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笑颇有“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从那之后谈加夜就有了个最普通、在影迷看来却又很有亲密感的昵称——谈先生。
陆承沉寂多年,现在终于凭着几部电影重返人前,虽然目前都是演配角,但靠着日益成熟的演技还是赢得不少关注和赞赏。
有媒体称陆承为“大器晚成”,虽然他才三十岁……再过两个月就要三十一了。
但是想想他用了十几年才走到这一步,也确实适合这个词。
而冯义哲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经纪人,不骄不躁,就算陆承现在身价看涨也不拼命为他接工作,而是慎重选择了他认为适合陆承的工作。
所谓物极必反,在这个圈子里一旦红了之后就拼命捞钱,很容易让人产生反感,没有稳扎稳打的基础,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现在赚钱不是主要的,等你在这个圈子里稳固了、有了自己的位置之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青春饭容易吃但是吃不长久……当然你在这圈子里也算不上青春了。”冯义哲又给陆承补了一刀。
陆承叹气,承认他说的没错。自己在这圈子里混了十多年,就算三十岁的身体还年轻,心好像也老了。
不过,最近应该算是“老树开花”了?
今天冯义哲不在,陆承收工之后叫了辆计程车,来到了和谈加夜约好的餐厅。
这件餐厅不在闹区,而是隐藏在一片老旧住宅区里,周围的房子都是上世纪的建筑,又老又旧,却有着那个时代特有的韵味。
餐厅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房改建的,没有太大改变,结果和墙面都保持原样,只稍稍粉刷了一下,周围是一篇芭蕉树,陆承进门之后,一楼用餐的人并不多,又清静又优雅。
服务生上前招呼陆承,带着他直接上了三楼,一间由阁楼改成的包厢,餐桌正摆在天窗下,隐约可见洒下的月光。
谈加夜已经在等他,抬头看到他来了,将手里巴掌大的书缓缓放下。
陆承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谈加夜扬起嘴角,“我也刚来没多久。”
“你今天收工这么早?”陆承脱掉外套递给服务生,后者帮他挂上之后先离开了包厢。陆承左右打量了一下,问:“这地方真不错,你怎么找到的?”
“朋友开的,客人也是外国人居多,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谈加夜回答,拿起桌上的玻璃水壶为他倒了杯柠檬水。
陆承笑了笑,“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放下水壶,谈加夜说:“等会儿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哪里?”
谈加夜没回答,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按了铃叫来服务生点菜。
谈加夜的朋友知道他来了,上菜的时候特意过来打招呼,是个长相有一点东方人影子的西方人,风度翩翩,即使现在年纪不算小了但依然英俊,可见年轻时绝对是颠倒众生的一位混血美男子。
老板和谈加夜聊了几句就不打扰他们用餐,先一步离开了。
“你朋友真帅啊……”陆承感叹,这种老帅哥也是难得一见。
“年轻时也是演员,还在好莱坞演过配角,马上就有机会演主角了,他却放弃了。”
陆承挑眉,“为什么?”
谈加夜想了一下,说:“突然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了。”
琢磨了片刻,陆承点点头,他觉得他可以理解。
等一会儿要开车,所以两人都没喝酒,边吃边聊了一会儿,谈加夜突然问陆承,“我一个朋友的电影想找个人唱主题曲,你有没有兴趣?”
陆承先是一愣,回过神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慎重地回答“不了。”
“为什么?”
“我不会再唱歌了。”
谈加夜微微皱眉,放下筷子看着他,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我虽然是歌手出身,但现在已经不唱歌了。”
“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唱?”谈加夜不明白,“你以前可以说没机会,现在有了,就算你主攻演戏,唱歌也可以同时进行……”
“我知道。”陆承打断他,“不是那些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陆承叹了口气,说:“是我自己的问题。都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但是我只希望自己别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谈加夜看着他,缓缓地问:“你这么说,你的歌迷会怎么想?”
“歌迷?”陆承笑了,“我现在还会有歌迷?”
谈加夜微微皱眉,“为什么没有?”
陆承没回答,眯起眼整理了下思绪,他好久没同人讲过这些,一时间不直到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也不是不想好好唱歌,但是根本没人想听我的歌。怀着音乐梦的讹人多得数不清,以为背把吉他就能唱歌,现在想想那时候自己简直太天真。”说到一半他低头笑了笑,“你唱得再好,公司不捧你也没用,世界上唱歌唱得好的人多的是,从来不缺你一个。”
陆承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人说这些,更没想到这人还是谈加夜。
“那时候流行小白脸,深情款款的那种,公司要把我打造成情歌小王子……小王子个屁!让我装斯文装温柔唱那些没有意义的口水歌,浪费我的时间也浪费歌迷的时间,当然,可能他们也不在乎我唱什么,只要我穿得漂漂亮亮的站在那里,像只猴子一样让他们观赏就行了。”
“还是会有人真心喜欢你的歌的。”谈加夜说。
陆承点头,“我知道,这样说对不起曾经真心喜欢我的歌的人,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经纪公司不会管是不是有人真心喜欢我的歌,他们只要真金白银。这也没错,对我来说做音乐是梦想,而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为了赚钱,所以我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当年太混。”
要说他现在为什么不想唱歌,可能只是没有当初那份信念了吧,毕竟,他没有坚持下去。
气氛相比之前显得有点沉重,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承先开了口。
“十年没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发出声音……”他仰头叹了口气,然后弯唇笑起来,“况且我现在也挺喜欢演戏的,而且显然在这方向发展得比唱歌好,何必有多此一举回去唱歌呢?”
谈加夜没说话,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今天算是跟你剖析我的心路历程了。”陆承这时开玩笑地说,接着顿了一下,“你的朋友知道自己不想演戏了所以放弃,其实那也不是放弃,只是换了一种生活的方式,他现在开餐厅不是挺好的?而我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唱歌,可我不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不能唱了,我就连最后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终于,谈加夜缓缓叹了口气,说:“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陆承笑了笑,问:“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唱歌啊?”
“你不想唱给我听?”谈加夜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想听也行,但是也得收费啊……”
谈加夜微微挑眉,突然往前凑了一点,问:“在床上唱可以吗?”
陆承无语,觉得谈加夜这冷漠禁欲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唱歌的话题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两人边吃边聊些琐事,一顿饭吃得也算愉快。
用完餐后,两人一起离开,走廊上灯光昏暗,深红色的地毯踩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陆承跟在谈加夜身后,走没几步,谈加夜突然转过身拉着他往旁退了两步,站到了一盆高大的景观植物后面,四下无人,谈加夜抱着他的腰低头吻了下来,陆承只迟疑了一秒就回应起来,两人就这样在随时可能有人出来的走廊上吻得昏天黑地……
有段时间没有这样亲热过,他们都很投入,陆承感觉到了谈加夜抵在他大腿上的东西,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谈加夜一手抱着陆承的腰,另一只在他臀上缓而有力地揉捏着,充满暗示意味,陆承呻吟出声,两手也没客气,从谈加夜背上、腰上、屁股上摸了个遍,这豆腐吃得能羡慕死一群人。
眼看就要擦枪走火,谈加夜先结束了这一吻,喘息未定地看着陆承,低声说:“虽然很想继续,但是,这里有监视器……”
“操!你不早说!”
结账的时候,谈加夜跟老板说了监视器的事,英俊的男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弄得陆承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走之前谈加夜和老板拥抱了一下,互贴了一下脸颊。
“我说,你不会也和他交往过吧?”往外走的时候陆承问了一句。
谈加夜瞥他一眼,“你觉得我们谁上谁?”
陆承乐了,推开门,“神交呗,谁说恋爱一定要上床?不过外国人应该强一点,年纪大了也……”
还没等他说完,谈加夜突然凑到他耳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会和你性交……”
陆承瞬间腰都软了,这男人太会挑逗人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厚重的实木框玻璃门刚合上,陆承突然一把抓住谈加夜的袖子,低喝了一声,“走这边!”
谈加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被陆承拉着走了几步之后就明白过来,陆承会这么做必然是有人偷拍。
陆承觉得那些人应该是跟着他过来的,没想到现在连他都有人偷拍了,这算今时不同往日了?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陆承和谈加夜快走了一段,然后借着庭院植物的掩护离开了那间餐厅。
上车之后,谈加夜皱着眉头问:“我们不需要跑吧?”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
陆承白他一眼,“你太天真了。”
换作十几年前,两个男人一起喝喝酒的事根本没人想写,现在两个男人合作拍戏就传绯闻了,何况他们的事早就在网上传了不是一天两天,要是再被拍到,能够不被加油添醋的报导?事情一曝光,别人先不管,冯哥可能就会杀了他。
谈加夜笑了一声,发动车子。
“去哪儿?”陆承随口问了一句。
谈加夜没回答,等车开上了路之后,陆承发现这不是回他家的路,顿时明白了什么,便没再说话,别过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也对,刚才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性交。
第七章
只不过让陆承没想到的是,谈加夜竟然直接带他去了他家。
第一次来谈加夜家,想着等等在床上的重头戏,陆承没什么心思细细参观,不过房子很宽敞,也很干净,什么都不缺,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但几乎没什么生活气息。
“你不常回家吧?”陆承问。
“嗯,经常在外面拍戏,回来了还要回老家住几天,不然父母会念。”
陆承点点头,突然看到茶几上放了几张海报,他好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他们演的那部警匪片的海报!
海报有好几张,其中他和谈加夜两人的就有三张,有一张是那场在雨中的戏,他们在左下角,其他地方都是雨,看起来很有意境。
“你怎么有这个?”陆承边看边问。
谈加夜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玻璃杯出来,“助理拿来的,有几张还没发布,可以看看但不能外传。”
陆承看着他和谈加夜躺在一张床上的那张,无奈地说:“这种海报不是明摆着……”引人遐想吗?
“明摆着什么?”谈加夜站到他身后,明知故问。
陆承白他一眼,放下海报。
“你喜欢就拿走吧。”谈加夜放下酒和杯子,问陆承,“喝一点?”
“好。”
谈加夜在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小半杯,两人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声音清脆而暧昧。
那小半杯酒,最后还是没有喝完,只喝一点儿就成为欲望的催化剂。
陆承第一次觉得自己酒量这么差,才喝了一点儿就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他和谈加夜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啃咬着对方,撕扯着彼此的衣服,等他被谈加夜压到床上的时候,身上只剩一条内裤,上衣只有一只袖子套在手上。
谈加夜给了陆承深深一吻,然后起身脱掉了已经被扯掉扣子的衬衫,一把甩到了床下,然后解开了腰带,好不羞涩地和内裤一起脱了。
妈的这身材!陆承下意识就觉得屁股疼。
不过谈加夜没给他后悔的时间,抬起陆承的腿扯掉了他的内裤,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陆承几乎是下意识分开双腿夹住了男人的腰,身体没有任何阻碍的接触,皮肤的温度让人异常眷恋……
两人亲吻到几乎窒息才分开,又互相啃咬着,像是动物在做记号一样。
“和男人做过吗?”谈加夜贴在陆承耳边问,一双手已经握住了他勃起的性器。
“做过。”陆承如实回答,咬着他的下巴,“不过是在上面那个。”
谈加夜笑笑,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让你知道在下面有多舒服……”
于是,陆承几乎是顺理成章的被进入。
保险套是早就准备好的,陆承仰躺着叉开腿,看着谈加夜跪在他两腿之间戴套子,想到等会儿自己就要被这尺寸不小的玩意儿插进去,他就有点儿紧张,可是现在反悔跳下床是没可能了,况且他也是想和谈加夜做的。
弄好之后,谈加夜一手掰开陆承又长又白的腿,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欲望去戳陆承的后庭,陆承觉得像是有活物不停想往自己身体里钻……
“你慢点儿……啊!”陆承刚说完,下面突然一紧,谈加夜好像就在等这个时间,缓而有力地插进去一点儿。
“慢点儿……等下……”陆承整个人下意识紧绷起来。
“放松……”谈加夜声音有点沙哑,挺着腰用力将顶端插了进去,又抽出来,反复几次扩张着入口。
陆承仰头喘息着下面一会儿紧一会儿松,他能感觉男人的那根肉棒子在自己身体里进出,虽然算不上很疼但感觉很诡异,他想看究竟怎么了又不太好意思看。
这时谈加夜腰上猛一个用力,瞬间插进大半,陆承叫了一声,“慢一点啊!啊……不行……疼……”
谈加夜喘着粗气,俯身下去给了陆承一个深吻,含着他的舌头用力吸吮,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之后,问:“全插进去好吗?”
“你……他妈废话!”陆承咬牙,不全插进来他肯谈加夜也不肯啊!
谈加夜低声一笑,已经是一脸情欲之色,终于不再压抑,扣着陆承的腰几下将分身全部插了进去,彻底进入了陆承的身体。
他那里太大,进入的确不太容易,但有了润滑和扩张之后就容易许多。
“啊……”陆承第一次被男人进入,眼角都湿了,这眼泪完全是生理的反应,与他自己的意愿无关。
谈加夜全部插进来之后,陆承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回,又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下面那个洞的弹性那么好,他感觉到对方的欲望在他身体里跳动着,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他还来不及渐渐适应,谈加夜已经在他身上动了起来。
这时候的男人再不是冷漠禁欲,也失了风度,她大力进出着陆承的身体,每次撞击都直达最深处,粗大的性器将陆承体内搅得一塌糊涂。
陆承一开始还咬着牙呻吟着,最后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索性彻底放开不再压抑,在谈加夜的主导下放声叫了出来。
谈加夜心想不愧是唱歌的,连叫床声都那么好听……
陆承越叫他越兴奋,越兴奋就进出得越狠,汗水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滴到陆承身上,陆承听到自己下面也被插得响起了水声,舔了舔嘴唇,稍稍一抬头在谈加夜手臂上舔了一下。
谈加夜眼神一暗,起身扣着陆承的腰一阵大力撞击,陆承叫了几声,翘起的性器一阵晃动之后射了出来。
“唔……”谈加夜拧起眉,大腿肌肉一阵抽搐,热楔埋在陆承体内深处动了几下也释放了。
陆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突然身上一沉,谈加夜倒在他身上,喘息未定。
“舒服吗?”谈加夜咬着他的耳朵问。
“嗯……”陆承仍旧有飘在云端的感觉,“舒服……”
真的舒服,不知道是谈加夜技术好还是他天赋异禀,第一次用后面做就能高潮,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特别的体验,如果一直这么舒服的话,当零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在想什么?”谈加夜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陆承喘了一声,下意识回答,“其实当零号挺爽的……”
谈加夜笑了起来,抬起头面对面看着陆承问:“你这是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