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真灿烂,空气真让人舒坦。
易水寒呼出了一口浊气,看了看天空,天真蓝。
“走了。”易水寒对凌逸然摆了摆手。
这么快?凌逸然有些意外,随即跟上。
一路上又遇见了不少美丽的宫娥,个个娇俏美丽,加上个个都穿长裙,走起路衣袂飘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皇宫美女多。”易水寒的眼睛瞟了瞟不远处三两成群的宫娥。
凌逸然还以为易水寒会跟他说说上书房的事情,想不到易水寒现在还有心思看美人,真是风流成性。
“美男不多。”易水寒又得出一个结论。
“咳咳,呵呵......”凌逸然可被呛得不轻,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易水寒竟然在研究这个?
二人一同出了皇宫,易水寒准备回快意园,岂料凌逸然那厮还在跟着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
凌逸然怒视了易水寒一眼,他什么时候跟着易水寒了?咬牙切齿道:“你不去看看你的状元府么?”
“哦,还有房子赏赐的?当官真好。”易水寒感叹。
状元府位于落樱街,果然整条街上两旁都栽赃了樱花,粉色和白色的,现在正是开花的鼎盛时期,一阵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飘散下来,如粉色的雪花。
“这就是你说过的落樱街?”易水寒问道,她记得凌逸然说过他就住在落樱街。
“嗯,我的府邸就在你的府邸隔壁。”凌逸然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安排的?”易水寒挑眉。
“是的。”凌逸然甚为得意,他花了不小功夫才办成的,一般官员之间十分避忌接触过密,更别说两座府邸挨在一起。
“呵呵,你还真照顾我呢。”易水寒笑得很灿烂。
“那是当然的,你救过我两次,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呢。”凌逸然笑道,对付易水寒这种人要无赖无耻卑鄙才能奏效。
“那就彼此彼此吧。”她也会好好照顾凌逸然的。
☆、金榜题名10
状元府。
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耀得易水寒眼睛都花了。
易水寒站在门口就看见里面,还真大,比她21世纪的豪宅还要大。
“不进去看看么?”凌逸然说着便迈起脚步就走进去。
“是不是一定要住进去?”易水寒一边走一边问。
“当然。”凌逸然一副不是你以为呢的样子,不这么说易水寒肯定不会住进去的。
易水寒走到屋子里坐下,有点口渴,想找杯水喝喝都没有,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司仪一人包办的。
“有没有水喝?”
“这里暂时没有,你要不要到我的府邸,就在隔壁,你甚至可以翻墙过去。”凌逸然趣道。
“唉,那就算了。”她宁可口渴。
“等会我给你找几个小厮丫鬟。”
“不用。”易水寒摆了摆手,有人会很麻烦的,她有不小秘密。
“你一个人?”凌逸然疑道。
“有什么不妥的?”易水寒挑眉,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洗衣服,现在才发觉她是如此的思念洗衣机,还有钟点清洁阿婶。
“......”凌逸然无语,状元府没有下人,只住了状元一人,估计会成为宁城最大的一则笑话。
不一会儿,礼部的人就送来了官服和一堆的赏赐。
易水寒送走了礼部的人后连忙关上了大门,还上了锁。
果然,不一会而就有人来敲门,易水寒在屋子里闲坐,任由门外的人敲门,充耳不闻。
易水寒十分无奈地看着屋外的东西,完全没有搬好的意思,那些东西一定很值钱,可惜现在她不缺钱。
凌逸然嘴角抽搐,易水寒是太懒了还是太淡定?
“你真的可以一个人生存下去么?”凌逸然很怀疑。
“呵呵,这么多年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易水寒笑了笑。
“每年的状元都会大排筵席一番。”凌逸然提醒道,起码的为官之道。
“我请他老子!”易水寒没好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凌逸然讪笑两声,这话有点粗俗,很难想像是易水寒说的。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易水寒实在很口渴,但门外的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过,唯有走后门。
“我先走了,你自便吧。”易水寒摆了摆手。
“你去哪里?”凌逸然问道,易水寒这么就走掉?
“出去喝杯水,顺便吃个晚饭。”
“一起吧。”凌逸然连忙跟上。
易水寒没所谓,二人走到后门时,岂料连后门也有人在敲门,二人只好翻墙了。
二人轻松地翻过墙,落到小巷上。
“自己的府邸还要翻墙。”凌逸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
“哼,你一个王爷还不是要翻墙。”易水寒反唇相讥。
凌逸然语塞,他怎么会和易水寒一起翻墙呢?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唉,挨得易水寒多也会变得奇怪。
“隔壁是什么人住的?”易水寒问道,刚才她在墙上的时候见里面装饰的很雅致,但没有见到人。
“是一座别院,好像叫‘采桑苑’,只有几个家仆,主人通常都不在。”凌逸然看了一眼,说道。
☆、金榜题名11
采桑苑?她好像在哪里听过,易水寒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
二人随便到了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菜,还叫了壶酒。
“你家的厨子做的菜不好吃么?”易水寒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凌逸然疑道。
“不然你怎么跟我出来吃饭?”易水寒挑眉。
“哼,不知好歹,我是见你一个孤家寡人才陪你出来吃饭。”凌逸然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
“那你还真伟大,我是不是应该还要谢谢你呢?”易水寒笑道。
“谢就不用了,下次到你陪我吃饭就是了。”
易水寒挑眉,从头到尾打量凌逸然一番,这不像凌逸然。
“看我做什么?难道被我迷住了?”凌逸然挑了挑眉,戏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赖的?”她知道为什么这不像凌逸然,他变得无赖了。
“彼此彼此。”凌逸然甚为得意,这法子果然奏效,对付易水寒这种无赖只能用更无赖的方式。
易水寒轻哼了两声,那厮太得意了。
酒足饭饱后,二人打道回府。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落樱街那边都是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离闹市较远,所以比较安静,入夜后就更安静。
月色了然,夜里的凉风拂过,樱花散落一地,暗香浮动,香气沁鼻。
易水寒想起在日本那段日子,记得那时候也是四五月,樱花盛开的季节,不过那时她倒没有心情赏花,每天只想着怎么变得强大。
此时光景变了,连地方也翻天覆地的变了,还是不觉得樱花怎么样,也许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无论它多么的美丽,当你第一眼不喜欢或者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事物,不管它作了什么改变都不会不喜欢,毫无道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天你问过我樱花美不美,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易水寒疑道,她有问过么?
“那天打猎完后是你和我一同走回云来客栈,你那时候问的。”凌逸然没好气道,易水寒的记忆力还真差,就连自己参加了科举考试都不记得。
“那天啊,我不记得那天有没有问过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落樱街和云来客栈根本不同路,你怎么会和我一起去云来客栈呢?”
“哼,是你要求我送你回去的。”凌逸然明显是睁眼说瞎话,易水寒的记忆力那么差,应该很容易糊弄过去的。
“不可能。”易水寒脱口而出,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你的记忆力那么差,忘记了也很正常。”
“你这就错了,我记忆力好得很,甚至过目不忘,该记得的我一件都不会忘记,那些无谓的事情就看心情吧,忘了就忘了吧。”她的脑袋的内存很小,所以她通常都会删繁就简。
凌逸然有些讪讪的,易水寒真的不好糊弄,那么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想看樱花的,现在觉得怎么样?”
“樱花很美,但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今天依旧不怎么喜欢。”易水寒道,那样轻快美丽的色彩让她很不爽,似乎在讽刺她的丑陋。
☆、金榜题名12
“的确,樱花很美,不过我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喜欢这里的樱花。”凌逸然说完上次还没说完的话,他喜欢山上的野樱花,这里的樱花似乎是象征着权势,一直延伸至向皇宫的南门。
易水寒一听,身体里邪恶的因子顿时涌现出来,她很久没有干坏事了,手痒。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不如就......”易水寒阴阴一笑。
“怎么样?”凌逸然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趁现在夜深没有人,我们快手快脚把两边的樱花毁掉。”易水寒搓了搓手,最近她的轻功突飞猛进,她想找个人比试一下。
凌逸然嘴角抽搐,这样的事情只有易水寒才想得出,不过经易水寒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点期待。
“可是这么多,怎么毁16 掉?”只要他们两个人而已。
易水寒对凌逸然勾了勾手指,邪笑道:“不是要你把树砍掉,而是将樱花变成残花,先找两把剑来,施展轻功踏到樱花上面,一路下去乱砍,我们一人一边,看谁的轻功好。”
凌逸然眼睛一亮,道:“赢了输了怎么样?有什么彩头?”
“你说,想怎么样?”易水寒把问题还回去。
“和上次的彩头一样,答应对方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无限期。”
“好。”易水寒一拍即合,上次她赢了凌逸然,若这次输了也不亏。
两人找来了剑,回到街尾处,由于这条路是通向皇宫南门的,所以比赛的终点就设在大概路长的三分之一处,比赛规则看谁的速度快,毁的花多就算赢。
“有没有手帕?”易水寒问道。
“要手帕做什么?”凌逸然疑道,蒙脸?
“缠手。”
“为什么要缠手?”凌逸然更疑惑。
“你废话真多,到底有没有手帕?”易水寒没好气道。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给你。”凌逸然很无赖地说道。
“保养双手,经常拿兵器手掌会有茧子的。”这里又没有手套,她办事都会戴手套,不仅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还为了保养双手。
凌逸然一怔,怪不得易水寒的手这么修长白皙漂亮,看来他也要效仿效仿。
“......其实我没有手帕。”他没有带东西在身的习惯,这些事情都是侍从做的。
“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无赖!”易水寒瞪着凌逸然,一向都只有她骗人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类似手帕的布。”凌逸然用剑在自己的衣袍下摆割了一块布。
“哼,还算你有点信用。”易水寒把布缠到手上。
二人分别站到两旁的樱花树树上,易水寒打了个响指,两道人影飞快地从樱花树上掠过,所过之处樱花乱舞,徒留一片光秃秃的树枝和散落一地厚厚的花瓣。
......
状元府。深夜。
二人躺到院子的地上,看看天上的月亮。
被人见到凌逸然堂堂一位王爷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绝对会惊掉眼珠子。
这一局易水寒输了,凌逸然甚为高兴,他终于扳回一局了。
“在附近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易水寒突然问道。
☆、金榜题名13
“哦?问这个做什么?”凌逸然疑道,易水寒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有莫名其妙的原因。
“我在想这两把剑怎么处理,若是附近有你讨厌的人,就把这两把剑扔到他的府里,万一有人追究起这些樱花是谁毁掉的也不关我们的事。”
“......”凌逸然嘴角抽搐,卑鄙,他深刻地体会到宁可得罪谁也不可得罪易水寒。
“你还不走?”易水寒瞟了凌逸然一眼。
“不急,我的府邸就在隔壁。”
易水寒起身,打开礼部送来的箱子,翻出一套宝蓝色的官服,这衣服真难看。
“喂,是不是一定要穿?”易水寒比划了一下,还算合身。
“当然。”凌逸然笑了笑。
“这衣服给我爷爷穿也嫌它老土,唉,我的一世美名就毁在这套官服上。”易水寒摇了摇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的。”易水寒一边说一边翻箱子里的东西,找套睡衣睡觉。
月已中天,月色散落一地,把院子照得亮亮的。
院子很静,只有易水寒翻东西的悉悉索索声音。
凌逸然看了看易水寒,真是怪人一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现在易水寒安静起来,那样子绝对是一位翩若惊鸿的温雅少年,若是动起来,那则是媚态横生的妖孽少年,若是杀起人来,那则是狠毒妖艳的浴血少年。
记得在狩猎那次刺杀,易水寒的狠辣不比他低,手法完全是顶尖杀手的手段,招招直取要害,若是没有经过常年的练习和经历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身手,那么易水寒到底是什么人呢?
“喂,你看够了没有?”易水寒转过头来看了凌逸然一眼。
“你身后长了眼睛?”凌逸然有些诧异,他只是在看易水寒的背影而已,这样都被发觉?
“你头上还长了一双菱角呢。”她的感知能力很准,特别是有人在暗里看她,她会浑身不自在。
凌逸然轻笑两声,易水寒说话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有趣。
“明天要上早朝,记住啊,我走了。”凌逸然提醒道。
语毕便走到围墙那,翻墙回到自己的府邸。
“啊!有贼啊,快来人,捉贼啊!捉贼啊!”侍卫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劈里啪啦的,各方的侍卫闻声而来,手持兵器对着凌逸然,一副干架的姿势。
凌逸然的脸色白了又青,最后彻底黑下去了。
“王、王爷,参见王爷。”喊有贼的侍卫吓了一跳,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见到一个影子翻墙进来,还以为是贼或刺客,想不到是王爷。
“参见王爷,卑职失职了,不知贼人有没有惊到王爷?卑职已经派人去搜索贼人。”一堆侍卫呼啦地跟着行了礼。
刚才喊贼的侍卫大惊失色,连忙道:“王、王爷,请王爷恕罪,卑职不知道是王爷您。”
凌逸然脸色寒冷,大手一挥,怒道:“全部回去!”
“可是,王爷,那贼人怎么办?”不知情者还不怕死地问道。
“没有贼人!立刻回去!”凌逸然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众侍卫一愣,王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众人连忙道了告退,便快快退下了。
凌逸然怒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他自己也不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做翻墙这种事情。
这边,易水寒在悲叹,连洗个澡都要到水井打水,麻烦得要死。洗完澡后,随便找个房间,倒头就睡了。
☆、金榜题名14
第二天清晨,易水寒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到凌逸然鬼鬼祟祟地翻墙过来。
“逸然,你不做贼真是浪费。”
凌逸然瞪怒视了易水寒一眼,他好不容易才避开了所有侍卫翻墙过来的。
二人出了门,见两旁满地残花,经过一夜的洗礼有些已经糜烂了,色彩黯然,樱花树光秃秃的,像庙里的和尚。
路人纷纷投以惋惜或愤怒的表情,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满地残花?
只有易水寒和凌逸然二人心情舒畅,一路上有说有笑,就连看仇人也觉得顺眼。
这条路是通向皇宫的南门,易水寒记得她上次走的是北门,皇宫不仅大,内里结构更是错综复杂,守卫森严,看来她要弄一份地图才行,有备无患。
一路上有不少大臣官员、皇子王爷三两成群结伴而行小声地说着话,见到凌逸然身边的易水寒纷纷惊艳了一下,更是十分好奇那是什么人,但看到那身官服也就猜出了,今届新科状元,易水寒。
有人意欲上前攀谈或是巴结,但又碍于九王爷在其则,不敢贸贸然上前。
易水寒悲叹一声,她感觉她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那些人都是看她好戏的。
“九弟。”
“五哥?”凌逸然扭头一看。
来人正是当朝五王爷凌潇然,凌逸然的同胞兄弟。
易水寒一看,和凌逸然有几分相似,长得不错,美男一个,若凌逸然像兔子,那么那人就是豹子,目光锐利,周身霸气,让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