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李思韵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她本来是打算杀了这个来抢亲的人,本来以为这个人来抢公主的亲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却没想到……
她越想越气,越气孟拂尘就笑得越得意,拔起长剑李思韵就要刺向孟拂尘,孟拂尘不躲不避,她赌这把剑刺不进她的身体里。
果不然。
“给朕住手,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恒建成低沉的呵斥一声,李思韵的剑停在距离孟拂尘五米处的地方在也没刺进一寸,看着孟拂尘似笑非笑的笑容和明亮灼灼的目光,李思韵怒哼一声收起了长剑。
“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唇形表达着愤怒。
“公主难道是看上我了?”“你个登徒子废物太监!”“在废物太监登徒子您未来相公喜欢的也是我!”“你……”
俩人暗中较量就此结束。
这无形的较量,只有几个人能看清楚,笑无痕,恒拓天,玉井欢,恒澈离和云景,还有球蛋孟包子,孟拂尘的那一句在废物你未来的相公喜欢的也是我这句话在几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激起了涟漪。
笑无痕若有深意的目光在云景和孟拂尘之间徘徊,忽然发现心中一抹而过的惆怅后似无奈般媚媚一笑,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更不想得到你,你选择谁与我有什么干系?
恒拓天看着孟拂尘,凛冽的眼底深沉,你选择谁是你的事,但终究你会是我的!
玉井欢目光平静,似乎在看着孟拂尘,又似乎眼神漂渺没有焦距没有看任何人,就那样无喜亦无忧。
云景听到孟拂尘那句话,嘴角笑意懒懒,握着手中的茶杯,目光烟波缥缈般朦胧,尊贵风华的太子爷问了他属下一个问题,把他的属下斩波瞬间雷的不省人事了。
“爷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要身份有身份,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像癞皮狗似得粘着爷不放呢?是爷不够诱惑吗?嗯,想来是,爷穿的还是太多了。”
……
“尘将军,识时务只为俊杰!”恒建成站起身来,看起来这是最后一次给孟拂尘机会了。
孟拂尘负手而立,听到他的话敛了敛眸子,嘴角勾勒着诡诡的笑,负在身后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手背。
越来越近了,马上就来了。
三……
二……
一……
“皇上,大事不好了!”
就在孟拂尘心里默数到一后,府邸外急匆匆的声音传开,紧接着一个身穿褐色盔甲的士兵疾跑而来,盔甲破破烂啦,斑斑血迹,看起来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斗。
“怎么回事!”恒建成看着士兵狼狈的样子,心头一丝不好的预感掠过。
士兵来到恒建成身边,忽然看到坐在侧面的秦玉明,抬起手指指着秦玉明和秦玉茹,神色慌张恐惧道:“皇上,他们……”
士兵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眼前一阵疾风掠过,不等反应过来,脖子就感觉好像被什么凉飕飕的东西划过,一句话噎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恒建成黑沉着一张脸,却有怒不敢言,想激动还必须得忍住。
“秦玉明,你想造反吗?”
秦玉明动了动搁在恒建成脖子上的匕首,笑的森然,“皇上,微臣不想造反,微臣是想杀了你取而代之。”
府邸之中,所有文武百官在震惊中回过神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到恒建成被挟持,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恒拓天和恒澈离就不同了。
“放下匕首,我能让你活着离开渊崖国。”恒拓天握紧手中的龙蛇剑,目光凛然锋利。
“哈哈哈……七王爷,您是拿什么来命令我的呢?我只需要在这耗上半个时辰皇宫就是我的了,也只需要半个时辰你们就可以宣告先皇驾崩了!”
恒建成看着一直没说话却笑得荡漾的秦艳茹,深叹了一口气,“朕居然没想到是你!”
秦艳茹缓缓站起身来朝恒建成施了一礼,“皇上,臣妾也是逼不得已。”
“好好好,好一个逼不得已!”恒建成看着秦艳茹,脸色实在难看,似考虑沉思了很久才由开口道:“看在你还是贵妃的份上,朕留你一个全尸!”
一声令下,宛如九天咆哮,轰隆隆杀意如麻,皇宫暗卫全都诡诡现身,瞬间擒住了秦玉茹和秦玉明,解救了恒建成,而隐藏在宾客人群中秦艳茹的人一个控制一个的都被控制了,一个也没落下。
孟拂尘看着暗卫,暗暗有些庆幸,你妹的,这些人原本可是要用来对付她的,还好被这俩货给挡在前面收拾了。
秦玉明被暗卫挟持着,却依然笑得森冷,“如果不出意外,等援兵到了皇宫,我的人应该已经占领皇宫了,如果我们死了有你后宫三千佳丽和上百子孙给我做陪葬,怎么算也觉得划算啊。”
“哼,凭你那些人,简直不自量力!”
秦玉明森笑,“你是把希望放在白红黄三军身上了吗?忘了告诉你,三军现在不在皇宫哦。”
恒建成脸色瞬间有些惨色,三军不在皇宫?怎么可能?三军镇守皇宫,没有他亲自的命令谁敢擅离职守?但看他说的胸有成竹,难道三军……那皇宫岂不是……
众大臣听到这句话,脸色刷的就惨白了,三军是保护皇宫的主力,三军不在,皇宫危已。
“德子!三军何时出宫?”
“回皇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恒建成怒气勃勃,“废物,都是废物!禁卫军,七王爷,九王爷听令,火速支援皇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我渊崖江山!”
“是!”
孟拂尘笑看恒建成道:“皇上,我看您也不用太着急了,去了也没啥用,还不如心平气和的在这坐坐,咱们来探讨探讨人生。”
恒建成看着孟拂尘,忽然间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你!”
“皇上,你刚刚还说是贵妃娘娘,现在又说是我,您觉得到底是谁呢?”孟拂尘笑的明亮无害,却让人觉得如此嗜血冷漠,那种暖不达心底,笑不达眼底的表面做作真的好像一个人……
恒建成指着孟拂尘,沉沉的脸色居然染上了一丝惧意,“你,你究竟是谁!”
孟拂尘笑道:“皇上觉得我应该是谁?”
“是她,真的是她!你是……你居然是……”恒建成指着孟拂尘,脸色近乎扭曲般不可置信,似乎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噩梦被人打开了,一打开他就陷入了万劫不复。
看着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恒建成,恒拓天看着孟拂尘,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小到大,那个一直高高在上严厉苛刻的父皇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恒澈离同样很疑惑,这个女人的身份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能让父皇如此失控的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难道……看着那抹清瘦的背影,他眼底骇然之色掠过。
“皇上不用担心,乱臣贼子微臣已经帮皇上拿下了,现在就绑在皇宫的广场上等着皇上裁决呢。”她淡笑如风,那么美丽致命。
恒拓天和恒澈离震惊了,她……控制了皇宫?
笑无痕和玉井欢相视一眼,十圣堂和奇焰帮的人差不多已经得手了。
“你想要什么?”恒建成看着孟拂尘,双眸猩红怒竭。
孟拂尘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恒建成,站在她身侧轻声笑着道:“我想要你的命,你给我吗?”
“你想为你母亲报仇?!”
“是只有我母亲吗?”
恒建成忽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孟拂尘,“你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当年他灭了那个国家之后所有知情人全都死了,不可能还有人知道是他干的,就连她也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恒建成猩红的眸子忽然有了焦距,猛的看向孟拂尘,一把捏住她的肩膀,近乎低吼的道:“她还活着是不是?她还活着是不是?”
下一秒恒建成打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一只手掌瞬间鲜血淋漓。
懒洋洋的声线掠来,“爷的女人,你这双手不能碰。”
云景闲庭信步的走到孟拂尘身边,浅笑看着身边的女人,宠溺道:“一直瞒着爷,爷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孟拂尘嫌弃的瞥他一眼,“你还敢说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敢说不知道我就敢废了你!
云景浅笑,“爷心机没那么重。”
“心机不重,就是心肝墨黑墨黑的!”
“那也只是对你才墨黑墨黑的,其他人爷根本就用不到墨黑墨黑的程度。”
……
你妹的,你夸我呢损我呢?
“皇上!”众大臣惊呼,这形势28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婚礼,居然就严重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李思韵扶起地上的恒建成,怒目瞪着孟拂尘,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伤了我父皇,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孟拂尘撇了撇嘴,公主殿下,你前边是不是应该加一句,你抢了我相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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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事终于彻底完结了,爷爷病的太突然了,哥从小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了,还记得每一次给爷爷买药总会剩几毛钱,爷爷就不要了,给我零花,小时候盼着给爷爷买药,现在才知道……好心酸!可是我挽救不了爷爷,住院几天最后还是不行了,今天终于回到厂子上班了,这几天心情平复了些,唠叨一些就是给娃子们一个解释,明天开始会多更的。
愿那个世界没有病痛,爷爷也不再需要定期买药吃。
☆、第四十二章:买俩棺材送女人
在李思韵的搀扶下,恒建成站起身来,略微沧桑的眸子看着孟拂尘,“你是大皇朝遗孤?”
大皇朝遗孤?
众大臣面面相觑,二十年前三国鼎立时最强的国家大皇朝遗孤?
这……这怎么可能呢?
二十年大皇朝身为三国之中战斗力最强的国家,在与渊崖国一战中,不知为何在一夕之间大皇朝皇帝轩辕天突然消失不见,大皇朝不战自败,而大皇朝皇帝轩辕天从此再无消息,不知生死,而渊崖国在收复了大皇朝后遭到云穹国的袭击,此后两国实力一直不相上下。
但二十年前轩辕皇帝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爱,空有百万将士后宫却空无一人,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大皇朝遗孤呢?
恒拓天看着孟拂尘,握着剑柄的手指几乎接近冰冷,她居然是……居然是大皇朝的公主……
那他和她之间岂不是……
恒拓天感觉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半步,这才稳了下来,看着前边那个穿着青色袍子的少年,目光说不出来的复杂,他居然是她……灭国仇人的儿子。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半点机会也不给他,他终于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永远隔着一道墙,不只是因为她爱的不是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以她的性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现在她能让他在她左右,算是莫大的施舍了。
笑无痕和玉井欢也没想到,她居然是大皇朝遗孤,这么看来她做的一切就都有道理了。
如果孟拂尘知道他们现在在想什么,一定会大骂一句你妹妹的多愁善感个啥子呀?灭国之恨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只不过是用人身份做人之事罢了,该惩罚的一个不会落下,但那些仇恨却没在她心底里烙印下。
“皇上,您觉得您今天的下场会是什么?”孟拂尘无害的笑着,笑容的比此刻正头的阳光还灿烂,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孟拂尘似笑非笑,“皇上不想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包括那个怀了他国皇帝还孩子的女人被你……”
“够了!”恒建成怒目猩红,“当年没能杀死你,是朕的疏忽,今日死在你手上,就算是给当年朕的疏忽一个惩罚!”
“父皇,这是在我们渊崖国,为什么要怕她?父皇,让女儿杀了他!”李思韵拔出长剑就要朝孟拂尘出手,“铿”的一声,剑器相碰,李思韵的剑段成两节掉在了地上,恒拓天收回残剑归鞘,望着孟拂尘,狂傲的眼眸夹着不属于他的失落,“放过他,我愿意以命抵命!”下一秒残剑出鞘一般,剑柄抵着孟拂尘的手,“用它杀了我,放他一次。”
看着手旁的龙蛇剑,对面的女子不知在想什么,平静的可怕,让人无法猜透她敛下的眸子究竟是什么神色。
哎呀,这么好的剑就那样断了,真是可惜了。
你看你看,还断的那么难看,本来值万两的东西,现在……都没个屁值钱,唉……悲剧呀!
“这把剑,断了真可惜了。”
……
所有人瞬间石化了。
合着她看着这把剑不是在纠结到底杀不杀,而是在纠结这把剑断了太可惜?
“本王要你杀了我!”恒拓天对孟拂尘和他不在一条线上有些恼怒。
孟拂尘瞥了他一眼,“我为啥要杀你?”
“我为我父皇偿命!”
“唉唉唉,哥们,孝顺不是这么孝顺的,你先起开,我给你父皇商量件事。”孟拂尘推开恒拓天走到恒建成身边,非常不客气的一把将李艳茹拽到了一边,气的李艳茹直跺脚却又没办法,“皇上,咱们来谈判吧。”
“你想怎么谈判?”
孟拂尘负手笑着,在恒建成身旁轻声道:“简单,你……”
“你说什么?”恒建成眼眸内有些震惊,“你说让我……”
“对,比起改朝换代,这个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有句话说得好,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皇上,臣可是为你着想啊。”孟拂尘笑道。
恒建成考虑了考虑,终于还是答应了,“朕答应你!”
“痛快!但是口说无凭,我需要一份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当然是圣旨。”
“你……”恒建成似乎有些挫败,看着孟拂尘无话反驳,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句,“和你娘一样腹黑!”
“呵呵呵……谢谢夸奖啊。”
恒建成叹息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众大臣和暗卫,“将秦贵妃和这个判臣打入天牢,即刻处斩,今日婚事暂且搁置,都随朕回宫,朕有要事宣布,七王爷九王爷也一起回去。”
孟拂尘笑看着恒拓天几人离开,嘴角的笑容飘忽难以捉摸,恒拓天看着她嘴角漂渺不定的笑容,无法捕捉似乎很快消逝,总觉得彻底失去了些什么。
“我的人是不是可以撤回来了?”笑无痕看着孟拂尘媚媚笑道。
孟拂尘打了个响指。“OK了。”随后看向玉井欢笑道:“你的人也可以撤回来了。”
玉井欢平静的目光似乎闪动了下,原来她都知道……
“我答应过你的属下在帮完我之后会把他的主子还给他,我的诚信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玉蜀黍,我的一世英名别毁在你手里哦,哈哈哈……”
玉井欢睫毛闪了闪,她……唉……她决定的事情,似乎没人可以改变。
“事情都解决了,是不是该随爷回去了?”云景浅笑的看着某个女人,这个黑心的女人总是什么也没做却把人伤得那么深。
“跟你回去干啥?”
“做爷的太子妃。”
“做你妹的鬼,儿子,三十六计,跑起来!”
……
——
渊崖国二十年,五月十五日,轰轰烈烈的渊崖国公主大婚却成了二十年宁和的第一次大暴动,好在这次暴动并没有人员伤亡血流成河的悲剧。
名曰前大皇朝遗孤为报国仇家恨导致暴乱,最后的结局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非但没杀了灭国破家的仇人,反而两袖清风的拍拍屁股回家了。
尼玛的,到底搞啥子呢?
同年五月十六日,建成帝忽然下旨昭告天下封七王爷恒拓天为太子。
六月,建成帝身体抱恙卧床不起。
六月十五日,建成帝驾崩,太子恒拓天继承皇位,太子继承皇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封前朝遗孤孟拂尘为三旗总将军,拥有随时统领三军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同年八月,新皇帝初登大基,外人看来根基不稳,边境部落蠢蠢欲动对渊崖国发起战争,却在半路上遭到十圣堂和奇焰帮两股大势力追灭,不战而败。
宫殿外,微寒的夜风掠过清冷的夜,身穿银袍的男子站在夜色下,手中还拿着一封被捏的扭曲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