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顾垚,道:“行吧。”
跟顾垚在外面随便吃了点,给刘侨打包了份土豆肉丝盖饭,走到刘侨那栋寝室的楼下,我让顾垚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去516给刘侨带饭上去,毕竟五楼,出汗多了,对伤口也不太好。
“他在屋里?”顾垚突然问。
“没有,他说他室友在,怎么了?”我疑惑道。
“没什么,你去吧。”
走在楼梯间,我突然发觉这两天顾垚的话好像变多了。
天啦撸!这真是一个好现象。
跟儿子慢慢亲近了难道不是好现象吗?
到了516寝室,敲敲门,打开门的人让我一愣。
“你在寝室啊?”
“嗯,刚回来洗了个澡。”刘侨用搭在自己肩膀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道。
看出来,全身上下就围着一块浴巾,比我结实的身材我没任何心思去欣赏,秉着非礼勿视的思想,我走进他寝室,把盖饭放到他桌上,看了看四周,“你室友呢?”
因为刘侨是学生会,所以学校安排了不一样的住宿,基本都是学生会的人跟学生会的一个寝室,不是跟班上的人,所以我也不太认识。
“出去吃饭了。”刘侨在我身后道。
“哦,今天麻烦你了!”我说着要转过身来,却被刘侨一下子按住肩膀,力道让我一下子扑到了书桌上,只能用手肘支撑着。
“我靠,侨哥,不带偷袭的。”
我用力想撑起身,刘侨却死死压着我的背脊,然后一只手忽然触上了我的后颈,刚好是顾垚咬吮的那块还没好的地方,指尖轻柔摩挲的力度让我打了个颤栗,我很怕痒的。
我缩着脖子求饶,“侨,侨哥,有话好好说啊.......”
“是那个顾垚咬的?”刘侨突然压低了身子,几乎是伏在我的背上,在我耳旁出声道。
卧槽,我觉得我要起鸡皮疙瘩了,于是忍不住挣扎起来,却又被他直接用双手按住了我的双手,这下更是直接压在我背上了。
“刘侨,你给老子起来,重死了!”我忍不住骂道。
“他既然咬了,我也要咬。”
刚刚听刘侨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后颈一痛。
我/操/你/大/爷的刘侨!!你是要把老子咬死吗?!!
后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喉咙里闷哼出声,只咬了数秒我感觉到刘侨伸出了舌头,舔吻我的后颈肉。
“卧槽......刘,刘侨......你......”
我觉得我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冲向了脑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猛的翻转身体撑了起来,刘侨被逼的倒退好几步,抵到了对面的书桌上。
他毫不避讳的望着我,我总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饱含深意,可我没有深入去想,当时只摸了摸后颈,只余一片濡湿和疼痛。
“嘶——刘侨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我是真的火了,妈个比,这大热天的,痕迹又加深了,老子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刘乔低下头,隐藏了表情,“他不是这么咬你的?”
我顾着疼痛没有听清,“什么?”
“没事,咬痛你了抱歉。”
刘侨抬头走了过来伸手想碰我的后颈,被我挡开了,听他都道歉了,我捂着后颈也忍下火气道:“算了,你吃饭吧,我先走了。”
刘侨抿了抿唇,最后只“嗯”一声作为回答。
下楼途中我蓦然想起顾垚还在等我。
“操,这都什么事儿啊。”
“顾箫。”
我刚忍不住低骂了一句,突然就有人叫我,我靠......
“顾,顾垚你怎么上来了。”
“这个饭送的有点久。”顾垚看着我,忽然眼神一凛,伸手将我捂着后颈的手拿开,整个沉默的时间不过几十秒,我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我看着顾垚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忐忑。
终于,顾垚开口了,语气冰冷,“谁咬的?”
我想抽回手发现抽不回,只有用另一只手摸摸鼻子,讪讪道:“那个,是刘,刘侨。”
握着我手腕的手蓦地一紧,我看顾垚胸膛明显的起伏了一下,片刻他放开了我的手,转身淡淡道:“走吧。”
这一系列动作冷淡的让我瞬间如窒息了一般,心脏莫名一抽,几乎本能的驱使,让我两步上前拉住了顾垚的手。
这时楼梯间上来了几个人,看了我俩几眼,我一惊,才回神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急忙将顾垚的手放开。
等那几个人走后,我觉得我背脊都快僵了,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了,反正能自己感觉在发烫,我有些不知所措,知道顾垚侧过身子,用缓和了的眼神看着我说,“回去给你抹点药。”
我傻傻的点头,“好,好的。”
于是下午接着看球赛的安排就这么取消了。
我捂着后颈,到学校的医务室买了消毒和跌打的喷雾后,打了个车回公寓,又在公寓外的便利店买了张毛巾。
进了屋,顾垚拿着毛巾就问:“毛巾消毒用哪个锅?”
“我来吧。”我把锅拿出来,接了水放到炉上,看顾垚还站在旁边,我道:“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弄就行了。”
顾垚道:“后面你看不到。”
“......”行吧,就让儿子伺候下老子。
我跟顾垚换了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不一会儿毛巾就煮好了,我捞出来又放冷水将毛巾冷却,顾垚走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活,“我来。”
“可是你的伤......”
“做这个不费劲。”
“哦......那,那好吧。”
顾垚又道:“你去沙发趴着,我等会来给你擦药。”
我乖乖的去沙发趴好,松软的沙发让人放松无比,就在我趴着趴着困倦的想睡觉的时候,一阵清凉又伴着刺痛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别动,在消毒。”
头顶上方传来顾垚的声音,我立马就不动了。
闻到有酒精的味道,想着顾垚是在给我消毒,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又喷上消毒喷雾,然后又用毛巾擦了。
想起刘侨咬人的力度,我不禁担忧的问:“没破皮吧?”
“嗯,只是牙印很明显,可能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操。”我忍不住骂出口,“刘侨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按着老子就咬。”
“以前的痕迹不是拔火罐拔吧。”
这明显的陈述句让我不知道怎么接口了,卧槽,这多尴尬的一件事,让我怎么说啊!
“是我咬的?”
“......”
“抱歉。”
话落,我就感觉有个柔软的东西落在后颈,当我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刹那间震惊的一动不敢动。
“很小的时候,我记得母亲说痛的话亲一亲就好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顾垚谁他妈让你突然说这么萌的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互动了,妈妈好高兴/(ㄒoㄒ)/~~
☆、第二十一章
我一时无言,顾垚给我喷上了跌打药后轻轻揉时,我才小声道:“......谢谢。”
顾垚的手顿了顿,随后道:“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
“噗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烂理由,我忍不住笑出声,往后仰了下脖子,扯痛了肌肉,“操,都怪你这个中二少年。”我疼的吸气,本能用手去捂,却被顾垚挡住。
顾垚用从头到尾都没有抑扬顿挫的声调又道:“我说真的,顾箫,你很好。”
“废话。”我翻个白眼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顾垚按揉的太舒服,我竟然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被摇醒,全身像被碾过一样又麻又僵。操,是不是睡觉的时候被人干过了。
我难受的呻/吟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时候了?”
“四点十九。”
这时间精确的......
我抬了抬手,示意顾垚拉我一把,顾垚弯下腰直接揽上我的腰将我半捞起来。
感觉睡得头晕眼花,全身都要散架了,我顺着顾垚的手跪坐起来,又缓了缓,才彻底清醒过来。
“以后我要是睡午觉超过一个半小时,你就要把我叫醒,睡多了也是很痛苦的。”我边做了几个体转运动边道。
“嗯。”
晚上的饭我是主厨,顾垚打下手,没多久就弄好了两菜一汤。
吃了饭,我俩在客厅看着电视休息了一会儿,我突然一拍顾垚的大腿道:“儿子,爸爸现在心情不错,很想画画,不如......”我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垚,然后猥琐的笑了两声。
顾垚伸手扯住我一边的脸颊肉,瞬间把我打回原形。
“哎痛痛痛!”
顾垚松手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我捂着脸在后面恨恨的道:“天打雷劈啊顾垚!”
顾垚回头看我一眼,又转了回去,那眼神分明在说我幼稚。
画室是一间小书房,我摆好画板换上亚麻布,看顾垚依然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望着我,我愣了愣,咳了声道:“你脱衣服吧。”
顾垚起先还愣了愣,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个过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明明自己内心紧张又略尴尬,可是还要做出自在的样子,
顾垚倒是脱得洒脱,两三下就只剩内裤了,他拉了拉内裤,视线带询问的望着我,我急忙摆了摆手,“那个不用了,就,就这样吧。”
顾垚只要面无表情的时候一股凛厉自然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即使像这样不穿衣服也高冷的不像话,生人勿近的字样就像符纸一样贴满他的全身,冷冷的却又止不住想要探索他内心的火热。
顾垚道:“怎么站?”
我咽了咽喉,道:“就随意,怎么舒服怎么站。”
顾垚当真就随意的放松站立,画室的灯被我换过,很亮,所以看顾垚也看的很清楚,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腹部的、胸前的、双臂、大腿......肌肉无一紧实漂亮,腹部两侧接近盆骨的上方V形人鱼线性感的被内裤遮去一半,他微微侧着身,还可以看到线条翘实的臀部,我在想,要是用手一边感受他肌肉线条一边慢慢的拉下来的话......
我一下子用手捂住鼻子,生怕流出鼻血。
你说色/狼为什么叫色/狼呢,好/色的人不是应该叫色人吗,而且现在单身狗这么多,为什么没有色狗这一说法呢。
呔,你这个小色狗!
简直蛇精病啊,我收回思绪干咳一声,拿起炭笔,开始慢慢认真起来。
然而我忘了我是那种拿起笔就不轻易放下来的人,性致一起来,就像疯狗一样。
不,我才不是狗。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累了,撑懒腰再打个哈欠,大色调都铺好了,今天该收工了。
我左看右看,十分满意,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很有感觉的缘故,画起来特别顺手,而且颜色也很准,我自恋的对着自己画的咂舌,道:“真棒。”(我不是学油画的,所以只是淡淡写了下,要是还有bug我也没办法啦QAQ)
“好了?”
听见顾垚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还有个人,操,回想起这个过程,真的觉得顾垚就像个蜡人,尼玛一动不动的!
我连忙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十点多。”
“卧槽,什么玩意儿都过了这么久了!”
笔都给我吓掉了,我说怎么这么累,可是我看顾垚却屁事没有的样子,“你脚不痛啊?”
“不痛。”顾垚道。
额滴神呐,我到底捡了一个什么东西回家?不会是阿凡达吧??!
我帮顾垚洗了澡,然后自己洗好,擦着头发,发现顾垚坐在沙发上,叫我过去。
“等等,我把头发再擦一下。”我道。
顾垚可能是在我洗澡的时候就烧好了水,然后冲点冷水,感觉能接受了,便叫我趴好,给我热敷。
虽然出门在外读书并没有觉得很孤独,毕竟最好的哥们儿几个都在这边的城市,而这漆黑的夜,点着不明不暗的灯,顾垚跟长相不符轻柔的动作,虽然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是我却觉得很窝心。
“儿子,你就跟着爸爸过吧。”我突然开口道。
明显感觉顾垚擦药的手顿了顿,就在我以为他不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万一我不是好人呢。”
轮到我愣住了,可思来想去也还是当初救他时的答案,我道:“我觉得,你也不是坏人。”
后来顾垚没再说话,抹了药凉凉的,很容易让人睡觉,我也确实是有点困了,顾垚抹完我就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打完揉了揉眼里泛起的泪道:“走走走,睡觉去,明天爸爸带你买点东西。”
“买内裤。”顾垚道。
“出息。”我摇摇头,然后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头,“乖,爸爸明天给你买十条,让你一星期不重样,让你们同学嫉妒死你。”
“......”
第二天本来打算睡会儿懒觉的,可是八点还是被顾垚叫醒了,胡乱扒完早饭,留顾垚收拾碗筷,我又滚回了我的被窝。
再次醒来是自己醒的,发现自己趴着,旁边坐了个人,我立马吓醒了。
“靠,顾垚,你吓死我了!”
顾垚把我按住,一脸淡然,“别动,在擦药。”
擦擦擦,擦你麻痹!就知道擦!把你爸爸吓哭了,爸爸让你跪榴莲去,边跪边吃,爸爸疼不死你!
然而我就只能在心里骂骂,等顾垚擦完,我才心塞的起床洗脸穿衣,带顾垚出门。
快到中午的时间,也没能去哪儿,不远一个的比较大的商圈做地铁也要半小时,过去刚好可以吃个午饭。
下了地铁,去商场里面找了家中餐,上菜途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便问道:“哎,儿子,你是S直辖市的人吗?”
☆、第二十二章
“不是。”顾垚道。
“那你是从哪儿过来的?”
“T市。”
T市里S直辖市一个动车的距离也并不远,想来是他为了躲那个人所以自己跑过来的。
真心疼我儿子,唉。
点的菜都是顾垚能吃又比较营养的,我像收不住了一样给顾垚夹菜,然后换来了顾垚给我夹了一次菜。
呜呜,真特么感人啊!
吃了饭就带顾垚逛了几家价格适中的店子,我一咬牙,就给他买了五套,内裤在顾垚的再三拒绝下只买了五条,然后又给他买了双凉鞋和夹板拖,毕竟夏天快到了。
走到一家玉饰店,我顿了顿步子,然后带着顾垚进去了。
“阿垚,你说别人结婚送什么好?”我在外人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叫顾垚。
顾垚还没回答,导购姐姐笑着接过话:“先生,结婚当然是要成对,我们店里的龙凤玉牌最适合不过了,或者是百年好合的玉佩也很适合,您要不要看一下呢?”
我看导购小姐忘了好几眼顾垚心里有点不乐意,却没表现出来,于是对导购小姐高冷的“嗯”一声表示可以。
龙凤玉牌果然很适合送给结婚的人,玉牌是两个拼成的一个圆形,男左女右,左边雕刻龙纹,右边雕刻风文,寓意龙凤呈祥,质地温润典雅,不高调,却也能看出准备的人一番心意。
我想的是毕竟曾经这么喜欢他,现在还是祝他们幸福吧,这段感情就装在这玉牌里送还给陈越鸣,我顾萧也能好好的放下不念想了,虽然现在看到他就烦。
我看了看价格,还能接受,于是就让导购小姐包一个好一点的礼盒。
“你朋友什么时候结婚?”顾垚突然问。
“四月十九,就是下个星期天。”我道,然后想到什么冲顾垚咧嘴,“那天你跟我一起去吧,多吃点,吃点红包钱。”
“......嗯。”
“对了,你生日多久啊?”我一下就想起这个问题了。
“七夕那天。”
“我靠,生的真好。”
提着东西,跟顾垚逛了三个多小时,也是累,我们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我打电话给范戚和胡乐吹了会儿牛,表示我还健在,问他们要不要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范戚说还有工作,胡乐说他跟人已经约好了。
我无趣的挂了电话,然后让顾垚想想今晚吃什么,接着拨出了谢千城的。
打了两遍,终于这孙子接电话了。
“阿,阿萧,哈,哈哈哈,你,你好啊~~~”
公共场合我还是很文明的一个人,于是和颜悦色的质问道:“谢大爷,小的能知道昨儿您去哪儿了吗?”
谢千城在电话那头干笑两声,“你还猜不出来吗?”
“我......”操/你大/爷的!这句话没说出来,我及时忍住了,深呼吸后问道:“谢大爷,您贞操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