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明轩也看到了别人的升学宴,可自己的是这样啊。物理老师喳喳哄哄的喊着:“我说你这个人,那么多页你干嘛跟我写一页?”
语文老师伸手推推眼镜:“怎么了,那么大空,我就写了啊。”
“那一对比,我的字还能看吗?你可真是,真不爱和你搭班。一个大男人,写字好看有啥用。”
语文老师一个细微的表情,不屑的很到位。
满满坐了五大桌,这五大桌的酒席应该比别人五十桌要昂贵的多。可是贾如高兴啊,能给欧明轩的那才是真正价值所在。
“各位老师,同学们,感谢大家的到来。郑建凯,舒岱琳,欧明轩和我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这里面我不是很在意这个东西,可是三儿不一样。这么多年,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得到。我们三儿以前很苦,是我的失误。以后不会了,我们三儿是个很有韧性的人,命运都得向他低头。
今天到场的,都在小三儿人生中充当着良师或者益友的身份,我很感谢大家。在三儿最难的时候,修老师和郑建凯都给他伸出过援手。这份情,我会记得。在座大多数都是后来才认识小三,和他相处的都很愉快。感谢大家!
今天,真的高兴,放炮!大家吃的开心一点,干一杯!”
开场白之后,贾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家鼓掌,口哨。
欧明轩眼眶子红了,舒岱琳哭了,郑建凯也不好意思了。
有人觉得就算欧明轩考的不是五百分,而是两百分甚至更低。贾如也能给他办个风风光光的升学宴,任何人也不敢低看他。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开始聊天。郑建凯问欧明轩:“小三,不给大家讲几句吗?”
欧明轩想了想,点点头。郑建凯就喊了一嗓子:“来,让我们主角讲两句。”喧闹的声音一点点静下来,大家都看向欧明轩。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和贾如也算上舒岱琳吧,谢谢大家参加我们的升学庆典。在我遇见贾如之前就认识我的人,并不多。所以大家看到的也不是最初的我,我是从来不敢想象现在的生活的。
我和姥爷在一个黑暗的环境里残喘了十多年,那时候没有女生说过喜欢我,呵呵。”说到这里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们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脏兮兮的不学习的小孩儿呢!现在回想过去,我自己都汗颜,那样的我也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想忘记,又不敢忘记。
一切都从遇见贾如开始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当然喜欢现在这样的我,过去的我是绝对不敢站在这里说话的。”说到这儿,欧明轩又笑了,舒岱琳却又哭了。
“大家或许不相信吧,但是我真的没有夸张。姥爷总说我上辈子做了大好事,所以连老天爷都不忍心让我受苦了。可我总觉得是贾如给了我今天,老天爷能给我这么多吗。
贾如,哥,谢谢你。好像谢谢太浅薄了,可我能给的好像只有谢谢。”
“你的谢谢比我所做的一切都贵重,你的确上辈子做了好事。可是我对你好,不是回报。这世界上有些情谊,是不分轻重的。这些话咱以后回家说去,怪不好意思的。”
贾如总觉得像当众告白似的,多尴尬啊。
大家嬉笑,刚刚煽情的好像是错觉一样。
贾如一改从前把欧明轩看住,现在是开始带欧明轩接触各色人物。他的少年应该有很好的未来,更应该坦然。
欧明轩却不知道贾如的心意,他开始担心贾如是不是想要放开手,任他自己走了。
“小三儿,都收拾利索了吗。不用带太多衣服,再买呗,这两年你个子真没少长。哥这牛奶没白给你喝,到学校哥还得给你买牛奶,还能长。”
欧明轩被这个眼神吓到了,那不是哥哥看弟弟的眼神。以前都没有注意过,贾如眼里的爱意很浓。可是不是欧明轩期待的渴望,那样眼神像极了姥爷。
欧明轩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贾如却无所发现的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没关系的吧,起码在他身边的是我。起码,呵,暂时……”自言自语没有人听到,失落的心从没找回被爱的自信。
坐飞机在这个时候也算挺酷的了吧,周婶三口人看着此次外出的两个英俊的少年。谁都没问归期,也没说再见。只说一路顺风,此次相送大约相见不易了。
到地方,廖继凡来接,贾慧秀新给配的车子。直接去见了邱大夫,自此已是不一样。师傅在上,自然是要尽孝心的。
邱大夫脸上不显,心里是很得意的。贾如在路上买了礼品和菜,邱大夫挑嘴却从不沾厨。谁能想到小老头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家里的事分毫不沾。可是饭店他也不爱去,总觉得眼不见不干净。
自此知道宝贝徒弟会做饭,那是张了几次嘴了。贾如认为是自家人了,也就不那么客套,当真提着菜就进了人家的厨房。
这第一次登堂入室,也没提前打招呼,就下了飞机打过来个电话。可是,这屋内的一个个紧张兮兮的脸,还是挺让人吃惊的。
邱大夫兄弟三人,邱大夫是老二,老大也是大夫,老三意外的是个农民。今天通通到这里的意味很明显,邱卫是邱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老大家两个女儿,老三家一个。邱大夫的大哥没有他医术高明,所以这个家庭里一直也是以邱大夫为准。
贾如虽是拜了师,这个恩情仍是人家一家人不敢忘记的。
贾如一看,邱老大家的二女儿是个人物。这家人都是差不多的性子,人都很真诚。贾如也不乐意瞎客套,跟大家说了两句,就进厨房了。
邱大夫就拉着欧明轩说话,邱卫是中午从部队赶回来的。一见到贾如,大小伙子眼眶子就红了。贾如也不搭理他,还是廖继凡也当过兵的拉着他说话。
好在都不是什么矫情人,就是某些当兵的可能都有点不知道说是傻还是有骨气。心里颇有一股子想要为知己者赴死的意愿,虽未表露出来,可也算在心里扎了根。
贾如不爱搭理邱卫,但是和他二姐说话像是做汇报似的。总算回答完领导的问话,又反过来向领导提问了。
“邱二姐,你还没结婚是吧,你有男朋友了吗。”
邱二姐脸红着说:“嗯。”
“是吗。赶紧结吧,跟姐夫说,有用得着的地方就说话。我们家没啥能耐,可是资金上还是可以给姐夫提供一点帮助。”
欧明轩偷偷提醒他,贾如看着大家奇怪的眼神才如梦初醒。“吃菜,吃菜。今天这个肉很嫩,呵呵。”
☆、第 37 章
邱老大问他二女儿:“你那个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啊?”
邱二姐赶紧摇头:“不是,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贾如听到这里也是无语了,搞半天邱二姐都不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就和人家处对象处了一年了。原来有福的人心都大,多幸福的傻女人啊。原来很多事情亲眼看见的时候,也就是幻想破碎的时候了。
这句话在日后还真的传到了邱二姐的丈夫耳朵里面,可那时候他们也是中年大叔了。相聚时也就只作为言笑的谈资了。
临走前,邱大夫给贾如几本医书。贾如虽然感觉不到对医学的热爱,可是这些书看起来日后必定是可遇不可求的珍藏品。贾如不想拿,受不住邱大夫的的好意。
回家之后,除了最初住的不太习惯。好像和以前也不是很大的区别,只不过打扫屋子的人跟他们一点也不熟悉。
两人没什么事就去学校研究研究地形,顺便把郑建凯和舒岱琳的学院位置也查看了一下。
郑建凯和舒岱琳不是一起来的,两家人全是一家三口大包小包。贾如还得接他们两次,分别等他们报完了名,郑建凯的父母把他往学校一撇,两人旅游去了。舒广文比较有才,见到贾如饭都不好意思一起吃,跑了。
“别理他,自从你变成他老板,他就害怕看见你。走吧,小三,陪姐逛逛。”好像就是从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之后,舒岱琳似乎就更喜欢围着欧明轩了。
“我算什么老板,我见他哪次没喊叔,什么时候谈过工作。”
“算了,按我爸的原话就是,你不懂。他就是这样,他高兴就好了。”
“嗯,都报道了,宿舍人来齐了吗”
“哪有,我是第一个啊。正经,你宿舍有人来么。”
郑建凯稍微翻个白眼:“嗯,来了一个,南方的,一句话得问他四五遍我才听的懂。”
“嗯,我们宿舍也没人来。小三的宿舍来了两个了,一个上海的,一个是重庆的。嗯,都还不错吧。等最后那个来了,我带他们吃个饭。”
舒岱琳:“好让他们帮你照顾照顾小三是吧。可不是小孩子了,你也该看着办啊,小三真的也很帅啊。”
贾如笑了下:“他本来就很帅啊,你才发现吗?”
郑建凯跟着傻笑:“有我帅吗?”
舒岱琳赏他一记白眼,叹气摇头。
“怎么了?我开个玩笑而已。”郑建凯被她眼神弄得一头雾水。
“哈哈,没事,她可能笑你可爱。”
郑建凯对贾如这样的评价有点不太适应,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有什么小秘密。
四个人变成三个人,三个人又变成两个人。舒岱琳和郑建凯的舍友都相继出现,不得不去维系自己四年里的新朋友。对此,每个人也都是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就要算是正式开学了,而这天下午,欧明轩最后一位舍友终于到来。贾如的舍友来了两个,叫马道那个告诉他们,第四个舍友不会来了,因为身体不好,会在军训之后才来上学。
那也就不必再等,自己宿舍的人也叫上,约好了饭店,让马道和张宝安先去。贾如和欧明轩去欧明轩的宿舍找他的舍友,上海的聂羿帆和重庆的董鹏都是见过的。
“嗨,我是欧明轩,我前天过来的时候,你还没来。”
“哦,你好,我家在本地,就没来那么早。我叫邓文渊,这位是?”
“我是他哥,我叫贾如。”
“噗,诶,不好意思啊,我就感觉你名字挺酷的。”
“没事儿,安顿好了吗,我是医学院的。我寻思咱们都一起去吃个饭吧,相互了解了解。”
董鹏赶快接话:“那什么,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邓文渊劝道:“去呗,以后都是同学。咱们多熟悉一下不是挺好的吗。”
董鹏支支吾吾的:“我真的不去了,你们去吧。”
聂羿帆挑挑右嘴角:“人家不想去,咱们就别强求了。咱儿去吧,走吧。”
欧明轩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赶快抬眼看贾如。贾如摸摸他的头,说道:“那我们走吧。”
邓文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着他们出去了。
到了饭店门口,聂羿帆眼睛一亮,原来这个同学条件还不错。
里面马道和张宝安正在喝水,见他们进来赶快站起来招呼他们。
几人坐下互相介绍,大致的情况就了解的差不多了。马道是农村人,其他人家境明面上看着差不多。
贾氏在京出名,大家却没想到贾如的身份,只当他家境比较富裕。
一听说马道是农村人,聂羿帆再就没主动和他说话。都是才认识的人,大家也都不熟络。
几人聊的算是愉快,每个人点两道菜。问喝不喝酒,张宝安和邓文渊表示随大流。聂羿帆看样子不怎么想喝,马道看大家都不喝也没张罗。
马道:“诶,这菜没村子里的好吃,别瞅这厨师做的好。都没有我家锅里乱炖的味儿鲜。”
张宝安:“我看你可没少吃。”
贾如:“真的吗,有机会我们去你家尝尝。”
欧明轩:“我哥做菜不比这个厨师差,到时候咱们不用吃乱炖。”
邓文渊很惊讶的问道:“你学过厨师啊?”
贾如点头:“以后想找对象,不会做饭也不行啊。”说完这话还冲着欧明轩挑挑眉毛。
聂羿帆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怪异,这人气质突出,就是个厨师。智商不在线了,人家就算是厨师,现在也是个能高分进入大学的高材生。
马道应和:“行啊,那以后你们去我家玩吧,厨师都有了。”
欧明轩被那个明明是暗送秋波的眼神伤害到了,调戏的这么明显。欧明轩却把这句话当真了,贾如真的要找女朋友了。
大家想要一起结账的时候,贾如早就付了钱。
两人从今天开始也就入住宿舍了,在要分开的岔口,贾如停下。
“小三,今天开始要学着独立了,给你买的牛奶要喝,也许还能长个。自己在楼下买水果吃,这个给你。”
“什么?不用了吧。”欧明轩已经有一张□□。
“我看了一下,学校就只有这个取款机。拿着吧,照顾不到的地方,你总得让我放心啊。这下子好了,咱们申请个情侣号吧。因为,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咱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多了。”倒不差那些钱,说到情侣号的时候,贾如脸红了。他是故意的,他现在已经认为他们就差说明了。
“好。”欧明轩有喜有悲,直到两个人转身到不同的方向,欧明轩的心颤了。
宿舍里的第一夜,有人早早陷入沉睡,有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梦会来帮助失眠的人,正想着什么,慢慢的,慢慢的,就入了梦。
“贾如,我们的校园实在太大了,大到我们想要每天见面都变成了奢侈。你果然走的很潇洒,你一直很潇洒。倒是我一直牵绊着你,竟然还不满足,想你永远这样吗。好自私啊,我心里很难过。贾如,我心里好难过,我不想要一个哥哥了。我想要一个爱人了,怎么办?”陷入自己思绪的欧明轩,久久没有回应大家。
邓文渊猜测他睡着了,让董鹏关灯睡觉。
满眼泪水的欧明轩,在梦里问姥爷:“姥爷,你在天上过的好吗?”
为什么不回答呢,醒来之后,入眼的是又一次的陌生。早餐的味道不再传来,电话在他醒来之后就响了。
“三儿,醒了吧。要记得吃早餐,自己保持运动量。大学是个很悠闲的地方,要自己好好把握了。”
“哥,好困,早上吃什么?”
“怎么,第一天就学会睡懒觉了?你想吃什么,早餐大约就是那几样了。傻瓜,没有现成的可以吃了。快醒醒,去洗漱吧,和舍友好好相处。”
大学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对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同的。有人把它当做结局,也有人把它当做开始。贾如看似放手,其实是要以新的身份重新进入欧明轩的生活。
军训是所有大学生最难过的几天,这一次,连贾如也觉得很烦了。谁闲的在烈日下暴晒当做健美吗,这天真是和人们做对啊。
就眼见着小姑娘脸先着地,“啪啪”的真往地上摔啊。中午解散的时候,接到电话,舒岱琳中暑了。还好,脸没着地,让身后的男生接住了。
贾如心想,这人真是越长大越娇气。
军训期间,军队有人来视察。那帮教官更加变本加厉,弄哭好几个女生。贾如感受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氛,他的脸真的有这么突出,能够让教官一次又一次的叫出自己。
受到特殊照顾的只有贾如一个,在暗处观察的某个人不敢露脸。
艰难的熬过二十天军训,长假如期而至,弥补大家被虐惨了的身心。
张建军堵在门口:“嘿,想约你们不容易,我猜小廖也该来接你们了。就坐了个蹭车,没别的意思,一起吃个饭吧,我请。”
☆、第 38 章
贾如一个白眼,看向廖继凡。廖继凡把手摊开,表示无辜。那还能怎么着,贾如察觉出什么,又想不通张建军的意图。
张建军和他不一样,有话直说,没等点菜,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贾如,你来我的部队吧,你是个天生的军人,自律硬气。”
廖继凡:“班长!小如上大学呢!”
欧明轩还寻思张建军怎么会在车上,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吗。
贾如:“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当兵。”
廖继凡接话:“对呀,小如又不需要工作,干嘛去遭那个罪。”
张建军:“什么话,什么叫遭罪。当兵是好事,你来当兵,我们军区可以和贾氏做笔生意。以后军区用品都从贾氏进,只要你来当两年兵,就可以做这么大的生意,不好吗?”
贾如:“我身上有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