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完本[耽美]—— by:谷肆

作者:谷肆  录入:11-11

小未拒绝和李冬行说话,但偶尔还是会与郑和平还有梨梨有些交流。梨梨说小未躲起来了,这就意味着男孩已经把门彻底锁紧了,任何人都没法再往他的心灵里踏进一步。
这意味着李冬行可能会对又一个人格彻底失去控制。
他不免有些担心,屡屡尝试着走过越来越复杂的螺旋梯,去找那扇属于小未的房间,一次次地敲门。
直到他好像听见了一点点声音。
“言哥哥。”李冬行一不小心,就把小未在念叨的那句话给小声说了出来。
程言就坐在他对面,嗖地抬起脑袋,镜片后面的目光充满警觉。
李冬行赶紧解释:“小未不在。”
程言眼里的疑虑不仅没减,反而还更深了一层,他一把收走了李冬行手里的近红外成像光缆,冲李冬行挥挥手:“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都不用来我这边。”
明明是被放了假,李冬行却偏偏一点高兴不起来,下意识揪住了那条光缆,说:“师兄,这几天中心事不多,我可以多干点时间。”
“光拿钱不干活有什么不好?”程言瞥他一眼,把光缆抽回去,“别使劲,这玩意易碎的很,好几百万的仪器,可别折腾坏了。”
李冬行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彻底的禁令,悻悻地缩手,独自一人回小红楼去了。
穆木见他满脸失魂落魄,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李冬行垂着脑袋说:“师兄不让我干活。”
穆木被逗乐了:“你还真是被虐惯了,他不差遣你你反而不开心?”
李冬行思考了下,觉得自己还没天生劳碌命到这种程度,也早就过了想拼命讨好程言的阶段,之所以会觉得这么失落,还是因为程言态度不自然的缘故。
不管自己是不是想多,他还是打算防患未然下,试探着问了下穆木:“师姐,师兄这两天是不是不大高兴?”
穆木边啃饼干边说:“他哪有什么高兴不高兴,一天到晚就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天塌下来估计都不带叫唤一声的。”
李冬行还没说话,郑和平先在他脑子里嘟哝了句:“哪有啊,程老师黑着脸瞪起人来明明很吓人。”
“别说话。”他急急忙忙在心里说了句,看了眼穆木。
穆木没什么反应,还在啃饼干,见李冬行瞧着她,主动把饼干盒抬起了一点,问:“要吃么?”
李冬行摇头拒绝了。
他面上平静,心里早就起了一阵阵波澜。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个人格越来越不安分,以往如果没有特殊契机,他在同别人交流的时候,其他人格都不会突然冒出来插嘴。
郑和平又在他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起”,而后主动沉默了。
可李冬行知道其他人依然在那里。如果人格分裂意味着一场战争,那如今战局已愈演愈烈,他知道自己濒临临界点,就算没有程言撞破,他也很难再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朋友面前装得若无其事。
他之前问过徐墨文,是不是自己的病情正在加重。
徐墨文给了一个谨慎的回答:这可能是个征兆,也可能是个转机。
可李冬行不敢和自己打这个赌。
他还记得那天中午,自己偷偷跑回家,蹲在程言房间里,一点点把那地图碎片收拾好的情形。
程言一个字没说,但这地图显然是他打碎的,而他自己丝毫不记得。
这次他弄坏的只是一副藏在玻璃画框后面的地图,但若是哪一天,他控制不住伤害了身边关心他的人,他该怎么办?
就是那一天,李冬行下定了决心。
他不仅必须正视而不是一味掩藏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得解决它。
就像解决眼前的问题一样。
经不住他恳切执着的眼神攻击,穆木最终还是支了个招:“程言喜欢的东西真不多,我记得老师说过他小时候爱吃南门外面卖的生煎包,但我后来也没见他自己去买过,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店主换没换过人。你要是真想表现表现,不如试试……”
她还没说完,李冬行就高兴地说了句谢谢,跳起来冲下楼去了。
穆木酸溜溜地在背后说了句:“我还喜欢隔壁店里的小蛋糕呢,怎么就不见你想着孝敬师姐。”
到了南门外面,李冬行转头就撞见了田竹君。
“冬行学长!”田竹君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李冬行已经左右溜达了阵,没见到传说中卖生煎包的店面的影子,这时候碰见田竹君,没抱多大希望地问了声。
没想到田竹君还真知道那店在哪里,而且还主动表示愿意带李冬行去。
田竹君一边带着李冬行穿过对面那条街,一边嘴里说个不停。
“这一带我挺熟,我奶奶以前在附中教书,我小时候老被接到学校等她下班。以前这条大马路还没建起来的时候,附中就在大学隔壁,这条路算是内街,街两边有好多小吃店呢。我也记得那家卖生煎包的点心铺,好多老师学生放学了都爱去买。就是后来大路建起来了,隔开了附中和江大,一堆街边小店都不得不拆迁,那家点心铺为了做中学生的生意,就跟着搬到了附中东门外头。”
李冬行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忍不住想,不知道师兄当年有没有找过那家店,现在又知不知道店去了哪里。
从江城大学南门到附中东门,他们必须绕过中学校园,两人沿着学校外墙边的小道一路走着,恰好能从栅栏里看见附中校园。
“我以前也在附中念的书。”田竹君怀念般说着,“一晃也毕业两年啦。”
其实看他个子和娃娃脸,若是换上附中校服,混进中学问题绝对不大,这会发出这声感慨,倒像是故作老成似的,颇有几分违和。
一见那些穿着附中校服的学生,李冬行倒是想起了那天听说的事,问田竹君:“后来那个偷你花的女孩有再来过么?”
一盆花并不值钱,可有些青少年做出偷窃行为,并不是为了所偷之物的价值,而是一种强迫的表现。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田竹君真点了点头。
“那次之后隔了两天,我又在阳台上晒花,老觉得有人在盯着看,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后来听见阳台下面有点动静,探出头去一瞧,就看见她躲在墙角,直愣愣地瞧着我的花。”田竹君边说边困惑地挠了下后脑勺,“君子兰还挺常见的,我真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喜欢。我想了想,她一个小女孩,老是动不动过来盯着我寝室,总不是个事吧?要是我室友看见了,指不定要多想。”
他说着扭捏了下,李冬行默默听着,轻轻笑了声。
“冬行学长,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对那女孩没想法!”田竹君实诚地演示了番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瞪着眼心虚地说,“我这次没再提出要送她花了!我就,我就对她说,老是逃课不好,身为中学生一定要好好上课好好学习,不能老是偷偷跑到大学里来,要是她再过来,我,我就要告诉她老师了。”
李冬行心中暗笑,犯了错误告诉老师,真是个听着有点久远的威胁手段。
“后来她真回学校了?”听起来这女孩可不像个特别听话的好学生。
“她一开始没答应我,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努力地劝了她半个小时。”田竹君摇头晃脑地说,“小小年纪,犯错误无可厚非,我肯定不会和她计较偷花的事,但若是不再好好学习,她以后说不定再入歧途,那就大大不妙了。我想她还是听进去了我说的话,从此安心上课,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见……咦?”
他说着说着忽然定住了,嘴巴和眼睛都睁得老大。
李冬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眼前操场上站着一圈附中的学生,其中有一个被围在中间,深深低着头,个子很娇小,看身形是个女生。
她全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本来就略宽大的校服浸透了水,紧紧贴在瘦削的身板上,袖口和衣摆上都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在草坪上积了一小洼。
好端端的,怎么跟穿着衣服游了个泳似的?
他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
“够不够,要不要再来点?”围着女孩的五六个学生高声嬉笑着,其中一个举起手里拎着的水桶,和另一个人一起,合力往女孩身上浇去。
“哗啦”一声,满满一桶水倾泻下来,将女孩从头到脚淋了个遍,连草地都溅湿了一大片。
女孩站着没躲,就是在水当头浇下来的时候稍稍瑟缩了下,脑袋垂得更低,湿透了的黑发搭在胸前,露出一截苍白的后颈。
另外几个学生看着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娱乐,哈哈大笑起来,刚刚泼水那个放下了桶,伸手推了把那女孩,嚷嚷着说:“你不是鱼么,是不是很喜欢水啊?怎么不见你长出鱼尾巴呢?”
她说着就要去掀女孩的校服下摆。
女孩有了点反应,后退了一小步,但脚下的草地太湿,她滑了一跤跌在地上。
周围的人越笑越大声,有人拎着捅把剩下的几滴水都慢慢朝女孩的脸上倒,还有人故意拔起地上的草往女孩身上扔,嘴里更是嘲笑个不停。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田竹君从怔愣中醒过来,脸色慢慢涨红了。
本来只是路过,没想到撞见这种事,李冬行见他们越做越过分,眉越蹙越紧,打算去招呼声门口保安或者找个老师过来制止。
没想到他刚往校门处走了几步,田竹君就已经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往校园里冲。
门卫想拦没拦住,李冬行停下解释了句,说自己是江城大学的教工,然后跟着田竹君跑去操场。
田竹君已经站到了被泼水的女孩跟前,张开双手,对那群学生怒目而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同学呢!”
刚刚带头泼水的也是个女生,个子挺高,都快和田竹君相差无几,一开始被田竹君的气势震了下,随后很快恢复了镇定,捋了把袖子,拖长调说:“你是谁啊,哪个班的?我们女孩子之间玩游戏呢,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田竹君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玩游戏?你看看,她身上都没一块干的了!”
“她喜欢啊,谁让她说自己是鱼啊。”高个女生高高昂着下巴,说完左右看了眼,又和其他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余小鱼,你自己告诉你这小男朋友,你是不是很开心啊?鱼怎么能离水,我们这么为你考虑,是不是体贴的好朋友?”
田竹君脸颊充血,连平时嘴上挂着的文绉绉的道理都忘记了,嘴唇哆嗦着说:“总之,你们真的不对,很不对!”
像是瞧出他外强中干,高个女生一点没有退缩的意思,冲边上另一个学生打了个响指,说:“再来桶水。”
田竹君挡在余小鱼跟前没挪开步子,握成拳头的双手战栗了下,倏地抬起来,捏住了那女生的手腕。
“你干嘛,想打人啊?”女生叫了起来。
“我没有。”田竹君梗着脖子说,“我,我不会让你再欺负人。”
女生轻蔑地哼了声,对抬着桶过来的人努努嘴,说:“泼,愣着干嘛,只管泼。我就不信这小白脸敢打我……”
田竹君脸色红得更厉害了,整个人成了条发紫的茄子,还是被冰冻住的,既不敢动,又不肯退。
这时边上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都住手!”
女生看到李冬行,毫无反应,又看见李冬行后面跟着的值勤老师,立刻怂了。
田竹君看看李冬行,又看看在教训学生的中学老师,脸上浮起一点迟来的尴尬,手脚跟怎么摆都不对位似的,硬邦邦僵在原地。
直到有只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一个声音从身后轻轻响起来:“谢谢。”

☆、她是鱼(三)
见女孩全身湿透,值勤老师安慰了她几句,说会帮她同班主任请个假,提前放学回家换下衣服。
“那个,你叫余小鱼是不是?”田竹君转过头去问依然揪着他衣服没放手的女孩,“咳咳,你家住在哪里?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余小鱼盯着脚尖,很平静地说:“我妈妈还没下班,家里没人,没钥匙,进不去。”
她衣服和头发上的水还在一股股往下滴,把田竹君的裤腿都打湿了几道。
既然没法回家,这副狼狈的样子也不适合回去上课,李冬行和田竹君只好带着余小鱼去了校门对面的甜品店。
李冬行给余小鱼买了杯热巧克力,又问店主借了条干毛巾,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就见余小鱼已经换上了田竹君的运动外套,湿透的校服被塞进了一个塑料袋里,搭在一旁的椅背上。
余小鱼默默接过毛巾,慢慢擦起头发,等不再往下滴水,就用一根橡皮筋把长发绑了起来。
“我记得你。”她看着田竹君,“我想偷你的花,你还帮我忙。”
她没说谢谢,语气还是淡淡的,就好像在称述一个客观事实一样。
李冬行略微惊讶地看了眼田竹君。他倒是没想到这么巧,田竹君口中的偷花贼就是眼前这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田竹君的脸色又转红了些,没提花的事,而是颇为不平地说:“她们这么欺负你,也太过分了,换成是谁都看不下去。”
他犹自愤慨着,余小鱼却没多大反应。
“这没什么。”她手里捧着那杯热巧,一口没喝,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再看田竹君了,而是盯着木头桌子上的纹路出神。
田竹君愣了下,更加激动地说:“怎么会没什么呢?她们拿水泼你!她们是不是平时也一直这么过分?你,你不能由着她们欺负!她们很坏,要是你不反抗,她们只会变本加厉,越来越凶。她们是不是还威胁你,让你不准把被欺负的事说出去,否则你就是胆小鬼?没关系,我帮你,我会帮你的!”
他一股脑说了好长一段话,连前因后果都自个加上了,活像亲眼见到了之前发生的事似的。
余小鱼安静地听完,细细的眉毛轻轻拧起了一点点,脸上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
“可是,她们没说错啊。”她慢吞吞地说,“我是鱼。”
田竹君本来已经做好了继续长篇大论的准备,等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嘴张了一半,哑了。
他艰难地理解了下,不确定地问:“那个,因为你叫余小鱼?”
因为名字而被起绰号甚至被群起攻之,在每个人的中小学时代都是常有的事。
可余小鱼坚决地摇摇头,重复了遍:“我就是鱼。”
田竹君的嘴巴越张越大。
这事大概超出了田竹君的常识范畴,却让李冬行有些警觉。他似乎从余小鱼的言行上窥见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征兆,出于专业本能,他试探着问了下:“你是说,你觉得自己不是人类?”
田竹君这会反应过来,埋怨地看他一眼:“冬行学长,你怎么能说人家不是人呢?”
然而余小鱼毫无生气的意思,对着李冬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有的时候是人。”她的语气就跟解释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自然,“其他时候是鱼。”
田竹君彻底傻眼,老半天才把脑袋转回来,怔怔地看着余小鱼,压低了声音暗戳戳地问:“妖,妖怪?”
李冬行一愣,他总觉得田竹君有种挺神奇的气质,有时候想法迂得转不过弯来,另一些时候却一蹦三丈高,跑得比别人都远都快。
余小鱼盯着田竹君,一直表情空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意,唇边露出了一颗小小的虎牙,整个人都活泛了那么一瞬。
她慢条斯理地说:“傻瓜,我不是妖怪,我就是鱼啊。”
直到把余小鱼送上回家的公交车,田竹君都像浮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回学校的一路上,嘴里都在念叨“是鱼”“不是鱼”,过了会忍不住问李冬行:“她的意思是,她有时候会变成那种,水里游的,可以吃的,有鳞片的,动物?”
李冬行被他逗得略微发笑,不过他也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斟酌了下词句,回答道:“不是真的变成鱼,恐怕是余小鱼同学有时候会出现一种幻觉,以为自己变成了鱼。”
“她……那她……”田竹君呆了下,“她是不是生病了?”
李冬行皱着眉点了下头:“很有可能。”
从余小鱼自己的描述来看,这是挺典型的分离症状,如果情况属实,她的病情还不轻。
田竹君沉默了会,说:“我想帮帮她。”
李冬行没问为什么,他看得出来,田竹君因为某些原因,对这女孩格外上心。
推书 20234-11-11 :美食记完本[耽美甜》: 《美食记》作者:南枝文案:美食文一个美食工作室的博主和一个医生的故事美食博主每天都做好吃的发微博,医生每天一边加班一边看他的视频,每天都饿得抓心挠肝,之后发现对方是自己邻居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美食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凝,周洵 ┃ 配角: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