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七皇子齐云刑,本来他武艺超群,在宫中更是霸道的无人敢挡,武艺也是考教皇子的标准之一,皇帝虽为这个儿子的调皮头疼过,但是现在看他收敛,也就不再管的那么严了,这孩子虽是顽劣,却最是孝顺,更是在兵法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造诣,皇帝也没有讨厌或是怎么样。
其余的皇子,则是年纪都小的很,儿子太多,皇帝也记不过来,自然恩宠说不上,继皇后更是外表华贵,心眼却小的很,虽是不曾苛待皇子,但是后妃生下的皇子也少的很了。
皇帝有儿子众多,各个表面上看着孝顺的很,只是你那暗地里的污水的确是多的很,皇帝总是容易忘记自己争权夺利时的骨肉相残,而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顾念亲情,和平相处。
这也算是另类的掩耳盗铃吧。
而苏止言搅在这一滩浑水之中,的的确确是难以独善其身,本来老丞相想要保持着中立,不参合这一滩的浑水,偏偏自己的独子跟七皇子这个混蛋给搅合在了一起。
你说要是别的男人也就算了,丞相大人还能暴打他一顿然后丢出家门说他痴心妄想,偏偏是皇帝的儿子,只能看着吹胡子瞪眼,但是半点不能对他怎么样。
而更为让苏止言头疼的是,齐云刑这家伙春猎得了首名,皇帝赐予奖励的时候,这家伙直接宣布要求娶相府公子,这么多的亲族面前,皇帝下不来台不说,苏止言也想把那个得意洋洋冲他挑眉的家伙暴打一顿。
惊才艳艳,满腹经纶的京城第一公子,自穿越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暴力的想法了。
能激发苏公子施暴的想法,可见七皇子殿下的婚后生活不会有多么的美好。
节哀……
☆、第32章 (三十二)婚事已定
当着那么多的亲族,又是疼爱的小儿子,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
当然,这少不了继皇后除去威胁的劝说,还有三皇子极力撮合,而当皇帝下旨之时,二人打量正襟危坐不失丝毫优雅的二皇子齐云翳时,却又有所疑虑。
齐云翳很是有风度的向着二位敬酒,竟是让他们说不出他是感激还是怒极反笑了。
于是,在老丞相的吹胡子瞪眼之下,相府公子与七皇子齐云刑的婚期由皇帝亲自下旨定下了婚期,正是在半年之后,于是,相貌堂堂,引一众才子佳人折腰的第一公子,成了名符其实的待嫁之人。
婚期正是定在十月中旬,期间的三书六礼一套程序走下来,十月已然算是早的了。
总的来说,苏止言是很满意,九月的武林大会也就持续半个月,虽是在江南,离京城稍微偏远,但是以秦峥他们的脚程,应该还是赶得上的,异世一行,难得有朋友知己,又是难得的终身大事,能聚在一起也是好的。
当然,在被勒令不准踏入丞相府的齐云刑眼中,十月简直就是磨难。
想他跟止言本是也已经亲密如一人,如今硬生生的分开,却也只能一天三趟对着丞相府的大门咬牙切齿,哪怕是上朝,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穿着官袍美如冠玉的未来娘子流口水,就被丞相大人长满了树皮的老脸给挡住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心底扎丞相大人的小人,未来岳丈不好惹啊!
当然,正值中年的丞相大人绝对不如七皇子殿下所说的那样满脸长满树皮,能生出苏止言这样的儿子的老丞相,那必须是中年美大叔一枚。
虽然丞相大人外表严厉,但是他老人家跟夫人恩爱甚笃,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还被狼给叼走了,偏偏这头狼动不得不说,还很得儿子的喜欢。
表面严肃,实则跟夫人一样暗搓搓疼爱儿子的老丞相大人接受了订婚的这个结果,但是没结婚之前,必须不能被占便宜。
苏止言没告诉老丞相其实他们之间互相已经占了不少便宜的事,以免自家的老父亲真的给气的晕过去,至于自家那个笨蛋,还是慢慢心酸着吧,他可是胳膊肘往内拐的好儿子。
京城中七皇子与相府公子订婚这乃是明面上的事情,这件事牵扯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少。
先是三皇子等人反应过来七皇子与二皇子的绑定,再是朝堂上皇族内眷的不可参政,前事已定,皇帝亲自下旨,已然不可更改,后事则是文章做的多了些。
事事冲着他苏止言来,各种政敌攻坚不断,可他苏止言可是好相与的?
单是前世的的商海沉浮,他见过的明枪暗箭就不计其数,又有丞相大人亲自教导的官场厚黑,挡不住官场这些老油条,他苏止言就白活这些年了。
树大招风没错,单是若想是怕风就不成长,只会死的更快。
只是如今的事情处处冲着相府而来,或者说是冲着他而来,单是几次的刺杀,就让他怀疑或许这些人的目的。
若是想要阻止婚事也说的过去,只是夙毓处得来的三皇子处许长安几次密谋刺杀他的消息,却让他有了是否跟这个人有仇的结论来。
他与人结交虽算不上锋芒毕露,但也算不上软柿子,人在高处,难免有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可这许长安,却是毫无交集,而这人又次次的未卜先知,躲过他布下的陷阱,实在是不得不防。
两厢争锋,谁都没有占了便宜,苏止言的计策向来环环相扣,一条废了,自可通往另一条,只是不知这许长安是何方高人,竟是出奇的难以对付。
苏止言是信任夙毓的,不论是秦峥的信任,还是那让人愉快的交往方式和卓绝的能力,都值得让人信任。
自然,对于许长安一条,也有了进一步查询的价值。
夙毓收到苏止言传来的这个消息也不过是在几天后,京城局势纷杂,大大小小的消息满天飞,普通的消息用飞鸽传书即可,但是颇为严密的消息,则是快马加鞭,中途不断换人传递的。
翰墨的千里马果然好用的很,夙毓的这条安全的通道也建立的颇为顺利。
而许长安这个人,空华山都不甚被夙毓看在眼里,名门正派总是容易受到所谓的道义束缚,让他们反而显得能力不足,只是这许长安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倒是让夙毓不能不重视。
前世与今世必然存在着变数,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夙毓得知秦峥不是原来的秦征时就得出的结论,自然,对于许长安这个变量不能放过。
消息上显示不出这人本事为何,但是武林大会一行,皇族必然参与,新晋亲王的三皇子又怎会甘落下风,作为三皇子的谋士一样的存在,想让许长安前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当面一观,是狸猫还是太子,不信揪不出尾巴来,即便不能,灭了也是好的。
只是到时,还要借教主大人的手了。
夙毓将消息在烛火下点燃放进了香炉中,看着消逝的灰烬笑的不怀好意。
秦峥进来就看见了这笑的跟偷到鸡的狐狸一样的笑容,秦大教主神色微动,在对面坐下,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布巾擦拭着鹤啼的剑身,静静的等着夙大护法笑完。
夙毓反应也算灵敏,注意到人时已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欲盖弥彰总比不掩饰要好,就算已经被看见了,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你不说,我就当你没看到。
所谓掩耳盗铃,夙毓学的也不差。
但是吧,秦大教主意外的不解风情,他垂目擦着剑问道“刚才想什么笑的这样开心?”
夙毓“……”
他们一行不疾不徐,但是这么些天也到了江北的地带,接下来要过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他们脚程太快,却也是没必要那么早就赶到。
江南是杨程的地盘,酒仙楼自然会给他们打点好最好的位置和雅间,因此也不必太急着过去。
江北的风光倒是不错,一行人在杨程置办的别院中稍作休整,各路人马经过什么的也好探查清楚,也不至于过早的暴露身份。
幽冥教毕竟算是魔教,向来跟中原武林不和,更别说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只是不暴露身份,以秦峥的武功夺得魁首,狠狠打那些名门正派的脸,也不失为一件快意的事。
如今他们正是在江北的别院中安置,秦峥也有了隐蔽的练剑之处,自然苦修不缒,勤勤磨剑。
秦大教主的刻苦精神固然值得赞赏,但是不解风情的毛病必须时时教诲。
夙毓单手托腮,悠悠的看了秦峥半饷,直到他的擦剑的手停顿下来时才回答道“你。”
秦峥抬头,然后垂目将剑收回了剑鞘,一声回答“哦。”
夙毓“……”简直就是木头!
秦大教主是不是木头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但是夙护法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秦大教主真是不装个木头都不行。
一人有意勾、引,殊不知另一人是否反其道而行呢?
无解……
命令很快散布下去,与苏止言的通信也写好,让秦峥看过后差人重新送往京城。
夙毓写的周密,秦峥倒也没有什么可以添加的,随之而去的,还有新制定的秋明心法的分析和接下来的步骤。
夙毓扫过那书简,只是将之装了进去后吩咐人务必送到后,便没有多言。
江北好风景,查探的同时倒是可以在那滚滚的江面上泛舟,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新搬来的富贵人家的夫人艳名远播,则被当事人一笑置之,不再理会。
此行弑霜是同行的,只是这个小小少年倒是聪明的很,直觉也准的很,一路不曾打扰,跟随在马车的旁边,负责照看并监视马车里的人。
而秦靳,自从知晓了弑霜修习的是幽冥寒霜心经后,意外的沉默了半饷后,继续教导弑霜的心法。
秦峥虽是极为的理智冷静,但是也能察觉出夙毓那几乎溢出来的占有欲,从幼弟秦小笙就能看出,秦峥是个宠孩子的,更是比总是笑着的大哥好说话。
人分亲疏,夙毓被秦峥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如同亲人一般,接下来是同一世的苏止言和其余的九个少年,再下来才是弑霜这个徒弟。
因此,夙毓所有的动作秦峥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阻止,对于秦峥而言,爱人是和亲人放在同一位置之上的,因而,若有似无的纵容,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确定了秦靳指导的方向并无错误,更除了十天一次的探查外,秦峥已然是几乎不管弑霜了。
对于这一点,夙毓很满意,至于京城之中前来的阵容在苏止言的配合之下完美确定的消息传来,夙毓更是满意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待人的到来……
☆、第33章 (三十三)渡
又是一月多的时间过去,夙毓将前往江南的武林人士名单掌握的七七八八,而这些门派中竟无一是秦峥的手下败将,连心法都被掏的七七八八,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
若是前世,夙毓还担心有各路高手,难以驯服,但是有秦峥在,那些人倒是不必有所顾忌了。
已经是八月上旬的时间,他们一行也该动身了。
一行人收拾上路,巨大的木船在江上泛起,江风吹来,衣襟猎猎,颇有登临山顶之感,也让其他的小船羡慕不已。
而今日,正正好是皇族渡江的日子。
同样巨大的船在一旁泛起,华贵的镶嵌着皇族的纹饰,倒是将众人的目光集体吸引了过去。
两艘大船算是并肩其行,只是原本站在甲板上的夙毓已然隐没在了船舱之中,两艘船上皆不见主人,只有侍从在掌帆,倒是让人谓为叹息。
在那艘皇族的大船之上,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旁边这艘并驾齐驱的大船。
打开的船窗,颇为正派的公子打量着旁边大船上的标致,却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上的势力虽是驳杂,但是像这样奇怪标致的势力倒是未曾见过。
正派公子的眉间一片阴郁,生生的将正道大侠的形象扭曲的有着几分的邪气。
“许公子,三皇子唤您前去商议,快跟奴才来。”背后传来三皇子贴身公公的声音。
许长安眉头一皱,却在转身的瞬间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拱手道“多谢公公,许某这就去。”
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就低头,至于以后,他必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只留下他想留下的人。
区区的三皇子,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渡江很顺利,即使有些江湖恩怨,在这样波澜壮阔的水上发生冲突也是不明智的,因此,江上船只大大小小,不曾有碰撞发生,都是很顺利的前行,并纷纷在对岸的渡口停船靠岸。
当然,如果不算上秦大教主晕船事件的发生,渡江就算是很顺利了。
风也好,谁也好,一向沉稳有余的秦大教主偏偏有着晕船的毛病,这是连夙毓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这个男人一向无所不能,如今正襟危坐却偏偏面色惨白的样子,却莫名让人心中柔软。
刚开始夙毓也是没有发现的,甚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秦峥有晕船的征兆,直到到了江心,这个人握住剑的手越来越紧,面色也越来越惨白的时候,才被发现。
很轻而易举的将难得倔强的教主大人推倒在床榻之上,夙毓用沾湿的帕子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将亲自调制好的药塞入他的口中。
“教主,这个只能含、着,可不能咽下去。”夙毓叮嘱道。
“嗯,”秦峥感受着口中清凉的口感,点了点头。
至于秦峥为什么会有晕船的征兆,完全没有什么童年惨痛经历什么的,而是古代的船虽然大,但是稳定性却着实不如现代的好,秦大教主开游艇可是开的很顺手的,但是这种简直可以称得上慢慢晃悠的船,实在是挑战了生理极限。
晕船属于突发状况,在这个人的面前示弱,似乎并不觉得很是难受。
大船终于停船靠岸,半睡着的秦峥被轻轻推醒,然后整理衣冠下了船。
晕船的症状得以缓解,可是秦大教主再一次不可违抗,也是第一次坐上了马车。
秦峥“……”他已经不晕了。
然而夙左护法坚定认为此时的教主是一朵娇花,还是乖乖的坐在马车上陪着夫人比较妥当。
到了江南的地界,还是不要轻易的展露身份和相貌比较好。
此次的武林大会是在少林的地盘上举行,少林是在五大正派势力中一度超过曾经的司空山庄,成为正道的魁首,甚至于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也是少林的圆明长老。
因而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要在这少林总寺的地方举行,由各派势力重新争夺。
少林寺占地极大,虽是寺庙,却也是宗派,拜佛的人不少,学武的更是多。
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更是闻名遐迩,你说以多胜少?你也可以叫上同样的人数去试试。
“是少林还是其他又有什么要紧,教主只管碾压过去就好,”夙毓如是说着“只是在少林的范围之内,却要苦了这群武林人士了,少林僧人戒酒戒肉,那些东西自然不被允许出现在少林的范围之内。”
秦峥看着眼前头头是道,但是道理十足的自家夫人,应承道“我会禁了秦靳的酒水的,夫人不必担心。”
夙毓很满意,然后很是自然的凑到他的耳畔吹了口气,转眼一看,面无表情,连耳朵都没红,失败?!
夙左护法不允许失败,伸出指尖在那耳、垂之上揉了揉,看着上面泛出了血色这才满意道“教主害羞了?”
秦峥转头看他,面无表情而耳朵微红“……”真想伸手摸、摸自家夫人脸皮有多厚。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刚不久过了生辰,已经十七岁的夙左护法差点起了反应。
为什么教主只晕船不晕车呢?躺靠在他怀里面色微白的教主大人实在是太过可爱了,若是微白换成红晕,冷静的眸中迷蒙而含水……打住!
夙毓摸了摸有几分滞涩的鼻子,然后同样面无表情的靠在了秦峥的肩上,闭目养神。
堂堂的幽冥十二楼的楼主,竟然被脑补出的画面给刺激的差点流鼻血,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还真是深深的陷了进去,再也没办法脱身了。
但是勾、引不成反被勾、引,而且那个勾、引的人似乎是无意识的,真真是让人懊恼。
是不是无意识的不好说,但是秦峥看着夙毓那下意识摸鼻子时眼神一瞬间的幽深,却是肯定的。
渡口不止一个,秦峥一行也没有跟皇族的人再次同路,而直到少林山的脚下,众人安顿下来,看了这繁华的街市两天后,才看到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