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总想捕捉我完本[穿书耽美]—— by:原罪少年

作者:原罪少年  录入:12-03

一直以来,最底层对兽族来说都是神秘的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辈的隐瞒,年轻一辈的无知,曾经兽族对最底层的恐惧渐渐沉入历史长河。
惊现雷劫,又是出现在几乎未探索过,被称为荒蛮之地的最底层。一群傲慢的年轻一辈兴奋起来,吵闹着要去“寻宝”。
最顶层以及靠近最顶层的地方都炸成一团,回到家族的尹书筠自然也有所听闻,她看着沉默的家族长辈和兴奋的年轻一辈,在老一辈默许的情况下,力排众议,禁止家族人与这件事扯上关系,违令者一经发现,逐出家门。
一锤定音,尹书筠便恭请家族长辈密谈,年轻一辈再多怨言也得往肚子里咽。
尹书筠将最底层的事避重就轻同家族长辈讲诉。她隐瞒了雷劫的真相,虽然她不清楚雷劫是什么导致,但她相信,这雷劫绝不是曲比日勒引起的,巫神之子不能牵涉太多因果。茧峥的可能性极好,剩下的便是林嵘。而这三人中,动谁都不能动林嵘。
家族长辈所想的却是最底层的恐怖存在,那些超越上古应龙,比之更厉害强大,沉睡在黄土之下的“太古”。
若只是一只上古应龙不难对付,应龙实际上已没了上古时期的辉煌,就如消逝的鲲鹏。但地底下的“太古”们,岁月不会使它们腐朽衰弱,一旦醒来就是上古之怒。
不止尹书筠的家族,更多的兽族皇室在深思熟虑。一部分保守的,坚决不同意涉足最底层,一部分激进派,不断怂恿踏入最底层。
双方争执不休时,最顶层来了一行人。
拥有象征尊贵血统的深紫色鱼尾的雄性鲛人,身后簇拥着或深或浅,或红或紫的美丽鲛人。雄性鲛人的容貌也是顶尖,如天公亲自拿刀雕琢,美的令人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但遗憾的是,他的左脸颊,自额角夸过一只眼至鼻翼,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浓黑如蜈蚣依附其上。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注视,雄性鲛人银金参半的长发滑落,这遮挡住左半边脸,缓缓开口:“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宫殿之外的天空忽然黑云压顶,电闪雷鸣。最年长的兽族布满褶皱的脸绷紧,苍老的手紧握一根散发腐朽之气的权杖,步伐稳健地向前迈上一步:“年轻的鲛人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哦?本王可不知,何处是我鲛人族不能涉足之地!”雄性鲛人眯起眼睛,红艳的唇勾起一抹笑容,一眼惊艳,可兽族平白从这天公赐予的笑容中,看了一丝诡异与血腥气。
“鲛人王,你羽翼未丰,便来挑衅我族,何意?”老者头长鹿角,挡在一部分修为薄弱的族人面前,丝毫不惧雄性鲛人的威慑。
“呵。”雄性鲛人嗤笑一声,俯视老者,双眸中透露着不屑,“父王当年既然同尔等有过约定,本王自不能撕毁这约定,此次前来是同兽族做一笔交易。”
“听闻本王亲爱的弟弟在此处最底层,既是皇族血脉怎能流落在外,自当是要接回去。”
“你兽族宵想最底层多年,本王就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如何?”雄性鲛人勾唇。
老者静静伫立着,良久才道:“鲛人王好意,老身心领了。”
雄性鲛人似早已料到结果,也不发怒,只道:“本王不是在请求,此次前来不过是告知你等,以免说我鲛人族不识礼数。一日之内,兽族不论合作与否,都改变不了结果,作何选择……呵。”
言罢,雄性鲛人带着身后的鲛人转身离去。
水中之王的威压离去,被威压震慑的年轻兽族喘了口气,问身旁的长辈:“阿父,这鲛人只是为寻弟弟,族长为何不同意?”
年轻兽族的阿父皱着眉头,余光见周围的族人没有阻拦,再加上有其他的小辈好奇,便开口道:“几年前鲛人族的太子并不是他,他不能算是鲛人族的正统血脉,鲛人皇族自古以来,皇族均是红尾紫尾,发色虽不同,但俱是纯色,从未有参半的。”
“那他是?”年轻兽族瞪大眼睛。
“他是前鲛人王的胞兄的子嗣,其生母无法追溯。前鲛人王的胞兄死后,前鲛人王悲恸不已,而胞兄只有一个子嗣,前鲛人王便将其接回了宫殿,只是未想到这胞兄子嗣继承了母族的心狠手辣,犯下弥天大祸。本该将他处死,但前鲛人王心慈,最后只流放了他。”
“他做了什么?”一个年轻兽族忍不住追问。
阿父看看四周,见族长并不阻止,压低声音继续道:“前鲛人王将他同自己的子嗣放在一处教养,本一直相安无事,皇子们也相处极好,但万万没想到某一日王后诞下的小皇子死了,王后心痛不已,便叫来太子作陪,这才发现太子明明根基极好,却修为不稳,且性情都比从前不定,一检查,发现太子身上衣物遮盖处,俱是伤痕。”
“追问之下,王后才知晓,那胞兄子嗣一直在虐打自己的孩子,还以年幼的弟弟们威胁太子不得告诉他人,再加上前鲛人王和王后很少来看太子,以及胞兄子嗣年岁上的压制,太子几乎无从反抗。更骇人听闻的是……死去的小皇子是胞兄子嗣致死的!”
年轻兽族骇得往后退了一步,惊道:“那他怎成了鲛人王!”
“狼心狗肺的东西,被前鲛人王放了后,不知悔改怀恨在心,前鲛人王和王后待他如亲子,却不想他杀父弑母,而鲛人太子正巧在闭关,险些走火入魔。可怜鲛人太子,父王母后与几位弟弟妹妹都惨死,唯独太子重伤逃亡。”
阿父最后一句落下,只余绵长叹息。年轻兽族惊骇良久,喃喃道:“那他来寻的弟弟岂不是真正的鲛人太子!?”
保持沉默的老者握着权杖,缓步走来,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兽族听入耳中:“一直以来,我族都与鲛人族有约定,前鲛人王待我族不薄。前鲛人王虽已不在,但我等也不可做那忘恩负义之辈,去残害其最后的血脉。”
一片静默,许久一个62 老者回头看着这年轻兽族,缓缓道:“鲛人太子名为善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这名字是老身看着前鲛人王取下的。而这胞兄子嗣未有名字,王后心善,与前鲛人王一同取名为天泽。”
“寓意上苍恩泽之名却冠在一个心肠歹毒之辈上,唉。”
第146章 Chapter142
林嵘抬着头,看着天,有白云少见的从天空的顶端落下,漂浮在半空,不高不低,像爬上树一伸手就能触碰似的。在其上高处,太阳所在的地方,一团团灰白蓝的云挤在一起,宛如连绵不断的巍峨山脉,接天不连地,挡住了金色的希望,只余橘黄的光泄漏出来稍许,洒在巍峨山脉的顶端。
林嵘看了一会,又低下脑袋,他又在提炼精华。手在翻转间将灵植精华凝固成药石,失神间,他回神药石已经分好类。
林嵘愣愣看着存放药石的灵气瓶子,有一瞬的茫然,最近他总是无意识的分好药石,取出最好的放在一处,这似乎是正常的,可他除了这外,还会留两个瓶子,一个似乎是自己,一个里边药石最多,像是要给什么人。
要给谁?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林嵘摇摇头打消这个念头,却没把分好的药石再次分类。
在一旁看着的茧峥,却是瞳孔一缩,墨眸深处有挣扎浮现。
林嵘摩挲着灵气瓶子,思绪却又飘远了。自从他在梦中见过那只雪狼,他小憩时,总会梦见更多,醒来却是忘了,只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琢磨一些时间,林嵘看向茧峥,嘴唇动了动又抿起,反反复复几次,他终于下决心问道:“茧峥,你以前认识善水?”
茧峥一怔,垂眸,眼中的挣扎终于被抹去:“嗯。”
“那你可曾认识我?”林嵘身子向前倾,有些期待,说完又补充一句,“可能我当时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但身边应该跟着一只雪白的大狼。”
茧峥看似认真的思索一番,良久道:“似乎有些印象,为什么这么问?”
林嵘眨眨眼睛,笑道:“因为我记得那只雪狼。”
茧峥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一会才道:“那只雪狼呢?”
“好像死了。”林嵘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抬头又看着云,澄澈的猫眸隐约被浑浊的黑暗侵蚀,“我好像记得仇人的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终有我会碰上他。”摩挲灵气瓶子的手握紧,藏着戾气。
“小一。”茧峥叹了口气。
“嗯?”林嵘疑惑。
“那不是雪狼,是一只雪风狼,名叫小一,是你的灵兽。我还记得是你自小开始养起的,小一和你很亲近。你的模样和当时不太一样,但我知道你是他,最后你……离开之前,让小一留在我身边。”
林嵘放松的猫耳不经意地竖起,身后的猫尾在地上扫动,呈现一种警惕,像在审视,像在思考:“为什么我会把它留给你?”
“因为,你是我弟弟。”茧峥目光柔和,他伸手摸摸林嵘的脑袋,注视那双因惊讶瞪大的猫眸,一字一顿道,“你叫林嵘,你是我弟弟。”
“可你之前说过,你知道我不是林嵘。”林嵘没再否认这件事。
“在我心里,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弟弟,但对你来说,我知道你不是林嵘,是猫儿。”茧峥轻轻说道,“重要的不是我认为,而是你认为。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当年将小一留给我,是想让我保护小一,最后小一却为了保护我死了,我不想你知道这件事。”
“除此之外,我不会强迫你想起来,我想让你自己想起来。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我,没有关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喜欢善水,但我认同善水教导你的方法,我不会再为了一己私心限制要求你什么。现在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想起小一,你该记得它。”
彼此的眼睛相互对视着,茧峥的目光柔温和坚定,林嵘不自在地低下头,让人看不出他相信与否,他只问了一句:“你说林嵘和我不同,林嵘……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的你冲动,只要你觉得可以的事,不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都会去做。每次我嘱咐你保护好自己,留在原地,你从来没有好好听过我的话。但是,你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你也在努力解决一些事,只是欠缺考虑。”茧峥像想到什么,抿着唇都掩盖不了笑意。
“哦。”林嵘很认真地点头,“看来很糟糕,没脑子,易冲动,不自量力,你以前好像还说过,不上进很懒惰,修为差还不听长辈嘱咐,看来糟糕透顶,隐约还能猜出来你会说我心地善良,又多了一点傻。”
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茧峥久久不能回神,林嵘却是站起来,侧头俯视,笑道:“不论我是不是你弟弟,会不会想起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说下去,只藏在心底。
茧峥不知道善水具体是怎么教导林嵘的,但从他这些日子的相处看来,林嵘被养的有些性情不定,难以捉摸,几乎很难猜出下一步会做什么。
两人心思各不相同,远方最尽头的方向忽传来一阵轰隆,如惊雷劈地,震动甚至有裂地的趋势。林嵘猛地冲到半空中,向着最尽头看去。
天的色彩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化多端,太阳的金芒已全数遮挡,像被囚禁捆绑,天边连接山脉的地方,翻涌着血色,弥漫开来,红了天,红了云。
龙吟虎啸兽吼此起彼伏,传到林嵘耳中时已轻到微不可闻。分辨着兽语中的讯息,林嵘面色微变。茧峥问道:“怎么?”
“来人了,且来者不善。”林嵘语气沉重,回头看看山洞,打消前去帮忙的心思,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一声兽吼,整个人僵在原地,身子本能像发声地偏移,可又克制地回来。
不行,他答应善水决不离开,且现在情况不对,他若离开,善水正在闭关,他绝不放心将善水留在这里!布再多的陷阱阵法都不行!
林嵘强迫自己坐回到洞口,相互握紧的手绞在一起,整个人焦躁不安,传来的兽吼越来越多,引起他注意的那道越来越响,但其中的威胁和无力越发浓郁。
茧峥修为尽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静的坐着,看林嵘如何。
又是一声挤进破音的兽吼,林嵘再也按耐不住,一咬牙,看向茧峥,语气前所谓的严肃:“你说你是我哥哥,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茧峥问。
“我要离开一阵,你帮我守着这里寸步不离。你说我当年将小一托付于你,小一却因救你而亡。”林嵘顿了顿,蹲下将一个盒子塞进茧峥怀里,“现在我再次将善水托付给你,你能保护好他的,对吗?哥哥。”
“我知道你修为尽失,我不要你用命护着善水,只要力所能及做到最好,可以吗?”林嵘咽了咽口唾沫,一瞬间茧峥目光变得让他难以将下面的话说完,但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兽吼就像黑白无常索命,“这个盒子装着东西,应该能抵挡一阵子,若是情况危急,你先离去,将这个盒子打开留在洞口,即可。”
“好。”茧峥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个字的,等他回神,林嵘已经离开,只余他一人坐在山洞口,看着被天色染红的树叶沙沙作响,吹奏出孤寂的曲调。
林嵘跟着兽吼,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前进,慢慢他看见许多妖兽的尸体,这些妖兽或跟他交好或跟他交恶,如今全都躺在同一片土地。伤口的血还未干涸,至死未合上的兽眸狰狞地凝视某个方向。
湛,撑住!
林嵘面色越发难看,速度快到整个人融于风,肉眼都难以捕捉。
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林嵘的速度超乎想像,兽吼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虚弱。又过一盏茶的功夫,林嵘步子一停顿,瞳孔一缩,差点从空中落下,他手握拳,变回原型,借着灵巧的兽形在树枝间无声无息穿梭。
又过一盏茶时间,林嵘看见了同善水一样的鱼尾,或紫或红,美得耀眼,每一片鱼鳞宛如精挑细选的宝石,而此时这无价的宝石在血泊中摇曳。林嵘瞳孔一缩,就看见似狼似虎的巨大妖兽被一条深紫色鱼尾屈辱的压制,绚丽的蓝色皮毛黯淡无光,像走到时光的尽头。
只余一丝气息的湛似察觉到林嵘的气息,发出一声微弱至极的阻拦,死气弥漫的兽瞳看向林嵘的方向又迅速移开,淌血的嘴边似有笑意。
它带了这么多年的崽子,隐匿的功夫学了十成,它也就放心了。
林嵘克制许久才听从湛的阻拦,没冲出去。目光向上移动,落在深紫色鱼尾的主人身上,那精致绝美的脸让林嵘动了动耳朵,琉璃般的猫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天泽敏锐地感觉到一道注视,装作无意的环视四周,却一无所获,心道是自己多疑了。殊不知如今完全掌握天地灵体的林嵘,若不想被发现,绝不会被发现。
一旁的一条红尾鲛人畏惧地看了眼天泽,出声询问是否要继续找。天泽扬眉,又扫了眼四周,道:“自然要找。”
言罢,又停留几许,带着身后的鲛人向着某处而去。
林嵘没有立即出去,他等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爬下树,来到湛身边,轻轻舔舐湛的伤口,想要止住涌出的血,即使这于事无补。
湛喘息一阵,抬起头推了林嵘一下,示意其快离开。
“湛。”林嵘不肯离开,绕着湛走了几圈,心沉到了谷底,这伤势他……救不了。
察觉到林嵘的所思所想,湛喘了口气自断一颗利齿,将其放到林嵘的面前。然后将小猫崽压到身下,如同昔日的玩耍,最后一次帮小猫崽梳理毛发。
动物的唾液具有清洁的作用,林嵘乖顺地趴着,任由带着血腥味的舌头扫过自己毛发,虽舒服,他却怎么都发不出平日里舒服的咕噜声,只能将次次想脱出口的呜咽咽回去。
过了没多久,林嵘只觉湛的动作弱了下去,又是几息,停止了一切,只余一个巨大的脑袋卸去所有支撑,靠着自己的背上,还留着余温,却再未吐出一丝气息。
“喵。”林嵘小心翼翼像不愿吵醒一个安睡的存在,轻轻蹭着目光所能看到的蓝。最后的最后,他爬出开始缓慢变凉的怀抱,叼起地上的利齿,回眸看了眼湛,终于迈开步子离去。
他没走几步,就被一条深紫色的鱼尾挡住。
“小家伙,你想去哪?”天泽眯起眼睛,戏谑地俯视地上只有巴掌大小的猫崽子。心里审视着,看着不像那头湛的后代,倒分辨不出,是哪种妖兽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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