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紧紧的握住已经支离破碎的曾经属于花千骨的宫铃,看着静静的飘在南海云层的云宫,他知道,花千骨变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傻傻的爱着他的傻丫头了。
回到长留后,白子画就昏迷了,摩严与笙箫默想尽办法,都无法让他醒过来,只能看着他沉浸在不知怎样的痛苦梦境中。
一觉醒来后,花千骨留恋的紧了紧怀里的身躯,却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
在杀阡陌的胸膛上蹭了又蹭,花千骨才慢吞吞的睁开眼,向着那道视线望去。
但是却直直的撞进了,杀阡陌那满是宠溺的流火绯瞳当中。
“姐姐醒了?!”花千骨看见杀阡陌醒过来,笑着凑过去在杀阡陌的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将脑袋搭在他胸口继续闭目养神,反正他现在是不想起床的,又没事干,还不如和杀阡陌这个六界第一美人在床上躺着呢!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花千骨,虽然诧异她的变化,但是他除了心疼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
虽然花千骨现在的身形与以前不一样了,样子也有了一点变化,就连声音都变了,但是她依然是自己的小不点。
杀阡陌依旧在花千骨的寝宫内的床上修养,而花千骨也每天都和他在一起,而且出来花千骨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杀阡陌已经醒了,就是有些虚弱而已。
经过了三个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杀阡陌也感觉到了花千骨的不同,虽然还没想通花千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他却发现,他对花千骨的兄妹之情,在这段时间里不知怎的,在他也没发现的时候,慢慢的变成了男女之情。
他知道花千骨对白子画情根深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现在的花千骨让自己有一种还是有机会的感觉。
杀阡陌决定赌一把,反正就算花千骨拒绝了,大不了他就再当她姐姐就是了。
“小不点。”
“嗯?……唔……”
杀阡陌抱着窝在自己怀里取暖的花千骨,见花千骨听见他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直截了当的低头吻住了花千骨,柔软的唇舌轻轻地贴到花千骨的唇上,在感觉到花千骨没有拒绝的时候,杀阡陌灵活的舌头就得寸进尺的溜进了花千骨的领地开始扫荡起来。
一吻结束,杀阡陌紧张的看着花千骨,虽然刚刚亲吻的时候,她没有拒绝,但是她也绝对没有回应好不好。
所以,现在杀阡陌华丽丽的纠结了。
小不点她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为什么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与他相处,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那是不是说他还是有机会的?
决定了!只要小不点她不明确的拒绝,他就坚持到底,绝不放手。
花千骨就这样看着,什么都没有做,还是一如既往的与杀阡陌相处,偶尔吃吃杀阡陌的豆腐,或是隐晦的调戏调戏杀阡陌。
花千骨的寝宫虽然清静,但是整个云宫目标太大,虽然守卫森严,但是到云宫来想要刺杀妖神花千骨的却络绎不绝,只是都被竹染解决掉了,没有打扰到花千骨罢了。
“神尊,春秋不败带着二界妖魔临阵倒戈,仙界已兵临云宫之外。”竹染立于殿外,安静的等着花千骨的指令。
“那就去看看。”花千骨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也确实是无聊了,杀阡陌正在闭关恢复功力,近几天是不可能出来的,他已经无聊了好几天了,现在仙界的人不自量力的想要以卵击石,他就去会会他们好了,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花千骨带着竹染飞出云宫,立于南海海面上,就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样,海水丝毫没有沾染到他的衣角鞋子上,就好像他与海水是在两个世界一样。
海天之间,密密麻麻全都是人,玉铠金甲,彩衣飘带,剑芒闪烁,犹如当年波光粼粼的五色瑶池水。只是与当初昆仑山上仙魔对峙的状况不同,形势几乎一边倒,如果没有花千骨,这将是一场注定会输的仗。
摩严、笙箫默、火夕、舞青萝、幽若、朽木清流、轻水、轩辕朗、洛河东……
还有那些‘花千骨’见过,或没见过的九天仙魔,与那所有还残存的各大仙派,全都来齐了。
当然也包括春秋不败与他手下的各路妖魔。
过去那些‘她’所爱的所熟识的人就那样站在他面前,一个个手持利剑,脸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大义凛然的悲壮豪情。
好似在做什么舍生忘死的大义之举,其实要不是他们再三蹦哒,花千骨根本就不可能记得他们,更别说是对付他们。
至于竹染,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可什么都没有做,都是竹染自己做的,他只是没有阻止而已。
白子画站在所有人前面,单薄的身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他苍白的脸上神情恍惚,眼中时而疯狂,时而清醒,显然是有些不对劲。
“小骨……”白子画看着花千骨低声唤着,也不知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仙身已经恢复,但他的额头上却隐隐浮现堕仙的印记,就连法力都时而高涨,时而低迷。
花千骨也发现了白子画的异样,定睛一看,却发现白子画的神魂不稳,既像是夺舍,又像是还魂。
这一现象难得的勾起了花千骨的一丝兴趣,他伸出右手,手上紫光化为一道丝线,将对面的白子画拉了过来。
只见花千骨右手食指伸出,轻轻地点在白子画的额头,瞬间,花千骨便知道了白子画一生的经历,也知道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原来,就在他让竹染将白子画扔出云宫后,白子画就回了长留,只是一回到长留,白子画就昏迷不醒,直到他醒来后,他的仙身就已经恢复了。
摩严与笙萧默都没有查出原因,而且白子画除了恢复了仙身外,他的神魂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常的不稳定,他的识海里还出现了虽然属于他,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记忆。
也就是这些记忆让白子画神情恍惚,还隐隐有堕仙的危险。
花千骨一掌将白子画推回原位,知道这是经历过原剧情的白子画重生了。
所以才会出现神魂不稳,疑似夺舍的情况,要是再过几天,也就看不出来了,毕竟都是白子画他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是夺舍。
“……小骨,我们离开这里,我不再是长留的尊上,你也不再是妖神,我们找一个地方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好不好?”白子画痴痴的看着花千骨,伸出去像是想要触摸花千骨的脸庞,但是却被花千骨的护身真气弹开。
“白子画!你凭什么认为本尊会答应和你离开?”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平淡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小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承认对你的爱……,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只要你!再不管六界的是是非非了。”白子画哀求的看着花千骨。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白子画,他们不知道尊上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被妖神花千骨施了妖法?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连竹染都惊异的看着白子画,分析着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妖神花千骨11
就在花千骨准备说话的时候,天边飞来一只高贵华美的火凤凰,凤凰背上,恢复了往日光彩的杀阡陌迎风而来。
落地后,杀阡陌也不顾其他人,直直的走到花千骨身边,抱住花千骨的腰肢,懒懒的将自己的下巴搭在花千骨的肩膀上。
然后炫耀似的看了白子画一眼,收回目光前,他还狠狠地剜了春秋不败一眼。
而春秋不败在看见杀阡陌好好的出现后,便利落的站在了杀阡陌身后,而杀阡陌的眼刀,则让春秋不败低头不敢看他。
“姐姐,……这是,恢复了?!”花千骨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腰上,将自己圈入怀里的手臂,轻声问道。
“嗯!”杀阡陌低低的应了一声,继而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竹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说完,花千骨变出了一张软榻,与杀阡陌两个人躺了上去。
“谢神尊!”竹染低头施礼谢过。
竹染上前几步,慢慢拔出匕首,花千骨在蛮荒经常见,回来之后就再没见他拿出来过。
没有人说话,摩严从人群里飘出,笙箫默拉住他,他只是回头摆了摆手。
二人相视而立,竹染一反往日恭顺儒雅,眸子闪亮灼人,赤红如同野兽,衬着一张布满青色疤痕的脸分外恐怖。握着匕首的手因为兴奋竟有些颤抖,身上光波起伏不定,连声音都激动的微微有些沙哑。
“摩严,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你做梦也没想到吧?我居然还会活着来见你!我说过我会回来报仇的,每次我想死的时候会在身上刻下一刀,告诉自己,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呢?哈哈哈,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能向上次一样逃得过么?”
摩严望着他狰狞的模样,一向冷酷刚毅的脸上出现一丝心疼和愧疚。面颊上当初被他狠狠用匕首划伤的刀疤似乎又痛了起来。
“当初你杀了那么多人,偷盗神器,不择手段图谋长留掌门之位,被逐到蛮荒受罚是理所应当。你若心有不甘和怨恨,或是因为处死琉夏的事记恨于我,我无话可说。”
竹染仰天而笑:“你无话可说?你敢说你问心无愧?那你就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说,我是你的谁?”
摩严面色发青:“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所以他才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知道,怎么不知道,原来我娘是我爹亲手杀的。”竹染苦笑。
摩严嘴唇颤抖:“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那妖女故意害我……才会有了你,她一直缠着我,还拿你来威胁我,我一时错手才……”
“不用解释了,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我会不了解你么?你不过是为了保住你三尊之位杀她灭口罢了。呵呵,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舍弃了一切就只为了你能回头看他一眼,你知道她被废之后逐出妖界,孤身带着不到五岁的我到处飘零有多可怜么?堂堂五妖之一,受尽凌辱,实在撑不下去了找到你,不过是想在你的庇护下有个栖身之所,不想我再跟着她受苦,你却怕被他连累杀了她。你以为抹去我的记忆收我为徒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么?”
摩严慢慢闭上眼睛:“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孩子。”
“是啊,你虽对我严厉,却一直是关心的护短的。我曾经以为自己那样幸运,能够拜入长留,有一个那样好的师父,年少得志,名扬仙界,三尊六阁都有意培养我成为长留下任掌门,我还遇到琉夏,一切都美好到几乎不真实。这梦是你给我的,却又狠心的戳碎了它!”
摩严摇头:“琉夏是心怀不轨才混入长留想办法接近你勾引你,她根本配不上你!你那时迷恋她太深,根本就听不进旁人的话,我只能出此下策。”
竹染双手颤抖,忆起当时不经意得知自己最敬重的师父其实是自己生父后,又知道自己全心付出的爱原来都是假的,琉夏一直在骗自己。还被摩严设计,误会她与杀阡陌有私情。当时整个世界都倒塌了,心底只剩下了恨意。高傲如他,怎么能够面对世上最爱的两个人的背叛。他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所以毫不犹豫反而利用了琉夏一步步将她推入死地,然后又暗中谋划着杀摩严。却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琉夏真正爱的是自己,她毫不畏惧的用死来证明了一切。
还记得他冷冷在琉夏面前说着那些伤人的话,琉夏哭着说不信,他便活生生将绝情池水泼在身上给她看,粉碎了她所有希望和念想。
可是之后,身上还是留下了红色的疤,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便再次毫不犹豫的跳下了贪婪池,用青色的疤痕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爱与信任。从那之后,竹染再不是当初的竹染,他只剩下野心和抱负,他要做六界的王者,要有一日能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然后琉夏死了,所有的后悔和怨恨,便全都转移到了摩严身上,年复一年,支撑着他在蛮荒活下去。
“拔剑吧摩严,当初你用这匕首杀了我娘,今天,我同样用它杀你。”虽然他法力没他高,但是这些年一直在等、在努力,如今多的是方法可以置他于死地。
摩严面色颓然:“你做了那么多,害得六界生灵涂炭,就仅仅是因为恨我么?”
竹染不说话,他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蛮荒的那些日子,如果连恨也没剩下,根本就撑不了那么久。
“拔剑!”
摩严摇了摇头:“我已经错手杀了你娘了,不能再做父子相残之事。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终归亏欠了你们母子。你若真那样恨我,就杀了我吧。长留弟子听着,这是我与竹染间的私人恩怨,之后任何人不得寻仇。”
竹染笑:“不用在我面前演苦肉计了,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会讲什么道义,你不还手,我照杀不误。”
话音未落,匕首如飞刀旋转而出,已径直穿通摩严的肺腑。未待回神,气丝牵连控制之下再次回旋穿心而过,竟是刀刀毙命。摩严没有任何抵抗,鲜血顺着雨水流下,几乎不能直立。
“师父……”上上飘、狐青丘等人大惊失色,却又不敢冒然上前。
竹染看着他们冷笑一声,白子画可以对花千骨承诺只收一徒,他却是收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爱他敬他崇拜他,那时他就是他的天,他的整个世界,他却只不过当自己是个随意操控和删改记忆的傀儡罢了。一次又一次的骗自己,还让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匕首再次盘旋而去,直插摩严头顶。
意识到危险,摩严掌印中水银轮挣脱欲出,却被他双拳紧握用力压制,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楚:“你就当真如此恨我?”
竹染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仍是以雷霆之势发出致命的一击。却在即将插入头顶的那一刻被一片花瓣弹开。
“够了竹染,弑父的因果业力太大,他不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
竹染没有说话,收回匕首,只是安静的看着上面的血,起先的那阵快意,最后只剩下心底的一片茫然,世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什么都不再重要了。他突然想起琉夏穿着霓裳彩衣,在长留海上的夕阳下起舞的模样,想起他们牵着手在海底游,想起她笑着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他却以为孩子是杀阡陌的,任凭她在打斗中流掉,最后又眼睁睁看着她在消魂钉上被钉死,没有人知道,其实他比摩严还要残忍……
所以,一直以来,他才会那么悔,那么恨……
笙箫默等人正在帮摩严疗伤,匕首是神物,伤势过重,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很长一段时间难以痊愈。摩严心如刀绞,他始终不肯原谅他。
“今日本尊心情好,就不与尔等计较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尊相信尔等是不会想要知道结果的。”花千骨释放出浑身的威压,顺带满含杀气的看了众仙一眼,挥手便将身后所有人带回了云宫。
而不等众仙回神,整个云宫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虚幻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无奈遍寻不着,众仙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到云宫后,竹染向花千骨辞行,说是要去轮回,找回琉夏。
花千骨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他就挥手将竹染的肉身化为灰烬,将他的魂魄送去了地府,顺带还用他身上的因果线将他与琉夏的魂魄搭上,让他们可以相遇。
至于相遇后,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他可不相信,竹染会拿不下知道琉夏。
“杀姐姐,是不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不会变?”花千骨装作紧张的看着杀阡陌,那精致的脸上满是小心翼翼的表情。
“对!不管小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绝对不会变!”杀阡陌信誓旦旦的保证。
“真的?”
“真的!”
“那要是我做了让姐姐不高兴的事怎么办?”
“不管小不点做什么,姐姐都不会不高兴的。”杀阡陌心疼的吻了吻花千骨的额头。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花千骨翻身将杀阡陌压在身下,对着杀阡陌水润的红唇就吻了下去。
手也不安分的钻进了杀阡陌的衣袍里,没多久就将杀阡陌给扒光了。
杀阡陌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一丝不挂了,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被花千骨给压在身下,而且还被扒光了,他就已经被花千骨的吻,吻得忘了这些,只记得与他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