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连清皱眉,侧目与谢亭歌对视,“先不说我根本就不会跟你走,再者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我跟你去哪儿?”
“我自然会安排去处,而你也必须跟我走,不然……”谢亭歌手下用力,将连清拦在身前,“不然我就再找个媒婆,你明白我的意思。”
连清被他气笑了,“你这是威胁我?”
“可以这么说,我现在也不和你绕圈子,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不过是为了不让你难堪,才没说的那么明白。”谢亭歌放开手,宽大的长袍落在地上,坐在沙发上。
“那就是没得谈了。”连清揉开头发,不想再去看旁边的人,要他跟谢亭歌走,不是不可以,至少在元月初四之前? 遣换嵊惺碌模绻蛔撸佬煌じ璧钠⑵裕钦娴淖龅贸銮朊狡耪庵质拢绞焙蛩改改驯2换嵯懦鲂脑嗖±础?br /> 望着外面耀眼的阳光,他在心理不停的谋划着,他必须要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即使之后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太离谱。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的地方?”连清转身,他决定跟谢亭歌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对方同意的话。
谢亭歌拄着下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香炉,一时间房间里清香了许多,淡淡的味道非常的提神,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原本连清有些胀痛的头,也舒服了不少。
“这个你不用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吃亏……”
他的话还未说完,连清已经走到他身边,顺手拿走了他手上的香炉,放在鼻翼下轻闻,确实是好东西,他笑了笑,“我知道,我是纯阳的精血,对鬼怪有非常好的作用,如果能够利用得当,可以提升道行。”
谢亭歌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叹了口气,“就怕他们受用不起。”
“是了。”连清点头,“温思良消失前告诉我,我的血对一般的鬼怪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尤其是他那种没有道行的,沾上我的血无疑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不过,对那些道行深的鬼怪就不是了,他们能够转化成自身所需的,提升道行。”
而这么厉害的鬼,纵观眼前,不就是谢亭歌么?他辛辛念念的要把自己带走,为的不就是他这一身的精血?
“你太龌龊了。”谢亭歌鄙夷的看着他。
连清被他说的一愣,纳闷的说,“我说错了?”
“不完全错,不过,要拿你的精血炼药,真的需要精血。”谢亭歌捂住眼睛,似乎是不屑再去看他了。这话让连清似乎明白了什么,想着那东西,他脸上也是各种颜色,这也……还真是挺龌龊的……
“咳咳,你想要什么?如果你需要我的血,我可以给你。”连清转移话题。
谢亭歌望着天花板,泼墨般的长发散落两边,棱角分明的脸像是雕刻一样,时间一时冷却下来,只有香炉里飘出来的淡淡的烟雾。
连清很难得这样清晰的看谢亭歌,这个男人是真的很俊,无论是眉眼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棒,尤其是勾人的眼睛,似乎多看一会儿,连魂都会被他勾走。
就见他身上的朦胧之感渐渐蜕去,整个人变的清晰起来,连清惊讶的站直身体,眼睛转向他的脚下,他眉头皱了起来,是影子!他没有看花眼!谢亭歌脚下居然有他的影子,他有些不稳的向后退去。
一个鬼怎么会有影子?谢亭歌究竟是什么?他真的是鬼吗?!那他的目地又是什么?事情远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在他面前的谢亭歌,就是一个迷团……
谢亭歌走到他身前,已经不再是一个幻影,而是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摸得到的人,真实存在的人!这个事实让连清实在是没法接受。
“我不要你的血,我说过我们之间有缘,这是我的劫,也是你的劫,想要安然度过,我们必须在一起。”谢亭歌看着连清慌忙的脸,伸手在他的脸上抚摸着。
连清不可置信的握住他的手,像是怀疑一样的用两个手握住,又去摸他的脸颊,是热的,真的是热的,也就是说这是活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人,可是你为什么会有体温?”连清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只是在谢亭歌的身上不停的摸着。
“我当然不是人,你只要听我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的一生注定是不能平静的,你的血是许多鬼怪惦记的东西,只有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他抓住连清不安分的手,强行把他抱在怀里,平复他的气息,他知道他把连清给吓到了,他这副慌张的摸样,让他想起两个人初见时,他戏弄他的时候。
连清拽着他的衣角,手下用力,即使他不愿意去相信,也不能否认,谢亭歌给他一种安全感,就像随时会保护着他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几次他遇到危险,都是谢亭歌出现,帮他化险为夷。
如果真的像谢亭歌说的那样,那他必须离开家,为了他也好,为了他的父母也好,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张墨的尸体在第二天就被发现了,这也引来了警察的调查,毕竟一个好好的学生死成那个样子,不说是仇杀也不可能,周围宿舍的学生都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警察只能先不了了之,再继续调查了。
一时间整个学校人心慌慌,早就传出张墨和温思良两个人有非一般的关系,温思良才死没多久,张墨又惨死,这个宿舍似乎成了被诅咒的地方,学校不得不出面,将宿舍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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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要紧的是搬出去,理所应当的,这个建议被连清的父母否定了,夫妻两个就连清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小是两手不沾阳春水,吃的用的都是连母经过仔细筛选的,像这样的少爷到现在没长歪,也是受两个老人的熏陶。
放他出去在他们心里就等于自取灭亡啊,那是万万不行的,连清知道这事不能太急,先给家里人提一下,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以后再说,也就不会那么难了,怀柔政策连清还是会用的。
连清一进教室,宁远就匆匆的走过来,拽着他就往外面走,气势汹汹的样子把身边的同学都吓了一跳,宁远平时也不是爱生气的人,鲜少看见这样的时候,连清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手腕快要被拧断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宁远才放开他,气愤的问,“张墨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连清揉着手腕,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真的是你!”宁远瞪着眼睛显得不可置信,“我说过不让你管这件事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以为张墨死了就结束了吗?你会更麻烦的!”
到了这个时候,要连清再相信宁远没问题,那是真不可能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就觉得宁远知道的远远比他知道的要多,而且是多的多!就算是连清,看见谢亭歌也是胆怯的,但是宁远没有,他明明知道,却能装得当他不存在。
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宁远也能看见鬼!连清看着宁远,审视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个表情,是真的心急,在为他担心,“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宁远口下一滞,才发现自己表情的太过激了,他稍加平复了心情,认真的对连清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可以说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但是你这次真的要听我的,你身边那个家伙不是一般的鬼,别跟他走的太近,如果实在甩不开,你不妨来我家,他进不来我家的,还有,最近咱们学校这边不太平,很危险,你不要再跟程文川一起乱来了。”
“他进不去你家?”连清疑问,谢亭歌确实不简单,他还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挡住他去路的,不过也证实了,宁远真的有事瞒着他,而且知道的很多。
宁远突然拉住他的手,咬着嘴唇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不会等太久的,很快就会过去,我们都会没事的。”
连请不懂他的意思,等宁远走后,他站在原地,望着大男孩的背影,脑中满是疑问,可以肯定的是,宁远一定是经历了什么。
谢亭歌出现在他身边,靠在藤木上,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意,连清扭头看他,“还有地方是你进不去的?”
“当然有。”谢亭歌挑眉,接着话风一转,恶狠狠的瞪着他,“这家伙对你有龌龊的想法!”
连清嘴角抽了抽,不屑的嘟囔,“你当都跟你一样?”
谢亭歌不依不饶的把他拉到自己跟前,“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要是敢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就废了他一只手!”
“你别闹!”连清最受不了这样霸道的行为,更何况宁远是他的铁哥们,根本不是谢亭歌想的那样,“我不允许你伤害宁远,不管是什么时候!”
“那要看我心情如何!”谢亭歌手下使力,两个人瞪在一起,谁都不肯让步,连清见谢亭歌吻过来,立刻扭过头,脸上受了一记,愤怒的推开他。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这样?”连清在脸上蹭了蹭,气的坐在一边。
谢亭歌也不是个好脾气,见连清嫌弃的表情,当即又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几口,直叫连清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谢亭歌这下才算满意,得意扬扬的仰起下巴,“你再擦,我不介意再来几次。”
这种功力自然不是连清能抵挡的,他只感觉他当初看走了眼,这家伙不正经的时候简直像是从蛇精病院出来的,还没药能治。
看着对方得瑟的样,连清终于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蔫的问。“宁远家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进不去?”
“他在骗你,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谢亭歌说的嚣张。
连清不信的瞥他一眼,悄悄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你刚才不是说有?”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谢亭歌的语气几乎要气死连清,这家伙天生就是用来惩罚他的?
“我在说正经事,你严肃一点!”连清像个老师一样,“宁远最近太不对劲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而且他能看见你。”
谢亭歌摇头,“他看不见我,只要我不想让他看见。”说着坐到连清身边,伸手幻化出香炉,放在连清的手里,继续说,“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仙气。”
“仙气?”连清被吓了一跳。
“对,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对你的朋友不会有害,大概跟最近的事情有关,三界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谢亭歌垂下眼帘,不经意的扫过连清的手。
“你们一直在说学校现在很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亭歌不宜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阴阳路五百年会重合一次,阴阳不分,被关在阴阳路的鬼怪也会伺机设法跑出来,那天会大乱,而你们学校,不巧,正好被阴阳路贯穿,所以这阵子都会很麻烦。”
连清听的清楚,手下已经是惊的满是汗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学校不是很危险?
“你根本就不用去想这些。”谢亭歌安慰的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那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这趟混水,我是肯定不会去趟的。”
连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抬头看谢亭歌,“你这次出现是不是也和阴阳路有关?”
谢亭歌把香炉塞进他的怀里,“你不用管那么多,你朋友有一句话是对的,你不要去管这些事,你也管不了。”
连清看着谢亭歌的表情,心理起了一个疑问,谢亭歌一定还有事瞒着他,绝对不止是阴阳路,他又想起宁远,没想到他身上会沾有仙气,不过他也放了心,至少宁远是安全的。
第15章
远处,一个女生慌张的走了过来,双手交握在一起低着头不停的念着什么,根本没有看前面的路。
连清正抬头,看见那个女生,他隐约觉得对方很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到这是他们班的同学,其实连清在班上三年,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记不住,像一些活动,他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的,之所有能记起这个女生,是因为她是班上的积极份子,对集体活动很热衷,偏偏对上连清,每次都是她来游说,虽然她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眼见她走过来,连清看了眼旁边的谢亭歌,明知道其他人都看不见他,总是要担心一下,谢亭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所谓的捧着香炉。
连清想着跟女生打个招呼,总算是同学,不过很快,他就发生不对劲,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眼睛不停的向周围看,耸着肩膀,像是很害怕,连清纳闷的皱皱眉,这是在学校,有什么值得她怕成这样的?
他正想着,女生已经要到他跟前了,却失神到根本没看见早就坐了很久的连清,脚下一个没注意,拌到了地上的石头上,狠狠的摔在地上,把连清吓了一跳。
连清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想扶她想起来,“你没事吧?”他说着伸出手,哪知他还没碰到地上的人。
女生就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连连在地上爬了两下,自己站了起来,手掌磨掉了一大块皮,流了不少的血。
“我我……”她瞪着连清,支吾了一会儿,目光才渐渐的冷静下来,脸色也不太那么难看,掩饰的咧嘴笑了笑,“是你啊连同学,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儿?”
连清打量了她一翻,“我在这边看书。”又指了指她的手,“你真的没事?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小心发炎。”
女生有些尴尬的把手藏在身后,“恩好,那我就先走了,你继续看吧。”
看着女生转过,瘦小的背影显得非常单薄,连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的叫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同学。”
女生转过头,巴掌大的脸上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连清走到她身边,伸手拽过她的手掌,女生遂不及防,手掌伸出,连清却吓了一跳,这跟他想的根本不一样,他起初只以为女生的手掌那块红是被磨伤的,这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一块血红的印记!像是胎记,但是又不想!
女生回过神,赶紧把手抽回来,整个人又慌张起来,嘴角不住的发着抖,眼神游离不定,“我我,我没事的,我要走了!”
这回连清没有叫她,女生踉跄着跑开了,等她从眼前消失,连清才皱着眉回过身,谢亭歌正在原地看着他。
见连清走回来,刚打算开口,谢亭歌就切了一声,“又想多管闲事。”
心事被猜中,连清无力的揉了揉额头,“我没想管,只是好奇而已。”
谢亭歌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只瞥他一眼,“有些事情是她该经历的,就逃不掉,你管的了她现在,哪知道以后会有更大的劫在等着她。”
“我真的没想管。”连清嘟囔一声。
程文川连吃了三天生不如死大泥丸,身体立刻变的比以前还要强壮,他一蹦一跳来找连清,就见连清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是大一的新生,对高年级的课程和老师都不了解,看见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就悄悄的从后门钻了进去,在连清身边坐下。
另一边的宁远看见程文川,立刻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宁远可还记得程文川那个狗屁社团惹的麻烦事呢,而程文川也一眼就认出了宁远就是被鬼附身的倒霉蛋,这样一想,他没忍住嘿了一声。
这下算是惹到了宁远,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了一笔,程文川纳闷的看着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万分不理解。
连清是这几天太累了,谢亭歌神出鬼没,并不是一直在他身边,不过却把香炉留给了他,香炉确实有提神的作用,不过更多的是安神,谢亭歌想让他好好休息,养养精神,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很困,也没有别的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了。
他是被吵醒的,程文川和宁远之间的河蟹只维持到老师下课,宁远属于大大咧咧的公子哥性格,除了对连清,对别人就没有容忍两个字,更何况程文川刚才还嘿了他!程文川小孩子脾气,也是不肯吃亏的,两个人就杠在了一起。
“学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灵异社可是经过学校允许的,你这么说不是骂学校领导吗?”程文川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像他这样敢跟高年级学长这样不礼貌的,也是少见,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是关系户,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