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金手指完本[快穿爽文]—— by:李思危

作者:李思危  录入:11-28

有族老想起来,在距离艾河很遥远的地方,也曾有过这样的传言——引动祖神降临的勇士,带领着自己的部落四处征战,最终却遭遇几十支部落围剿,勇士死了,他的部族也彻底埋葬。
“好,我不进去。”这时,杨昭平静地说着。
“阿黎,你……”想到密林中潜藏的各种危险,昊急着就要劝。
杨昭抬手阻了他,而后深深地看着蓝:“我不愿让族人为难,更不愿让族人涉险,至于我是不是不详,相信时间会证明的。”
“走了。”杨昭对俆妙君伸出手,俆妙君赶紧握住。
“等等。”蓝又道:“阿月,你可以回家。”
“回家?”俆妙君一脸迷茫。
“有阿黎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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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纷扬而落,冰冷又灿烂。
汉部以西的密林深处,一间木屋建起,屋顶上铺满薄霜,白色描绘了木屋柔和起伏的曲线,勾勒出家的温馨。
小牙领着几个孤儿找来,自打黎和月住了过来,他们这些日子总往这边跑。阿黎哥哥会准备一些好玩的游戏,而阿月姐姐则会做很多好吃的,他们十分喜欢这间木屋,要不是房间太少,他们都不想回去了。
至于巫说的什么灾难,阿黎哥哥明明救了那么多族人,大家为什么要相信虚无缥缈的预言?
孤儿从小放养,对于巫的信任只是潜移默化的敬畏,但终究有限,巫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但阿黎哥哥和阿月姐姐可以。
夕阳点燃了繁茂的密林,一簇簇,一团团,像重重火焰。
木屋传来柴火清香,又带着食物的香气。今天的主食是烤全鹿,杨昭将香喷喷的烤鹿摆上桌,仅仅盛鹿的陶盘就足足占据了大半张桌子。盘子里是一头小铃鹿,早已烤成了金黄色,表皮香酥焦脆,肉质鲜嫩多汁。小铃鹿本身没什么膻味,俆妙君只是简单地撒了盐,再用一种类似辣椒的植物提了提味。
看着烤鹿,兽崽们露出了幸福的傻笑,俆妙君取出一把薄而锋利的骨刀,顺着鹿腿将肉一片片割下,放入兽崽们的餐盘中,又往上面洒上绿色的薄荷末。
每个兽崽桌前还摆放着一盘绿色蔬果,以及一个陶杯,杯子里盛满带着微甜的晨露。
直到阳光彻底被黑暗淹没,兽崽们才提着小灯依依不舍地离开。俆妙君发现木屋门前堆着几只兽腿和一篮子野菜,这些日子他们总会收到类似的礼物,多半是昊那伙人送来的,甚至还有些受过她救治的纯人冒险来过。巫的预言族人不敢违逆,但也有人想尽办法帮助他们。
俆妙君将东西提进屋,净了手,见杨昭闲适地躺在藤椅上,随意说道:“住在这里挺好的,安静,想吃什么都不怕露陷。”
杨昭正闭目养神:“是啊,等任务结束,我们就在这里渡过余生好了。”他话锋一转:“逆天之子如今掌握着话语权,如果不揭露他伪巫的身份,他的预言几乎等同于圣旨,时刻都能威胁我们,这样很麻烦。”
“看来我们得揭穿他的伪装。”俆妙君说。
一盏油灯摆放在床头,灯火幽幽,撩动夜色。
木屋中的声音渐渐小了,整片密林陷入沉睡。
被密林包裹的汉部同样安静,唯独新巫的石屋中还亮着灯,蓝展开一张兽皮,读着上面的字迹,他抬头看了眼灯火,又冷笑一声,将兽皮点燃。
看着火光中曲卷的兽皮,他心道,既然你一心一意追随你的雄性,那就别怪我无情,能引动祖神的人,绝不能留!
此时的密林中,一丛人小心潜伏在木屋四周。
“你确定他们都睡了?”粗哑的声音问道。
被问的人语气不耐烦地说:“灯灭很久了,而且也没有声音,再说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睡觉还能干嘛?”
“还能生崽子啊。”有人暧昧地回答。
不过没人接他的茬,而是道:“汉部的巫真够狠的,竟然舍得将能他们驱逐,黎的本事就不说了,据说其中的雌性也是一名很厉害的医。”
“汉部这么乱,难怪不过百年就从大部落崩溃成这样,咱们的内耗是靠武力拼杀出最强的战士,而他们,居然是为了争权夺利。”
起初那道粗哑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些事跟我们无关,今天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黎,为虞报仇!”
“上!”
他们小心翼翼地潜入木屋,床上果然躺着两个人,看起来呼吸绵长,似乎睡得很沉,成年兽人们夜视能力颇强,他们认出正是黎和月,为首兽人一挥手,和另一个兽人提刀上前。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忽然翻身坐起,只见黎惊怒道:“你们是谁?!”
眼看已经暴露,为首的兽人怒吼一声冲上去,他就不信,黎还能每时每刻都引动祖神降临?他一刀刺过,黎已经从床上避开,他的雌性也被吵醒了,惊声尖叫起来。
“妈的,吵死了!”趁着黎与人拼杀无心他顾,那位脾气不好的兽人暴躁地踩上床榻,巨锤一挥,直接打向雌性的头颅。一声钝响后,尖叫声骤然停止,他擦了擦飞溅到脸上的血浆和脑髓,若无其事地加入了对黎的围剿。
“阿月——”黎绝望地呼喊,他急着想要赶来救援,不惜硬生生挨了敌人三下,可依旧晚了。黎的双目躺下赤红的泪水,他仰天长啸,全身肌肉膨胀,屈膝一跃,猛地化身为豹,扑向杀害了月的人!
他锋利地爪牙撕裂了敌人的表皮,深深刺入他们骨骼,他健壮的躯体将敌人压得五脏六腑都碎裂,他不顾身体的伤害,仿佛失了痛觉,只是本能的杀戮!一时间,整间木屋就像炼狱一样,到处堆积着断肢和内脏,兽人们的尸体重重叠叠,鲜血漫过脚背,屋子里除了黎和敌方为首的兽人,所有人都倒下了……
为首兽人喘着粗气,他知道黎也到了强弩之末,只要他能再坚持一下,胜利一定……不好!只见黎忽然绷紧身体,四肢也不再打颤,似乎准备向他扑来,一抹冰蓝色再度侵占了对方的眼睛……
他心神巨震,又是图腾之力!黎竟然这么快再一次引动祖神!!怎么可能?难道,和他一起来的所有族人都得全军覆没?他们十七个兽人,还抵不过黎一人?!
他不甘心!!
就在这一瞬,一把骨刺倏地从黎前胸钻出——
下一刻,那抹冰蓝褪色,豹子倒下了。他溅起地上的血水,连兽人脸上也落了几滴,凉凉的,有些腥臭,但他忽然觉得很美妙……
豹子身后,还站着一名兽人,正是当初一锤砸死月的人。
“原来你还活着。”看着对方断掉的手臂,为首的兽人感慨道:“没想到是你救我。”
“我也没想到……”那人又跌坐在地上。
最终,两人搀扶着离开了木屋。
他们临走前放了一把火,此时正霜冻大地,无需担心火会烧毁密林。
升腾的火焰仿佛将所有恩怨都付之一炬。不论是黎、月、还是墟部死去的族人,都已回归大地,继续滋养着这片密林,等待无尽日升月沉,终有天会再度被召唤醒来。
而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他们将回到墟部,迎接属于他们的勋章!
汉部最令人恐惧的威胁,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10.11
“醒了吗?”
“应该快了,一场梦并不需要多久。”
“啊,他睁眼了!”
枫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四周很吵,眼前好像有一束光。
他徐徐睁开眼睛——许多兽人围成一圈低头俯视他,有几个兽崽蹲在他身旁,乌泱泱地盯着他,像在研究什么怪物。
枫:“……”
怎么回事?他回到墟部了?!
不对啊,这些人明明是汉部的装束!
他记得他带人杀了黎和月,烧了他们的木屋,然后和婴一起搀扶着回了墟部。难道,是他太过虚弱晕倒在半途中,被汉部的人捉住了?!
那婴呢?他抛下了自己逃走,还是也被抓来了?或者……死了?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阿黎哥哥,他怎么做这个样子啊?”小牙的弟弟小仔含着手指头,奶声奶气地问,他见这个睡了半天的怪人一言不发,表情时而甜蜜,时而困惑,时而惊恐,就像戴上了许多张面具一样。
“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杨昭说。
“你、你是……是你!!”枫怒目圆睁,黎不是死了吗?!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再一看,他还被绑住了。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中计了!!
“我真好奇你到底梦见了什么?这么多人里就属你最不老实,一场梦而已,至于手脚并用吗?差点打到我。”俆妙君不满地问。
枫的目光木然地转过去,他仿佛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果然,说话的人正是黎的雌性月,她身后并排躺着十几个被捆住的兽人,此时都还在睡着,而在他梦中大放异彩救了他的婴,竟还美滋滋地砸吧了下嘴。
然后,枫的视线越过他们,陡然看见了不远处的蓝。
“你敢设计害我们?”他粗哑的声音此时带着一股死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蓝,见对方眼神躲闪,他冷哼一声:“我早说不该信你,一个部族的巫怎么可能害他们的勇士?可那群老东西偏偏太想报仇,连我们的巫都被你骗了!”
听他这么说,蓝的心脏几乎快跳出来了,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好不好?他为了兵不血刃地除掉黎,利用汉部和墟部发生的冲突,冒险与墟部的巫传递消息,谁让黎杀死了墟部下一任备选族老呢?
今晚,他并没有睡,正等着让他安心的消息,没多久汉部果然喧闹起来,他心中一喜,急急走出屋子,就见十几个墟部的兽人被五花大绑地抬了过来。
当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偏还有人邀功地向他报告,说是墟部这十来个兽人准备入侵汉部,结果中了阿月研制的梦土,睡得沉沉的,轻易就落到他们手上。
拜托,要入侵墟部会只派这几个人吗?而且梦土又他/妈是个什么鬼?!
“梦土就是取文桑花和扁尾花根茎上的粘土,混合闪电貂的毒素制成的一种药,可以让人沉入梦境,主要作用是缓解病患的痛苦,不过时效不是很久。”俆妙君见他一脸茫然,体贴地解释:“当天我们能顺利从栖部逃出来,就是靠它帮我们拖延时间,可惜,现在大家都有了防备,下次没那么好用了……”
呵呵,并不需要你善解人意,蓝恨恨地想。
总之他惴惴不安有如惊弓之鸟,好几次找借口企图杀人灭口,却都被黎和月状似不经意地拦住了,如今枫醒来,果然咬了他一口。
蓝很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然而他听见月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枫一愣,见黎和月的困惑不似做伪,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他哈哈大笑:“难道汉部伟大的巫没有告诉你们,是他向我们部落传递消息,否则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住哪里?也是他引我们去围剿你们,原来,他真想杀掉你们?”
他的话像一盆水,浇熄了众人的兴奋。
场面忽然静下来,面对族人看过来的复杂视线,蓝面色惨白,脑子里翻涌着各种辩解的言语,此刻都觉得乏力而脆弱,他就好像被人剥了衣服,赤条条地任人围观。
他带着异能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上天的眷顾吗?不是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人都应该静静狗带吗?为什么这样一点小事都不顺意?
忽然,一道天籁响在耳畔,“你们少来挑拨!蓝怎么会背叛部落,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
琴骄傲地抬起头,但并没有人附和她。
蓝很快反应过来,他目光一凝,双手微动,两团绿雾浮现在他手边,下一刻地上生出带着尖刺的藤脉,它们速度快得像发怒的银蛇,闪电般将墟部的兽人们全数卷起。那些兽人本就中了梦土,又被绑得死紧,毫无抵抗之力,藤脉深深扎入他们体内,就像无数个口器吸食着他们的血肉,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着,短短数息就变成一具具干尸。
他们,甚至来不及呼救。
“妄图挑拨我们汉部内斗,其心可诛。”蓝冷冷道。
见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中恼怒,于是故作心痛:“来自祖神的意志,阿黎会为汉部带来灾难,如今看来,这并没有错,唉……”
“或许带来灾难的并不是我。”黎看着被异能彻底震慑住的族人,又望向地上堆叠的干尸,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携着月离开了。
那一夜的事草草落幕,没人知道族人的心中是否埋下了什么?
总之,黎和月依然住在密林中,每一天都好似很忙碌。
“你是说,他们每天都去密林中收集种子?”石屋中,蓝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阴沉沉地问道。
他忌惮着黎,所以让心腹盯着他们,却不知对方要做什么?
“他们收集了哪些种子?”
心腹小心翼翼回答:“我们不敢靠太近,根据环境观察,大多是一些能食用的。”
想着这两人向来喜欢弄野菜吃,蓝便没放在心上。
“继续盯着。”
“是。”
心腹离开石屋时,正好撞见一个矮子兽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徘徊,他一下子警惕起来,想起对方好像叫殷,怒道:“你躲在这儿做什么?想窥探蓝大人?”
“我没啊!”殷赶紧解释,他将来意道明,心腹上下打量他许久,看得他一脑门子大汗,才被领了进去。
蓝亲切地请他坐,殷只是拘谨地挨了个屁股边,心里直打鼓。“蓝、蓝大人,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那你就别说!蓝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依旧十分和善:“只管说吧,听说你有阿黎的事要告诉我?你知道,阿黎很特殊,我们平时理当多关心他一些。”
“是这样的……”
殷将他们在前往栖部的路上,和枭部发生的冲突的事一一道来,末了说:“黎命令我们将枭部那些人全数灭口,包括几个已经投降的兽人,我、我一直觉得良心很不安……”
他战战兢兢窥了眼蓝,对方似在沉思,他握了握拳,心中想着不知这样说蓝会不会怀疑他?原来那天的事后,他越琢磨越觉得蓝就是和黎有冲突,而他也很讨厌黎,便打算给对方找点麻烦。毕竟,一旦被栖部知道真相,对汉部可是非常凶险的事,蓝大人一定会借机惩罚黎的鲁莽!
但他又不可能明说“咱们都讨厌黎,一起弄弄他吧”,哪怕心知肚明,他也得装作毫不知情,否则墟部的“污蔑”可不就成真了?一旦坐实了墟部的话,蓝就算再有能力,也坐不稳巫的位置。
其实部落中不止他一人产生了疑心,蓝如今还好好呆着,那是因为老巫并没有出来说话。
想到这里,他又偷偷看了对方一眼。
只见蓝的嘴角残留着一抹笑,明明带着暖意,却让他仿佛置身于月下的孤城。
栗栗危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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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部。
“哼!”褐色头发的圆脸老人,火冒三丈地将一张毛皮扔在地上:“没想到汉部竟然变成了硬茬子!他们明知道枭部依附我们,这是在挑衅吗?!”
他兽子娶的雌性恰好来自枭部,这让他格外气愤。
另一位年纪更大的老人慢悠悠地捡起毛皮,轻轻掸走上面的灰尘,他虽看不懂那些文字,但巫已经告诉他们了。“我早就提议动手,你们却一直犹豫,非要等他们死得不能翻身才敢做,这下你们满意了?他们已经诞生了能引动祖神的战士,等他彻底成长起来,形式就将彻底颠倒!到时候……那个横霸数百年的汉部就会回来,而我们,或许连仰他们鼻息的机会都不再有。”
圆脸老人又悔又怒:“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何况他临走时咱们立刻就派人追了,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巫术?”想到追击的人一个个被抬着回来,他瞋目切齿:“一群废物!”
年长的老人道:“他现在能借助的祖神力量还有限,但行事风格已经初见端倪,他很强硬,已经容不得我们再拖延,我们必须毁掉他!”
坐在上首的中年纯人叹了口气:“幸亏祖神眷顾我部,若是汉部同力协契,他迟早会像那位一般伟大,可竟有人出卖了他,而出卖他的居然是他们的巫。”
众人脸上都露出庆幸和鄙夷的神色,庆幸的原因自不必提,至于鄙夷,对于背叛自己信仰的人,哪怕对栖部有大利,又如何能让人尊重?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是天,阻止汉部崛起,是天要他们灭亡,我们只是顺应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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