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为嫡长子,在王府中却举步为艰,十二岁时,被继母方氏陷害,他爹直接将他扔到军营里,任他自生自灭。
最后,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次次拿命相博,终于成为大楚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深得皇帝宠信,御赐将军府,自此与安定王府的人断绝来往,父子形同陌路。
虽是如此,方氏仍然防着他、生怕他会与她儿子争夺世子之位,企图控制他。
方氏妄想以继母的身份让他娶洛瑶,希望洛瑶能将他牵绊住,此事也征得他爹同意。
是以,洛瑶就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处,哪怕他不承认。
“葫芦!”孟茯苓眼睛顿时泛酸,很心疼他。
世人只看到他顶上耀眼的光环,却未想过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拿命博来的。
十二岁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当同龄人在爹娘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在军营里吃尽苦头,一次次游走于死亡边缘,拼下一份份军功。
再往前推进,他十二岁之前,是如何在恶毒的继母手下讨生活?大户人家,后宅阴秽之事极多,他没有亲娘护着、亲爹又不待见,想要生存极其不易。
孟茯苓无法想象那些年葫芦是怎样熬过来的,此时,更不知要怎么安慰他,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老天待我也不薄,让我遇见了你。”葫芦明白她所想,知道她在心疼他,心里顿涌出一股暖流、将他的心裹得暖暖的。
“遇上你,也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孟茯苓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如两人的心也随之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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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回村后,立即招回龚烈,令他调几名影卫过来保护孟茯苓。
同时命人调查洛家兄妹为何会来岐山县,一查之下,才知道原来罗金凤离家出走的原因。
罗金凤与丫鬟抵达京都城不久,主仆俩就被人骗光所有银子,因饥饿难耐,便到酒楼吃霸王餐,没有银钱付账,就搬出葫芦的名头。
恰巧,洛瑶与几位闺中好友到那家酒楼就餐,刚踏进酒楼,就见罗金凤被伙计拉扯,听到她自称是将军夫人。
要知道洛瑶爱慕葫芦多年。听到有人自称是他的夫人,自然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把罗金凤带回府中。
一番逼问之下,洛瑶知道了葫芦身在岐山县的一个村子里,还给一个村姑做上门女婿。
洛瑶哪里还坐得住?将罗金凤主仆灭口之后,立刻收拾了行李,启程找葫芦,她要出门,洛丞相放心不下,才让洛景琛随行。
孟茯苓知道罗金凤的事后,只觉得罗金凤蠢得过头,她算是自己跑去送死。
再则,孟茯苓从葫芦调来影卫保护她的举动,猜想离他回京之日不远了。
他没有提起,她也就没问,两人心知肚明,却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这日,孟茯苓打算下厨,做些葫芦爱吃的菜,洛昀皓就急吼吼地跑来。
他一来,就大嚷道:“茯苓、茯苓,我要走了。”
“你怎么突然要走?”孟茯苓很不解,洛昀皓不是赖在她家里不肯走吗?
洛昀皓垮着脸,“哎!你不知道,我侄子和侄女来岐山县了。”
“你侄子、侄女?”孟茯苓愣了片刻,才想起他是洛瑶兄妹的小叔。
那天他也在酒楼,只不过还未见到洛瑶兄妹,葫芦就让他送薛氏她们回村。才没正式与他们碰上面。
之后,孟茯苓也忘了洛昀皓与他们的关系,这会是遇到了?
不必她多问,洛昀皓就自顾自道:“我在城里看到他们了,肯定是来找我的,我得在他们找到我之前离开。”
“为什么你这么怕他们?”孟茯苓很好奇这个问题。
“哎!还不是我大哥嘛!总催着我成亲,我每次回京,不光是他,就连侄女都来催我。”
孟茯苓又旁敲侧击,知道洛昀皓回京的次数极少,有时一两年都不回京,难得回京一次,洛丞相就会发动全家人,实行催婚之举。
弄得洛昀皓现在都不敢回京。上次回京还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让家人知道。
因为他常年不在京,葫芦则时常征战沙场,也甚少待在京里,这也就是他不知道葫芦就是祁煊的原因。
这次,洛昀皓才会以为洛瑶兄妹是得知他在岐山县,专程来找他的。
“那你快点走吧!”孟茯苓没有告诉洛昀皓实情,只催他赶紧离开。
若让洛昀皓知道洛瑶来岐山县,是为了葫芦,他定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倒不如别让他知道。
“好、好,我马上走,要是他们找到村子来,你就说不认识我。”洛昀皓说完,就急跑进房间,迅速将自己的衣物打包起来。
孟茯苓也去厨房拿了一些干粮给他带上,家里其他人知道他要走,都极为不舍。
“我走了,别太想我了!”孟茯苓家是洛昀皓这些年待得最久的地方,他也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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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那日离开孟茯苓的酒楼后,越想越不甘,可又不敢直接到岭云村找葫芦,就一直待在客栈里想办法。
偶尔极其烦闷之时,也会戴上帷帽到街上走走。
今晚,因葫芦一事,她与洛景琛闹得不愉快,一气之下,只带了一个丫鬟,便走出客栈。
主仆二人在街上游荡了许久,丫鬟喜鹊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夜深了,咱们还是回客栈吧?”
街上的行人渐少,洛瑶见状也有些害怕,正想点头,就听到不远的小巷子里传来女子带着哭腔的求饶声,而另一道女声,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我们过去看看!”基于好奇心作祟,洛瑶道了一声,就往小巷走去。
“小姐,等等奴婢。”喜鹊苦着脸追上去。
两人躲到巷口处。洛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入目就见一个脸部遍布狰狞疤痕、形如鬼厉的女子单手掐住另一个女子,将其提起来、使之双脚离地。
洛瑶惊骇不已,那鬼厉般的女子太可怕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喜鹊同样被吓懵了。
她们不敢移动半分,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腥的一幕。
不错,这宛若鬼厉的女子正是云素心,被擒制住的一个女子则是红珠。
尚启昊在城里留下不少暗卫供云素心驱使,她一离开岭云村,回到城里便如鱼得水般,要逃避龚烈的追捕更容易。
龚烈这几日也未再搜查她的下落,她就想离开岐山县,她的脸刚结疤,还不能易容,怕白天太过显眼,才准备趁夜启程。
经过这条街,刚好让她撞见红珠当街揽客,就将红珠捉来这小巷里,她绝不会放过背叛她的人。
“饶、饶命啊、我不是有意、意背叛您的…………”红珠被掐着脖子,脸涨如猪肝色,难受得几欲窒息。
“哼!胆敢背叛我,还谈何有意无意?本来打算待你腹中的胎虫成熟,再取你性命,现在看来留你不得了!”云素心浑身充斥着极重的戾气,看着红珠的眼神,似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红珠被云素心的话骇得忘记脖子的痛楚,“什么、胎、虫?我不是怀、怀了孩子吗?”
云素心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还真的以为你那破身子能怀上孩子?”
说话间,云素心将红珠摔在地上,她蹲下身,伸手掐住红珠的脖子,语气有些恶劣道:“反正你就要死了,我不妨告诉你实话,让你死得瞑目!”
“你、你什么意思?”红珠的恐惧被提至极点,大睁着眼睛瞪着面目可憎的云素心。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根本就不可能有孕,因为我在你体内种下了虫蛊,虫蛊一旦进入女子体内就形成胎虫,就如同怀了身孕,若非医术高绝的人定会误诊成有孕。而且,真的跟有孕一样,胎虫会随着月份的增长、而日渐长大。”
红珠惊恐的表情,看在云素心眼里,有种扭曲的满足感。
“不!你在骗我、骗我的,对不对?”红珠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原本还为自己怀上孩子而高兴,怎耐是这般可怕的结果?
之前孟茯苓说云素心对她下毒,她起初相信了,后来身体无异,她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才意识到自己被孟茯苓骗了。
可是,红珠怎么都没想到云素心没对她下毒,却是在她体内种下胎虫。
“骗你?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费心去骗你?”云素心讽笑道。
当初在京里就发现红珠和翡翠的身体适合养胎虫,才寻机把她们调到岐山县来。
那翡翠比较聪明,发现自己身体有异,想逃出她的掌控,就被她杀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养胎虫?自然是为了练功,服了成熟的胎虫,她就不必再靠吸取男子精元来驱除体内的阴寒之气。
“云素心,你不得好死!”红珠呲目欲裂地厉吼。
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便豁出去了,拼尽全身所有力气、用身体去撞云素心。
但红珠毕竟没有武功,而且刚才又被云素心擒制已久,云素心稍稍一闪身,就让她扑了个空。
就在红珠刹不住脚,要撞上墙壁时,云素心再度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该死、孟茯苓也该死,你们这些人统统该死!”
云素心说完,另一只手就直直地插入红珠的肚子,里面摸索了一番,握住一团肉物后,就生生扯了出来。
“啊——”红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头一歪就死去,死时还暴瞪着双目。
躲在巷口的洛瑶,见云素心啃食着那团血淋淋的肉物,差点晕了过去。
若她看到那团肉物表面还有白胖胖的虫子在蠕动,恐怕更会吓得魂飞魄散。
“小、小姐,我们快走!”喜鹊双脚直打颤,顾不得什么规矩,拉着洛瑶就要跑。
云素心很快就把那团肉物吞进肚子里,冷如利刃的目光直射向洛瑶主仆,“听了那么久,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双足点地,几个跳跃,眨眼间,就挡住洛瑶她们的去路。
“你早就发现我们了?”洛瑶惨白着脸,颤声道,并不住地往后退。
她后悔莫及,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当然!”云素心盯着洛瑶那张美艳的脸,心里当即涌起浓烈的妒忌。
她的容貌原本并不比洛瑶差,可现在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叫她如何不恨?
说话之时,她一步步逼近洛瑶,还伸手抚摸洛瑶细滑的脸,发出满意的笑声。
“啊!你别、别碰我!”洛瑶快崩溃了,云素心的手满是鲜血,抚过她的脸,粘稠之感恶心得令她想作呕,浓重的血腥味又刺激着她的神经。
洛瑶抬手想拍掉云素心的手,反而被云素心擒住,其实在红珠喊出云素心的名字时,她就想起云素心是谁了。
云素心曾在京里开胭脂铺,她的胭脂铺在京里挺有名气的,洛瑶经常到她那里买胭脂。
后来,洛瑶听说胭脂铺关门了。可她万万没想到云素心会在岐山县,昔日八面玲珑的美貌女子竟变得如此可怕。
云素心的笑容越来越阴冷、渗人,洛瑶的理智渐失,只能不停地哭求。
洛瑶无法正常思考,忍不住喊出云素心的名字,“求求你快走开、走开!”
“原来洛小姐还记得我。”云素心笑容凝滞,下一瞬,她就松开洛瑶的手,改掐住她的脖子。
不单是洛瑶认得云素心,恐怕京里的名媛,没有几个是云素心不认识的。
洛瑶这才意识到她喊出云素心的名字,只会加快死亡,此时,再后悔也枉然。
“云掌柜。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吓傻的喜鹊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同样也认出了云素心,扑倒在云素心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去死!”云素心空出另一只手,将内力凝聚在手上,翻红的手掌直劈在喜鹊的天灵穴上,只一掌,就令喜鹊当场毙命。
“喜鹊!”洛瑶见服侍自己多年的丫鬟为了求云素心放过她,而惨遭毒手,眼泪流得更凶了,拼命地挣扎着,都无济于事。
“吵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不必急!”云素心呵斥道。
她点了洛瑶的定身穴和哑穴,在洛瑶惊惧的目光下,将内力逼在十指间。指甲瞬间变得又尖又长。
云素心的指甲划过洛瑶的脸侧,阴测测道:“我还想回京寻个美人,撕了脸皮换到我脸上,你就送上门了。呵呵,丞相千金这个身份也够尊贵,极合我心意。”
说着,云素心就一点一点地、生生撕下洛瑶的脸皮。
钻心的剧痛袭向洛瑶的脸,可她偏偏连呼痛都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皮被剥开。
没一会儿,云素心就完整地剥出洛瑶的脸皮,没等她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还有说话声。
“快去那边找找,说不定小姐就在那里!”
云素心知道有人来找洛瑶了,她立即扭断洛瑶的脖子。
她既然要用洛瑶的脸皮,自然不能让人发现洛瑶的尸体,现在已经来不及毁尸灭迹了,她只得带着洛瑶的尸体,运起轻功飞离小巷。
云素心刚走,洛瑶的一众侍卫就找来了,一来就发现倒在地上的喜鹊,有人惊喊道:“是喜鹊的尸体!”
☆、第112章 还敢找上门
洛景琛收到侍卫的禀报,洛瑶失踪了,而喜鹊则被人劈了天灵盖而惨死,在场还有一具女尸。
他有点发懵,第?1 环从褪敲妹每赡芤膊以舛臼郑宰忧逍研志醯每隙ㄊ呛幌牒退妹迷谝黄穑憬绷耍蛘吣洳仄鹄矗灿锌赡苁敲宪蜍呤帐扒榈械氖侄巍?br /> 总之,他妹妹的失踪,和这两人逃不了干系,身边的小厮提议道:“公子,要不,我们交给本地县令处理?让他们帮忙找大小姐,毕竟小姐在他的地头上出的事。他也难辞其咎,再说他这地头蛇,找起人来,应该比咱们容易。”
洛景琛想都没想就用力拍打小厮的脑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出门时,我爹说过不要轻易暴露身份。要是让本地县令插手,岂不是会把妹妹失踪的事泄露出去?于她的名声不利。”
女子失踪了,再找回来,就算没被怎样,传出去也会令人多想,名声也算了毁了。洛景琛再浑,也会顾及自己妹妹的名声。
“公子,这不是在偏野小镇吗,咱们可以让县令别把小姐失踪的事传出去。暗中查找,找到小姐后,再把痕迹抹去,不就好了?”小厮继续道。
洛景琛想了一下,觉得小厮的话很有道理,岐山县离京都城极远,把消息压下去,也传不到京都城,对他妹妹也没甚么影响。
再则,他家的丫鬟是死在岐山县的,本地县令总得给个说法。
“行,你随我到县衙一趟。”洛景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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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昀皓走了,家里清净了不少,孟茯苓这日没去酒楼,也没去作坊,待在家里陪小冬瓜,这段时间经常冷落他,她觉得挺愧疚的。
小冬瓜在炕上爬来爬去,他八个多月时就会发出单音。现在偶尔会叫一声娘,尽管有些含糊不清,也足以令孟茯苓高兴上许久。
葫芦总要小冬瓜喊他爹,可小冬瓜压根就不理睬他,但他总是乐此不疲地逗弄小冬瓜,换尿戒子什么的都亲力亲为。
“你看着小冬瓜,我去给他熬点粥。”孟茯苓把小冬瓜交给葫芦后,就走出房间。
孟茯苓一走。小冬瓜就不安分了,不时扯着葫芦的耳朵、要么捉起他的手就啃。
葫芦都由着小冬瓜,抱在怀里端详许久,面上含笑,这是他和孟茯苓的儿子,待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
突然,小冬瓜肥短的小手用力的拍打了葫芦的头一下,并喊清晰地喊了一声:“葫芦!”
“小冬瓜,你喊我什么?”葫芦惊了一下,小冬瓜居然会喊他葫芦,还喊得那么清晰。
“哼!”小冬瓜冷哼一声,就不理会葫芦,他挥舞着四肢,挣扎着要从葫芦身上下来。
葫芦这下疑惑更重了,他方才没听错,小冬瓜确实喊了他,还冷哼了一声,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发出冷哼?
待孟茯苓回来时,他跟她提起这事,她却不以为意道:“许是小冬瓜比较聪明呢,对不对?小冬瓜?”
她边说,还边举起小冬瓜的小手,摇了几下。小冬瓜也很给面子的蹦了几下脚,并回以一串咯咯、清脆的笑声。
看得孟茯苓心头直发软,极其满足,在每个当娘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怎么都被别人的孩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