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远处的巨兽。
“这真是我的荣幸。”薛寒一手将它甩飞出去,往前迈了几步,拔剑出鞘。原本站立不动的黑衣魔族得到命令全都围了上来。薛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少女,轻声道:“我不跟你打,免得让人以为我以大欺小。”
馨月沉默不语的站在那里,右手一挥,那些魔族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远处顾辞时刻注意这边的动静,见那些人冲薛寒动手,眉头一皱就要丢下泽欢往这边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巨兽上的泽欢冷笑一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看起来怪异极了。
薛寒勉强运转灵力击退几个魔族之后,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巨兽的嘶吼声。顾辞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身后是被砍断一条腿倒在地上的巨兽。
巨兽砸在地面上扬起漫天的灰尘,泽欢翻了个身落在地面上,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她看着顾辞飞快离开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齐另一半,发现两天更三章蛮舒服的哎╮(╯▽╰)╭
争取做到一天能双更,现在的我双更起来有点吃力,脑力不够哎
☆、女主(补完)
一轮血月挂在天际,猩红的光芒照耀在魔族的每个角落。
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夜色之中,宫殿的门口站着几名守卫,身着黑色的铠甲,面无表情。四周静寂无声,踏进宫殿,便能听见轻微的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此时青石板上跪着一名红衣女童,鞭子啪啪啪的抽打在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女童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泛白的小脸上冷汗像是流水一般滴落在青石板铸就的地面上。
“本王倾尽财力培养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就是让你出去丢人现眼的吗?”挥舞着鞭子的男人停了下来,口气冷硬道:“如今贫民区的贱民可都看见了我泽毅培养的好女儿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贱民。你可真是给我长脸啊。”说完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女童承受不住一下子向前扑去,被男人一脚挡了回来。
男人身躯高大,一身暗红色的袍子裹着强壮的身躯,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三十岁出头,一头火红色的头发随意的揽在脑后,可以看出他的发质和他的人一样的冷硬尖利。
泽欢欢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尽量忽视背上的疼痛,笔直的跪在原地,说道:“父亲,女儿知道错了,请父亲在给女儿一次机会,我去把那些贱民全部杀了。”
男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泽欢抬起头来看着男人冷峻的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膝行一步道:“请父亲在给女儿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她身下的青石板上溅着点点鲜血,猩红渗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守卫惊呼的声音:“成玉少爷,你不能进去。”
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天际的血月,又看看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女儿,幽幽道:“果然,当初活下来的是你哥哥就好了。”闻言泽欢犹如雷击,再也支撑不住的摔倒在地面上。
男人丢下泽欢往外走去,和迎面走来满脸担忧的恒阳撞了个对面。
“舅舅。”成玉低头行礼,馨月紧随其后。
泽毅点了点头,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欢欢,欢欢,你怎么样?”成玉脱下外衣披在泽欢的身上,连声叫她,却发现泽欢瞳孔涣散,全无意识。他弯腰一把将泽欢抱了起来,小小的身体轻的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被鲜血浸湿,摸起来湿漉漉的。
“快,回去疗伤。”成玉辨认了一下方向,抱着泽欢就走。泽欢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随他们摆弄,等到馨月给她处理好伤口见她双目紧闭,以为她睡下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泽欢一把抓住了袖子,声音凄厉道:“别走,你别走,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成玉听见动静,嘭的一声踹开了房门,三两步窜到了房内,停在屏风外轻声道:“欢欢,怎么了?”只听见屏风后面传来女孩儿压抑的哭声,一声又一声,悲切哀婉,使人心如刀割。
成玉不敢上前,只站在外面焦急道:“欢欢,你别哭呀,跟表哥说,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馨月坐在床边安抚似的握着泽欢的手,成玉见她不回应自己,在屏风外焦急的踱着步子。
就在他不抱希望的时候,泽欢停止了抽噎,只听她低低的问道:“是不是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那声音竟是满含绝望。
成玉心里一痛,柔声安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泽萧那么疼你,怎么会舍得你替他去死。”
“哥哥是为了我才死的。”泽欢叫道。
“不是的,不是的,跟你没关系。”成玉终于绕过了屏风,站在泽欢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当时你才多大呀,跟你没关系的,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泽强和舅舅来的,不关你的事。”
他见泽欢哭得伤心,全不见往日的张扬跋扈,又道:“是不是舅舅说了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去舅舅还是疼爱你的,只是现在他生气了,都是那个臭小子惹出来的事,表哥这就带人宰了他给你出气。”
成玉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只听身后传来泽欢幽幽的声音,竟然带着奇异的笑意。
他听见她说——
“父亲他恨我,他恨我害死了哥哥,恨不得死去的是我!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名字错了
☆、炎雀
魔族的愈合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再加上上好的伤药,泽欢的伤不过几天就痊愈了,后背的肌肤细腻光滑,好似从没有受过伤一般,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伤痕一条条,一道道全部刻进了心里,融进了骨血,一辈子也不可能消失。
泽欢站在台阶上把玩着手里的鞭子,恒阳和馨月则站在一旁。
台阶之下的庭院里站满了身着黑色铠甲的魔族守卫,其中最显眼的是站在队伍前面的两个人,一个高大壮实,肤色黝黑,一个细瘦羸弱,面色苍白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泽公主,这些全部都是属下挑选的精英,定将西王村屠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壮实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大锤唾沫横飞的说道,他的双眼亮闪闪的,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细高个站在一旁但笑不语,只是低头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嘴唇。
“你们说那些人往磨岩山去了?”泽欢眯了眯眼睛,道:“把那个东西带上,发挥它最后的价值。”她望着天际的血月,勾了勾嘴角,在这个地界上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今日一定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对自己的冒犯。
浑然不知自己被人惦念的师徒二人,正跟着阿金一行人在魔岩山抓捕魔兽、收割草药。没办法,在哪里都一样没钱寸步难行,而他们需要生活。
顾辞对于薛寒跟他们出来有点怨念,因为薛寒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对此薛寒的回答是将小徒弟一头柔顺的长发呼噜的像鸡窝一样。
这个月份是魔兽下崽的季节,普通的居民魔力低微,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碰碰运气,若是能够捡到一只幼崽,从小培育,那么长大后会是一大助力,退一步讲,不愿意自己养也能够在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薛寒坚持要跟来其实心里是有所期待的,原著中男主跟着震阳道君前往魔族捡到过一个幼崽,好像是叫炎雀来着,是男主的一大助力。只是不知道这个草·稿世界里有没有。
萝莉少女音在脑海中响起,薛寒目不斜视的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看都不看在肩头蹦跳个不停地绿色小星星。
“大家注意安全,尽量团队活动,不要落单,有危险就发射信号弹。”领头的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声音雄厚,他的白发在猩红月色照耀下不太明显,只是薛寒的目力太好,一眼就能看见他酱红色头发里夹杂的大量白发,薛寒看着又看了一眼那人脸上纵横的皱纹,才感慨这走开了。
阿金背着个竹篓跟他一起走,见他看着那领头人,笑着解释道:“薛先生,夜伯伯很厉害的,你别看他现在才四十多岁,但是做领头人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什么,他才四十岁?”薛寒师徒二人同时将视线扫了过去,随后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见他们反应这么大,阿金抓了抓脑袋,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表情陡然严肃起来,“跟着泽王我们的这些普通魔族的生活不好过。”
“泽王?难道不是圣君?”薛寒边走边问。
阿金辨认了一下方向,朝一处长满枯草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小声道:“不是。”随后他将魔族的现状给这对两眼一抹黑的师徒普及了一下。
自古以来魔族按照势力划分为东方的兆王,西方的泽王,南方的岑王,北方的白王,中部是圣君的地盘,几百年前横空出世一个杀胚,前代圣君不顾众人反对将圣君之位传于那人,自然引起了魔族众人极度的不满,因为那人并不是正统的魔族之人,来历不明,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且大家原本以为那个位置是留给四大家族角逐的,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么厉害?”薛寒站在一旁,看顾辞弯腰帮着阿金一起寻找可能藏匿幼崽的地方,边感慨。
阿金也叹了口气道:“可不是,那人手段强硬,用了几年的时间统一了东方、南方和北方,只是西方的泽王不甘心屈服。”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打了很多场,死伤无数,但是泽王这边有高手相助,所以很难攻下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阿金回忆了一下,又说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是听我曾爷爷说的,你知道我们是普通的魔族,寿命和人类差不多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圣君突然退兵,过了几年圣君就换人做了。”
阿金说完出了好长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就他们三个人,才小声道:“原本泽王还是挺好的,但是四年前新任圣君突然到了西王城,并且杀死了泽王的长子,从那以后泽王他......他就有点......”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从泽王长子死了之后,泽王就变得喜怒无常,且暴躁非常,动不动就杀人,赋税也越来越严重,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了。”
薛寒听他说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两个人,一个是面色苍白的炎夜,一个是嚣张邪魅的烬明。
“啊,这里有一只。”阿金拨开一处草丛,往里面看了看随后惊喜的叫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朝薛寒挥了挥手,然后探下身子伸出了一只手。
“啊,抓到了。”阿金捧着一直黑乎乎的小猫一般的幼崽欢喜道。薛寒看的心动,朝前迈了一步,就感到大地震颤了一下,随后是魔兽的吼声。
薛寒晃了一下稳住身形,顾辞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拔剑出鞘,戒备的看着吼声传来的地方。地面又开始震颤起来。巨大的声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金抱着幼崽儿面色一变,喃喃道:“不可能啊,是谁这么不小心惹到了母兽?”
薛寒面色发沉,那么大的震感,一只母兽不可能做到,难道是惹到了兽群?
不得不说薛寒的第六感还是挺强的,没过多久,就听见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更远一些的地方有几道求救焰火喷射道空中。
“啊,救命——”
“快跑——”
“快跑,是兽群......”
惊呼声响彻天际,夹杂着兽群踩在地上的响动,震得人耳膜发麻。远处可见黑压压的一群魔兽狂奔而来。
“是兽群。”阿金终于反应过来,将小崽儿抱在怀里转手就跑,还不忘转头喊道:“薛先生,快走!”
一声尖利的鸟鸣声响彻天际,薛寒转身就见一双巨大的鸟类飞在天际,双爪上缠着粗重的锁链。那是只火红色的鸟,巨大的尾羽遮天蔽日,下方的魔兽拥挤着、嘶吼着向前狂奔,好像身后是催命的魔鬼。
“炎雀?”薛寒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个词,此时他们正躲在一处崖壁的缝隙里,魔兽疯狂的狂奔而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避风港,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薛寒从缝隙里往外看去,就见那只巨大的鸟儿在空中飞舞,以他的目力能够看见那炎雀每扇一下翅膀,身后就掉落一地的羽毛,它的爪子弯在腹下,腹部好像包着什么东西。只是它的速度太快,薛寒不能确定。
此时泽欢坐在一处树枝上,黑色的靴子垂下来晃晃荡荡,馨月站在树下欲言又止。那只炎雀曾受过泽氏祖先的恩惠,与泽氏族的祖先签订契约,世代守护泽家。是泽家世代供奉的神鸟。
可是到了泽毅这一代一切都变了,炎雀不再是他们的朋友、家人,而是战斗的工具。
原本炎雀有两只,雄鸟在几百年前的战斗中死在了前代圣君的手上,雌鸟至今没有孕育后代,又在四年前为了保护泽毅被现任圣君重伤,奄奄一息,从此以后泽家人再也没有正视过它,如今就在它快要死去的时候,泽欢又想起了它,因为炎雀屹立在魔兽之巅,所有的魔兽见到它都吓得肝胆俱裂。
泽欢想用这个方法来除掉西王村的村民,连同薛寒师徒二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得胜利。
泽欢瞥了馨月一眼,轻声道:“反正都快死了,不如发挥一下余热,也不枉费这么多年的食物。”
馨月抿唇不语。
“这样不行,魔兽这样跑下去整个西王村都得完。”薛寒看着远处的兽群,面色凝重,他噌的一声拔出琉璃剑,却被顾辞抢先一步。
薛寒只觉得胸口被人轻轻地推了一下,随后就跌了回去,顾辞趁着这短短的几秒钟掠了出去。御剑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他的手掌上凝聚着金色的光芒,与炎雀正面对峙。
炎雀凄厉的鸣叫一声,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停在了半空。顾辞看见它的眼睛里竟然滴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意欲攻击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他们在空中面的面站着,炎雀低低的呜咽两声,竟是异常的悲切。顾辞恍惚中觉得他好像在这只巨鸟的眼中看见了深切的悲痛与哀伤。
就在他疑惑自己看错了的时候,却见炎雀巨大的尾羽一甩,好似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直直的朝顾辞飞了过来。
顾辞瞳孔一缩,手中凝聚的力量就打在了玄雀的身上,却不想那炎雀竟掠过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因为他那一击的惯性,炎雀的速度飞快,像炮弹一样顷刻间就冲到了那群魔兽的前方。
顾辞眼前一花,就看见一个物体飞快的朝自己的面部砸来,他伸手接住,触手冰凉,竟是一颗玉石般的鸟蛋。
炎雀深深地看了顾辞一眼,冲着兽群叫了一声,那声音满含威严。
薛寒突然之间就懂了它的意思。他将那颗蛋揣在怀里,冲着炎雀点了点头。
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略过顾辞的上方,那群魔兽忍受不了它的威压,吼叫着朝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顾辞站在半空,抹了把脸颊上水,不是错觉,那真的是炎雀的泪水,温热的。他轻轻地抚摸着怀里的鸟蛋,心里竟是异样的平静,承诺一般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它养大。”
远去的炎雀好像听见了,巨大的身体轰然坠地,扬起大片的尘埃,随后化作漫天的火焰,转瞬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清闲,上班摸鱼习惯了,老板突然进办公室关心我们的学习情况,吓死宝宝了/(ㄒoㄒ)/~~
我还是要养成晚上码字的习惯,但是家里好吵呦,静不下心来码字
☆、泽王挂了
“快,抬到这里来。”
“快止血。”
“啊——”
“跟我来,那边还有几个......”
人影嘈杂,魔岩山一处空地上聚满了人,薛寒正抱着阿金掏出来的那只魔兽幼崽儿站在一处焦黑的土地上来回打量着。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薛寒一转身,就见远处来了一大群人,身上背着背篓,还有几位抱着孩子。
“阿奶,你怎么来了?”阿金在身上抹了抹手的污泥和血渍连忙迎上去。
薛寒认得,这些都是原本留在西王村的妇孺老人,还有孩子,此时他们全都过来了,声势之大,好像举家迁徙一般。
为首的老太太满脸皱纹,身体却硬朗,她上前一步道:“黑子回来报信了,说是遇到了麻烦,这地方冷得很,我们就自发组织了一下给你们送衣物和药材来了,你看,村子里仅有的一个大夫都给你带来了。”她指着一名中年女子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