出去。
“你我没有夫妻之实,这自是明白的。”百里弄筝淡淡道,“这么些年来,我不过图个日子过。自从爹爹走火入魔而死,我便也不想和这世俗有何过节,一人一筝,奏乐以自娱便好。”
百里弄筝正是当年樊弋的女儿,从小与卫泠煜订下娃娃亲,在樊弋死后西山派四分五裂,便嫁给了卫泠煜,隐姓埋名。
“我又何尝不是。”卫泠煜道,“小轲死后,我便不想其他。”说着走出了房门,没有回首一眼。
良园风吹,幽香阵阵。
卫泠煜推开门,看见玉笛坐在桌上把玩着一个印章,眼神里熠熠生辉,他不觉上前将其一把抱住了——玉笛吓了一跳。
“泠煜哥......”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卫泠煜心情烦闷极了,死死地将玉笛摁在自己怀里,吓得对方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了?”玉笛小心翼翼地拍拍他的背。
“很烦。”
玉笛一愣,轻声笑道:“难得见泠煜哥哥心烦呢,是什么事儿呢?”
卫泠煜听了这声音,只觉得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不说出来恐怕会憋得难受,便把心烦根源的一切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玉笛听得很认真,眼神专注地看着卫泠煜,看着他说他与左丘颉的过往,以及后来是怎么认识屠杖的,还有那屠杖的底细,清清楚楚,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待他说完后,玉笛轻声道:“哥哥有好多事情,玉笛都不知道。”
卫泠煜听到“哥哥”二字,那声音和卫轲的像极了,忽然一把扳过玉笛的脸来狠狠地吻下去。玉笛便张了口迎合他,卫泠煜只觉玉笛口中像含了糖,就像小时候和卫轲最爱吃的芋头酥。
兄弟二人,情深似海,只是未能走到最后。
吻着吻着,卫泠煜忽觉得意识飞散了起来,心底的理智告诉他情况不对,但已经阻止不了感官的背叛。他的意识飘渺朦胧,就像天空中一吹即散的轻云。儿时他曾抱着卫轲在千坊居的蒲园中看那云朵,卫轲此时总爱嚼着糖,含含糊糊地说个不停,而他就一直抱着卫轲,笑眯眯地听他说个不停。
很多事情闪过脑中,包括他与左丘颉的翻云覆雨,与屠杖一起做出的伤天害理,他从商之后和百里弄筝的相互利用。
一切一切,过眼云烟,最终化作儿时的记忆。
“小轲……”他不觉喊出这两个字来。
“泠煜哥哥还是爱着卫轲少爷呢。”他听见玉笛的轻笑声,“看来是永远走不出这泥沼了。”
语毕,卫泠煜便失去了意识,再也没有醒来。
玉笛把他轻轻放在床上,喃喃道;“游戏结束了,泠煜哥哥。”
他缓缓地撕下面皮来,随着那皮撕下,还可以清晰地听见骨骼转动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
那皮层下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绿眸春水,栗发青山,顾隰倚青。
荣烨二十二年九月末,千坊居忽起大火,燃烧三天三夜不停息,没有留下任何性命。
有资深的武林人士看到这熊熊燃烧的烈焰,硝烟冲天,便觉这与十年前西山派的大火,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相似罢了。
☆、暗流涌动
荣烨二十二年九月廿九,夜。
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刑部侍郎李云清的府上,准确无误地潜进了李云清的房中,一片漆黑,仿佛是临死前的静谧等待。
“你!!啊啊.....”李云清还未搞清楚是何情况便痛苦地叫了一声,只觉身上的所有骨头在破碎,在融化,最后闭上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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