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钱学义也想到了这点,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停住了。
这个房间平时只有钱学义就只让自己和被教训的人能进来,他有一个秘密,一个连弟弟都不知道的秘密,也是他这几年敢这么嚣张的原因。
他来到一个黑色的保险柜前,几次伸出去的手都收了回来,最终还是打开了,里面只有一个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把自制的枪!
“老···老板···这···?”跟在他后面的人都快吓尿了,这是枪啊,只在电视里看到的,他本以为这里面装的不是金子就是钱,却没想到装的是这个。这是犯法的啊,打架被抓的话最多也就几年,但枪这玩意,他是没打算这辈子会看到的。
“闭嘴,再说一句就先拿你练练···”钱学义现在是气疯了,脑子里都是周成嚣张的脸。
周成是不打算再和这些人耗下去了,谁要拦着他他就打过去,大不了把这重新洗牌,他相信何焕很愿意扩大地盘的。
大家见他目露凶光,都自觉的绕开一点,就怕自己也和钱学义一样。
周成满意的看了一圈,才抬脚离开。
“站住!”
还没出门呢,就被叫住了,他回过头,脸上的神色却多了几分认真。没想到连这个都让他逼出来了,真是不能善终啊。
“你想怎么样?”虽然不知道钱学义能不能打中,他还是要万分小心。
钱学义一步一步逼近,“不怎样!就不想你今天能完完整整的离开。”
“别太过分!”周成怒吼,真是太大意了,以为只是个小头头,他连匕首都没带。
“过分!我就过分了怎么样?你咬我啊!”钱学义将枪口对准周成,得意的看着周围一脸惊讶的人。
“你知道要我没死的话会怎么样吗?”肯定不会死,但他真的太讨厌钱学义了。
“你以为会怎样,我会再让你死一次。”他都想好了,等下就把周成丢路上,等着被过往的车辆再压一次,没死的话算他运气好。
“真可惜,本来还想放过你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周成摇着有,毫不畏惧的看这钱学义。
黄毛被钱学义?4 罨亓艘皆海狄寮撬臀剩骸澳阍趺椿乩戳耍俊辈皇歉兆呗稹?br /> “老板让我回来的。”黄毛有点情绪。
“他又骂你了?”和钱学义比,钱镜义就比较喜欢攻心,用他的话讲,只要得了人心,要什么都会有的。
他是大学生,身上有去不掉的斯文气,钱学义就比较渣,只混了小学。
“有人来找昨晚的那个人,看上去挺有钱的。”
“他是有想讹人家钱了吧?”对钱学义他还是有点了解的,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男的,看着年纪不大,以前没见过。”黄毛如实说。
“我觉得有点不安,你陪我回去看看。”他最近听说徐明找了靠山,人家还把儿子都送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来找陶艺阳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的儿子,要是起了冲突的话最后吃亏的肯定会是钱学义的。
“啊···可是医生不是说···”
钱镜义是被打伤了内脏,要留院观察的,这说着要回去,他该听谁的?
“快点,不然出了事,我们大家都完了。”钱镜义越想越急,人家可是省城来的,关系可比他们这些人硬多了。
“哦···好···”
看起来是比较着急,还是听他的吧,老板都还听他的呢!
急急忙忙的闯了几个红灯,才赶到工厂门口。
来不及停好车钱镜义就让黄毛扶着他进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喊:“哥,你疯了,快放下!”
周成闻言转身,一猜就是和陶艺阳打架的家伙。不过看起来他比他那个哥哥要聪明的多。
钱学义手一抖,就响起了一个声音:砰!
在场的人都被这声音吓到了,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集中在钱学义手上那支冒烟的枪上······
☆、中枪
“混蛋!”周成捂着腹部,这人到底是来帮他的还是害他的。
钱镜义顾不得自己的上快步走上去,抢下钱学义手上的罪魁祸首,对钱学义吼道:“哥,我们摊上大事了!”
“怎么会,他···”钱学义不明白,他还没想着开枪呢,怎么就自己响了。
“唉···你···”钱镜义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哥哥,他是感激的,要不是他每天打来打去,哪有钱给自己交上大学的学费。
“你···你怎么样?”钱镜义回头去看周成,可千万别有事啊!
周成觉得自己手上一阵一阵的热流反反复复,听了钱镜义的话,无力的说:“还不送我去医院,真想我死这?”
“你是···姓周吧?”虽然是猜测,但多半不是假的,别人哪有那么镇静的。
“哼,你还不笨,那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吧?”周成压上钱镜义的肩。
钱镜义疼,但他又不敢叫,只能忍,要真让这个人死了,他们这些人都不能活了。边走边说:“知道,陶艺阳,不过他不是没事吗?”
“你伤了他的胳膊···”周成坐上了车,整只手都被染红了,他忍着不去看。“不想你和你哥死的话给我打个电话。”他现在没劲,自己明天要是不在学校的话周兵一个会怀疑的,到时候周兴知道了他就不方便了,思来想去,也只有何焕了。
“好好好,那你说······”钱镜义本来还想拿自己的手机,没想到周成拿出了自己的,看着上面粘着的血迹,他都有点心寒。
“喂,你可不能睡啊!”电视里不是说受伤的人都不能睡,不然就再也醒不来了,钱镜义也深深的中毒了,看到周成闭着眼睛,赶紧出声,可他又不知道周成的名字,只好这样叫了。
“我没睡,我只是在想事情。”周成睁眼看着钱镜义,“你和陶艺阳发生了什么?”真不知道电视里的东西还要骗倒多少人。
“我···他开的酒吧太干净,很受欢迎。”
“所以呢?”
“昨天晚上,我看他是一个人来的,也看他的样子太年轻,就···就说只要能打过我我就不打他酒吧的主意,没想到最后我会输。”
“你输,可他胳膊受伤了!”
周成一直在这上面打转,不能释怀。
“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钱镜义也不干了。
“我没看见,不过我知道他出血了。”
“······”
打架流血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知道,我最生他气的时候也不能对他动手。”
“为什么,他很厉害么?”钱镜义好奇了,这不科学,陶艺阳昨晚也就能打过他,要是哥哥的话他肯定走不出去,这人可是能把哥哥打趴下的人,怎么会不敢动手?所以问道:“你们是朋友所以你让着他?”
“嗯,他很厉害!”周成笑,陶艺阳能见他几次就偷走了他的心,这够厉害了吧?嘶!车刚刚过一个坑,周成被颠了一下,缓了缓才接着说:“不过你说错了,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那你还···”难道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么?
“我是他男人!”周成给出了爆炸性的一句话。
“男···男···男人···”钱镜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哪跟哪啊,先是打了陶艺阳,现在又伤了这个,他们还有活路吗?还有,他都听到什么了,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喜欢的是男人,他是伤太重出现幻觉了吧。想到这,他又看了看周成那一直捂着的手。都这样了还能和自己说话,他可做不到,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周成看出了钱镜义的担忧,嘲讽道:“怎么,现在才担心,放心,我不会动你们的,既然他想玩,你们就陪着吧!”就因为他们这些人,害陶艺阳和那个姓钟的独处了一夜,关系肯定又进了一步,他才不要轻易让他们狗带。
要周成知道钱镜义想的是这些的话会不会气得跳脚?
还好钱学义是第一次拿枪,没有对准,否则周成就没力气和钱镜义说话了。这可能是周成最倒霉的一段时间了,诸事不顺,不知道何焕来的时候会怎么笑话他。
钱学义是在周成他们走后的一段时间清醒过来的,看着地上留下的血迹,他不知道该问谁发生了什么事。
黄毛一天不知道跑了几次医院,现在又要来接老板。很多时候他感觉老板不像老板,老板的到底会更像一点。
“黄毛,你说,我会怎么样?”车上,钱学义手脚都在抖,从弟弟亲自送人去医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惹祸了,他做的事自己担,决不连累弟弟。
黄毛看了一下后视镜,怎么这受伤的反而像老板啊,刚刚人家可是若无其事的聊天,肚子上多了一个洞,能不痛吗?可都没有像老板这样跟都筛子一样啊!
但还是开口:“不好说,要看人家怎么说?”他是真不知道,从刚刚两人的对话中他也听出来了,那人就是为陶艺阳出头的。本来呢,要老板真被人家打一顿或许这事就过去了,可偏偏他还拿什么枪。
“人···不会死吧?”他是爱打架,可从没出过人命。
“应该···不会吧?”至少送手术室之前还有说有笑的。
“那还好,要真有我什么事的话,你就带者兄弟们好好干,我弟弟也是个能依托的人,只是你们可不能欺负他不能打!”在钱学义看来,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老板······”黄毛都快哭了,他不知道老板这时候还会为他们这些人着想,他以后再也不说他的坏话了。
两兄弟在手术室外相遇,都张嘴想要说什么,钱学义冲动一点,紧张的问:“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说没伤到要害。”钱镜义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但脸上还是阴云密布,他对着钱学义,问:“你哪来的枪?”
“这个你别管!”钱学义扭开头看向别处。
“我别管!”钱镜义怒道,“你知道今天我们差点就被你害死,不···不对,我们现在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要不是我来你是不是想打死他?”
“是···我就是想打死他怎么样了?到时候人一死谁知道是我们干的。说起来不都是因为你吗?连个学生都打不过,要不是这样,我能光想着帮你教训他吗?”谁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钱学义越说越没气势,在这点上,他和弟弟是一样的。
“唉···”钱镜义深深叹了一口气,哥说的没错,都怪自己逞强,不过也好在自己的逞强,要不然还不知道周成会怎么样?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的,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能让周成听话的只有陶艺阳了。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一点流失······
周成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旁边坐着正在打盹的何焕。
摸着自己肚子上的纱布,周成敲了一下桌子,何焕立刻就醒了,盯着周成。
“你看我干什么?”周成利落的坐起来,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
“啧啧啧!面色红润,双眼有神,你这···苦肉计好像不怎么能行呢?”何焕虚扶了他一把,现在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拉胳膊碰手的,这货喜欢的是男人,自己怎么也得避嫌。
“要你管!”周成放下杯子,又说:“别让他知道。”
“这可是感动他的好机会啊,你···真就这么放弃?”
何焕的声音立刻吵醒了守在外面的钱家两兄弟,都迷糊着眼睛跑进来。
“没事没事···”何焕见到两人,看了周成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他从来到这就很好奇了,这钱学义就一个莽夫,能把他给伤了,怎么着也得是精于算计一点的钱镜义吧?
“我们就在外面,有事说一声。”两人都被昨晚何焕的样子吓到了,都知道他身上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放着一把比他们手里好不知道多少倍的枪。
“你做了什么?”周成一看这样就知道何焕八成又是拿什么新鲜东西出来了。
“没什么,只是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器,还说这个杀你会更容易!”何焕昨天就没休息好,接了电话又连夜赶过来,这些都是因为周成。“不过你不去学校没关系吗?”
“嗯···”周成有些失落,去不去,陶艺阳会担心吗,应该不会吧?说不定他这会正庆幸没有看到自己呢?
何焕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两个人的事,本来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离他近点的人肯定会被波及的。
☆、我知道我不知道
周成想得没错,陶艺阳知道周成请假确实很庆幸,但高兴就不见得有。
几次在周兵的教室前徘徊,就是没那勇气进去问。
最后还是周兵看不下去了,主动找他到说:“是想问我哥去哪了吗?”
“才···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徐棋鑫他们说要找你玩游戏。”最近谎话说多了,也找了点技巧,反正他们也说了好几次了,这也不算是撒谎。
“真的不是?”周兵望着陶艺阳微红的脸,“那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按照周成的性子,肯定是去找人算账去了,让陶艺阳夜不归宿的家伙,祝你好运。
“是嘛?”陶艺阳失望的转身,连周兵也不知道,那他怎么会告诉他呢。
“唉···你···”周兵追着陶艺阳问,“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啊,你要不好意思的话。”
“不用啦!”陶艺阳边走边说,他为什么要问,不是不喜欢周成的嘛。
虽然陶艺阳说不用,但周兵还是打了周成的电话。
本来想回家的,但钟闻道说要还要换药,让他自己过去。
为了表示感谢,陶艺阳提出请吃饭。
钟闻道当然万分愿意,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也许陶艺阳可以试着和自己在一起的。
“你···昨天那个···”钟闻道不知道怎么说了,说太多又怕陶艺阳想多了。
“昨天那个是周兵的哥哥周成,他来学校实习的。”陶艺阳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钟闻道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吧。
“额···”钟闻道其实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吧,这解释是陶艺阳会在乎他的感受?他突然很高兴,这是不是像男女朋友之间的误会呢?
“我上次说的那个男的就是他!”陶艺阳鼓起勇气。
“什么!”钟闻道手滑,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尖锐声音。
陶艺阳看着钟闻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就因为你被男人喜欢?”钟闻道笑笑。
“那你刚才···”陶艺阳指着他面前空空的盘子,那种反映,不是害怕才有的吧。
“那你也喜欢吗?”钟闻道问。
“咦!”怎么不是应该劝自己的嘛,陶艺阳不解。
“怎么?你是奇怪我为什么不劝你吗?”钟闻道看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才凑近陶艺阳,“如果我说···我完全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你会觉得我是变态么?”
“开玩笑的吧?你···”陶艺阳退后一步,挺胸坐直。
钟闻道笑得更开心,“我没和你开玩笑,很认真的,而且···你信吗?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既然陶艺阳都诚实了,他也诚实一次。
“不···不可能,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喜欢我什么?”陶艺阳结结巴巴的说。
“怎么就不可能,不是有人已经喜欢你了嘛,那多我一个有什么奇怪的。”钟闻道也坐直。
“我···我先走了。”陶艺阳是被钟闻道吓到了,他又没说自己一定就喜欢男人了。
“嗯,走吧,我会去找你的。”钟闻道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高兴了,陶艺阳逃了他也没去追。
第二天,周成在学校门口等着陶艺阳。
见到他一过来,上前就说:“陶艺阳!”
有什么事不会在家说,非要跑这让人家看笑话陶艺阳没理他直接走过去。
“唉,你怎么不理我啊?”周兵追上去,“你不问我哥去哪了吗?”
“他去哪关我什么事!”陶艺阳边走边说,“他只是两天没来而已,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
“他···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嘛!”周兵本来想说周成在医院的,可陶艺阳跑得太快了。
周兵心灰意冷的去了教室,他对周成和陶艺阳的事没什么看法,但那是在两人都好好的情况下。周成会为陶艺受伤,陶艺阳都可以不闻不问,是真的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