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白羽忽略了一点,没有皇帝大人的许可,兰若怎么敢随便靠近餐? ?..
屋子里渐渐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兰若伺候了傅白羽睡下,也去休息了。
周围很安静,其实傅白羽没有睡,或者是迷糊间被手上火辣辣的疼惊醒,躺在古朴的楠木床上,看着随风摆动的帘幕,都说在静谧的氛围中,人的感知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但是傅白羽似乎没有,不知过了多久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床边站着一道黑影,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缓缓地坐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瞪着黑影,额头上见见渗出了薄薄的冷汗,这个人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床边,而且这还是守卫森严的皇宫,更重要的是皇上可就住在隔壁,黑影竟然可以人犹如无人之境,单从这一点就已经知道黑衣人并非等闲之辈。
少倾,傅白羽见到黑影没有动作,这才稍稍放下心,试探着问:“请问阁下?”
黑影人没有回答,就在傅白羽以为黑影人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手”。
傅白羽一怔,随即便知道这个黑影人竟然就是自己昨晚救下的黑衣人,惊讶道:“怎么是你?”
“手”黑衣人重复刚刚的话。
傅白羽名所以的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傅白羽还似乎没有明白,只得再次开口道:“你的手”。
傅白羽有些吃不准黑衣人想做什么,只得顺从的将两只手伸出来放到黑衣人面前,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的伤没事了?”
黑衣人没有理会傅白羽,自顾的坐在床边,执起傅白羽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把缠好的棉布解开。
傅白羽见到黑衣人的动作,右手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却又立刻被黑衣人紧紧地抓着。
傅白羽的看着黑衣人略显生涩的动作,心里翻江倒海,手被一名陌生,额,应该算是陌生的男子紧紧地抓着,虽然他现在也是一名男子,但是还是难免会想入非非,脸上不自觉的绯红。
黑衣人见到傅白羽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却最终也没有说话。
傅白羽忽然感觉手上原本红辣辣的伤口一阵清凉,稍微定了定神,见到黑衣人在自己的伤口上抹了一层白白的药膏,顿时傅白羽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这个人竟然知道他受伤了,他是专程给自己送药膏的吗?
上完药膏,黑衣人变戏法似得拿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再次给傅白羽包扎好伤口,傅白羽见此,笑着问道:“你是特意过来给我换药的?”
黑衣人淡淡的道:“嗯”
傅白羽又问:“你怎知我烫伤了?”
黑衣人静静地坐在床边不再回话。
傅白羽见到黑衣人不愿回话,也不深究再次开口道:“那你能告诉的你的名字吗?”
回答傅白羽的是一片静谧,傅白羽见到黑衣人不走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自顾的开口道:“又不回答,我们都见过俩次面了也算是有缘,以后我就叫你银,可以吗?”傅白羽笑呵呵的看着黑衣人银色的面具。
半晌,就在傅白羽再次失望的准备换话题的时候,黑衣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傅白羽听到黑衣人,嗯,仅仅是银短短的一个字,他的心里却是不知怎的静不下来,眼影闪着光盯着黑衣人道:“银,你是来报恩的吗?我跟你说,我可是救了你一条命呢,我这点伤可是不能抵消的。”
银还是淡淡的回道:“嗯”。
傅白羽顿觉无趣,撇着嘴道:“你是还真是省口水,你的嗓子是不是受创了,要不下回我问给我治病的张太医给你讨写治嗓子的药”。
“不用”,银淡淡的回绝。
傅白羽也不气恼,笑着道:“你不愿意说话,你就听我说说吧,我跟你说,在这宫中快把我憋闷死了,那个皇帝拽的跟什么似的,还老欺负我,明知道我失忆了什么都忘了,还让我煮茶,你看看直接废了我一只手。”
面对傅白羽一大段算得上是大不敬的话,银还是依然保持沉默。
傅白羽也自觉有些失态,跟一个只有两面之缘不知底细的男子说这些,似乎有些过了,但是不只是怎么,可能是他救了银一命,或者是银今天冒险给他换药,他总觉得银是不会害他的。
就在傅白羽胡思乱想之时,银淡淡的道:“你身份”。
傅白羽微微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银,银既然都能知道他在宫里受了伤,那就一定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这句的不是疑问,是肯定,银是绝不会浪费自己的口水的,所以这句的话就有些意思,但是一时他还真的猜不透。
银不再理会傅白羽,起身准备离开。
傅白羽赶紧道:“你明天还来吗?”
银再次点点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傅白羽的房间中。
傅白羽怔怔的盯着银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才回神,自言自语的道:“好功夫,这功夫偷看别人在洗澡一定不会被发现。”
房顶之上,还没有离开的银,顿时面色一黑,一闪身彻底消失。
受伤的烫伤不再疼,但是傅白羽依然睡不着,“你身份”繁复琢磨着银临走时留下的三个字,他的身份,皇上的陪读,没有实权的太傅的儿子,帝师的孙子,细细数来,繁复琢磨,困意袭来终于忍将不住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在傅白羽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白皙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梦里似乎有好事情发生。
一道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傅白羽的好梦,皱着眉头道:“谁呀?”
兰若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是我”。
傅白羽皱眉道:“进来吧,什么事一大早就这般匆忙?”
兰若垂着头走到傅白羽床前,低声道:“少爷,兰若刚刚听说,老爷今天上朝直接被拦在门外,皇上下令说少爷昨日在宫中表现惹怒了皇上,所以定了老爷一个教子无方,让老爷闭门思过七日,少爷您也要留在宫中一月,重新学习。”
“什么?”被兰若一股脑的灌进来一堆信息,还没有真正清醒的傅白羽有些反应不过来。
“少爷”,兰若焦急的看着自家少爷,急红了眼眶。
傅白羽稍稍整理了一下信息,这才明白,敢情昨天他忙前忙后还受了伤,最后他爹还受了罚,他自己也要在这宫中多呆一个月。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怒火,吼道:“皇上在哪?”
兰若被傅白羽下了一跳,道:“皇上还在早朝。”
傅白羽狠狠地道:“给我更衣,我要见皇上。”
兰若忙应了一声,开始为傅白羽梳洗更衣,这一折腾就是半个时辰,兰若终于在傅白羽无奈的目光中满意的点点头。
傅白羽坐在梳妆桌前,单手支着头,怒气已经被兰若的拖沓消磨一半,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愣神。镜中那个英姿竣飒的俊美白衣男子竟然是自己,每次照镜子还是无法相信。耳边忽然响起银淡淡的声音:“你身份”。
傅白羽顿时眼前一亮,对,就是身份,他的身份,忽然有办法对法那个可恶的皇帝,傅白羽盯着镜中的自己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忽然一旁的兰若竟觉得有些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傅白羽:“手受伤了,疼”
傅君墨:“去请张太医”
张太医:“老臣住在傅府如何?”
古美馨:“我可怜的孩子”
银:“搽药”
皇帝陛下:“笨”
傅白羽:“兰若,给我刀,我要砍了丫的”
亲们,若是喜欢就给点评价,单饼写的有些没有力气了,带着乾旭尧哭晕在龙乾殿。
☆、对战皇上
终于熬到皇上早朝结束,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傅白羽不管不顾堂而皇之的就走了进去,站在桌案之前神情带着淡淡的高傲之色。
乾旭尧眉头微挑看着眼前的人,与昨日有些不一样,淡淡的开口询问:“何事?”
傅白羽大着胆子瞄了一眼皇上的脸,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微微弯身道:“参见陛下,白羽有话要说。”
乾旭尧挑眉道:“起来说话吧!”。
傅白羽环视四周见到御书房内只有皇上,文公公,和他三人,也不多做考虑,壮着胆子道:“听说陛下因为昨日的是处罚了家父?”
“不该罚?”乾旭尧语气中带着张狂。
傅白羽怒极反笑,也不再看皇上的脸色,自顾的坐在一旁的梨花软椅之上,笑着道:“既然陛下您不顾情面,白羽也就客随主便。”
文公公看到傅白羽竟然不等皇上赐座便自顾的坐了下来,开口高声道:“大胆”。
傅白羽淡淡的看了文公公一眼,微微一笑道:“确实大胆”。
乾旭尧饶有兴致的笑着道:“哦?知道错了?”
傅白羽状若漫不经心的道:“文公公,皇上问你知道错了吗?”
文公公一怔,不解的看向乾旭尧。
乾旭尧没有理会文公公,目光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傅白羽。
傅白羽也没打算让文公公回答,继续道:“我与陛下说话,哪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
文公公被傅白羽一句话说的脸色忽白忽青,却不敢再开口。
乾旭尧嘴角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板起脸道:“白羽这是何意?”
傅白羽斜靠着椅背,淡淡的瞥了一眼乾旭尧道:“白羽就是表面上的意思,白羽如今失去记忆,在皇宫中也会不断的犯错,这次陛下惩罚家父闭门思过,下一次惩罚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干脆一些,白羽请求陛下直接将白羽推出去砍了,一了百了。”
其实傅白羽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心里不断地打着鼓,手心已经全是汗水,这一次他是来赌的,他赌皇帝不敢杀他,就因为他的身份,皇帝不敢真正的动他。
乾旭尧面色严肃,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傅白羽。
文公公站在一旁,额头渐渐留下了汗水,他自皇上登基便在身边服侍,从未有人敢如此对皇上说话,这个傅家的大公子是烧坏了脑子了吗?
但是转念一想,文公公不得不承认傅白羽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以傅家如今的地位,虽无实权,但是朝中文臣大部分都与傅家有些关联,而傅家年轻一辈只有这么一个体弱多病的公子再无一男半女,皇上自是不能轻易的断了傅家的后。
傅白羽目光平静的盯着皇帝,心里却是忐忑,但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舒服一些,他必须下这记猛药,让皇上不能真的动他,不过皇上现在的表现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御书房内,寂静持续的有一盏茶的时间,终于乾旭尧淡淡的开口道:“白羽为何如此说,朕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见皇上语气变软,傅白羽心微微松了一下,站起来对皇上拱拱手道:“陛下的小惩对着白羽来就是了,请不要让白羽背上这不孝的名声。”嘴上虽是这么说,傅白羽料定的皇上不敢拿他怎么办,就他这具残破的身体,什么都不做还不一定能活多久。
皇帝陛下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咬着牙道:“好了,没事便退下吧!”
白羽见到皇上没有接话,便是明白了,也不再强求,弯身行礼道:“是”,也不多做停留,立刻向御书房之外走去。
乾旭尧的目光一直等到白羽彻底消失方才收回,嘴角微挑,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竟然懂了”。
文公公站在桌案一旁,躬身研磨,对皇上的自言自语自若罔闻。
傅白羽大步流星的走回了偏殿,立刻坐在卧榻之上,拿起茶壶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兰若被傅白羽留在偏殿,委屈的看着自家公子这般不雅的喝水,已经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了。
傅白羽自是不会理会兰若心中所想,他现在内心充斥激动之情,他竟然敢对着掌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这般不敬,想想都觉得自己是在摸老虎的屁股,拔阎王了胡子。但是今天这一仗算是赢了,自己在宫中的日子相对能好过一点,父亲也应该不会再受牵连,这样他便觉得安心不少。
兰若见到傅白羽笑的轻松,心也渐渐的放下,便问:“少爷,用早餐吗?”
傅白羽现在正处于激动之中,也不觉有多饿,便摇摇头道:“咱们出去走走。”
兰若有些为难的道:“少爷,张太医快过来了。”
傅白羽皱眉,思索了一下,方才明白张太医是过来给自己的手换药的,想到这他再次想到了银。昨晚银给他上药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还记得那温凉的手指带着药膏划过手指的感觉,想到这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
兰若关心看着自己少爷脸上的绯红,好奇的问道:“少爷,你的脸色怎么...莫不是发烧了?”。
傅白羽瞬间回神,干笑道:“无事,无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兰若奇怪的看着傅白羽,是什么事情会让少爷脸色绯红,莫不是相中了谁家姑娘,伺候少爷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少爷对那个姑娘有兴趣,更何况现在是在后宫之中,皇上无子女,后宫的女子就只剩下,剩下,剩下娘娘们,想到这兰若面色变了一变,若是这般,他家公子岂不是惨了。
傅白羽正处在兴奋之中,自是没想到,兰若已经把事情差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两个人各有所思,甚至张太医进房,俩人都未发现。
张太医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发呆着主仆两人,无奈的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傅少爷,老臣前来给您换药。”
傅白羽回神,笑着对张太医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张太医立刻回礼,也不啰嗦,开始把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
傅白羽也将右手伸了出来,递到张太医面前。
张太医小心翼翼的揭开傅白羽伤口上的棉布,检查了一下伤口,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少爷的伤口恢复不错,已经结痂,不过这恢复力有些惊人,莫不是少爷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傅白羽暗暗地想,看来昨夜银为他抹的药膏定不是什么凡品,当然这是自是不能与张太医说,淡笑着摇头道:“张太医说笑了。”
张太医虽有些纳闷却也找不出其中缘由,便不再深究,笑着叮咛道:“虽已结痂,仍需注意切莫碰水。”一边嘱咐一边把药膏轻轻地涂上伤口之上,手法确实比银要熟练一些,但是不知怎么傅白羽心中隐隐的更喜欢银给他涂药。
傅白羽想到银,优美的薄唇略噙着笑意。
兰若在一边看呆了,自家少爷今早是不是被那则消息打击到了,为何总会露出这般笑容。
张太医为傅白羽包扎好,再次为其号脉,最后淡笑着道:“少爷按时服药,切莫劳累,老臣告退。”
傅白羽跟随张太医站起来笑着道:“有劳张太医,兰若替我送送张太医。”
兰若点点头道:“大人请”。
张太医对傅白羽拱了拱手,拿起医药箱便跟着兰若离开。
午餐,皇上没有过来用餐,让傅白羽高兴不少,吃的也就多了一些。
傅白羽不雅的揉着肚子,看着自己身边被他勒令坐下吃饭陪他吃饭,吃的战战兢兢的兰若,微微一笑道:“有进步,以后只要没有外人,你就坐下来陪我吃饭。”
兰若面色有些发苦,他有些后悔说少爷变得好相处了,哪有小斯坐在少爷身边吃饭的,这也太不符合礼数了,一顿饭下来,他简直是味同爵蜡。
傅白羽也不管兰若的脸色不太好看,拉起兰若的手道:“咱们出去走走,消化消化,来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皇家御花园长什么样呢!”
兰若立刻跟傅白羽站起来,垂着头道:“是”。
傅白羽看着兰若低眉顺眼的样子无奈摇头,其实他更喜欢在画舫那天兰若面对官兵时候的泼辣,额,虽然对于一个男人泼辣不是很适合。
兰若自是不知傅白羽心中所想,弓着身子准备带路。
傅白羽伸手拍拍兰若的肩,道:“兰若,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所以你也不要这般隐藏自己,我更喜欢你挺直腰板。”说完也不等兰若回答,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这书肯定红’的□□,本书第一枚□□,庆祝一下,今天爆发,三更,可能会慢一些,九点半第二更
☆、黄贵人
兰若看着傅白羽的背影,星眸闪烁,一抹不可察觉的光芒一闪而逝,小跑跟上道:“少爷等等我,啊!少爷,又走错方向了。”他也是个男人,虽然地位低下,但却有着男人的尊严,少爷竟然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