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意在一年前的六月底撒手去了,慕擎锋在替他办完后事又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也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悄悄的追随风流意去了。
安淼因为他们的去世,也郁郁寡欢了很久,总是会胡思乱想,然后对着林楚云乱发脾气。
只是每次看到林楚云那无声的包容的眼神,安淼就会自动熄火,然后别别扭扭的向他道歉。
而林楚云则从来都没有生过气,只是在安淼发脾气的时候,他会默默地看着他,然后什么都不说。
如今,安淼也已经老的快走不动了,只能在林楚云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走看看。
满脸皱纹的安淼有时候也会不自觉的想要避开林楚云,因为林楚云的容颜还是保持在二十多岁的样子,几十年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安淼总是有些不自信,担心林楚云会不会因为容貌而嫌弃他。
可是林楚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他,就像安淼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几十年前的青春年少。
也是,对于林楚云来说,外表再怎样改变,在他眼里都没有不同,因为他看的从来都是灵魂。
灵魂是不会改变的,它至始至终都是本来的样子。
看着安淼身上不断消散的生机,安淼显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安淼自己也隐隐有所预感似得,所以他现在时时刻刻粘着他,都不愿意让林楚云离开他视线半步,因为他知道,再不看就没机会看了。
林楚云纵容着他最后的任性,每天陪他散步,钓鱼,看电视,聊天。
一个月后,安淼在林楚云的怀里睡午觉的时候,安详的停止了呼吸。
看着安淼的魂魄浑浑噩噩的被地府吸引走,而他的躯体的生机也迅速消散,林楚云平静的将他抱到床上,然后打电话通知了肖洛黎的三个子女。
在他们来了之后,他一如既往的严肃着,不紧不慢的将自己和安淼的所有财产,还有势力都分给了他们兄妹三个。
然后不等他们说话,便将他们赶出了屋子,让他们过一天再来。
三人也没多想,乖乖的听话离开了。
三兄妹想想有些不对劲,虽然不敢回去林楚云那里,但是他门却回了自己家找肖洛黎去了。
回到家后,肖洛黎从兄妹三个的口中知道了林楚云的交代,知道事情不对劲,林楚云可能会做些什么,她急急忙忙的让三兄妹开车带她赶去林楚云家。
只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林楚云已经散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并抽出了自己体内的所有血液,真正的沦为了和安淼一样的尸体。
在桌子上,放着林楚云写好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的说明了他与安淼的身后事如何处理。
肖洛黎悲伤的处理起了林楚云两个的丧事,按照林楚云的遗书,她将两个人火化后合葬在一处墓穴里。
每年到了清明节,她都会和丈夫带着儿女们去给他们上香。
昊轩回了系统空间后,随意选了一个任务水晶球球后,也没休息便进入了去往任务世界的光门内。
一阵眩晕过去,林楚云发现自己浑身剧痛无比,这深入灵魂的痛处让他有些疑惑,因为他选择的任务世界的附身人物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会受这么重的伤?
按理说这种以官场为主的世界,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伤势啊,都已经能够影响到灵魂了,这也太扯了吧!
“1009!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状态和之前设定的不一样?”昊轩意识沉入系统空间里,虚拟出自己的样子后,他提着1009的后领,看着心虚不已的某个系统逼问着。
“1009什么都不知道!”1009将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但是他的眼神却很飘忽。
“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是知道什么的,到时候……哼!”昊轩见1009不说,就直接开口威胁。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1009死咬着不松口。
“哎!本来我还想熟悉熟悉这个任务,帮你升升级呢!既然你不配合,那就算了!我还轻松点呢!”昊轩见威逼不成便改为利诱。
“真……真的?那个……之前在进去空间通道后,我……没控制好,和别的系统……撞了一小下下,偏了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位置,……所以我们现在到的世界……我也不知道……。”1009扭扭捏捏断断续续的说着。
知道1009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昊轩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系统1009扔了,然后退出了系统空间。
感觉到自己身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而且经脉尽断,口腔和咽喉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灼伤了,就连吞咽口水都疼的紧,而且声带也被弄坏了,根本就无法发音说话。
同时他身上还有十七处可以影响到灵魂的伤口不断的侵蚀着,他用身体残留的灵魂之力凝聚成的魂魄,再不解决这个问题,伤口残余下来的可以侵蚀魂魄的那股力量就要接触到他的元神魂魄了。
所以他直接将自己身上的那百道普通剑伤的伤口忽略,转而调动体内几乎不存在的微弱力量,慢慢消磨着那十七处伤口的可以侵蚀魂魄的诡异力量。
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起来,放到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还给自己的伤口涂了药。
接着凉丝丝的药渗入到体内,昊轩赶忙趁此机会加速祛除那十七处伤口处的诡异能量。
等伤口的能量祛除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睁开眼睛。
无奈下,他只能先从这具身体的识海深处去寻找残留的记忆碎片。
将所有残留下来的记忆碎片都吸收整合后,昊轩才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他而是她了,昊轩在知道了这个事实后,迅速跑到了系统空间里,将1009拽出来收拾了一顿,居然出来这么大的纰漏,不收拾不足以平民愤!
她安静的让救了她的那个温柔细心的人照顾着,一个月后,她的外伤都差不多痊愈了。
经脉也在渐渐好转,她甚至已经可以用勺子开始吃饭,只是还非常笨拙就是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而且体内的力量也挺邪异的。
否则,以她的伤势,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好的差不多了,就连几乎全部都寸寸断裂的经脉都自己长上了。
“你会写字吗?”有一天,救她的人问她。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只是他的语气太冰冷僵硬。
“会!”她点头答到。
“名字!”
她纠结了一会儿才在被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那慢悠悠的动作,要是换一个人来,说不定早就催她了。
男人沉默片刻,确定自己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长留的?”
她无奈的点头,天知道,她才刚刚接手这具将来会麻烦到死的身躯。
“谁是你师父?”
她久久不语,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师父,这具身体原来的师父不算!
只是她却只能告诉他,这具身体原本的师父:长留上仙。
其实她真的不想随便认师父的!不然,她的师父绝对会折损福缘和气运的!
能受住她一拜而不用回礼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受住她一拜,再回礼扯平的也不多,就算算上他自己都不会超过三个。
男人又沉默了,片刻后,男人对她说“我叫竹染,你记着。”
说完,竹染便起身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时候,圆滚滚胖乎乎的哼唧兽钻到了被窝里,拱到了她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鬼医完了!
☆、妖神花千骨1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接下来是不是都要写同人,其实我只是对花千骨怨念太深,就算看到其他同人文,不管女主是谁被白子画虐的不要不要的,最后居然还是会和白子画在一起,实在是让我无语凝噎,这才有了写一篇,接下来可能还会写同人的,但绝对不会太多,我主要还是写非同人文。
还有亲问我为什么要渡情劫,要是没有一个原因,强大的昊轩为什么会去各个世界晃悠,开始时还会让系统绑定,我的设定是,情劫对他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重要问题,但是看到身边的某些与他平等的存在因为爱情什么的都变得不一样了,日子过的太平淡的他有些好奇这样的感情,所以就主动去入世,寻找情劫对象去了,因为他爱上情劫对象的几率比爱上其他人大太多了,所以他也就慢慢找着,要是真的先爱上了别人,他也不会纠结于情劫对象。
摸着拱到了她身边的圆乎乎胖嘟嘟的,身上还毛绒绒的哼唧兽。想到手下的小东西是白子画派来照顾她保护她的,花千骨无声的笑了,她可不是原来的花千骨,无论白子画怎样对待她都痴恋不改。
虽然她不会特意去找白子画报仇,但是她更不会待在这贫瘠荒凉的蛮荒,等她伤好后,她便想办法离开这里。
有一天,竹染问她“你想看见吗?”
她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本来她想等伤养好后,体内的力量也能自如的控制的时候,再解决自己身上那些绝情水造成的伤疤和自己被绝情水腐蚀的粘粘到一块儿的眼皮。现在竹染既然可以让她先恢复视力,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你并不是真的瞎了,只是绝情池水腐蚀下,血肉模糊连在了一起。你当时眼睛应该是闭着的,眼膜受创不大。你如果想看见,我就用刀把你上下眼皮割开,但是会非常疼,你想清楚。”
花千骨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对竹染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
竹染拿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就这样割了下去,却发现花千骨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的平静样子,让竹染有些惊讶。
其实,她只是曾经受过多少次比这还要痛苦的伤,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没什么难以忍受的。
花千骨见他下手干净利落,而且分毫不差,显然曾经是个高手。
拆开纱布,花千骨总算能够看见了,本来她应该看不太清楚的,但是她将体内本来要用来疗伤的能量,用在了眼睛上,所以她才会拆开纱布就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竹染脸上与她相同的因贪婪池水所留下的青色疤痕,她嘲讽似的笑了笑,她们都是长留的‘罪人’啊!
‘原来是师兄啊!’花千骨在桌子上写到。
竹染冷冷一笑:“你倒是聪明。不过我早已被逐,算不上你师兄了。”顿了顿又道,“摩严他,之后又收了不少徒弟吧?”
她从花千骨的记忆里得知的消息中,也确实有摩严的信息,所以她如实的写了。‘三个’。
看到竹染看到她写的字,眉宇间浮现的积恨和怨气,她不厚道的笑了。
有一个如此仇恨摩严的人,要是他出去了,想必摩严会很头疼吧?要知道,她可是被摩严扔到蛮荒来的,虽然那时候她还不是她。但这并不影响她记仇不是,现在忍受蛮荒恶劣环境的可是她,承受伤势造成的痛苦的也是她,所以她想要报复报复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她可不是花千骨那个傻瓜,总是觉得自己错了,受尽折磨欺骗也不会怨恨,更不会报复。她可是从来都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
可以看到东西后,花千骨看着混沌晦暗的蛮荒,让她更加坚定了快点离开这里的决心。
也就只有软萌萌,毛绒绒的哼唧兽才能让她的心情稍微明媚一些。
“你多大了?”竹染问,以她之前的修为不可能才十二三岁,应该是修成仙身后停止了生长。
快二十了吧。她不确定的写到,她实在是没从花千骨的记忆里得到这些她不太注意的事情,只能大概推测出她的年纪。
都传言你被逐出师门后下落不详,却原来是身在蛮荒。
竹染笑的阴森又鬼气:“那是自然,摩严虽下不了手杀我,又怎会容我还活在六界之中。”
听到这话,她更加的肯定了,竹染若是出了蛮荒,绝对会是长留最头疼的时候。
要是这样,她都用不着自己动手报仇,竹染自然会替她出口气。
还是要多谢师兄,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她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写到,就算竹染不救她,她也可以恢复,只是要多受一些罪,多浪费一些时日罢了。
竹染冷笑一声:“第一,我说了别叫我师兄,叫我竹染就行了。第二,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生命力顽强怎么都死不了,还有这哼唧兽一直在保护你。”
咦?原来竹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不过她却不会这么说。
那就多谢你收留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也是长留山弟子……
好吧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竹染打断她:“你是不是长留山弟子干我何事?我救你只是因为觉得你有些不同寻常,可能日后会对我有用。你记住,我只是想要利用你,你不要对我感恩戴德,如果你觉得欠我什么,日后还我就是了。”
这话她喜欢,人情因果最难还,还是这样清楚明白的好相处。
你想出去?!她肯定的写到。
“哼,我可不想永生永世困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壮志未酬,我还有大仇未报。你来这也那么久了,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就不想离开?”
我啊?能离开这里,谁又不想呢?她轻描淡写的写着,看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交流完毕,竹染就满意的离开了。
竹染在木屋周围开了一小片地种一些蔬菜,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在地里面忙活。有时候出去一两天都不回来,面上带着一丝倦色,却也不说自己去了哪里。
而花千骨也没有探究的想法,每天她都努力的聚集起体内分散的微薄到几乎没法察觉出来的力量修复着自己的伤势。
她康复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那些剑痕久久褪不去。她只能等伤势彻底好了之后,再去想办法处理这些顽固的疤痕。
和竹染住在一起越久就越发觉他这个人不简单,虽和落十一是一师所出,但是明显修为高出太多太多。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易经八卦,各仙派的剑法和长短处他也了若指掌。琴棋书画,医药和兵法,无一不精。她偷学过的长留山的那些禁术他也竟然都是会的。流放蛮荒数十年,未曾一日懈怠,剑法等都已臻化境。
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居然被罚到蛮荒来了。
在蛮荒转眼已是大半年过去,花千骨身体已恢复如常人一样,竹染不在,她便练练剑,逗逗哼唧兽。
天色昏暗下来,大概是到了晚上了,花千骨躺倒床上准备睡觉。
却察觉到竹染站在了她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衣服脱了。”黑暗的小屋里,竹染的眼睛却是犹如琥珀一样透亮,犹如正盯着猎物的老虎。那双眼睛,跟摩严一样,并且更冷酷无情。
花千骨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看到竹染没有丝毫欲·念,眼神清明透亮,她也就毫不扭捏的利落的将衣服脱光,只留了一块布遮住了私处。
见她这么干脆的脱了衣服,竹染也诧异了一下,随后他从她的耳后到脖颈,从脚趾到脚踝,从胸前再到后背一处处的翻找起来。
虽然不知道竹染在找些什么,但她可以感觉到,竹染对她没有恶意,所以也就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寻找着。
她身上疤痕太多,密密麻麻的十分吓人,居然微微有些刺痛了他的眼。他不屑皱起眉头,厌恶自己哪怕一瞬间的心软。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有恭顺的匍匐在她脚下的一天。
仔细的找了很久,终于不出他所料,又出乎他所料的在她右边腋下很难发现的位置,找到了那个最后收尾的封印的小印记,一丁点大小,血红妖冶的复杂花纹,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一颗朱砂痣。
竹染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知道她身体里有古怪,却没想到白子画竟对她施了那么高级别的封印术。这种印记他只有在古书中曾经见过一次,封印者一旦实施,常常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就算是他白子画自负仙界最高修为,也定是大大受创损伤。
他究竟在她身体里,封印了怎样的一个怪物?怪不得她一次次伤到极致却怎么都死不了。
疑惑更深了,白子画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视她为大患,何不直接想办法杀她,为什么宁肯折损自己也要实施这种封印?如果是想保护她,又何必下手如此狠毒,让她遭这种罪,最后还逐到蛮荒来?还是说早已料定她死不了,故意做戏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