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 [精校出版]完本[古耽]—— by:九阙

作者:九阙  录入:12-16

“……”
侯卫平几乎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容奉余磕头道:“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似乎对他这样的应对很满意,点头道:“来人,带下去。”
容奉余皱眉,李御泽这是……要让他离开?不,把他从硕亲王府的亲卫兵带入自己禁卫军中?硕亲王亦皱眉,他虽不满容奉余事先没有与他知会此事,然容奉余终究是他王府的属官。
“陛下,容奉余在臣府中担当长史,多年尽心尽责,想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陛下念在与臣的情分上,明察此事。”你不是一直强调我们叔侄情分?现在就让你感受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容奉余也不想离开,“陛下,臣并非蓄意怠忽职守,实在是逼不得已。”
“哦?有何逼迫?”
容奉余一时想不到说辞,便回头看侯卫平,侯卫平一惊跌到地上,“陛下,臣,臣……实在不知情!臣得知容大人身份,一力配合,绝无懈怠,还命功曹与主簿等人将历代卷宗都给容大人送了去,是他自己没有过目……”侯卫平说到这里又停住了,想起往日容奉余与皇帝和睦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解释,是得当,还是失当。
“容长史,你还有什么解释?”皇帝开金口道。
“……”容奉余皱眉。
容谦扑通跪倒在地,“臣以性命担保,容长史离职必有隐情,他是为……”也顿住了,知府是皇帝的人,而山贼寨子也是皇帝的人……说到底,却是皇帝要故意为难奉余?只是他这义弟不过是硕亲王府一名长史,除与不除影响实在微乎其微,不知道皇帝这是为何死了心要给他落罪?与容谦有同样疑问的,还有硕亲王父子。
“陛下。”硕亲王还想说,李御泽笑道:“皇叔,朕念容长史是皇叔的人,且有几分才干,才委以重任,不想他却懈于职责,虽说是王府的属官……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不是皇叔对朕的决议有何异议?”
“……”皇帝这么说,自己再反对,便是有逆君之嫌了。硕亲王几乎忍着满肚子怒气,强笑道:“陛下说的是,容长史得陛下重任,乃是三生之幸,却愧对陛下厚爱,实在当罚。”
容谦蓦地看向硕亲王,硕亲王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容谦妥协的,挺直着腰杆不看他。
“陛下——”容谦还待说,忽然一道寒光一闪,竟向李御泽笔直射了过去,容谦来不及反应,容奉余几乎连滚带爬冲向李御泽。李御泽接过他反手一带,竟将他护在身后,随手抽出腰侧匕首一挡,射来的寒光——一把飞刀被弹插入地面。
骆正河救驾晚了一步,脸色一黑,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目瞪口呆,骆正河严厉的目光射向李嘉。李嘉不甘示弱蹬地站起来,指着李御泽道:“父王,这明明是假皇帝,不知存着什么鬼胎,你何以容忍他至斯?”
最终章
别说容谦与侯卫平,纵使硕亲王也一脸错愕看向自己儿子,然又立时收了表情,眼神变深——你,你这是……为何?
世子无言看着硕亲王,眼中流露——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杀了皇帝,便能永垂青史,一声号令,天下人莫敢不从。他宁愿孤注一掷,也不要被人一生踩在脚底下!
硕亲王心中叹气,李御泽却笑了,“朕本道是追究皇叔的大不敬,想必皇叔还有各种推托,现在这情形,却不知皇叔打算作何解释?”
硕亲王看了皇帝一眼,眼睛一瞥,无意中看到容奉余,回想方才的情景,实在莫名其妙,容奉余竟然舍身护皇帝?而皇帝竟也……?硕亲王撇下这些无用的好奇心,“容奉余,本王自认对你并无亏欠,不想你竟勾结山贼,冒充皇帝,你可知这是人头落地也不足惜的重罪?!”
容奉余看着硕亲王,半晌无言,最后无奈地一笑,“王爷,若你无谋反之心,陛下想来也不会为难你,你这是……何苦?”
李嘉眼尖,见到李御泽竟然抓着容奉余的手,容奉余亦抓着李御泽的袖子,显然他们方才护着对方之后还未松手,眼睛一跳道:“竟是个断袖,如此有悖常理之事,实在天地难容。容奉余,没想到你竟为自己如此肮脏私情做出背叛王府之事,实在难堪至极!”
容谦惊讶地看着容奉余,容奉余正要开口,李御泽却是笑了,“真是有意思。”
众人一齐看向他,他悠悠然道:“你小子倒是胆气十足,比你老子决断得多,可惜有勇无谋,除了偶尔能扮一回丑角博人一笑外,也没什么用处了。”
“你!你说什么?!”硕亲王在并州就是一土皇帝,连带着李嘉就是个土储君,还未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过。
李御泽对硕亲王道:“你可下定决心要刺驾了?”
硕亲王其实原本是犹豫的,然而他好儿子都做到这地步了,这还哪有他后退的余地?
“大胆狂徒,冒充皇帝,假传圣旨,罪不容诛,当处以极刑,来人,拿下!”
李嘉抽出佩剑,他刚才行刺皇帝并非一时鲁莽,而是知府与他们一直有勾连,即便知道皇帝可能亲临,想与他们摆脱干系,也受他们胁迫透露许多情报——比如衙门地方有限,皇帝许多禁卫军只能留守衙门附近甚至更远的客栈,在这里护着的不过数十来人。皇帝又抱病在身,只要杀了皇帝,硕亲王府的亲卫军与皇帝的禁卫军人数相差无几,何况皇帝一死,帝位就是他父王的,皇帝的禁卫军也是他父王的,根本不必担心。
李御泽见他们铁了心动手,不怒反笑道:“好,硕亲王与世子行刺圣驾、图谋逆反、欲危朝纲,罪恶昭著,天理难容,给朕拿下,朕定要加以严惩,以示天下。”
李嘉觉得皇帝现在根本是虚张声势,一点都不担心,手向后一招,命亲卫军对付对方。
容谦站在屋子中央还有些愣,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过去总以为硕亲王为国为民,是一位好王爷,是皇帝心胸太过狭隘,才容不下王爷,昨日听容奉余那一席话,还不以为然,却不想……到头来自己竟成了逆党。
“大哥!”容奉余见容谦茫然的样子担心,又抓紧李御泽的胳膊,挡到他身前,李御泽笑着安抚道:“你无须挂心。”
容奉余无奈,“事情闹成这样,你让我如何不担心?”他也没想到硕亲王父子竟然惦记皇位到这地步。该跪的都跪了,连君臣例行的寒暄都完了,再说这皇帝是假的,实在太可笑!
“我们护着你,你先走?”对身后李御泽道。
李御泽有些心暖又有些无奈,“我便这么不让你信任?依你看,我会做置自己和你于险地的事?”说罢,朝身旁抬了抬下巴,容奉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苏佩遥也在,只见苏佩遥伸手按了什么,一个铁笼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罩住硕亲王父子——也亏得硕亲王父子胆小,一味让亲卫军上,自己躲在后面看着,不然还罩不住他们。
“你,你!”没料到竟然会有这一手,父子俩都苍白了脸色,看到容谦还杵在那里,立即叫道:“容谦,快带亲卫兵杀了这些逆贼!”
李御泽站出来,雍容华贵,却也气势凛然,抿唇一笑道:“李睿、李嘉,你们欲谋篡位不只,还要教唆其余人也跟着入罪吗?”
硕亲王父子知道成败利钝,在此一举,抓着铁栏杆急叫出来,“这人连同容奉余皆是逆党,你们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李御泽看着硕亲王身后犹疑不决的亲卫兵,雍容大度道:“硕亲王十恶不赦,当重刑处之。然各位虽是王府属臣,倘使明辨是非,朕也不会多加为难,甚至保留原官爵,编入其他军队。”
亲卫兵互相看看,李御泽并不急。容奉余看着容谦,容谦看着地面,一边是江山社稷,一边是个人道义,孰轻孰重,其实一目了然。容谦紧紧抓着手中兵器,紧紧抓着,然后一松,双膝跪下,如千斤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亲卫兵也不再犹豫了,一起丢兵卸甲,向李御泽跪拜。
“你们——!”硕亲王神情灰冷,李嘉气急败坏,怒瞪着这些临阵倒戈,让他们一败涂地,平时根本入不了他眼的属臣。
“容奉余、容谦,枉我硕亲王府如此善待你们,你们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饶不了你们,母妃和弟弟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这简直正中容奉余死穴,容奉余心里不好过,面上只作平静。
李御泽眉毛挑了挑,对苏佩遥道:“他们实在太吵了,让他们安静些吧。”
于是原本尊贵只次于皇帝的硕亲王父子,便当众被人抓小鸡般从牢里抓出来,五花大绑后塞住嘴,形容之狼狈凄惨可想而知。
容奉余拉了拉李御泽,让他别太过。李御泽拉过他,仔细上下端详了一遍,“这几日可没受苦吧?”
容奉余见到这么多耳朵竖直着听着这里的动静,没好意思,只摇摇头。忍了忍,还是道:“却是陛下,似乎龙体欠安?”
“哦……这个啊……”李御泽抹了一把脸,却在指头上揩了一指头白灰,随即对苏佩遥道:“佩遥,这个装病倒是挺好用的,哪日朕乏了不想上朝……”话还没说完,苏佩遥狠狠咳了几声打断他,随即正经道:“陛下,这里交给臣等处置便可。”
李御泽点点头,带着禁卫军走出几步,回头却见容奉余走向容谦,李御泽想了想,随他们去了。
+++++
屋子里良久都没有人说话,容奉余吹着杯中的茶叶,轻轻啜了一口,转头见容谦沉默的样子,自知愧对,喟叹一声,道:“大哥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容谦喉咙滚了一滚,仍是没有开口。容奉余执杯的手一紧,轻轻放了下,转身到容谦身前,衣摆一撩竟是要跪下,容谦皱眉立刻扶住他,“你这是作甚?”
“常言道长兄如父,我不知堂上何人,于我而言大哥便是父亲,硕亲王一事,我确实知情,然而没有出手阻拦,甚至对大哥隐瞒,是我的不是,但是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改变决定。”
“……既然你决意已定,何必再向我赔罪?”
“我之所以赔罪,是赔隐瞒之罪。如今天下昌盛,国泰民安,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支援王爷因着私欲夺位,以致朝纲动摇,百姓困苦。”
“……”
容奉余见他仍旧不说话,难免有些失望与黯然,正不知如何是好,皇帝来了,容奉余匆忙起身,却还是给李御泽瞧见了端倪,含笑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容谦身上。容谦与容奉余见礼,将李御泽奉到首座,容奉余与容谦一起退到下首。
李御泽道:“不知容指挥使今后有何打算?”
容谦不答反问:“不知陛下对奉余又有何处置?”
容奉余想阻止,李御泽却笑道:“明媒正娶,昭告天下?”
容奉余无奈看他,容谦不假辞色道:“陛下如此做,无疑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
见着两人之间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容奉余眼见劝容谦无法,只能拼命向李御泽使眼色,李御泽却看着身前,半晌后一笑,“所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朕以为从小见大,若是齐家都不能做到,何来治国又平天下?”
“……生而为人尚有身不由己,何况是陛下,身系天下苍生?”
“若非容指挥使以为奉余和天下苍生有何冲突,才有此担忧?”
“臣并非此意。只是身为九五之尊,臣怕陛下有所顾忌。”
李御泽微笑道:“那容指挥使倒是过虑了。”
容奉余心中点头,想着朝廷上下被李御泽收拾得服服贴贴,想必没人敢对他多加置喙。
容谦皱眉,想了一会儿道:“陛下难道不想永垂青史,为后世称颂?”
李御泽道:“若是心爱之人尚无力保护,要后6 世称颂有何用?”
容谦眉头跳了跳,神情有些松动,“陛下今日所言,当真能做到?”
容谦这些话都是大不敬,以最后句为最,容奉余对李御泽言行感动之余,无奈地扯一扯容谦。容谦道:“陛下今日所言是因为对奉余用情,然而天家无父子,夫妻情分怕也浅薄,待奉余年老色衰,陛下尚有天子身份仗势,欲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
“大哥……”容奉余不得不出言。
李御泽看向他,示意他到自己身边。容奉余看了看容谦,走到李御泽身前,李御泽牵住他的手,轻轻笑了笑。
容奉余失口道:“阿泽……”
“嗯?”李御泽眼眉似乎跟着亮了些。
容奉余看着好笑,心里一暖,也没方才那么懊恼自己失言叫唤了。
容谦看着自己的膝盖,眼见二人快旁若无人了,终是站起身,跪拜道:“臣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
李御泽道:“容卿请说。”
“臣愿辞官离去。”
容奉余皱眉道:“大哥……”
“还望陛下赦免王妃与李煦公子,恩准臣带他们一起离开。”
容奉余看李御泽,李御泽道:“届时你无一官半职,又如何照料朕叔母与堂弟?”
容谦抬头看李御泽,不无惊讶。他本道是硕亲王王妃与李煦皆是硕亲王亲人,让李御泽赦免怕是不易,没想到他竟然还为二人设想。
李御泽看着容奉余却是向容谦解释道:“朕早已答应奉余赦免他们,何况王府属臣尚恕无罪,王妃与李煦皆是朕的亲人,朕如何会为难他们?”
容谦:“……”最终额头磕到地面,“臣谢主隆恩。”顿一顿,又道:“请陛下恕臣无礼,臣以奉余兄长身份说最后一句,望陛下好生照顾奉余。”
容奉余抓了抓脑袋,被两人这么一出实在弄得失措。李御泽满意道:“那朕便以奉余夫君身份答应,必会照顾他一生。”
容奉余心里感动了一把,面上却拉下来道:“什么夫君?娘子你可是对为夫的有何不满?”
李御泽挑了挑眉,却不急于否定,只是好整以暇,带着些调侃的意思看容奉余。容奉余知道他眼中含义,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床上被人压也罢了,口上都讨不到好处,有些郁闷。李御泽便放下皇帝的君威,抱着人好好哄着。
“……”再次被无视的容谦默默离去。
+++++
事后平阳知府被黜,容谦不想太涉及官场,容奉余想着他的性子也确实不适合那些弯弯道道,便让李御泽封了他一个地方官,让他有个地方安家,也好照顾柔弱的王妃和李煦。只是李御泽下旨的时候又来个锦上添花,多封容谦一个地方常备军都尉,让其身兼文武二职。这可是史上头一遭,当初太祖将地方文武二官分开,就是不想让一人坐大,可谓帝王心术之制衡之术,没想到到承德皇帝这儿,竟是要破祖制了?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容谦跪在殿中央也暗暗皱眉,料想必有一场口水仗等着他,不想李御泽高枕无忧坐于龙椅,心情颇好道:“莫非各位爱卿有何异议?”
皇帝心情好,照理大臣也舒服的,只是但凡辅佐承德皇帝有些年头的大臣都会多长一个心眼,暗中瞧皇帝一眼,却见他眼眉含笑之余,眼底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和不怀好意,本来想劝阻的大臣们都一噎,缩回去了。
却有几个愣头青,刚刚够到能上早朝的级别,对皇帝还不够了解,便不怕死地站出来,叩拜道:“臣以为如此不妥,祖制有约,地方官当文武分家,不只因为两个领域相去甚远,且一家独大,不利于朝廷对地方约束,还望陛下谨慎之。”
李御泽笑咪咪地听着,“还有吗?”
那个愣头青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帝问的什么。李御泽自顾自道:“看来是没有了。”
深谙皇帝行事的大臣们心中默默道,来了……
等散朝之后,几个愣头青几乎相互扶持着离开大殿——因为被皇帝批得腿软了,个个哭丧着脸,担心头上的官帽保不住了。
容谦和中央官员不熟,一个人默默地走着,却有许多察言观色的大臣们暗中留意他,待他出了大殿,纷纷上前寒暄。容谦心不在此道,略嫌冷淡地应付着周围官员,正感到不耐烦,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林东贵追了出来,“容大人,请留步。”
再次被请到皇帝书房,容谦总算明白皇帝早朝上含笑讽刺得一批官员抬不起头是何缘故。
“陛下放心,那件貂皮披风必会归还陛下,只是披风存放在府中,还须陛下稍等片刻,待臣取来。”
推书 20234-12-16 :空房子完本[耽美]》: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咱们今天的嘉宾,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韩云祈先生!”台下掌声寥寥这群观众年纪都不算大,多数是戎昱的忠粉他们为了戎昱而来,结果不知道这闹得是哪一出,竟然临时换了嘉宾要不是刚刚有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出来说录完节目后会发放精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