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看中柯玉晴头脑简单、图着以后好控制,才把柯玉晴接到侯府来。岂料,柯玉晴会代替孟茯苓,成为这场男女偷情戏码的女主角。
不单是她,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是说与人苟合的是孟茯苓吗?怎么会是乔氏的侄女?
她们虽然没见过柯玉晴,听那婆子那么一喊,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份。
可她们都想不通,按理说应该是孟茯苓待在这里换裙子,可她人哪里去了?这柯玉晴又怎么会在这里?
在众人都懵得一头雾水时,门口的方向响起孟茯苓惊讶的声音,“可是侯夫人在寻我?怎么都寻到这里来了?”
说着,孟茯苓就带着无意走进来。走在她们后面的是洛瑶主仆。
此时此刻,洛瑶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本在外面等着。
结果,却见孟茯苓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如此,她怎么可能还会认为客房里面的女人是孟茯苓?
孟茯苓见她也不言语,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走进客房。
话又回来,哪怕乔氏知道榻上的女人不是孟茯苓,这会见到她本人,还忍不住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追在孟茯苓她们后面的岳凝烟,开口就问:“你怎么没在这里?”
孟茯苓奇怪地反问。“瞧岳小姐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一定非在这里不可?还是说岳小姐早就以为在这里与人苟合的,就一定是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以为你在这里换裙子。”岳凝烟倒真的不知情,只是下意识地认定那女人是孟茯苓。
“真是奇了、怪了,我等了许久都没见秋菊姑娘把裙子来,坐在有些闷,便到外面走走,怎知一回来,就发生这种事。”孟茯苓蹙眉,故作不解,半点都不提乔氏要害她之类的话。
乔氏气得不行,她自然不认为是柯玉晴自己和那男人搞上的。肯定是被孟茯苓弄来这里的。
说到底,她反被孟茯苓算计了,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眼下这种局面,要如何收场?
柯玉晴再怎么着,也是她侄女,这回不单是无法向她娘家人交代,还可能会带累她的名声。
谁都知道她安排柯玉晴住进侯府是什么目的,现在柯玉晴出了这等事,外人指不定会说她把淫荡、不知检点的女人塞到岳韶清身边,要是传到太后耳里,那她可就惨了。
孟茯苓不知道把柯玉晴扯进来,会引起太后对乔氏的不满,后头,还害乔氏被太后责罚。
她指着还纠缠在一起、没有因众人的到来,而停止‘运动’的男女,‘好心’提醒乔氏:“侯夫人,你不让他们分开吗?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大家可都在看着,他们怎么还不停下?”
“我说侯夫人,你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侄女?”有个年纪比较大的夫人,忍不住道。
“是啊,还害我们差点误会孟东家了?”
“…………………”
这些人很会见风使舵,纷纷谴责榻上的男女,一副正义感十足的样子。
乔氏刚才也是气坏了,一时忘了要先把人拉开,这会才黑着脸,让人把柯玉晴和那男人都打晕,再拖出去,省得丢人现眼。
那催情香是洛瑶给她的,说一开始还不如何,等男女双方做起那事后,会逐渐失去理智。
孟茯苓瞥了冷着脸的洛瑶一眼,又对乔氏道:“侯夫人,今日一事,差点害我名节不保。不过,既然只是个误会,说开就好,我也不会计较太多。”
她这话说得颇为大度,却让乔氏的脸又黑了几分,偏偏又不能辩驳什么,只能扯出僵硬的笑容,“对!是误会,我们都以为你在这里换裙子。”
别说孟茯苓,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乔氏的脸色有多难看,哪里会不能今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有的暗说孟茯苓聪明,有的暗笑乔氏失算,但没有人不识相的刨根究底。
乔氏见洛瑶打进来,就没吭过一声,心里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别贪图她给的好处。
不行!回头一定要找洛瑶多讨些补偿。暗下决定后,乔氏强打起精神,准备开口说几句圆场面的话。
突然,外面有人在大声喊着:“夫人!”
孟茯苓听出是她侍卫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明显带有急色,她心下一咯噔,难道是小冬瓜他们出了什么事?
她不敢多想,急往外跑,还没见到那侍卫,就急问:“你怎么找来了?小冬瓜他们呢?”
那侍卫疾跑过来,着急道:“夫人,小公子溺水了,您快跟属下走!”
他说完,就顾不得规矩,率先跑向院门。
孟茯苓听到小冬瓜溺水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极为惨白,浑身血液也似一下子被人抽干了,要不是无意及时扶住她,她早就跌倒在地了。
“小冬瓜,不会有事的!”孟茯苓低念一声。猛地推开无意,没命地跑出客院。
无意急忙运起轻功追上去,扣住她的腰,带着她去追赶那个侍卫。
后面乔氏等人,都听到小冬瓜溺水的事,面面相觑之后,也跟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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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着老天保佑小冬瓜不要有事。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水遍布满面,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小冬瓜身边。
无意带着她飞到位于亭子另一边的荷花池,还未到荷花池。远远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小鸡翅的哭声犹为响亮,直破出众多声音,如惊天动地般,却像在凌迟孟茯苓的心一样。
“都给我让开!”孟茯苓厉吼道,让无意放下她。
然后,不知谁大喊一声,“孟东家来了!”
随即,围观的人一下子都散开,露出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紧闭着双眼的小小人。
孟茯苓看到小冬瓜毫无生息地躺着,小鸡翅和竹香跪倒在他身侧痛声大哭,她的心似被生生撕裂了般,“小冬瓜!”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扑到小冬瓜身边,抱起他冰凉的身体,眼泪狂涌不止,“小冬瓜,娘亲来了,你快醒醒啊!”
“孟东家,你别这样,令公子已经——”有人见状,忍不住劝道。
“胡说!小冬瓜不会有事的!”孟茯苓冲说话的人,怒吼道。
☆、第145章 小冬瓜伤心了
“姐姐,救、救救小冬瓜…………”小鸡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
“快去请大夫,再去通知阿煊。”孟茯苓说道。
一直守在一边的侍卫说:“属下已发信号给将军,侯府的管家亲自去请大夫了。”
孟茯苓点头,极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刚才她真的是急得脑子乱糟糟的,这会,才想起可以人工呼吸。
她努力回想现代是如何做人工呼吸的,深吸口气,不敢多耽搁半分,立即采取救治措施。
孟茯苓将小冬瓜仰卧平放在地上,望了地上一眼,对无意道:“无意,你坐下!”
无意没有半点迟疑,就坐在孟茯苓目视过的地方。
孟茯苓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把小冬瓜的头扶放在无意腿上、使得头稍后仰,如此,可令呼吸道拉直。
她自己跪蹲在小冬瓜的一侧,一手捏着他的鼻子,另一手托住他的下颌,深吸一口气后,用嘴贴紧小冬瓜的口吹气。
众人皆被孟茯苓的行为惊住了,她的行为,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惊涛骇俗的。
有人忍不住道:“孟东家。你还是先等等吧,大夫应该快来了。”
这时,乔氏等人也赶到了,作为侯府女主人,乔氏再怎么不待见孟茯苓,也要做做样子。
再说,人人都认为小冬瓜是祁煊的儿子,他要是死在侯府,那麻烦大了,所以不能让他死了。
如此一想,乔氏真的有些着急了,呵斥一旁的下人,“还不快去催大夫!”
转头,见孟茯苓依旧把嘴贴在小冬瓜嘴上,她又劝道:“孟东家,先把令公子抱回房,把湿衣裳换下来吧?”
孟茯苓只想救小冬瓜,哪有心思去理会乔氏说了什么。
她更不会去管顾其他人的想法,吸进几口气后,还不见小冬瓜有何反应。心里虽急,但她极力是使保持镇定,死忍着不让泪水从红透的眼眶滚落、不让手发颤。
刚好这时祁煊心急廖火地赶来了,他见到满脸悲痛的孟茯苓和小冬瓜,顿时心如刀割。
他走到孟茯苓身后,不敢出声打断她,那些想要向他行礼的人,都被他以冷冽的眼神阻止了。
其实孟茯苓感觉到祁煊来了,可她不敢有一点分心。
她又吸进几口气,嘴和捏鼻的手同时放开,再以掌根压于小冬瓜的胸骨下端…………约莫几刻过后,小冬瓜才将腹中的污水吐出,缓缓转醒。
“小冬瓜!”见小冬瓜已醒,孟茯苓强忍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气息不稳地叫着他的名。
好在她刚才想起小冬瓜呼吸似滞若无,是因为溺水过久,不单要靠人工呼吸。还要心脏按摩、挤掉他腹中的污水。
“娘、娘亲!”小冬瓜撑开眼皮,看了孟茯苓一眼,弱弱地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我们回去!”祁煊从孟茯苓手里接过小冬瓜,并抬目看向乔氏。
他的眼神冷得骇人,骇得乔氏把欲出口的场面话,全咽回肚子里,又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势,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
“犬子落水一事,本将军回头再来讨个说法!”祁煊冷声道,说完又命近卫调一队人前来调查小冬瓜落水的原因。
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明白,祁煊不单要岳阳侯府给他一个交代。更没知会岳韶清一声,就直接让自己的人进岳阳侯府、调查小冬瓜落水的原因。
这事绝对难善了了,也是!将心比心,换成是谁的孩子在别人府上差点丢了命,即便救回来了,心气也难平、难轻易罢休。
“祁大将军,任谁都不愿令公子有事,但这里面定有误会,我和侯爷一定尽快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乔氏心下一紧,勉强不露出一分惧色,向祁煊保证道。
“哼!”祁煊冷哼一声,就要带小冬瓜和孟茯苓离开。
这时。侯府的管家带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大夫来了。
今日也是巧,侯府的府医告假,神医馆的曲大夫也出诊了,寻来寻去,便寻了这个医术稍次于曲大夫的大夫。
乔氏见大夫来了,急忙道:“祁大将军请留步,可否先让大夫给令公子诊治?”
大夫都来,若不让大夫看下,不仅在打岳阳侯府的脸,传出去,指不定会让人说成什么样。
“不必了!我儿子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开口的是孟茯苓,她面若冰霜,话带中刺道。
她差点就失去小冬瓜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对乔氏这些人客气半分?眼下是小冬瓜的身子要紧,回头再来算账。
乔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孟茯苓的意思明显是指侯府有人在害小冬瓜,可小冬瓜确实是在府上出的事,她无法辩驳半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
一直冷眼看戏的洛瑶,她也不认为小冬瓜会自己落水,蹙眉细想了许久,都想不通是谁把小冬瓜推下荷花池的,而这么做,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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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瓜早就醒了,只是难过得不愿睁开眼睛。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骗侍卫说要小解,结果,假装不好意思让侍卫看,趁机跑开的。
因为自在亭子里看到心爱的女人后,他心里便惦着,想再看看她、和她亲近,但在孟茯苓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表现出一点异样。
好不容易等孟茯苓去换裙子,他才去找易冰云,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小,独身一人在他人府上走动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就这样去找易冰云也太鲁莽。
可他实在是不想错过机会,错过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去找她。
哪怕知道此生与易冰云无缘,可他无法一下子,就忘却与她的感情。
小冬瓜以对易冰云的了解,猜想她性子喜静,定是不耐烦待在一众女人之间,才借故离开,应该不会真的去客院歇息。
他知道易冰云喜爱荷花,便走到亭子另一边的荷花池对面去寻她。
不知不觉就走到假山旁,从假山里传出低低的男女喘息声,一声声、断断续续地。十分不堪入耳。
小冬瓜听得出那女人的声音是谁的,攥紧了小拳头,感觉心口闷得快窒息了。
他很想扭头跑开,不愿继续听、不愿去看、不愿相信这个令他心碎的事实。
可他的双脚像不受控制一样,一步步地走向假山,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到里面赤裸纠缠的男女。
在他心里一向冰清玉洁、如仙女般的易冰云,此时正与另一个男人躲在别人府上的假山里野合。
她承欢于那男人身下,侧着脸,似很享受般、娇喘着、吟叫着、求那男人快一点、给予她更多。
小冬瓜恨不得亲手掐死易冰云,即便原来的他已死、她另觅良缘,他也不会怪她。
但他想不到她会如此放荡,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他一直被她的演绎出来的假象蒙骗了。
小冬瓜很想知道与易冰云偷情的男人是谁。可惜只看到那男人的侧面,而且还戴着一张金色面具。
是在岳阳侯府,难道是岳韶清?随即,小冬瓜很快就否绝了,虽然在行云雨之欢,依旧能看出此人的身形与岳韶清相差甚大,年纪应该比岳韶清小上许多。
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岳阳侯府与易冰云行苟且之事?
他生来身份尊贵,要什么女人没有?却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说起来可笑,更可悲!
她究竟是何时与别人勾搭上的,是他死后、还是与他在一起时?
被背叛的痛苦瞬间化为滔天怒火,令小冬瓜红透了眼。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得快点走,不然,被他们发现了,定会被灭口。
当小冬瓜准备走时,那对狗男女却说出令他万分震惊的事。
“尚启延和太子都死了,你得到那个位置指日可待,你何时能让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你、你身边?我不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易冰云抱着面具男的腰,嗲声嗲气地撒娇道。
小冬瓜如何还不明白,面具男就是毒害他的主谋,易冰云从头到尾都知情,甚至还有可能是帮凶。
可恨!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的!
小冬瓜太过气愤,被面具男察觉到气息,“谁!”
糟糕!小冬瓜暗呼一声,撒腿就跑,面具男从易冰云身上抽离,抓过一边的衣袍往身上一裹,就疾飞出去。
“原来是个小家伙!哪里跑!”面具男轻功绝佳,一下子就追上小冬瓜,揪着他的已经提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小冬瓜还不忘装出小孩子该有的正常反应,吓得哇哇叫,还不断踢腾着双脚,“坏蛋!坏蛋!你放开我!”
他细听了此人的声音,可惜对方故意捏造了假意,只能边扬高声音,希望能引人来救他。
一边故意挥舞着双手,企图假装不小心把对方的面具打落。
面具男却似看破他的想法般,冷笑道:“小家伙,这么小,就这么精,留着必成祸患!”
眼看对方已现出杀意,小冬瓜真的慌了,杀身大仇未报,他不想再死一次。可除了救命,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面具男正将内力凝聚于另一只手掌上,恰巧,从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是有人来寻小冬瓜了。
“小公子、小公子!”
“小公子,你在哪里?”
“………………”
面具男低咒了一句,就带着小冬瓜飞向荷花池。
小冬瓜意识到面具男想做什么,只来得及,尖叫一46 声,就被抛入荷花池里。
面具男扔了小冬瓜,就飞身离开,是赶来的侍卫看到小冬瓜在水里扑腾着、慢慢往下沉。及时把他救上来。
小冬瓜回想着这一切,渐渐困意袭来,又陷入黑暗的梦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他的额头,担心道:“葫芦,你看小冬瓜是不是做噩梦了?眉头都皱在一起了。”
“应该是吓坏了。”祁煊道,打从知道小冬瓜落水起,他的脸色便未缓和过。
孟茯苓轻叹口气,好在及时救起来,不然,她真的要失去小冬瓜了。
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很后悔带他去、又没时时将他带在身边。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很不称职,自他出生没多久,就一直在外忙碌,能陪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