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留下吧。”乔铭易泄气地垂下肩膀。
当晚他睡在那张铺了红色天鹅绒被单的心形大床上,乔元礼则和衣躺在沙发上。直到子夜时分乔铭易都睡不着,时不时偷窥乔元礼的动静。
他感到有些内疚。哪有儿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反而叫父亲睡沙发的?如果是正义的圣光战士,肯定会孝顺地将床铺让给父亲。
“乔元礼……?”他低声唤道。
养父呼吸深沉,没有回答。
乔铭易坐起来,手脚并用爬到床脚,再次喊道:“爸?”
乔元礼猛地睁开眼睛,浅色的眼睛像猫似的熠熠生辉。乔铭易吓了一跳,不知他是同样无眠,还是睡得太浅,一叫唤就醒了。
“怎么了?”
“你到床上来吧。”乔铭易说完觉得不对味,怎么听起来像在邀请乔元礼?于是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来睡床吧,我睡沙发就好。”
乔元礼起身,绕到心形大床的另一边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干脆一起睡吧。”
接着他笑起来,“你也别误会,就躺一块儿而已,我不会碰你的。当然,你信不过我就算了。”
乔铭易在别的方面的确不太信得过乔元礼,但这方面倒是百分之百相信。他亲身体验过。乔元礼有种柳下惠式的君子风度,自制力极强,说好不动手就绝不会反悔,让人无比放心,有时却叫人颇为恼恨。
他拉起被子,向旁边挪了挪。心形床很大,他们之间隔得太远,都能躺下第三个人了。
“睡吧。”
他背对乔元礼,弓起身子,做出防御姿态,以便随时跳床逃生。他感觉到柔软的床垫震动了一下,是乔元礼在另一侧睡下了。他很想转过去看看乔元礼的睡相如何,却没有那个胆子——害怕,也害羞。
时隔这么多年,又和养父躺在同一张床上了。这次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但破碎已久的关系似乎在无形的沉默中弥合了些许。
发现乔元礼真如他所说的那么规矩,乔铭易甚至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闭目装睡,过了一会儿,听见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乔元礼暗中朝他挪近了,现在就贴在他身后。
他立刻紧张起来。
一只手在他肩上探了探,然后替他将被角掖好,怕他着凉。
接着就再没有动静了。
过了好一阵,乔铭易佯装翻身,换成正面仰躺的姿势,左手不经意地搭在乔元礼手臂上,沿着结实的肌肉向下滑,最终滑进对方宽厚的掌心。
又过了几分钟,乔元礼弯起手指,握住乔铭易的手。
虽然两个人离得远远的,各自都作出一副木乃伊挺尸状,被子下面却是含情脉脉,十指相扣。
一夜无梦。
第06章
翌日清晨,乔铭易被自己定的闹铃吵醒,正迷迷糊糊地摸索手机时,闹铃戛然而止。他咕哝一声“谢谢老夏”,还以为自己人在国内,是室友夏斌好心帮他按掉了闹铃。
几秒钟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不是保证不动手动脚吗!”他抓起枕头就往乔元礼脸上砸去。
昨夜入睡时两个人明明还矜持地各躺一边,今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枕着乔元礼的手臂,窝在对方怀中,一抬头便能看到养父含着笑意的眸子正凝视着自己。
乔元礼非常无辜:“明明是你睡到半夜自己凑上来的。”
“才没有!”
“你一边往我怀里钻还一边说梦话,什么‘爸爸我冷’之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没做什么亏心事,你屁股痛不痛自己还不知道吗?”
乔铭易摸摸屁股。的确不痛。乔元礼没趁人之危占他便宜,勉强算得上绅士。
“我去刷牙。”他嘟囔着翻身下床。
接着便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搂住。
乔元礼埋首在他颈窝里,用力蹭了蹭:“别动,铭易……我什么也不做,就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说着他的双臂箍得更紧,生怕乔铭易化作一阵青烟从他怀里消失。
乔铭易起初还想挣扎,但明白自己不是乔元礼的对手,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兵(fa)器(gun),便放弃了,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任由乔元礼贴在他背后。
“铭易,我好后悔,这些年过得好痛苦,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却又不敢来见你,怕适得其反,惹得你更加生气,只能拜托阿义多照看着。前段时间听说你被绑架了,我急得恨不得把那个放高利贷的老东西碾死……”
他顿了顿,稍稍抬起头,嘴唇蹭过乔铭易耳畔,宛如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也不希求你立刻原谅我,只是……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吧?”
乔铭易哑然。他的养父,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乔元礼,何曾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现在为了他愿意放下身段,说不心软是不可能的。但他从来就不是会轻易忘记伤害的人。倘若乔元礼以为说几句好话他就会回心转意,那就太naive了!
“行,不赶你走,但是你也不准碍我的事,否则咱们一拍两散!”
“我保证。”乔元礼郑重地说。
乔铭易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旋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后腰处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
乔元礼居然他妈的对着他硬了?!
乔铭易羞愤地涨红了脸。自己的枕头已经扔过了,他便去拽乔元礼的枕头。
乔元礼急忙松开手:“你就在我面前,实在把持不住,而且这是早晨的正常反应吧……”
“老流氓!”
五年前和乔元礼同床共枕时,每至清晨两个人都会生理性地勃起,最后往往演变成大清早就来一炮的结局。那时乔铭易觉得父子间互相抚慰是那么甜蜜,现在只感到阵阵尴尬,脸上火烧火燎的。
也不知道五年来乔元礼情难自抑时是怎么解决的。
“给我点儿时间。”乔元礼向后退了退。
乔铭易不知他作何打算,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立刻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狗眼!
乔元礼解开睡袍前襟,露出腰腹健壮的肌肉,尺寸狰狞的巨物傲然挺立在腿间——他里面居然什么也没穿!
他毫不在意乔铭易的眼光,倚着床头,握在自己的东西便开始撸动。
轰——乔铭易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这画面太过性感撩人,不想入非非都不行。但是……不成!乔元礼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言语劝不回来他,就用身体来“劝”。他才不会上当!
“变态!你就一辈子自己撸吧!”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冲进浴室,“砰”地甩上门。
然后震惊地发现蜜月套房的浴室居然是全透明的……什么辣鸡酒店!毁他人生!
乔铭易活了二十五年,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这座全透明浴室让他走投无路,出去就会对上邪恶的乔元礼,可待在里面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论是洗漱沐浴还是减轻身体重量,都会被外面看个精光。他简直怀疑乔元礼是不是计划好的,故意让他进退两难!
哪怕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不去看外面正在自我纾解的乔元礼,但也没办法不停声音。乔元礼低沉磁性的喘息声回荡在奢华的套房中,为这间本就浪漫的房间更增添了几分旖旎色彩。
平时乔元礼附在他耳畔讲几句情话,他就觉得耳朵快要怀孕了,如今根本抵挡不住这魅惑撩人的呻吟。
“铭易……”
情到深处,乔元礼甚至还火上浇油地喊他的名字!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
乔铭易两腿发软,撑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耳闻如此勾魂摄魄的声音,他也忍不住起了反应。怎么办才好……总不能直接在浴室中撸起来吧?他可不像乔元礼那么不要脸!
那么冲个凉水澡把火气压下去呢?更不行,浴室是全透明的,从乔元礼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入浴的姿态,简直就是演一出活色生香的AV给对方看!
要是手上有把刀,真不如当场挥刀自宫算了!
乔铭易再怎么清心寡欲,也是个身体发育正常的成年男性,难免会有动情的时刻。过去的五年,每当他有生理需求时,总是对着美少女百合片自慰,视觉效果足够刺激,也不会联想起某个伤过他心的男人。
如今那个负心人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也对他怀着欲念和爱意。虽然他暂且不想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痕,但肉体上强烈的吸引力却怎么也抵挡不了。
他咬咬牙,内心不断咒骂乔元礼的可恶之处,推开门走出去。
“我先说好,你不要有什么误会!”明明没走几步,他却气喘吁吁,“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感觉,单纯打一炮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你可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原谅你了!”
说罢,他挥去身上的睡衣,爬上床,骑跨在乔元礼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养父。
“你这是把我当人形按摩棒?”乔元礼笑。
“不准说话!敢说一个字我就走人!”乔铭易恶狠狠道。
乔元礼欲言又止地凝视着他,浅色的眸子里如有光芒流动,尚未开口便被他一把捂住嘴。
“少废话多做事!”
乔元礼果然闭上嘴,帮他脱去睡裤,手指潜入臀缝间,按揉着紧闭的穴口。他很想问五年来乔铭易有没有自己碰过这里,转念一想不如自己来确认,于是小心翼翼地探入一根手指,换来乔铭易半是痛苦半是快乐的喘息。
好紧。柔软的肉壁紧紧裹着他,连推入仅仅一根手指都很吃力。但敏感的位置依然如旧,当他碰到某个熟悉的地方时,乔铭易身体猛地一颤,前面翘得更高了些,性器顶端溢出些许透明汁液。
他意识到乔元礼正沉默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地感到少许别扭。他可从来不是那种有了欲望就随便找个人打炮的人,正因为对象是乔元礼,他才愿意放得开。也正因为对象是乔元礼,他反而放不开。
“别看我。”他小声说。然后拾起乔元礼睡袍的腰带,轻轻蒙住对方的眼睛。
“不许偷看。”他重复一遍。
乔元礼无声地扬起唇角。乔铭易想问你笑什么,接着把这个问题吞回肚子里。即使他问了,乔元礼也不能回答,因为被勒令不准出声。
乔铭易以前虽然也有过他主动骑乘的经验,但多半是乔元礼为了情趣故意让他这么做的,这次却不一样,他心里真有些打鼓。
他摸了摸养父胯下硬挺的男根,灼热逼人的热度几乎要烫伤他的手掌。酒店为客人备好了足够的安全套,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枚,拆开后套在乔元礼的阴茎上。
明明都是二十五岁的青年人了,有过那么多性经验,却还是第一次用安全套,手都有点儿发抖。乔元礼动了动,抬起手想阻止他,却被他按回床上。
“信不信把你手也绑上!”乔铭易威胁。
乔元礼露齿而笑,不知是妥协了,还是在表达自己的期待。
乔铭易和乔元礼从没用过安全措施,因为两个人都很健康,也不希望彼此亲热的时候隔着一层橡胶薄膜。更重要的原因是乔元礼喜欢射在他里面,再温柔地将属于自己的液体挖出来,把他弄得一团糟,浑身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现在这场情事由他来主导,他偏不遂乔元礼的愿。乔元礼喜欢怎样,他非要反着来。
安全套自带润滑剂,乔铭易抹了一把,将沾着润泽液体的手指插进后穴内,稍稍松了松,然后将阴茎对准后穴,缓缓沉下腰,把那根东西送进体内。
五年未经人事的小穴紧得厉害,以前明明可以毫不费力地吞下一整根,现在只进去不到三分之一就觉得吃力了。
他咬着牙,想直接狠狠坐下去算了,却被乔元礼握住腰部。虽然蒙着双眼,但凭借直觉和记忆,他准确地抚上养子的身体,依着呼吸节奏,帮乔铭易慢慢地坐下去。
阴茎撑开狭窄的小穴,长驱直入。由于骑乘的姿势,进得比平常更深。乔铭易两腿发软,感觉肚子都要被乔元礼顶穿了。敏感的媚肉紧紧吸着坚硬的男根,他几乎能在脑子里勾勒出那东西庞大的外形,连柱身上凸起的青筋都一清二楚。
好舒服……这么多年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欲望,支配了他的身体。他抬起腰,再放下去,操控着乔元礼的性器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体还记得和乔元礼翻云覆雨的那些快乐日子,叫嚣着让他起伏得更快、更剧烈,想要更多快感,想要被狠狠捅穿……
乔元礼忽然咬着牙闷哼一声,乔铭易不明所以,只感到阴茎在后穴中跳动起来。过了几秒,他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笑了。
“不是吧,这才多久你就不行了?老了吧乔元礼?”
乔元礼喘着气,顾不上“不准说话”的约定,道:“五年没做过了,一时绷不住。”
乔铭易继续落井下石:“来我来教你!著名游泳教练曾经说过,性爱技巧就像游泳,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深水中就会被水淹没……”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掀翻在床上。蒙着双眼的乔元礼将他死死压住,抬起他的腿朝两边狠狠分开,才泄过一次的阴茎迅速硬起来,不由分说捅进去,尽根没入,连囊袋都恨不得塞进去似的。
瞬间的强烈刺激让乔铭易攀上了一个小高潮,后穴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夹得乔元礼也是欲仙欲死。
“小东西,几年不见,嘴巴越来越毒了。”乔元礼用力拍打他的屁股,“爸爸是算不上年轻了,但是干死你还是没问题的。”
说罢便卖力地抽送起来。乔铭易被他操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慢点儿……不行……要坏了……求你了乔元礼……爸!”
乔元礼像是要捣坏他的小穴一般,阴茎整根地插进去再整根地拔出来,只剩龟头被穴口嫩肉包裹,然后又是一挺身。五年的分离,他再也没有找过别人,一直忍耐着,实在难以自抑的时候便想象着乔铭易的模样自慰。积攒了这么多年的渴望在今天一口气爆发了出来,不管乔铭易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他了!
乔铭易身体的反应非常诚实和熟悉,小穴被他操得又湿又软,透明的淫汁混着润滑剂,被阴茎带出体外,打湿了两人下体的毛发,连床单上都落下点点湿痕。
乔铭易被他干得高潮迭起,敏感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么强烈的刺激,像被高高地抛到顶峰,然后一直没下来过。嘴上恳求乔元礼慢一点儿,身体却叫嚣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最后连意识都模糊了,搂着乔元礼的肩膀,软软地喊爸爸。
他就这么被干射了一次,乔元礼却还不放过他,将他拖到床边,自己站在床下,扛着他的双腿再度开始冲刺。
最后乔铭易实在射不出什么了,后穴几乎失去知觉,只有阵阵过电般的快感,可怜兮兮地抽搐着。乔元礼终于再次泄出来,享受了一会儿高潮的余韵,从他体内退出来。
乔元礼将装满精液的安全套扔掉,抱起乔铭易送他去泡澡。刚放进浴缸,乔铭易忽然挣扎着抓住他。
“给我……手机……”
“洗澡还玩手机?”
“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小姐姐开活动卡池……”
乔元礼:“???”
抽了一发十连,没抽到心爱的小姐姐,乔铭易遗憾地放下手机。乔元礼站在背后替他吹头发。
“就这么喜欢玩游戏啊?”他笑着问。
乔铭易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这是我女朋友!”说完踌躇地望着乔元礼,“要不你帮我抽一发吧?”
乔元礼不明白“抽一发”是什么意思,按照儿子的指示在手机上点了点,一阵炫目动画过后,乔铭易大声叹了口气。
“非啊!非洲的天麻麻的黑啊!非洲老父非洲崽!原来我的非酋血统是遗传你吗?但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
乔元礼一直觉得四十岁前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现在觉得自己莫不是真的老了,都听不懂年轻人说的话了……
他问捧着手机聚精会神的乔铭易:“今天有什么计划?旅游吗?”
乔铭易如有所思:“出去观光一下,明天回国。”
“何必这么急着回去,退掉机票多玩几天吧。”
乔铭易又是一个白眼。“哪有那个闲钱!”就连送何和的礼金都是找郑嘉义借的,余下的钱哪够他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