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11-26


第76章 贺新春.恨不相逢未嫁时

孟获于闺房外加派人手,守了个水泄不通,这下阿斗插翅难飞,只得拨旺了火盆,倒头便睡,心想这蛮子多半今夜不会回来了。
躺在床上,阿斗只不住思念子龙沉戟,辗转反侧,往年过年时围炉夜话,闹哄哄的有说有笑,不料今年却被孟获抓来填房,孤零零好不冷清。
想着想着,皇上便愁肠百转,清泪千行……
谁知孟获刚去了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又匆匆回转,脸上又带了个鲜红明亮的巴掌印。
阿斗扑哧一笑,道:“咋拉,又回来了?阳痿好不容易治停当,这回换早泄了?”
孟获黑着一张脸,吼道:“别说拉——!见了那婆娘又吓软了!”
阿斗登时爆出大笑,倒在床上滚来滚去,孟获恨恨道:“不要笑拉!”
孟获扑上床去,把阿斗拎小鸡般地抓起来,虚握空拳轻揍了几下,道:“小爷!怎么办!”
阿斗笑得没力了,那情绪宣泄太过,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孟获问道:“你哭啥拉?!”
阿斗道:“想家拉。明儿放我回去罢。”
孟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山洞一角,漠然不语,少顷又转过头,定定盯着阿斗看个没完。
孟获吃了大剂量春药,一身肌肤沿脖颈往下,赤着的胸膛上俱显暗红,双眼神色茫然,心中显是被烧得甚惨,阿斗被炭盆映得脸上微红,穿着一身薄衣短裤,抱膝坐着,道:“那我也没法子了……”
孟获与阿斗对望片刻,阿斗目光下移,脸上不禁红了起来,笑道:“喝点冷水贝,把那药给解了。”
孟获硬着头皮道:“喝五大瓢拉,肚子里都是水,咕咚咕咚的拉。”
阿斗道:“坐过来点?小爷帮你,话说在前头,你别乱来啊。”
于是二人于床上对坐着,阿斗搬过孟获的脚,坐在他一边大腿上,把手探到他胯下,不住套弄,孟获那物硬硕如铁,又是滚烫,阿斗捋了片刻,帮孟获泄了次火,孟获舒了口气,然而意犹未尽,便要将他按在床上。
阿斗威胁道:“不行!说话要算话,只能用手。”
孟获只得松了手,道:“都一个脾气的拉,不是好东西。”
阿斗笑着观察孟获表情,孟获伸出舌头,按着阿斗,在他脸上舔了口,接着转身,走到山洞口处,径铺好床便睡了。
阿斗当然不知道这是虎王寨特有的风俗,也不知道回舔,孟获却是知道的,不过家里有祝融夫人,还是算了,免得麻烦没完没了,单方面表示一下就可以了。
翌日正是年初二,阿斗睡得甚晚才起,睁眼时见孟获一语不发,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少时候,遂嘴角微抽,道:“你干嘛的拉——”
孟获道:“走拉,你不是要回家的拉。”说毕提来角落里一个包袱,内里装了不少手工艺品,交给阿斗。
“你们南蛮不过年的吗?”阿斗见寨中冷冷清清。
孟获牵来一头滇马,将他扶上小马背,道:“我们过泼水节,不过年。”
阿斗不满道:“在你这呆了几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孟获自己牵来座骑,带着数十名南蛮护卫,与阿斗并肩出了虎王寨,道:“大王送你到官路。”
阿斗见周遭景色熟悉,好奇问道:“那是哪儿?”
“华蓉阿姨住的地方,跟我婆娘一样,母老虎的拉。”
阿斗此刻终于想起,自己还是个草莽王世子之时,身中大乔所下剧毒,被赵云带着到南疆来,恳求华蓉解毒一事。
孟获忽然道:“你终于想起来的拉,你生病被赵子龙抱着,大王还偷偷去看过你的拉。”
“……”
阿斗吓得险些摔下马去,道:“你……你也知道?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孟获“唔”了一声,道:“那天大王上山打老虎,看到你快死翘翘,放了个虎胆在床边给你吃……”
阿斗微张着嘴,道:“你见到我师父了?”
孟获木然看了阿斗一会,道:“哦,他是你师父。”
阿斗一听之下便明,孟获与赵子龙亦见过面!赵云未曾提过此事,应该就是把当时的孟获当作普通山中蛮子,阿斗也不记得自己吃过虎胆,猜测该是赵云不敢让他乱吃东西,孟获走后便把虎胆扔了。
阿斗回想往事,只觉十分好笑,正要说句什么,孟获又道:“赵子龙不是好东西!跟我回去!”
阿斗这下吓得不轻,忙道:“他对我很好!我要回家,你别发疯啊大王!”
孟获怒道:“他怎么让自己徒弟当皇帝的替身!替身很危险的拉!上次你一定就是当了替身,差点中毒死翘翘……”
阿斗明白了,忙好言安抚道:“不危险,现在四海平定,只要你们不造反,好吃好喝的,小爷也没啥危险的拉。”
孟获想了想,显是理亏,便不吭声了,阿斗又问道:“你咋就这么信我呢,我说是替身你就信啊。”
孟获心不在焉答道:“我见过你们的皇帝的拉,阉鸡一样,只会叽叽叫,没屁用。”
阿斗猜测孟获是见过紫珏,遂笑得趴在马上,孟获又道:“我们九黎族从来不撒谎的拉,你也不能撒谎。”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已超过了孟获的汉语掌握水平,但阿斗还是听懂了,事到如今,也不好再骗下去,便道:“大王,不瞒你说……”
话未完,忽听山中万兽咆哮,锣鼓齐鸣,大地阵阵震动!
森林中飞出满天惊鸦,十万大山上蛮族各部,同声大吼,声威震天!
“怎么了?”阿斗惊得色变,孟获忙催转马头,道:“小爷,你家的汉人来了,跟大王走!”立马带着阿斗转入一条小路,冲向林中空地。
黄月英揉了揉一张牛皮纸,把它卷成个喇叭,雄赳赳,气昂昂地对着山寨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祝融夫人气得连声尖叫,提着两把硕大刀轮冲出来,一脸花俏如同山猫,赤着上半身,水袋不住晃荡,背后密密麻麻地插着雉鸡尾羽,孔雀一般地歇斯底里道:“何人胆敢——”
“犯……犯……”
祝融夫人转身取出一本曹子建编纂的《公嗣词典》,煞有介事地翻了翻,持续高分贝尖叫道:“犯、我、火、神、威、严——!”
满山俱是不安的蛮人,各自潜伏于山上,一同望向群山环抱中的这处低地,汉军源源不绝地开进来,直有两万人众。
领军的赵云充满疑惑地打量祝融夫人,转头朝沉戟道:“一……二……十九,她的雉鸡尾比你的多。”
沉戟漠然看了片刻,晃了晃脑袋,头上两条雉鸡尾摇摆,道:“我比她大条。”
赵云与沉戟一同请示般地望向月英,道:“怎么着,太后娘娘,现杀进去?”
黄月英示意稍等,道:“你家熊包孟获呢?!唤他出来,姑奶奶有事问他!”
孟获石破天惊一声吼,手持长矛,策马穿出战阵,与黄月英遥遥相持,挺起长矛,朝月英指点道:“你们汉人太过分的拉!居然打到这里来!”
那蛮人中却又排出一匹压得气喘吁吁的小滇马,马上骑着的正是汉家天子,一见黄月英,顿觉欢天喜地,迷途小羊羔一振马缰,便要回归师娘的怀抱!
赵云得了月英吩咐,不敢表态,却在阿斗身上打量个不停。
祝融夫人登觉异常。
孟获抓住马缰,道:“人还给你们,大王跟你们再战!”
荆沉戟沉不住气,却爆喝道:“人还回来!前事一笔勾销!”
黄月英暗骂呆子,狠狠以牛皮纸喇叭将沉戟拍了个趔趄。果然祝融夫人一见阿斗,便疑惑至极,转身朝孟获连珠炮般倒了一大车话。
孟获充耳不闻,只任由祝融夫人又叫又骂,便朝赵云喝道:“赵子龙!大王把小爷还给你,不要让他再当皇帝替身!”
“……”
蜀汉众人咋听此话,俱是莫名其妙,黄月英最先反应过来,朝阿斗竖了下大拇指,要再使奸计那时,祝融夫人不干了。
祝融夫人开始对孟获拳打脚踢,不住喝骂,孟获连声告饶,哎呀哎呀解释,祝融夫人狠狠一脚踹开孟获,一手拿着字典,另一手揪着阿斗衣领,拖到阵前,道:“什么替……”
“身?”祝融夫人翻到字典六百五十页。
“明明就是你们皇帝!”祝融夫人抛开字典,中气十足地尖叫:“哇呀呀!本夫人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月英挑衅道:“你现剁就是,我大汉皇帝养了一后宫替身,剁了一个还有一个,剁了他,老娘就把你整座山推平!剁啊!”
阿斗一个哆嗦。
黄月英得意洋洋道:“剁啊~你剁啊~”
祝融夫人没了主意,手里揪着阿斗衣领,将他晃来晃去,像是举棋不定。
荆沉戟,赵子龙俱捏了一把汗。
“不许剁——!”孟获连滚带爬地排开众人,再次冲得回阵前,道:“兀那婆娘,好生狠毒!”
阿斗咽了下口水,忽觉十分感动。
黄月英却还有后着,只见师娘于袖中取出一金匣,笑嘻嘻道:“老娘帮你剁?”
阿斗惨叫一声道:“不会吧——!师娘!你来真的啊!”
“你……”赵云与沉戟几乎便要上前与黄月英拼命。
黄月英忙低声道:“不妨!皇上吃过混元长生丹,不惧毒!”
说时迟那时快,月英手中那计都罗睺瞬狱箭匣飞出两道寒光,分取阿斗与祝融夫人,祝融夫人尖叫一声道:“暗箭——!”便躲了开去。
众人没命大叫,另一枚箭却射中阿斗肩膀,阿斗只觉微微一痛,箭头入肉甚浅,刺出些许血来,便没甚效果了。
阿斗疑惑不已,月英以口型示意道:“装死!装死!”
阿斗这才明白过来,作了个西子捧心,风情万种地倒了。
孟获冲上前来,一手抱着阿斗,抽出那毒箭,于鼻孔前嗅了嗅,登时全身剧颤。
“啊啊啊——!”孟获带着哭腔大喊,狠命把阿斗抱进怀中,将祝融夫人推了个趔趄,大步冲向后山,跑得不见踪影了。
月英,赵云,沉戟三人俱懵了。
“小爷——!小爷——!”孟获没命狂奔,抱得阿斗甚紧,冲进山上蛮人的祭殿内,砰地一声将阿斗放在神像前。阿斗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孟获摔晕过去。
孟获开始捣蒜般不断磕头。
孟获激动无比,眼中满是泪水,朝那神像不住呐喊,语速极快,音节不清,说一句,磕数个头,咚咚作响,磕得额头上鲜血长流。
孟获跪在阿斗身前,拉起他的手,流着眼泪,啊啊呀呀地叫唤,显是痛苦至极。说了几句,换成汉话,道:“是我害了你……小爷……”
阿斗终于醒转,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朝孟获吼道:“本来没事的!差点被你摔成脑震荡了!”
孟获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再说决斗场上,祝融夫人虎视眈眈,锁定黄月英全身动作。
黄月英卷了莲袖,手中拿着方才山寨门口拾来的神器:勾落叶笊篱,道:“你若败了便如何?”
祝融夫人道:“随你处置!”
山寨高处擂起大鼓,咚咚咚三声,二女立于场中。
祝融夫人尖叫一声,抡起刀轮抢上,月英轻飘飘错身而过,横起笊篱轻巧一勾,勾住祝融夫人一脚,令其摔了个狗吃屎。
“不算——!”祝融夫人发疯般地爬起,迎面啪的一声,又被笊篱甩了一耳光。
“让你造反!”月英怒道。
“侯爷夫人威武——!”汉军山呼太后万岁。
笊篱进可勾,退可守,竹料坚韧,杆又极长,月英使开笊篱,登时虎虎生风。
祝融夫人还未近得月英身旁,已被竹器从刁钻古怪各个方位勾来扫去,打得脸上全是红痕,两把刀轮早不知抛了去何处,只哀嚎并狼狈躲闪。
“别打拉——不造反拉!”祝融夫人讨饶道。
月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捆起来捆起来……子龙、奉先分头去寻那猢狲,瞧山里有啥稀奇物事,顺便搬了回家。”
“不许辱我婆娘——!”孟获一声怒吼,还未去搜,人已匆匆到了。
只见孟获戴了面具,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袭皮战甲,骑一滇马,马后坐着阿斗,冲至阵前,祝融夫人一败,满山蛮子惊慌退避,然此刻一见孟获出战,便又嗬嗬连喊。
“主公——!”赵云与沉戟策马冲来。
孟获堪堪勒马,转头道:“你回去!”让阿斗下马回归汉营,又挑起长矛,指向赵子龙与沉戟,道:“男人!出来一个!跟大王比武!赢了抓!输了走!”
见阿斗蹦跶着过来,子龙赵云这才舒了口气,月英一手提着五花大绑的祝融夫人,道:“剪刀石头布,去个人比武。”
孟获道:“先放了我婆娘!”
月英笑道:“你这熊包,老娘将你家悍妇绑走,你当这十万大山总寨主,不更舒坦些?”
祝融夫人泪水汨汨而下,闭了双眼。
孰料孟获猛地吸了口气,仰天咆哮。
孟获内劲浑厚,那一啸非同小可,直如虎王出山,声越长天,威震蛮原,直令白日间风云色变!
茫茫大山中,百万狮虎狼豹齐声应和,汇成一股兽咆洪流,摧枯拉朽般袭向汉军,骇得军中马匹不住打颤!
除赤兔,的卢,爪黄飞电三匹神马外,两万骑兵胯下座骑齐齐脚软,前蹄一屈,竟黑压压跪了一片!
孟获啸毕,鸦雀无声。
孟获冷冷道:“婆娘再凶也是自家的,放人!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阿斗笑道:“放了罢,咱回家去过年。”
月英想了想,只得随手扯开祝融夫人身上绳子,阿斗道:“别再打你家大王了!”
祝融夫人挫了锐气,踉踉跄跄回了本阵,阿斗朝孟获挥手,道:“走了啊。”
孟获却横过长矛,朝汉军众人一指,道:“且慢!赵子龙,本大王要教训你!”
汉军阵中登时爆出一阵大笑,自赵云成名后,天下间还是头一回听见“要教训赵子龙”的言论。
赵云莞尔沉吟片刻,道:“取我银龙枪来。”
阿斗胳膊肘子往外拐,道:“别打狠了,孟获人不错,也没欺负过我,师父下手轻点儿,给他留个面子。”
赵云点了点头,接过属下递来银龙枪,纵马出阵,沉戟却也一拍赤兔,手执方天画戟,冲近前去,道:“且慢!”
孟获道:“你又是谁?报上名来!”
沉戟道:“吕布!”
孟获疑道:“吕布是谁?”
汉军营中又是齐声哄笑。
沉戟抡起兵器一指孟获道:“我是汉朝太尉,与赵子龙并列三公,待你教训了赵子龙,本太尉也要教训你!”
斗咬牙切齿道:“哑巴凑什么热闹!”
月英笑得打跌道:“侯爷肚子里黑得可以,你让子龙放水输给孟获,侯爷又把孟获给打一顿,这么一来……”
阿斗明白了,道:“喂!哑巴!你找死了!没让你去!快回来!”
孟获却听得不耐烦,道:“哇啊!麻烦死拉!你们俩一起上罢!大王要教训你们俩!”
这下围观众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孟获竟要以一对二,对手还是赵吕,估计不到三个回合就得被打成猪头。
此话正中沉戟下怀,二将军跃下马来,笑道:“这便教训我们罢。”
孟获长矛一抖,正要抢上,场中赵子龙与荆沉戟二人却先解了战甲。
孟获道:“脱衣服做甚?”
子龙道:“你无盔甲。”
赵云那银龙铠,沉戟一身战神甲都抛到一旁。
赵云打着赤膊,只穿一条黑色武斗长裤,脚踏银靴,甲靴锃亮胜雪。
沉戟腰下则披了一袭龙鳞战裙,金光耀目,灼灼生辉,露出肌肉纠结的背脊与腹肌。
众人大声喝彩。
二将同时喝道:“呔!来——战——!”
一个时辰后。
汉军队伍望不到头,沿山路出滇入川,此处已近汉人地界,年初二,女婿归娘家,千家万户喜气洋洋。
阿斗与月英坐在一辆马车里。
阿斗笑道:“孟获那家伙果然还是有点真本事。居然一挑二,跟师父哑巴还能打成平手。”
月英嘲道:“赵子龙本就喜欢拉偏架,打推手,一手神功使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猢狲,你没见方才三人打架那会儿,子龙暗地里都耍着花枪,挑了孟获长矛去戳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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