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
“baby,you'reafirework!”
慕君一脚踏在高处,十几束紫色光束同时从她体内33 升起,在天空开着一朵又一朵又大又美的烟花,修士们只觉身体一轻,力量流转得更圆滑,攻击力成倍增长。大家都是老牌修士了,不必多说,十分默契地同时发力,小山峰为之一清,黑色虫群一滞,露出浅绿的底色。
从中午一直清理到傍晚,虫群仿佛无边无际,修士们有些焦躁,“他们怎么还没得手?”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虫群一时半会儿是清理不完的,他们出来赚积分的同时,也是为守阵修士减轻压力,冒险者协会的主要目标是虫王,只要虫王一死,虫群便不足为惧。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慕君都困了,就在大家昏昏欲睡,机械般发动技能的时候,飞蝗虫们突然停下攻击,一层又一层地往一个方向飞去。
“终于走了。”修士们松了口气。
“等等!”金发修士戴上望远镜,语气凝重地说,“不对!”
其他人也顿时反应过来,虫群这阵仗不像死了虫王一样分散开去,而是——
“虫王在召唤它们,另一支队伍还在打,虫王还没死。”
修士们面面相觑,互相望着各自疲惫的面容,“去吗?”
夏直接搂住慕君,也不玩什么叶子了,直接顺着虫群方向御空而行,剩下的修士们无奈地叹了口气,祭起飞行法器,纷纷跟上。
第92章 girlonfire
远远追在飞蝗虫大队伍的后面,飞快掠过一片又一片被啃食一尽的稻田,慕君的脚下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不得不抱紧夏劲瘦的腰身,她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急急调动体内歌力皿有限的歌力,还好,还剩一歌之力。
很快,慕君便能从空旷的荒野上,看到不远处升起的黑烟,只觉身体一轻,夏搂着她直直升上半空,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向黑烟处滑翔而下。
半空中,慕君远远的看到,在另一只队伍脚下,一个满是裂缝的阵法正散发阵阵光芒,飞蝗虫们如飞蛾扑火般用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撞上阵法,被越来越多虫子包围起来的队友们一脸汗水,手上施展颜色不一的光芒,在他们前面不远处,是一个被大群飞蝗虫严密保护起来的小女孩,她被上下左右都被青色火焰墙包围,痛苦地在里面尖声嘶叫,那声音好像指甲在刮黑板,慕君只一听便气血翻涌,十分难受。
火焰不停地缩小包围圈,却始终无法突破小女孩三米之内。火墙外,黑压压的飞蝗虫好像听到了她的召唤,奋不顾身地扑向火焰,在里面留下垒得老高的尸体。
因为大多数虫群都被虫王指引着攻击另一只队伍和青色火焰,地上留下一团又一团的空地,夏搂着她降落在一片空地上,慕君还没落地,就听见杨蕾高亢的歌声,旋律也十分熟悉。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战场上…”在秋的队伍中间,杨蕾正在高歌,和慕君的紫色歌力不同,她的歌力无比深厚,在小小的阵法内幻化成一个舞台,她则手持话筒在舞台上放声歌唱,歌力甚至化作五光十色的灯光,硬生生地把激烈拼斗的战场化为她的演唱会。
这场景,有点夸张啊。慕君的额角不知不觉挂上几条黑线。
原来别人看自己施展歌技,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是空间的力量,”夏伸出右手,抓住一缕风,在他闭眼分析的时候,飞在他们后面的修士们纷纷降落在空地上,闻言不禁问道,“空间?”
慕君往前方看去,只见火焰青幽幽的,飞蝗虫进一个死一个,却丝毫奈何不了被包围在中间的虫王,她的身体化为小女孩,手脚却还是三对足的模样,两队透明的翅膀拼命飞舞,好像有无形的隔板挡在她和火焰之间。
“风的速度到了极致,就能撕裂空间。”金发修士同时往虫王看去,恍然大悟般为夏注解道,“青色火焰再厉害,也烧不到她身上。”
秋难道不能撕裂空间吗?慕君有些疑惑,再怎么厉害,虫王也只是三十多级的魔兽,以秋五十九级的能力,应该能轻松碾压才对啊。
夏微微皱眉,伸出素白的右手,仿佛其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轻轻一划,青色火墙竟被他一分为二,虫王尖声嘶鸣一声,双翅舞得更快,几乎看不清翅膀的轮廓,那看不见的空间刃凭空消散,没有伤到它。
“是绝对领域!”金发修士立马赞叹般感慨道,“没想到慕先生您对空间的力量了解如此之深,可惜还是破不了它的领域。”
众位修士顿时好心地为一脸茫然的慕君叽叽喳喳地解释,“绝对领域不是只有传说中的六十级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的吗?”
“这就不对了吧,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上过六十级啊!”
“有本古文献模糊不清地记了几句,我也就猜一猜,不过修士归修士,绝对领域是稀有魔兽的天赋技能,没想到飞蝗虫王还没完全化形就已经显现出天赋技能了,等她三足变成手和腿,还有谁能干得过它?”
“据说对空间的领悟达到一定程度也能撕裂领域,只是……”
“只是造成的损失也挺大的,没准还会影响这片空间,造成空间裂缝或者空间乱流。”
金发修士嗤了一声,板起脸来也十分严肃,“一头即将化形完全的虫王,和可能会有的空间裂缝,到底谁更有威胁,你们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修士们顿时都讪讪地低下头来,十几双眼睛不住地瞅着夏,等着他一展身手,在他们看来,刚才那一挥只是小试牛刀,要是夏全力以赴,虫王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当夏再次伸出右手,在不远处的战团里,杨蕾已经唱到末尾处的“fighting再一决,”慕君突然福至心灵,她拉了拉夏宽大的袖子,“让我试试?”
十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扔给她嫌弃的目光。
“开玩笑呢?”
“人家都想不出办法来,你一个歌修抵多大的用?”
“脑子有毛病?”
和一片看低声不同,夏倒是收回右手,往旁边一让,示意她上。
两名歌修相隔不远,歌声会互相影响,而且杨蕾看起来也不像会合作和谦让的人,慕君索性等她唱完《逆战》后,第一时间沟通戒指,无缝连接般响起了伴奏。
“she'sjustagirl…”当慕君的声音有力地响起,她的紫色歌力围拢在青色火焰上,一点一点渗入虫王的绝对领域,小女孩眼中惊恐一闪而过,尖叫嘶鸣得越发痛苦。
什么?刚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的杨蕾瞪大眼睛,目光如刀子般向慕君扔去,她感觉自己被藐视和羞辱了,一个八级的歌修,居然敢在她面前唱歌?
“andshe'sonfire.”
她是个女孩,她在燃烧。
杨蕾从没听过这首歌,但以一个歌后级歌修的专业水准,很容易就辨认出歌词的意思。
居然还有这首歌?
她怎么会想起这首歌的?
原来歌词还可以这么用?!杨蕾如醍醐灌顶,感觉一扇新的大门正在为她缓缓打开。
自古以来歌修的定位都是辅助战斗职业,没想到,歌词选得好,一个小小的八级歌修也能在胶着的战局里起到关键的作用。
以前的歌修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们也太懒了吧!
见紫色歌力缓缓渗透,秋眼前一亮,双手一招,青色火焰顺着紫色歌力慢慢切入绝对领域之中,火焰温度如此之高,以至于它刚靠近,虫王就立刻把全身蜷缩起来。
“…andit'sonfire.”
以慕君本身歌力,还达不到幻化成真实火焰的程度,但当她用歌力加持在队友的火焰之上,竟也能对虫王产生效果。
难怪春那么喜欢她,秋一手维持火墙,一手挥舞成一个扇形,青色火焰瞬间将包围着他们的飞蝗虫汽化,见这阵仗,修士们都有些无语。
你招式那么厉害,怎么不早用出来?
秋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笑容荡出一个又一个涟漪,“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所以你们当然也要出点力啦。
众人读出他的言内之意,不禁都向天翻了个白眼。
“fire!”
没等他们汇集到夏的队伍,慕君双手向前一摊,铿锵有力地唱到这句歌词,好像之前的蓄力终于到了临界点,离虫王还差一米多远的紫色歌力突然消失,她惊恐地一声尖叫,脚下蓦地升起紫色烟雾,将她全身氤氲其中。
“fire!”
慕君双手向前指向虫王,顺着她的手势,紫色烟雾如炸弹般一下子炸开,填满了中间那段空白的绝对领域,秋立刻催动火焰,将虫王整个裹起来,小女孩在火焰内抱头尖厉地嘶鸣,伴随着滋滋的烤焦声,还有虽然及时被夏挡住、但慕君仍闻到一丝奇臭无比的怪味。
她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火焰之中痛苦地打滚,她这个始作俑者竟有些于心不忍,尽管她还是一丝不慢地唱着,“a'letitburn.”但她会继续的燃烧。
尖鸣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直到它伏在那里,毫无声息,慕君也继续、面无表情地唱着她的歌。
突然觉得歌修好可怕!
天啦我有没有得罪过她?
现在转行去当歌修还来得及吗?
有点方怎么办!
修士们一时都被镇住了,当慕君唱完“she'sjustagirl,andshe'sonfire”收尾,转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科学!”秋把青色火焰撤掉后,金发修士小心翼翼地走进前去,探了探烤得外焦内酥的巨型飞蝗虫,哪怕亲手确认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他也不可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一个八级的歌修怎么可能干得过接近四十级的虫王?!”
越霁拉长了音“哦?~”了一声,“我没听错吧?杀死虫王的难道不是我吗?”
的确是青色火焰烧掉的虫王,金发修士摸了摸鼻子,慕君的紫色歌力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正是那毫无威胁的紫色烟雾渗入绝对领域,像向导一样带着青色火焰钻进虫王身边,所以……
他又转眼瞄了慕君一眼。
所以这个看起来娇滴滴风一吹就能放风筝的女孩,居然有如此强的辅助力量吗?
现在抱大腿来得及吗?
其他修士也不傻,就在虫王死后,飞蝗虫四散逃开的这段时间,他们纷纷走上前去,“死皮赖脸”地与慕君交换通讯号,杨蕾也只是默默看了她一眼,就展开歌力,唱着“我要飞得更高”飞走了。
一切事了,除了个别不合群的,大家都组团回冒险者协会交任务,直到慕君在一片夜色中走出冒险者协会,她才一拍脑袋想起来。
今天是凌岚《花木兰》表演的日子。
不知她的表现如何?慕君想着想着就直接在路上打开了天网投影。
百族会v:#花木兰#不得不说,凌家的……
“喂!慕君!”还没看完一行字,身后便传来清脆的喊声。
第93章 花木兰的微妙反应与巡演准备
慕君转头一看,金发修士正朝她灿烂一笑,“慕君,刚才我听说你要去海都是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记住了,“没错。”
“太巧了!我也去呢!”金发修士右拳在左胸前半握,微微鞠躬,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我姓温,名尔雅。你可以叫我尔雅。”
慕君一呆,双眼拼命地眨着,还没想好拒绝的话,就被他看穿了心思,摸摸后脑勺,他苦恼地说,“哎哎,别那么容易拒绝我嘛,你看,我的实力你也有目共睹,我的知识面也挺广泛的,还有还有!我是海都人,你们去海都,不缺向导吗?”
“你是海都人?”慕君一惊,又是一喜。
她此时想到的,正是道长的徒弟——小男孩张道远,在离开并州后不久,道长就将他“蓄意”接近慕君的目的和盘托出,听了道长的恳求和解释后,慕君也曾用歌技为小男孩缓解他先天的冰冻体质,从《girl》到《阳光》,甚至有光、有融化的歌词都被她找出来试了个遍,可惜歌力不够,唱着歌的时候,小男孩的身体的确在好转,但停下歌声,他又会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慕君预测,只有当她达到歌后级实力,才有可能根除他的问题。
但歌后级实力谈何容易,以小男孩现在的身体状况,再过个几年,谁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因此,当她知道道长想去海都找其它方法,慕君也没有生气,在她心里,道长已经是可以谈心和依靠的好友知己,作为朋友,她自然是希望小男孩越快痊愈越好。
“让我再考虑一下,”慕君的大脑迅速转动着念头,犹豫不过三秒,她便说道,“我还需要征求队友的意见。”
她指的不是因百族会而滞留在中原的顾卿,而是时不时出现时不时消失的夏,至于道长,想必他应该不会不乐意才对。
“没问题!”尔雅愉快地用脚尖在地上转了个圈。
辞别了尔雅,慕君立刻赶回了旅馆,回去太晚,其他人都睡了,旅馆夜深人静,她静悄悄地回到房间,第一时间把浴室的澡盆放满水,头发撩起来散在盆外,卸下一天的疲劳,一手持着防水的天网玉符,继续看刚才的评论。
百族会v:#花木兰#不得不说,凌家的表现十分惊艳,几位评委都被震到了!百族会评委兰兰百族会评委崇古百族会评委化肥会发挥[链接-百族会凌岚表演]
百族会评委兰兰v:[转发链接]没错,一直以来我都听闻凌家在努力复古豫剧这一大戏曲,豫剧的历史足有上千年之久,比起其它所有家族的传承亦不逊色,难得的是他们居然真的复原出来,尽管有些地方听起来还是不够圆润,有的地方和时代脱节太明显,但保留传统与迎合时代潮流本来就是一个两难的选题,我希望凌家保留好复古的豫剧,同时也争取迎合大众口味,不管是什么东西,如果传散不开,那即使我们复原出来,子孙后代也很有可能会断绝。
百族会评委崇古v:[转发链接]第一次看到兰兰说那么多话,我也挺惊讶的,闲话少说,我第一次听凌家表演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就是一个字“怪!”我知道花木兰说的是男权社会里,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她已经是那个时代的标杆,激励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确切地说,一代又一代女人。当凌岚裹着油彩,小碎步走上台来,身姿那么一摆的时候,我就知道,成了!对表现形式我没有兰兰那么专精,但从十几岁凌岚的精气神来看,的确很符合这个故事,很棒!真的很棒!
百族会评委化肥会发挥:特别有气势!路转粉!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居然也能唱得那么有气势,自愧不如,你的坚持将会让你的名字刻在百族会的历史上,我深刻地认为,所有参赛者都应该积极学习凌岚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青青子衿:唔,去听了现场,的确有种历史扑面而来的气息,但还是觉得不太好听,和我们的时代完全是脱节的,想传承下去?我看难,估计也只能呆在博物馆里了吧。
几句话:反复听了几遍,好听!而且也不是特别难学,旋律很简单,就那几个调调,学完又可以出去炫一手啦!
quora:不能寒了参赛者的心啊你们!我们要多鼓励好吗!好吧虽然的确不太容易传诵的样子。
君何在:搞不懂,这种东西让它好好地呆在历史书里不好吗?有这个闲心怎么不琢磨点正经事?
……
慕君本来昏昏欲睡的脑袋被几句刻薄的评论刺得清醒过来,手指不自觉地在浴桶边缘敲打,她沉进水里,皱紧眉头,扫了一眼话题榜,不管是豫剧还是花木兰都没有上榜,百族会倒是强力推荐给了好评,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关心百族会的观众足有十几万,却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注意到凌岚的表现。
有话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有“子不教父之过”,凌岚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见她她收的第一个徒弟无人重视,身为师父让她也焦躁不安起来。
凌岚现在应该很失落吧,她关掉天网玉符,靠在浴桶边闭眼沉思,感觉到水已经变得微凉,便踏出浴桶,拭干被泡得微皱的皮肤,她穿上丝质睡袍,往床上一倒。
看来她的巡演有必要加紧速度了。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第二天,慕君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凌岚,就收到解竹传来的消息,“好消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