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难得有这样安静而温柔的性爱。
李孜伏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身体十分放松:“就这样……嗯哼……别快……”
杨学海从他的大臂一直摸到手腕,把他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好。”
“嗯……”李孜轻轻磨蹭着他的胯下,舒出一口气:“老婆回老家了?”
杨学海埋在他胸前,声音模糊不清:“娘家要修房子,回去了。”
“她也不查你岗。”李孜笑了一声,抱紧他的背部,摇晃着雪白的屁股,下.体被伺候得软泞舒畅。李珩舔舐着他的股沟,加重些力道,渐渐快起来。李孜被他抱起,两人从床上坐起来,巨物从下至上彻底贯穿。李覃被顶到前列腺,前头的阴茎高高竖起,冒出些汁液来。杨学海来不及听他说什么,吻着他的耳根,狠力肏弄,李孜喘着气,头高高地扬起来,突然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却不说话。杨学海抚弄着他的前头让他射出来。李孜重重地摔了下去,身体陷进被子里,无助而空洞地对着杨学海的脸,他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杨学海久久凝望他的眼睛,仔细地亲吻,注意到异样,“怎么了?不舒服?”
李孜对着他,伸手摸他的脸。杨学海屏息没动,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了一遍。
“我长得怎么样?”李孜问。
“挺好的呀。”
“认真说!”
杨学海忍俊不禁,“怎么着,非要让我夸成个天仙?那不就普通人里好看些呗。”
李孜扁扁嘴,表情越发纠结,两人赤裸着身体纠缠在一块儿,李孜摸到杨学海厚实的嘴唇,手指停留在那上面,来回抚摸,“眼睛呢?丑不丑?”
杨学海砸吧嘴巴啄吻他的眼睛,“还行吧。肯定不能是水灵灵的黑葡萄了,也不丑。”
李孜觉得他这话算是中肯。杨学海拍着他的背,“想什么呢?”
李孜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想你当初怎么想要勾搭我的。”
“那还不是你自己招人?”杨学海嬉皮笑脸。
李孜挑眉:“我怎么招你了?我一个瞎子招谁惹谁呀?”
杨学海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那是你自己骚,看不见。”
李孜直接将他轰下床,心情更糟糕了。
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我还能管得着别人想不想勾搭我?
过两天廖继缨再来店里。李孜客客气气地说,“领导我这个手实在不行了,疼得厉害,您不如另找师傅吧。”
廖继缨抱臂坐在沙发上,“你这是赶我?”
李孜站在他前面,微微弓着腰,“我是真的手疼,没办法给您服务。”
廖继缨拉过他的手仔细看。李孜低着头想把手抽回来,廖继缨抬起他的手亲吻,“我觉得我对你至少诚实不虚伪。我希望你也能给我句实话。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李孜说:“我是个瞎子,领导你太抬举了。”
廖继缨说:“我是真心喜欢你,李孜,你连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他这样低声下气李孜很不擅长应付。
廖继缨微微靠近,手臂搂着他的腰:“我可以亲一下你吗?”
李孜皱起眉下意识想拒绝。杨学海从来不这样,他是天王老子要干嘛就干嘛,不会问人意愿。
廖继缨触碰到他的唇瓣,极尽温柔,仿佛真的稍微用力就能把他推开。他讨好道:“我们可以试试吗?相处一段时间,你住过来,让我照顾你。如果你不喜欢,再说。我总不能强迫你。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了,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只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不要意气决定,直接否定我。”
这次他真的不玩虚的那套。郭绥说他带了好大一束红玫瑰过来。
李孜的理智在脑袋里作祟,廖继缨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也三十五岁了,该找个人安定下来过日子了,廖继缨单身,硬件软件都已经是李孜能够遇到的最优选项,怎么看至少也比杨学海靠谱。
杨学海是不可能离婚的,这样耗下去不是个长久办法,长痛不如短痛。
他打电话给杨学海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个对象,对我也还算不错,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定下来同居,我觉得可以试试。要不然咱们俩的事就算了吧。”
杨学海差点当场摔电话:“是不是上次那个畜生?”
李孜沉默一会儿,说:“对,是他。”
杨学海冷笑:“你可以啊李孜,人往高处走是吧?买卖做到自己身上来了,你他妈的也不看看值不值那个价!”
李孜懒得和他吵:“杨学海我不欠你什么,咱们好好说话好聚好散,我不是跟你来讨价还价的,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也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正经主,吃里扒外的事儿你他妈比我熟!”
杨学海暴怒:“我那只是当门面!”
李孜很轻蔑:“少来,谁是门面?老婆还是女儿?你也不怕孩子听到这种话诛心?”
杨学海差点捏碎手机,冲口而出:“我爱的不是她!”
李孜说:“就这样吧,你也别过来讨我脸色,我这个人你知道的,我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旁边,心里乱糟糟的。
剧组跑到了长江边上拍戏。贾小伍水土不服吐了两天,脸色青得吓死人。
不用拍戏的时候贾原就牵着他在水边玩,十月的水已经有些凉了,贾小伍脱了鞋袜踩进水里,他兴奋地跳,把水泼得到处都是。贾原怕他着凉,不敢让他玩太久:“小伍上来了,水太凉了。”
贾小伍不甘不愿从河边上来,两个脚丫子湿哒哒的,贾原蹲下给他擦脚,他突然说:“哥哥,我是从河里面来的吗?”
贾原一哂:“鱼才能从河里面来。你是鱼吗?”
贾小伍玩着手指头,竟然还点头:“嗯,我是鱼。”
“你是鱼为什么你有两条腿?”贾原挠他的脚丫子:“鱼都是有尾巴的,你是不是成精? 耍俊?br /> 贾小伍被挠痒了,咯咯地笑,扭着腰躲开他:“哈哈哈,哥哥痒,不要不要,痒痒!”
“老实说你是不是妖怪,你这个妖怪把我的小伍变到哪里去了!”贾原抓着他的脚踝拉到怀里,往他咯吱窝的痒痒肉袭击。
贾小伍揣着脚滚到旁边的草地上,贾原压在他身上,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不是不是,我不是妖怪!我是小伍,我不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你不是说你从河里来的吗?”
贾小伍的嘴唇碰到哥哥的嘴唇,他顺着本能就亲了上去。他喜欢抱着哥哥的头亲吻,把他的整个头抱在手里特别有安全感,毫无章法的混乱的接吻方式在他的做来显得理直气壮。贾原自然地搂紧他,双唇顺着他的吮.吸张开,舌头忘我地交缠。贾小伍发出嘤嗯的低吟,他满足地和哥哥的嘴唇玩耍,贾原的招式他立刻就能学会,那些勾.引他哥哥的本事,他玩得不亦乐乎。
贾原把他微微推开,喘着气,眷恋地拨弄他的头发。
贾小伍的双腿曲起,紧紧夹着他的腰,他真的像是一条变成人的鱼:“哥哥,我不是妖怪。”
贾原低低地嗯了一声。贾小伍靠在他的胸膛上,他说:“我是因为哥哥才变成人的。”
第13章
贾原心动了。小美人鱼的故事他小时候给贾小伍讲过。
小美人鱼变成一个哑巴换来了双腿去岸上见她的王子。可王子永远不会爱上一个残疾人,他娶了邻国的公主。小美人鱼化成了泡沫。
贾小伍对这个故事反应平淡,他分不清邻国的公主和小美人鱼。超过两个以上的人物关系对他来说就太复杂了。贾原解释了两遍他很不耐烦,他打断哥哥问:是不是人结婚之后就完了?贾原给他讲的童话故事都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了,故事就结束了。他以为人结婚了就没有了。年幼的贾小伍惊恐地拉着贾原说,哥哥你不要结婚,你结婚了就没有了!贾原哭笑不得。
贾小伍只记得一个从鱼变成了人的故事,但这条人鱼不是他,是贾原。贾原原本是个健全人,也许是因为要拥有小伍,所以他才会变成一个瞎子。如果是为了贾小伍,他甘心化成泡沫。
贾原低下头来,虔诚地亲吻弟弟的眼睛:“哥哥爱你。”
他们回到下榻的酒店。助理在等贾小伍,看到两个人急冲冲地迎上来——
“还好回来了,打电话也不接。秦老师要加戏,快快快,换衣服化妆赶紧赶紧。”
贾原给弟弟洗个澡换了衣服,带着人去片场。秦燕钟正在给女主角讲台词:“赶上了是吧,没事这场没台词,你让他坐到那边书桌上,等会儿小姜(女主角)走到他前面来,靠在门口,镜头会对焦到他,不用抬头,假装看书的动作就行。”
片场工作人员很多,贾小伍不适应人多的地方,他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贾原让他不要抬头他就乖乖一直用手读着给他的剧本。这场戏拍了好几次,他很想尿尿,有点憋不住,咬着嘴巴隐忍又痛苦。镜头切到他的脸上,他就是一副拧巴的表情。
秦燕钟很满意,他以为这孩子戏感不错:“卡——过了!”
贾小伍听到他这一喊,紧张地抖了抖肩膀,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来。他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尿尿,脸色惨白,哥哥发现了会生气的。贾原走过来他缩着身体不让抱,贾原敏锐地闻到气味,把他拉起来,椅子都给他弄湿了,散发着腥噪的膻味儿。
贾小伍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他也是个知道害羞的孩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道具工作人员过来也发现了,皱着眉头:“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
贾原连忙给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工作人员抱怨了两句拿着凳子走了。贾原把他的裤子剥下来洗干净了,借酒店的风筒吹干才送回给助理,又道了一遍歉:“他可能第一次拍戏太紧张了,已经洗干净了。”
助理叹气:“服装都是轮着穿的,下次可能是其他人穿,别再弄脏了。”
贾小伍躲在哥哥背后怯生生的,他怕工作人员对贾原说不好听的话。
他不喜欢听到哥哥到处给别人道歉,特别为了他给别人道歉。他很自责,他已经很久没有尿裤子了。在推拿馆的时候每个客人的时间总是一定的,所以在开始前或者结束后他就能够算好时间去尿尿,可是在片场里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去尿尿。
助理走了,他咬了咬牙,自己走到床边,把裤子脱掉,小屁股撅起来趴在床上等贾原过来。
贾原摸到床边上,摸了半天摸到他的屁股:“怎么了?”
“哥哥你不要太用力,”贾小伍咬着一口枕头,屁股颤巍巍的:“我知道错了。”
贾原好笑,他没想要打他屁股:“哥哥不打你,乖。下次想尿尿就说出来,你说秦老师我想尿尿,知道吗?”贾小伍光着屁股坐起来。贾原数着助理给他的工资,刚好是八百块钱。他把钱放好,说:“你要是表现好,我们可以赚很多钱回去。回去之后你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
贾小伍扁扁嘴巴:“我不喜欢在这里。”
贾原给他找裤子让他穿上:“不好玩吗?”
“他们不喜欢哥哥。”
“他们不是不喜欢哥哥,他们工作也很辛苦。”
李孜真的搬去了廖继缨的住处。他倒是没有怎么想念杨学海。
他们处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又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初恋,李孜觉得这件事再过段时间就可以翻篇了。他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适应新的生活上。对盲人来说,生活环境的变化比人的变化影响力更大。他需要一个适应过程,首先记住新居里的一切,光是这件事足以转移他全部的注意力。
廖继缨确实细致周到,他不需要李孜做任何事情,钟点阿姨每天上门做家务和晚饭,偶尔不来的时候廖继缨自己会做饭。他在厨房洗手做羹汤的时候,李孜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面听收音机,他偶尔唱两句,婉转柔和,都是花好月圆的调子。
廖继缨知道他脾气不好,李孜客客气气是做生意的时候,他私底下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晚上廖继缨试探着搂他,衣服都脱了一半了,李孜把他推开摇头:“我还没准备好。”
廖继缨表现得很宽容,他不是耽迷性欲的人,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等李孜适应下来。
李孜不是不愿意和他做,他提不起劲儿来,廖继缨给他的感觉不对。
但李孜又觉得旁边睡着个人挺好的,他很满意家里面有个人,这让他一天心里有点盼头,干活的时候知道晚上家里面有个人等他,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散散步、听听新闻,晚上枕头边也不会是空落落的。李孜喜欢这种归属感,他忘我地把自己投入到这种家庭的气氛当中去。
中秋节李孜把父母接到市里面来玩,廖继缨全程陪同当司机,安排吃住,毫不吝惜。李孜稍微有点过意不去,他有点想要补偿廖继缨的意思,当天晚上回到家,他把自己脱光了骑在廖继缨身上唱长生殿,一边扭腰一边低吟,廖继缨勃.起地很快,他兴奋地喘气,抚摸李孜光滑细致的身体,李孜给他手淫,张开腿把他含进去。廖继缨激烈地挺动,他饥渴地亲吻李孜的眼睛,舌头在他的眼皮和睫毛上来回舔舐,李孜感觉到他两片嘴唇在哆嗦,几乎要把他眼球都吞下去。
李孜毛骨悚然,眼睛上面全是湿淋淋的,他想推开廖继缨,但是廖继缨抓着他的头不肯放手,他用力地扣着李孜的脑袋,发出粗重的呵气声,下.体充血肿胀,快速地往李孜的后.穴里面捣。李孜一阵反胃,几乎干呕出来,他猛地把人踹开,慌不择路地逃下床去。
廖继缨光着身体爬起来拉他的手:“我吓到你了?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李孜甩开他的手,廖继缨跪在他腿边,那根东西还硬着,颤巍巍翘在身下磨蹭着李孜的脚。李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受不了:“我帮你用手弄吧。”
廖继缨殷切地问:“我可以射在你眼睛上吗?”
李孜冷冷地说:“不行。”
廖继缨只好躺下来,李孜坐在他旁边给他撸,廖继缨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像个怪物,他射出来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皮肤汗涔涔的,他满足地手:“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崔爱华取了两万块钱给她妈装修房子,她这回把留给自己看病的钱都掏出来了。她弟弟抱怨姐夫抠门,装修就出两万块钱,崔爱华尴尬地笑笑,杨学海什么时候给她撑过面子,她是打肿脸充胖子,还要给人笑话。崔明怂恿她说,广州那个单位多好,干什么不去?姐夫能比你多赚多少?他凭什么说了算?到时候你自己看病没钱他会出吗?你先过去,过去了姐夫和壹壹不就跟过去了。
崔爱华嘴硬说,都是一家人他怎么会不管我?实际上她心虚,她知道要是重病卧床,杨学海不会愿意多花一分钱。她觉得悲哀。二十岁的时候她风华正茂,青春窈窕,舞蹈学校里的一枝花,上赶着追求她的人排队还不一定能叫上号。那时候她多得意呀,她觉得没有她不能做到的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根本不会想,到了四十岁她的人生是这样。
现在崔爱华觉得握在手里最实在的东西就是钱。杨学海不给她钱,总不能碍着她自己赚钱。她不要晚年时候一个人凄凄惨惨死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
她打了个电话给少年宫,好不容易才转接了领导办公室,鼓起勇气说,我想去贵单位试试。对方让她择日尽快到岗。崔爱华有点心动。先斩后奏说不定真的能有效。
晚上崔爱华去接了杨壹放学,带她去吃披萨。杨壹说:“妈妈,我星期天比赛,你过来看吗?”
崔爱华心里一咯噔,她订了周六去广州的火车票。她问:“不是说星期五晚上吗?”
“因为星期五晚上演出厅给了别人演出,所以推到星期天”杨壹从耽美文库里掏出入场券来:“老师发了票,呐,你跟爸爸的一起两张。”
崔爱华压根把这件事忘了,她心虚:“壹壹,妈妈可能去不了。”
杨壹含着舀冰淇淋的勺子,有点失望:“你又要出差呀。”
“嗯。”崔爱华说:“妈妈星期六晚上要出差,工作上面的事情。你让爸爸去看好不好?”
杨壹点头:“好。那我拿奖你要给我带礼物回来。”
崔爱华随口答应了她。她心慌起来,这个谎言能骗到杨学海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