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总仗着是大房的女儿一个劲儿的欺负小姐,从前是这样,小姐变强悍了以后,她们还敢这样。
敢惹现在的小姐,她们是自寻死路。
不过小姐刚才说,她们会找上门来?那也就是说,她们要把怨气都撒到小姐身上来了?锦夕突然慌张的提醒。
“小姐,你不能再任她们为非作歹了,不能再任人辱骂了,知不知道啊!”
相较于锦夕那一脸的焦急,嘉艾淡定多了,“放心吧,不会了。”
锦夕这才心安的在一旁站定,她可没忘记小姐说过的话,要她闭嘴!
应向平的名声在碧河城也很响亮,他这个时候进宫,一定是来找段嘉美二人身上的事情,小姐一定是怕自己乱说话,被套出实情……
为了不害到小姐,她还是当段时间哑巴吧。
在这么强悍的小姐身边待着,她也是有觉悟的,锦夕自鸣得意的想着。
果然,不多时,如同段嘉艾所说的那般,段嘉美和段嘉欣气呼呼的冲来了——
☆、自食其果
锦夕瞪大了眼,如置身冰窖一般,打骨子里发出阵阵的寒意。
她们的五官……好恶心!
她们是被连人带椅的扛进来的,因为她们的身体看上去也扭曲得紧。
“段嘉艾,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把我们变成这样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弑姐是要被凌迟的!”段嘉美露出阴狠的表情,因其五官完全易位,所以看上去更加的可怕了。
锦夕感觉到一股恶寒,突然间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了。
应向平则是细细的观察着她们二人,段嘉艾的神态一直都是那样平静,波澜未兴,而那个丫环是从好奇到害怕……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他眉头深锁,难道他一开始便找错了方向?要害段喜欣二人的人,并非是段嘉艾?
“说话要讲究证据,说是我做的,便拿出来吧。”段嘉艾的声音清凉无比,在夜色里,如同一道寒风吹过,虽不会刮疼人,却让人打骨子里发凉。
应向平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段嘉艾,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眼神,直直的看往段嘉艾。
若然,真是她所为,多少会心虚吧,他要抓的便是那一时刻她内心深处的心虚或者不安。
可是,没有!
他在段嘉艾身上所收集到的讯息,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从头到尾,她一派坦然,而且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觉得她眼里浮现了丝许的不耐烦,似乎对于这些指控,有疲惫应对的迹像?
“啊——”段嘉欣突然爆发似的,紧握双拳,脑袋猛甩,“不管是不是你,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她怒火奔腾,也不顾在谁的地盘上,由于自身肢体已经扭曲到一定的程度,所以根本无法恣意的行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指挥身边的人办事。
“把她的脑袋给本小姐拧下来,本小姐要剁了她以消心头之恨。”段嘉欣杀红眼般,杀气腾腾的怒瞪着段嘉艾。
嘉艾却只当她是空气,丝毫不将其放在眼内。
而由于这是皇宫,这种杀人的命令,段嘉欣不过是一个外客,还没有资格能下这样的死命令,自然就没有人执行。
况且,若然是要宫人们抓人,也唯有段嘉艾一人有资格。
因为,她是内定的未来摄政王妃人选。
“你们竟然敢不听我的话?”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甚至连个人都没站出来应一声,段嘉欣更气愤了,她的脸因为她的怒气而越发的丑陋,叫人望而生畏。
说实话,那张脸,已经是完全不能看了,就算是被硫酸伤到过的脸,都不至于会有如此凄惨的情况……
嘉艾冷一扯嘴角,像是开启了零件的哪个机关按扭似的,但见段嘉欣突然噗一声,喷出了一口血。
段嘉欣的身体一歪,突然抽搐了起来,屋内的所有人全都惊震住,惊恐地看着身体震动个不停的段嘉欣…
段嘉美所受到的冲击尤为大,因为她的症状根本就是与段嘉欣一个样的,她也怕,怕自己会变成段嘉欣此时的样子。
☆、自食其果
应向平回过神后,倾身替段嘉欣把脉,他是懂点医术,但是不精,所以并未能真正察看出什么,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她的脉像很乱,而且很奇怪。”
他抬起头,看向段嘉艾,“七小姐,你医术高超,可否替三小姐一看究竟?”
嘉艾扯出一抹冷笑,“应捕头,你看她如此待我,觉得我有必要替她看的必要吗?”
听到段嘉艾的话,应向平攒起了眉头,“你们毕竟是亲生姐妹。”
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段嘉美猛吞着口水,一双眼睛死瞠着往向段嘉艾,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妹又如何,此等畜生般的恶毒姐妹,我段嘉艾不屑要。”段嘉艾的脸色突然变得普凛冽无比,浑身透出一股绝冷的寒意。
应向平暗自心惊,没想到段嘉艾竟有这般的气势,那种气势并不输于任何的王者。
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只从一人身上看到过,那人便是凤国的传奇,凤离墨。
没想到除了他之外,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与与匹敌,而且还只是个女人。
段嘉艾的名声虽大,但在很多人眼里,毕竟也只是个女人,所以就算心里对她些敬仰,但闻名不如见面……
没想到如今这一见面,她光在气势上就已经是不输任何的男人。
更甚者,他还可以肯定的说,司空伯逸未必都有这样的气势。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随着她那决绝的话一落,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亦不敢动弹,就怕会戳破什么点似的……
“段嘉欣。”
突然,段嘉艾看向了段嘉欣,眼里只有冰冷,“如果你还想找打,尽管自己动手过来,你不是很能甩鞭子吗?”
段嘉欣的脸色一变,不知何为的,一对上嘉艾的眼神,打心底里涌出一股恐惧感。
怎么以前她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一旁始终安静的段嘉美突然开口了,“应捕头,请还我和我妹妹一个公道,若说我们姐妹二人曾经得罪过谁,那么也只有一个人,便是她。”
一根手指头,不稳的指向了段嘉艾的方向,直挺而毫不犹豫。
段家三小姐和四小姐与庶出的七小姐不合,在碧河城里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段嘉美所说的并没有错。
但是迄今为止,也没出现过七小姐报仇的传言……以前伤得那般厉害时,都没有下这么重的手,若说因为几句辱骂才招来这等祸事,也就太夸张了。
况且,从段嘉艾此时那满脸的嘲讽与不屑,亦能看出她根本没在段嘉欣和段嘉美身上上过什么心,又何需设局害她们?
司空伯逸让他进宫查此事,应该也是不觉得这是段嘉艾所为,是要他进宫替她洗刷冤屈的。
自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理解。
段嘉欣被嘉艾这一激,整个情绪又高涨起来,她的情绪一大,又是一口大血的吐,那地上的血迹是越来越浓,屋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屋里几个女宫人都不敢看不敢闻下去了,个个低头捂鼻的,催眠着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自食其果
锦夕更是直接背过身去,完全不敢直视了。
屋内,就只有段嘉美和段嘉艾两人依旧沉着冷静着。
段嘉美脸色变色微微一变,突然道,“应捕头,段嘉艾明知道激怒三姐会让她吐血,还一个劲儿的这样做,她包藏祸心。”
应向平这才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说的没错,只要情绪一激动,似乎就直吐血……
段嘉艾微侧过头,嘴角冷冷的勾起,“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抹笑,却只有段嘉美的角度才能看得清楚,但听她说道——
“前几日,宫里来了一名道士,他曾经拖人警告我,要注意防犯,因为有人要使计害我。”
段嘉艾的这段话,叫应向平皱起了眉头,真没想到这个段嘉艾竟还相信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
“他提配过,若想避开此难,就要清扫屋中各个死角,并将屋里的桌椅往反的方向转。”
段嘉美听着,心想,段嘉艾所说的道士,难道就是那个除尘的道士?
“他说得很有意思,说这个做法,可以让想伤害我的人自食其果,我听着觉得荒唐,并不理会,可锦夕不同,她紧张兮兮的照做了……”
嘉艾扯出一抹冷笑,“从应捕头所展示的那美梦碎片,再从你和段嘉欣两人此时的样子来看,莫不是……要害我的人,就是你们?”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冷硬了起来,神色也是万分的冷绝,段嘉欣一对上她的双眼,略显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应向平捕捉到了,由此判定段嘉艾所说的事情,八九不离十的段嘉美她们的确有害人之心。
看来,事情似乎更复杂了。
他不可能光凭江湖术士的一句话,就相信了什么倒转桌椅就能……还施彼身,他相信个中一定还是人为因素高。
只是,如果真是段嘉美和段嘉欣有了什么作为,又是谁在暗中转移着局势?
应向平决定,今晚查到这里的收获便算是挺多的,也能收工了。
接下来,要先查到段嘉美与段嘉欣是否真的曾经在凤仪宫里动过什么手脚。
那“美梦”或许便是她们所为?
待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整个月辰皇宫罩在一片寂静的黑夜里,看似平静的夜晚,却充满了诡秘的肃杀之气。
段嘉艾坐床铺之上,凤离墨难得的放下大男人的霸道,替她捏起了小腿肚来了。
“我们得尽快安排下一步,司空伯逸已经计划着进攻凤国,他想保留瀛莱的军力,用月辰及圣真的兵力全力出动打凤国。”
嘉艾听着,脸色微微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越发的冷然了。
“段嘉美与段嘉欣已经被我收拾得差不多了,下一步计划是将我爹给偷出月辰,如此一来我在司空伯逸的手里就没有任何的弱点,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扑的时候了。”
他轻哼一声,“女人,你如此能干,倒让我这个丈夫省了不少心。”
说着,他霸道的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脸往前一压,薄唇精准的贴上她的。
☆、行迹败露,危险!
“若是敢拿你的这些小心思对付我,我就吃了你。”
她白他一眼,将他推开,“行了,这里有我应付着,你先回凤国坐镇大局,锦夕最好也带走,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凤离墨闻言皱起了眉头,“本王就不爱听你这句话。”立马摆出了脸色。
嘉艾斜睨他一眼,“凤离墨,我一个人生不出孩子的。”
揉捏着她双腿的手停了下来,黝黑的瞳眸紧紧锁住她的脸,听得她以淡然的语气说道。
“我这个人很死心眼,心里认定谁,终身就只会守着那个人。”她傲娇的微抬起下巴,脸上漫过一抹局促的难为情。
“所以凤离墨,你要好好的,你是我看中的男人,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原因抛弃你。”
他轻哼一声,嘴角微扬,“就算我做了鬼,也会纠缠你一生。”
这个夜晚,两人相依而眠,睡意不沉,却很是安详。
隔天,嘉艾命令锦夕跟随小兵样的凤离墨出宫回段王府。
锦夕虽然,却也呮能听从,一路上可没给凤离墨什么好脸色,“我不管你是谁,总之能配得上我们家小姐的只有一个人,别打小姐的主意,否则墨皇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很严厉的警告着走在前方的“慕凡”,心里是替凤离墨着急了。
她还从没见过小姐和哪个男人亲嘴呢,要亲的话,对象也该是墨皇子,怎么可以是那个慕凡??
想到兰青会责怪自己没有把小姐看好,让小姐被野男人刁走,然后抛弃她……锦夕就想哭!
凤离墨的脚步很快,没有因为锦夕是弱女子,而配合她的步伐,对于锦夕说的话,他听着很满意。
算她识相,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估爷。
看在她的这点眼光之上,他便不与她计较现下的这个无礼之举。
凤离墨与锦夕一出皇宫,便有人在背后跟踪,那两人是司空伯逸暗自安排的人,为的是掌握段嘉艾及她身边所有人的动向,以时况掌握她的行踪,以及猜测她的行为可能。
几乎在同一时刻,凤离墨便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为此他特意不着急着回段王府,而是东走西逛的好些个地方,买了一堆东西之后,才进了段王府。
过程中不明就理的锦夕自然不明就理,低声抱怨了他几句,直到中午过后,他们才进入段王府。
段臣国一直在书房等着他们,“你总算来了。”
“段王爷,七小姐吩咐了,让我尽管将你和锦夕送往凤国。”
段臣国闻言,露出一抹迟疑,嘉艾事先曾跟他说过,但是他也拒绝了,因为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夫人和那些孩子们。
尤其是身处在皇宫里的段嘉美和段嘉欣,她们两个频频出意外,这一次竟然还染上了什么恶毒的病,面无全非不说,连正常的行走都有问题……
叫他这个当爹的怎么离开。
“你把锦夕送去吧,我一把老骨头了,命也剩下不了多久,那司空伯逸想拿我当要胁来为难嘉艾的话,大不了我就是提前一死。
☆、行迹败露,危险!
只是我这一死,希望嘉艾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帮我照料一下段家的人……”
“王爷,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不待凤离墨开口,锦夕抢先说道,“小姐很念旧的,虽说吧王爷是不怎么袒护小姐,可是毕竟还是很疼小姐的,小姐一直念着这点好,就算您死了,那小姐也会在乎你的尸体,到时候不一样要受司空伯逸控制?”
锦夕越往下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头头是道。
“王爷,你记得韩妃请了道士进宫除尘的事吧,那日道士要出宫时,凑巧与我正面遇上,他曾经告诫过我,宫里有人要害七小姐,而且他预言七小姐还将会遇到另一个可怕的圈套,要七小姐小心防范。”
这件事,并非真实的,而是嘉艾自己胡编出来的,为的自然是要搅一搅宫中关于段嘉欣与段嘉美中毒一事。
情部越复杂,查起来便越麻烦。
据说那道士游走天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一天,应向平若想查他的话,还得花一段时间去找人。
而那段时间,他与嘉艾便会将局势改变。
“有这事?”段王爷露出惊险的表情来,“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司空伯逸?为了能娶到嘉艾,他不折手段,就像上次发生在司空伯逸与韩妃身上的那个春毒,事实上原本想陷害的对象是嘉艾吧。”
“王爷心里明境似的,一猜就中,司空伯逸对七小姐的确存着这个布局,可惜事迹败露,所以他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再出同样的招术。”
段臣国想是,而且这件事是发生在道士出现之前,并非是所谓的“预言”。
“王爷应该知道,三小姐和四小姐是在凤仪宫里出事的吧。”凤离墨见段臣国有所疑惑的样子,便出声提醒。
“你是说……”
“那道士说过,将宫中的桌椅转个方向,便能化险为夷,将恶运转向,没想到这一转竟然是转到三小姐和四小姐身上。”
段臣国闻言脸色瞬间发白,是嘉欣她们替嘉艾挡住了灾难啊。
天啊,他是造的哪门子的孽,为什么他的女儿和月辰皇帝的女儿就不能和平相处……或许当年让她以女儿的名义留在王府,根本就是个错误。
“我跟王爷说这么多,为的不是别的,就是希望王爷不要再给七小姐制造棋局变化。”凤离墨淡淡的说道。
“整个月辰已经在司空伯逸的手里,七小姐留在宫里,唯一的原因是王爷你还在月辰国,若然你安全了,那么七小姐便能毫无顾忌的放开拳脚去干。”
段臣国还能说什么,段嘉艾重视他,所以他才会成为她的弱点。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那么自私的丢下自己的子女……段臣国猛摇着头。
“不,我不会是她的弱点,我根本就不是她的爹,没什么好顾虑的!”
“王爷,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锦夕皱起了眉头,替自家主子说话,“小姐曾经说过,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王爷虽然对小姐没有完全做到当爹的本份,可是她能活到今天,王爷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