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由你管账。”易水寒把账本扔到正在发呆的千雪面前,千雪以前是攻读金融贸易的。
“好。”千雪爽快地应下。
“哦?”易水寒有些意外,那猪这么轻易答应,她还以为要利诱威逼一番。
“别用你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我清醒了,面对现实了!”千雪翻了个白眼,拿起账本,认真地翻起来。
易水寒笑了笑,不可置否。
“公子,那罗三......”常胜有些迟疑道。
“罗三,你以后跟她学习。”易水寒指了指千雪。
“......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罗三问道。
“因为她比你做得更好。”易水寒这话让罗三哑口无言。
千雪放下账本,扫了罗三一眼,的确有几分傲气和倔强,“你可以做一本天衣无缝的假账么?”
“既然是假的,怎么可能天衣无缝?”罗三问道。
“问得好,以后我会告诉你。”千雪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罗三一怔,他意想不到对方如此自信,他自傲却不自信,甚至自卑。
“别愣着,带我去账房。”千雪摆了摆手,一去平日的懒散。
“是。”罗三应了声,低着头领千雪去账房。
“走路要要昂首挺胸,客人见到你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都不舒服。”千雪用账本敲了敲罗三的脑袋。
在一边被晾着司仪见人人都有任务分配,他不会被解雇吧?“公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呢?”
话说那天,易水寒和千雪到求职市集里雇一个司仪。
易水寒:“找司仪的。”
话音刚落,一个小白脸模样的男子飞快地来到易水寒面前,“这位公子,我就是司仪,找我有什么事?”
易水寒:“叫什么名字?”
司仪:“司仪。”
千雪翻了个白眼,“姓甚名谁?”
司仪:“姓司名仪。”
我倒!易水寒和千雪暴走。
易水寒见司仪父母双亡,又无亲无故才雇下来。
言归正传,易水寒笑了笑,道:“那你想要什么职位?”
“这......,最好就是跟在公子你身边,为公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司仪很狗腿地说道。
“这太委屈司仪你了,以你那张脸来做这些实属浪费。”易水寒故作思考地摇了摇头。
“不委屈,不委屈,若是论容貌,我跟公子你比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而且能够跟在公子身边是司仪的荣幸,望公子成全。”司仪又发挥他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演讲能力,一脸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他起初见到易水寒时狠狠惊艳的一番啊。
☆、有凤来仪17
易水寒扫了司仪一眼,问道:“会功夫么?”
“会一点,若是遇上危险,司仪一定会在所不惜地保护公子,竭尽所能,置生死于度外......”
“好,过两招来看看。”话音刚落,易水寒已经快速移步来到司仪身边,出手攻击。
司仪一惊,意想不到易水寒的速度这么快,随即立刻反射性地向后闪躲。
可易水寒似乎意料到司仪动作一般,出腿一扫把司仪拌住了,司仪一个踉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倒。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易水寒道,话音未落,又出手抓住司仪的肩。
司仪吃了两次亏,也学得聪明,顾不上肩膀上的痛,快速出拳,毫不犹豫地像易水寒的脸挥去。
易水寒五指一抓,抓住了司仪的手腕,然后一甩,外加一个扫腿,司仪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公、公子果然武功盖世。”司仪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拍马屁,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以后就去千雪身边呆着吧。”
“啊?公子,不要啊,司仪身手不济,实在没有能力保护千家小姐,请公子另觅高手。”司仪抱拳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弄得易水寒好像在逼良为娼。
“嗯,那好吧。”易水寒点了点头。
“谢公子,司仪一定好好伺奉公子的。”司仪连忙道,生怕易水寒反悔似的。
“不必了,去账房领这月的薪水吧。”
“啊?公子,不要啊,司仪愿意为千小姐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请公子成全!”司仪好不容易才吐出这番违心的话。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不错。”易水寒点了点头,她选司仪是因为司仪知道千雪是千家小姐,司仪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有点小聪明,够机灵,反应也快。
“谢公子赞赏。”司仪苦着一张脸道。
......
几天内,世纪大赌坊如火如荼地运作起来,日进斗金,赌法花样百出,赌客络绎不绝。
但同时也引起同行的不满,隔三五差就上门找茬,无非是斗赌,这正合了易水寒的意,她的目标是垄断宁城的赌业,若对方不是特别难缠的人物,她是不会露面,一般都交给常胜应对。
这几天,千雪忙得不可开交,要把赌坊的账本全部看完并整理了一番,还要教导罗三,加上又吞并了几家赌坊,账本堆积如山。
“雪公子,今天休假,跟我出去走走。”易水寒用扇子敲了敲桌面,敢情千雪是个工作狂。
“去哪里?”千雪头也不抬,执笔在账本上写起来。
“轻松轻松,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不了,昨天的账的还没整理好。”说着又拿起另一本账本看起来。
易水寒看了一眼罗三,道:“罗三,你一人可以完成么?”
“......应该可以。”罗三有些迟疑道,他见识过雪公子的能力和工作态度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记数的方式简单、一目了然,预算案新颖、前所未有,让他大开眼界,深感佩服。
☆、有凤来仪18
“我要肯定的答案。”易水寒道。
“可以。”罗三坚定道,这是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雪公子,听到没有?你一人什么都做完,让你的手下做什么?”
“我不想出去。”千雪直截了当地拒绝。
“你不是丢了爱情,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吧。”易水寒倜傥道。
“哼,我至于么?走,出去就出去。”千雪扔下笔,脸色不怎么好看。
易水寒看了看千雪,看来激将法对千雪挺有用的。
二人要出去,司仪很尽职地跟上,三人从赌坊后门出来,这时候大概早上十点钟左右,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小白脸,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介绍?”小白脸是千雪给司仪起的绰号。
“雪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小白脸,雪公子你看上去比我更小白脸!”司仪咬牙切齿道,他不就是长得美了一点,至于被叫成小白脸么?
“我的脸当然是白的,难道是黑的?”
司仪无话可说。
这时候大街上本来就人多,摩肩擦踵,前面有一伙人在围观更是把大街堵得厉害,还传来传来音量不低争执声,这声音粗声粗气的。
易水寒皱了皱眉,早知就不走这条街,她讨厌人多。
“是街尾那群地沟流氓。”司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惹是生非的主角。
“他们在干什么?”千雪问道。
“只要雪公子你以后不再叫我小白脸,我就告诉你。”
“彻,你不说我也猜到,地沟流氓除了欺男霸女、恃强凌弱外还可以干什么?”
司仪讪笑两声,千雪不好糊弄啊。
这时前面传来一道夹杂着紧张和惊慌的女声,易水寒一听就认出来了,急急地向拥挤的人群中挤去。
果然,几个地沟流氓正在围住一个女子,周围的人都在只在围观,敢怒不敢言。
“想容,怎么回事?”
顾想容一见到易水寒,似乎抓到救命草似,急急地拉住易水寒的衣袖,害怕地看着流氓,“他们,他们......”
“别害怕,慢慢说。”易水寒扶住顾想容,安抚道。
“明明是他们撞到我,可他们说我10 撞到他们,让我赔钱,若没有钱,就把我、把我......”顾想容越说越急,说到这就说不下去。
“都给我滚。”易水寒扫了几个流氓眼,她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直接命令道。
流氓们满眼惊艳,他们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见对方锦衣华服,容貌气度非凡,很可能是大人物,他们也不敢得罪。
“这位公子,的确是那位姑娘撞到我们的兄弟,以至于我兄弟摔伤了腿,怎么也得赔偿一点医药费。”头头模样的流氓指了指在地上捂着腿喊痛的人,低声低气道。
“我看看。”易水寒走过去瞧了地上的人一眼,又煞有其事地说道:“好像是伤了腿。”
流氓们一听,大喜,这样的公子一定出手阔绰。
司仪和千雪也瞧了一眼,哪里伤着了?分明是在敲诈,易水寒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有凤来仪19
“那公子是不是会赔偿一点医药费呢?”流氓好声好气谄媚道。
“当然。”易水寒点了点头,然后出其不意地出腿,狠狠地踩了一下地上的人的腿。
毫无意外地,一声清脆的骨节脱落的声音格外的清晰,随即地上的流氓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杀猪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流氓们立刻变得面目可憎,但又碍于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不敢贸贸然得罪,若是对方是普通人,他们早把对方揍得脸青鼻肿,哭爹喊娘。
“你,你什么意思?”流氓鼓足勇气,好不容易才吐出这话。
“刚才我不是说‘好像是伤了腿’么?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伤着?现在不就真的伤了腿了,这样也好让我赔医药费。”易水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公子快赔。”流氓一听有医药费赔又连忙换上一张笑脸。
“是不是我赔过医药费后,你们就不找我们麻烦?”易水寒道。
“那是当然的。”流氓们个个笑着道。
“你们的信誉不怎么好,我不太相信,不如你们就发个毒誓或者是立张字据吧。”易水寒道。
闻言,流氓们脸色一变。
“既然你们不愿意,我也不愿意赔。”易水寒摇了摇扇子。
“好好,我们兄弟几个就发个毒誓,希望公子你也守信。”流氓们赶紧道,两眼发光地盯着那把金扇子。
“当然,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就起誓说,若我们付了钱,你们还找我们麻烦的就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易水寒道。
流氓们又是脸色一变,这么毒?万一他们哪一天又找上对方呢?不过宁城这么大,大不了以后不再敲诈对方就是了。
“你们还发不发誓?本公子我很忙,你们不发本公子就走了。”易水寒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好好,我们发誓,我张三,我李四,我王八......,若你们付了钱,我们还找你们麻烦的就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时候围观的人一圈又一圈,整条大街的人都挤在这个路口,围的水泄不通。
易水寒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对外围的人道:“各位听见没有?张三、李四、王八......,他们说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否则不得好死,各位听见了的就应一声吧。”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应道:“听见了,听见了......”
“你,你竟敢耍我们!”流氓们大怒,凶神恶煞道。
“我怎么耍你们了?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是你们自己说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守信赔偿你们不菲的医药费。”
“那快赔!”流氓摊出手掌,粗声粗气道,被那么多人羞辱,现在他们才意识到势单力薄,恨不得立刻拿到钱后找个洞钻进去。
易水寒慢条斯理地取出钱袋,找了一会儿才取出泛着金属光泽、崭新的银子放在流氓手中。
“不用找,你们可以滚了。”易水寒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
众人傻眼了,随即哄堂大笑,千雪和司仪笑得前仰后合的,易水寒太有才了。
☆、有凤来仪20
一文钱,不菲的医药费???一文钱怎么找???
“一文钱?你、你竟敢耍我们?”流氓们气得青筋暴露,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无比。
易水寒提醒道:“是你们自己说,若我们付了钱,你们还找我们麻烦的就绝子绝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们只是说付钱,又没说付多少,我已经付钱了,要不要是你们的事。”
“你,......”流氓们论口才哪里是易水寒的对手。
“李四、王八,他那样子不是我们的对手,把他的扇子和钱袋抢来。”几人恶狠狠地捞起衣袖,一副干架的姿势。
“难道你们想反口?”易水寒的语气冷下来,隐隐间还有些怒气。
“......”流氓们一惊,打了个寒颤,觉得后背有一股阴森的寒气。
这时,司仪挺身而出,“公子,这些杂碎就由我来教训,免得弄脏公子你的手。”
“是你?司仪?”流氓们又惊又怒,看样子是曾经结下了不少怨。
“就是本大爷我,怎么样?”司仪扬起下巴,一副痞子的模样。
“哼,司仪,你别多管闲事,我们不想和你打。”流氓的头头恶声恶气道。
“和我打?你们连我都打不过就想和我家公子打?真是痴人说梦话,若你们想反口,我不介意让你们断子绝孙。”司仪也捞起衣袖,一副迎战的架势。
“你,哼,司仪,咱们走着瞧!”头头模样的流氓甩下狠话,怒气冲冲地挥袖而去,另外几个流氓也骂骂咧咧而去,剩下在地上腿脱臼的流氓哭爹喊娘的,单脚一拐一拐地跟上。
流氓走了,围观的众人也一哄而散,大街顿时畅通无比。
“小白脸,想不到你还有几分震慑力。”千雪倜傥道。
“我的大小姐啊,拜托你不要再叫我小白脸。”司仪一脸哀怨。
“想容,她是千雪,他是司仪。”易水寒指了指二人。
“千小姐好,司公子好。”顾想容脸色有些苍白,到现在她还是心有余悸。
“你叫想容是吧,你别叫我们什么千小姐、司公子,叫名字就好了。”千雪一副跟谁都很熟的样子。
顾想容点了点头,不由得多看了千雪两眼,这就是千家小姐千雪?即使穿了一身男装也掩不住千家小姐的美丽和灵动。
“想容你一个人要去哪?”易水寒问道,幸好让她遇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起正事,顾想容就急了,“我哥哥病了,我正要去请大夫。”这也是她不愿意把钱交给流氓的原因,这钱等着给哥哥治病。
“什么病?有什么症状?”易水寒问道,她虽然不是医生,但制毒多了,也懂得一些医理。
“全身忽冷忽热,还发烧了,哥哥自从科举考试后就变得坐立不安,整天精神恍惚的,人也消瘦下来。”
“考得不理想么?”
“我不知道,哥哥也不愿意说,考试结果还有半月才公告。”
“想容啊,大夫就别请了,带我去看看你哥哥吧。”易水寒道,听症状也就是个普通的感冒发烧。
☆、放飞梦想01
“好,水寒跟我来。”顾想容不知道为什么不请大夫,但她相信水寒有办法。
易水寒交待了司仪去买药,就和千雪一同到顾想容家,途中又到店里买了一坛烈酒。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千雪早已累得不行,但想到有病人等着医治,也不喊苦不喊累加快脚步,左转右拐,拐得千雪晕乎乎的,终于在一间简陋的农舍停下了。
这里真够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放眼看去只有零零落落的几户人家。
顾想容把易水寒领去房间里看顾长风,千雪在客厅里坐着歇息,扫了一眼这房子,她终于都体会到什么叫家徒四壁,但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挂了几幅字画装饰,有几分雅致。
顾长风已经烧得昏昏沉沉的,易水寒一探,烧得挺厉害的。
“想容,拿毛巾来。”易水寒开了那坛烈酒,解开顾长风上衣,把就酒洒到顾长风身上。
顾想容取来毛巾,突然想到易水寒也是女子,于是便连忙道:“水寒,让我来就行了,你到外面休息吧。”
“用毛巾蘸酒后敷在你哥哥身上,隔一会儿就换一次。”
“好。”顾想容也不问为什么,连忙照做。
“怎么样?”千雪休息完了,礼貌性地进来关心一下。
“司仪那家伙还没回来?”易水寒问道。
“我看那小白脸是偷懒,我出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