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双眼怒瞪,真是觉得快被眼前的人气死了。
“那你说、、、要我怎样才不生气?”
多说多错,沐凌宇索性不说了,完全一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态度。
汐月紧绷的眼神稍稍有所松动,脸上的笑容太过怪异,看着真真是透露着满满的阴谋。
云满阁
“小姐,开水烧好了,小姐可是要洗澡,奴婢这就去准备、、、”听竹转身就要去准备汤浴,确是让汐月一把拦住。
“不用,谁说是要洗澡的,我自有用处,你就不要管了。”汐月脸上挂着的笑,总让听兰觉得心里毛毛的。
“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去准备晚饭,今天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小菜吗?”
“听竹,你就不要忙活什么了,我没有什么爱吃的小菜,也不想吃饭,你们也别吃饭,就且等等、、、”
“好、、、奴婢遵命!”
看着自家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何打算,可还是只有听从。
天渐渐的暗了起来,傍晚的天空带着朦胧的月光,空气中都是流淌着宁静的气息。
沐凌宇的出现打破这丝丝的宁静。身后的小古,貌似还扛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汐月,你要这做什么,可是要让我送的远远地、、、”
小古身上所扛就是下午追在汐月身后的那条大狼狗,这就是汐月以原谅沐凌宇所提的“条件”。
“干嘛要送走,我可舍不得、、、”汐月围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狼狗,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至身边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汐月才停下脚步。
“听兰,去和小古一起将这狗送到厨房,宰杀好,将肉拿来。”
几个人都是愣在那里,仔细琢磨着汐月的意思。
“汐月,你莫不是想吃这狗肉。”沐凌宇满脸的震惊,虽然这狗肉也不是什么稀罕食材,也是经常吃的。
可、、、这活生生的狗在眼前,竟然说宰了吃,还是这本应端庄高贵的沐府少夫人,饶是沐凌宇知道汐月行事直爽,是不是拘泥于小事的人,可还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小姐,你忘了吗,这是长公子寻来的,千万不要赌气啊、、、”听兰、听竹当然知道汐月今天是真的被这狼狗吓到心里了,也是对长公子气到心里了。
“你们要是在啰嗦,就都出去,我自己去寻来下人打理、、、”
汐月面色坚定,眼神中更是透露出的倔强,众人皆知道再说无益,也是在没有信心来说服汐月,也是只有依着她。
等小古从厨房将那宰杀好的狗肉端来时,就看见汐月在这院子里支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架子,铁质长槽,深一掌半,中间已是烧上炭火,火苗正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是忙活着汐月交代的事。
“汐月,你说让我削刻这样多的竹签做什么?”沐凌宇手持刀匕,上下翻飞,一会的功夫就是已削了不少。如果沐凌宇的师傅知道自己的爱徒精学苦练几个春秋,竟是在这削竹签上大显身手,估计会立马杀来清理门户的吧。
“你就不要管了,现在差不多了,不用再削了,在去寻些炭来吧、、、”
按照汐月的安排,听兰、听竹一边汆烫着狗肉,一边将汆烫好的切成小块,小古则在一旁用竹签将这一块块的狗肉穿起来。
“小姐,这怎么好像冰糖葫芦啊!怎的还有用肉做的糖葫芦吗?”听兰满脸的好奇,这样忙活一阵子终究是看出点门道了。
汐月觉得真是不知道怎样解释,也就不再接茬说下去。“这呢、、、就叫肉串,像这样在炭火上烤熟的,叫烧烤,跟那个冰糖葫芦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以前从未听说,真是奇特,汐月在哪得知这样的吃法的、、、”
“嗯、、、我也不是记得太清了,可能是书上看的,也可能是听人讲的,反正就是记得、、、”含糊应对,汐月真是一时马虎,不知何时在这些人面前自己竟是这样随意,真是完全卸下防备。
“来来来、、、小古拿些肉串来,我来教你怎样烤来吃。”汐月不露痕迹的转移话题,当然也是面前之人对汐月亦是没有丝毫怀疑。
☆、三顾青衣舍
“少爷、、、、这少夫人她、、、、!”
寄风吞吞吐吐,斟酌着怎样将刚才自己所见禀明于沐凌风。
“怎么,有话就说,莫不是她将这猎犬赶出府去了、、、”从刚刚林汐月愤恨气恼的眼神中,沐凌风就知道这猎犬真是难有好下场。
“没有赶走、、、是杀了、、、”
“凌宇终究是帮忙了、、、”自己本就认定沐凌宇一定会帮她,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直接打杀掉。
“二少爷,只是帮忙捆了来,少夫人直接让厨房的人宰杀的。”
寄风觉得这少夫人真是奇特的存在,对于那猎犬,连靠近都不能靠近,现在竟然、、、
“杀了就杀了,你去给那养户多些银子,算是买下来、、、”听到这些沐凌风也是就得虽然震惊,却也是意料之内,这几天每次见她都是不同的感受,怎样的变化都有,就是全然没了以前的感觉,就连一丝一毫都不曾感受到,现在自己竟是有了点点的好奇,究竟哪种面目才是真实的她呢?
看来少爷早就知道这猎犬是留不住的,要不也不会早先就指派自己去将那狗买了来,自己真是不服不行,看来主子就是主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少夫人,现在正在院子里烤那狗肉吃呢,方法还是很奇特,说是烧烤、、、”
寄风说完就看见沐凌风身形一滞,停顿了几秒,转身走进房间,寄风看不见自家主子的表情。
其实根本不用什么猜测,这主子的表情何时变过,自己不敢加以揣摩,可还是对少夫人帮少爷起的别称,在私底下很是赞同,虽然自己不敢叫自家少爷“万年冰川脸”。
“长公子安,少夫人命奴才送来东西给您”
“进来吧,放下!”
小古恭谨的退出沐凌风的房间,瞬间有种爹不疼,娘不爱的感觉,明明是少夫人的差遣,竟是放着自己房的人不用,想来都知道这不是什么讨喜的差事,当然还带有危险成分。
这样指名道姓的差遣自己,怎奈自己那嫡亲的主子正在吃的满嘴流油,头手并用的帮忙招呼着自己快快来向危险推进。
“嗯嗯嗯、、、这样晚还是小古去的好、、、、”沐凌宇说着还尤觉不够真挚,双手也是配合的摆动个不停。
小古细想来,更加肯定自己是真的跟错了主子了。
沐凌风看见桌上被串成一串串的肉丁,被炭火燎烤的黑乎乎的,还散发着阵阵的焦灼味道,想来这就是寄风说的什么烧烤了。
沐凌风面上一贯的冰冷,眼微眯,唇微闭,确是思绪飘远,好像看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都是一般的淡漠疏离,亦或是看见约法三章时的心怀各胎,猛的闪过这几次的见面时的场景,一脸茫然的她,还有灵动诡谲的她,还有暴跳如雷,故作镇静,太多的种种一时间沐凌风真是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不灵光了。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竟然是笑了,看来真是脑袋有些问题了。
次日,没有了那守门“大将”的阻挠,汐月这次出来的很是顺利,也可能是府中众人还在专注于什么瑞安祥吧,出乎意料今天沐凌风好像也是安稳了不少。
看来是昨天的烧烤起了作用,还是被自己的暴行镇压住了,总之一切顺顺当当,汐月心情很是大好,不由得轻声哼唱起了小曲,当然是汐月最为熟悉的流行歌曲。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汐月唱的欢快,几个人也是听到入迷,就连在马车外赶车的小古,也是伸长了脖子,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小姐,这曲子太好听了、、、、”
听兰看向汐月,眼里充满了崇拜,真是惊艳到了,从不知自家小姐竟然有着这样一副好歌喉,重要的是这曲,这调,都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这样一比较,就连飘飘娘子都是逊色的。
这边沐凌宇则是静了下来,再不说一句话,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跌涌,真是一时静不下来,短短几句表现出的豪爽奔放,对生活的向往,对自由的渴望,无不抨击着沐凌宇的内心,从见上第一眼,面前之人都是不同的,处处都是特别的。
“好听吗?这样吧,回到府里我教你可好、、、”
“好啊、、、小姐可一定要教我啊、、、、
听兰觉得现在的小姐真是明朗爽快多了,脸上没有了那淡漠幽怨的神色,整个人都觉得好相与多了,听兰也不由得和自家小姐更亲近几分。
一路轻车熟路,貌似路程都觉得短了好多,再次来到这山间竹楼时还不到半晌。
见得还是那日的小姑娘,依旧是一身绿衫,连脸上骄横的表情好像都不曾变过。
“你这人怎的又来了,真是赖上我家先生了、、、”果真是同性相斥,这一见面就是没有好言语。
汐月秉承着听不见,看不着的思想,别过脸,权当这人不存在,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小药童走去。
“你、、你、、、”
绿水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虽说自己并不是身家尊贵,也是没有自家先生的妙手回春,可是自从被青衣先生救下,养在身边以来,绿水可是在哪受到的都是笑脸赔笑,所以才会养成这样的脾气秉性。
此时绿水脸上渐渐暗淡下来,看来汐月的无视真的激怒了绿水。
“绿水姑娘,不要见怪了,我家小姐本就不爱讲话。” 听兰替汐月解释到,想着总归是来有求与人,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青衣可在、、、”汐月语气淡漠,问的面前的青山脸上一愣,一时竟是不知如何做答了。支支吾吾的嘴里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指了指不远出的药田。
只见一人在药草间游走穿梭,根本没有发现几人的到来。
“你这姑娘,真是好生没有礼貌,竟就这样直呼我家先生的名讳。”
绿水怒瞪双眼,表示很不满意。
哎!真是的,这汐月也是脾气倔的,想着上次来的唐突,这次会长点记性,最起码礼貌一些,不成想还是这样的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沐凌宇表示此时真的很头大。
“怎么,名字不是用来叫的吗?我叫的不对吗?”汐月对这女子没什么好脾气相待,语气不由得也加了一丝生硬。
“话是不错,可在这天盛国,提起我家先生,谁人不是加以尊称,你真是好生不懂这世故。”
绿水此时提及青衣先生,一脸的崇拜,表露无疑,看来此人真是能当得起头号粉丝的头衔。
“我的尊称,只会用于对我施有恩惠,或我十分尊重的人身上,好像你家先生还不是、、、”
“这位小姐说的对,绿水实在是强人所难了,只是一个称谓,无所谓的、、、”声音从汐月身后传来,如若不出差错,定时那人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青衣先生”。
“沐凌宇前来打搅,望青衣先生不要怪罪、、、”沐凌宇正色说着,想着刚刚汐月所说的话,要没有顶撞了青衣先生才好。
“不算打搅、、、”
简短的几个字,根本不知道此人现在心中所想。
“如若不嫌简陋,就请竹楼小坐、、、”青衣神情淡淡,拢了拢手边阔袖,语气中全然透露出客道,却也是带着疏离。
当然汐月不会在意这语气中的点点的不友好,如若真是像沐凌宇所说,此人真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汐月真的会死死地抱着此人大腿不放,一定要不达目的,誓死不休。
看着自家的主子主动请着这行人进门,绿水再不敢说什么,退在主子身后,满脸的不甘心,却也是不敢胡乱造次。
“青衣真是太过客气,得以入青衣舍,实乃我们所幸、、、一别数月,青衣真是愈见风华。”
沐凌宇在这山间习武数年,离这青衣舍也不过几个山头,几年里却也是常见的,青衣脾气淡漠,饶是像沐凌宇这样闹腾的性子,在这青衣舍都不由的装出几分深沉来,看着沐凌宇如此这般的小心翼翼,真是由此可见,这青衣先生好像真的不是什么一般人物。
汐月有些后知后觉,可也是丝毫不影响汐月即刻转入讨好模式。
“不用太过客气,你我相识数年,真是不用如此,就像这位姑娘所说,凡是随意便好,不用唤什么先生,就一山野之人,就称青衣便好、、、”
青衣说到这里,脸上才带有一丝的缓和之气,气氛也是觉得融洽了不少。
沐凌宇相视一笑,双手作偮,虽是没有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异议。
“青衣,我们前来,就是请你问医把脉的,此时可否、、、”汐月说的诚恳,眼里充满了期待,一眨不眨的望着青衣,明亮而闪烁。
“不急,不如稍等片刻,绿水去看茶、、、”他不慌不忙,她确实心急如焚,却也是没有办法。
坐定之后,汐月不由得打量起面前之人,清淡的眉眼,淡淡的神色,身上不着一丝彩色,唯一点缀就是腰间素佩,连发间都是仅用一墨竹骨梳,束于脑后,此人好像就就像一幅水墨画,不着一色,却也是万千光华。
“诸位,请用茶、、、”
青衣素手微扬,汐月这才注意到面前已是摆上茶盏,蕴热的茶水,山间清冽的泉水,冲泡的茶香更为浓郁,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也因映着这竹屋更加显得轻松惬意。
“请青衣出手相医。”沐凌宇神情又一次变得凝重。
只见青衣,缓缓的放下手中茶盏,薄唇轻启,众人皆是聚精会神的紧盯着此人,都不由得猜想这人的下一动作。
“片刻,移步到药室、、、”
这是答应了吗?怎么这人就会搞什么神秘,不就是把个脉罢了,还真是麻烦。
其他人可不是汐月这样想的,沐凌宇当然知道请的青衣先生出手是何等的不容易,当时就有些激动了,怎奈青衣出诊,从不示人,要不自己肯定不会错过。
“竟然是答应了,从见到汐月,绿水看见的都是无理莽撞,全然没有以前来求医认得恭谨谦卑,怎的先生就答应了呢?”绿水表示很是想不通,看向汐月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这是、、、”汐月一语未尽,就被打断。
“那就去药室吧。”她说。“真是不知走的什么运,竟然得以先生医治、、、、”绿水嘴里咕咕哝哝,虽不情愿也是没有怠慢的领着汐月向着药室走去。
穿过院落,看见摆的满满的草药,错综复杂的架子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药材。来到一间紧闭的门前。
“这就是药室,你可以进去了。”虽然态度不怎么样,可还是做了该做的,可能是心情不错,汐月大方的对着绿水笑了笑。
“叩叩叩、、、”汐月敲了敲门,没有说什么话。
“请进、、、”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人还要高的木质架子。
上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汐月一时好奇,不由的多多的打量的几眼,在看去就是一个书架,同样是摆满了书,充满了书香气息,可见房间主人品味非凡。
由于门窗紧闭,屋里光线稍稍暗了些,可还是可以看得清的,来到桌前,径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