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出去的高档住宅,入住的没入住的业主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纷纷来到贺氏集团要求退房退款,已建成还没有投入使用的住宅小区也被查封,待有关部门检验合格后再予以解封售卖。建到一半的的工程被勒令全面停工,并且已经下了通知要求贺氏集团尽快将违规的质量有问题的建筑统统拆除,并按要求上缴罚金以示警告,对于现在的贺家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贺家人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
就在所有人都陷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的时候,贺俊生带回了一个令贺家人看见了希望的消息,有一家公司有意接手贺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但是有要求,就是贺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中他们要占百分之七十,成为持有贺氏集团股份最多的大股东,换句话说就是他将成为贺氏的主宰,贺家人将仰人鼻息,在人家的喜怒哀乐中求生存。
一时间贺家人为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吵翻了天,有人极力赞成,最起码可以保有贺氏的名头,只要度过这个艰难的阶段,贺氏完全有机会可以再次翻身,而一部分贺家人却持反对的态度,他们认为这时候出现这样的公司,表面看是在解决贺家的危机,但实际上确是有意吞并贺氏,即使保有贺氏的名头,也是名存实亡,还不如跟对方要个合理的价钱,将贺氏出让,那样也许能得到更多的钱,至于贺氏的名头已经不重要了。
两方争执不休,当家人贺老爷子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铭凡也不说话,他心里有另一番计较,在他看来这个人的出现的确太过巧合,目的肯定是贺家,但是还摸不透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是打算帮贺家,还是想吞了贺家,或者还有别的目的,但是对贺家来说都未必是什么好事。
“俊生,你是怎么和这家公司接触上的?”
贺俊生颇为得意,贺家面临破产倒闭生计都成问题的时候,是他为贺家找到了出路,与贺家而言他是功臣,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他了,“是这样的二叔,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放弃为贺家找外援,爸爸的事我无为力,但是我不能眼看着贺家就这样倒了,所以一直托朋友帮我留意能有实力和贺家合作的人,这不我朋友给我介绍了这家公司的老总。他叫刘云峰是美国ZK集团的中国区域的CEO,他了解到贺氏的状况,跟总部的大老板商谈后,觉得贺氏的发展前景还好,是可以再塑造的,所以有意和我们贺氏合作,只是提出的条件苛刻了些,但是现在我们贺家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能搭上ZK集团,贺氏就有希望了,咱们贺家的生计就不用发愁了。”
ZK集团是美国一家实力相当雄厚的跨国公司,背后的势力更是神秘莫测,有人说他是美国黑帮放在明面上的合法招牌,也有人说他是某个政要的私产,但是不管人们把他传的多么神秘,也没有人真正见过这家超级集团的背后老板,相比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背景,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大BOOS,才是人们最乐中茶余饭后臆测的对象。
有这样雄厚背景的大公司看上贺氏这么一家小小的面临破产的小公司,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而且ZK的名头可比贺氏这个名头响亮多了,所以贺家人没理由拒绝,当然他也没有余地拒绝。于是在贺家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被指定代表贺氏集团的贺俊生与刘云峰签署了合作协议。
签约一周之后,ZK集团对贺氏正式进行改组,内部人员几乎被全部换了一遍,按照个人的能力安排了适合的岗位,吃西瓜的被无情的丢出办公楼,新进的ZK本部员工正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能力这个东西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对于原贺氏的员工来说十分头疼的合作案,到了ZK员工的手里,都变成了小ks。
ZK投入大量资金填补元贺氏遗留的空缺,建筑工程这一块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该拆的拆,该出售的出售,由于ZK的良好信誉,先前闹事的业主也纷纷表示只要房屋质量不出问题,他们也不再来无理取闹找麻烦。
事情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一切看上去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但是已有贺家的人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
ZK接手贺氏对贺氏进行了彻底的整改,贺家人的职位几乎被ZK的人全部代替,留下的几个贺家的人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能力,不属于吃白饭的,而原本就是酒囊饭袋的蠢货当然会被无情的踢出ZK,这样一来贺氏彻底消亡了,热门只知道ZK而不再记得曾经风光一?9 钡暮厥稀?br /> 贺家客厅里,贺家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已经不是愁云惨雾能形容如今的贺家了,而是一群丧家之犬还在苟延残喘的算计争执。
“贺俊生都是你干的好事,如今贺家真的完了,你满意了。”
贺俊生脸红脖子粗说的说,“现在来怪我,别忘了我当初你们可都是同意了的。没能力被ZK踢出来现在却怪在我的头上,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臭小子你说的什么胡话,是你引狼入室,贺家才落得这个下场。”
“我引狼入室?你怎么不问问到底是谁引狼入室?如果不是爷爷和二叔执意要抢商御尚的孩子,商家怎么可能会对贺家出手,贺家有今天都是爷爷和二叔的错。”
所有人把目光对准贺老爷子和贺铭凡,“俊生说的是真的?”
贺老爷子没说话,贺铭凡也没出声否认。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药抢人家的孩子?”
贺老爷子大声怒吼着,“什么人家的孩子,那是贺家的孩子。”
贺铭凡赶忙出声,“爸,您别说了。”他可不想贺长宁怀孕生子的事被家里的人知道,毕竟有关木遗族的事,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如果贺老爷子口无遮拦的泄露出去,那么贺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曾经贺老爷子就想利用贺长宁的身世做筹码,要挟商御尚停止对贺家的穷追猛打,但是被贺铭凡劝阻住了。贺铭凡分析,如果贺家真的以这个做筹码,也许可以暂时让商御尚投鼠忌器,但是商御尚不是好惹的,如果让他找到机会他会把贺家杀的片甲不留,到时候贺家就真的会消弭于世上了。
就在贺家人争执不休谩骂彼此羞辱的时候,贺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顾丞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天生的王者气度,虽看上去无害,但是贺家人就是觉得脊背发凉,脑门直冒冷汗,一个个正襟危坐,等着主人发话一样谨小慎微。
贺老爷子沧桑的老脸上别提多难堪了,从前顾丞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不过是顾家的一枚作用不大的棋子,如今却可以藐视他的地位,这让他如何能甘心,但是即使他再怎么愤恨也改变不了如今落败的事实。
贺俊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恭敬地站在顾丞身边的刘云峰,这位在他眼里堪比神奇存在的CEO居然像个忠诚的侍卫一样,守在顾城身边。
☆、树倒猢狲散
顾丞优雅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贺家一干人眼里的惊异,恐怕他们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们玩弄过后就丢弃的棋子,如今正主宰着他们的命运吧。这世间的事说来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明明毫不起眼渺小到任人宰割的蝼蚁,今天却成了他们的救世主,高高在上的欣赏着不可一世的人们被打落尘埃的凄惨景象,还真是可怜又讽刺。
贺俊生结结巴巴地说,“刘总,这是,这是,····?”
刘云峰恭敬地说道,“这是我老板。”
贺俊生激灵灵打个冷战,贺家和顾家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有关姑姑和这个顾丞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是事情到底如何他不清楚,贺家和顾家的恩怨到了如何的地步他也不清楚,但是看着爷爷和二叔的脸色,他知道俩家的关系绝对好不到哪去,顾丞是他引来的,贺家如今的地步他想逃避责任也逃不掉,只是不知道这时候顾丞上门来,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放弃贺氏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所有贺家人都得背着一屁股的债讨生活,别说从前的优沃生活,就是一日三餐恐怕都成问题。
贺俊生马上摆出献媚的嘴脸,“顾总,我是贺俊生,这次合作案就是我和刘总签的,贺氏多亏了您才得以保存,我真是太感谢您了。不知您这次莅临寒舍是····?”
顾丞对贺俊生的话无动于衷,目光专注的看着贺老爷子,“贺老先生,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来者不善,这是贺老爷子再见到顾丞时,心里最直接的想法,看情形ZK很可能跟顾丞有关,那么贺家就是主动送到顾丞面前任人宰割的,“顾丞,你想做什么?”
顾丞悠然一笑,“做什么?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这话说得可真够直接的,阿因心里泛着嘀咕,老板这是为谁报仇呢?
贺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下,“你想怎么样?贺家没得罪你,你报的什么冤仇?”
顾丞呵呵笑了,“您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贺铭兰是怎么死的你没忘吧?我儿子孙子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是死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贺老爷子最不希望有人跟他提起贺铭兰的事,所以气急败坏的说道,“铭兰的事,是我们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贺长宁姓贺,他的孩子贺家有权教养,跟你也没任何关系。”
顾丞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但是又充满了讽刺,笑声戛然而止,声音里满是寒霜,“你的家事?你别忘了,当初你把铭兰送到的是我的床上,长宁是我的孩子,他的孩子是顾家的嫡孙,想动他们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你跟铭兰不过一夜情而已,你凭什么替她向贺家讨说法?长宁是我女儿的孩子,她的外孙我贺家也有权利抚养,怎么你儿子不认你,就跑到我们贺家来撒野,真不知道你们顾家事怎么教养孩子的。”
顾丞阴冷的看着这个时至今日仍然死不悔改的老家伙,“我很佩服铭兰当初的决定,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一生都洗刷不尽的耻辱。虽然她当初疼苦大于对儿子的愧疚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但是总比每天面对这样不耻的家族要好的多。虽然她不是我的妻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给我生下了长宁,无论她是否情愿,我顾丞承她的这份情,所以为她做点事应该的,至于长宁,他是我儿子,顾家未来的家主,他的孩子也将是顾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你想占为己有,凭你还不配。”
“哦,忘了告诉你,长宁的血型是A型,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铭兰是O型血,而我恰巧是A型血,所以长宁的血液里顾家的基因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再加上商家的血脉,你认为我那俩个未出世的孙子,身体里会有你们贺家的血脉吗?”
一直以来贺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得到贺长宁的孩子,然后教养他们使得颓败的贺家借助俩个孩子带来的运气东山再起,而如今知道那俩个孩子身体里几乎没有贺家的血脉,那么即使他把他们抚养长大,没有浓厚的血缘做基础,对贺家也起不到助力的作用,自己白白给别人养孩子不说,对贺家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自己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也改变不了贺家的命运,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贺氏家族就这样败在自己手里,这是多大讽刺,也充分说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本就憔悴不堪的贺老爷子摇摇欲坠,强凭着一口不愿在顾丞面前倒下的意念之气,没让自己立马昏死过去。
顾丞眼看着贺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感觉上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是他没丝毫的同情心,或者说他的目的就是让他生不如死,“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贺氏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给了长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已经收购了,这些股份我会留给我的孙子们,作为给他们买玩具的零花钱。至于你们贺家的人,法院会就你们未能及时交上的罚金给予适当的处罚。”
贺俊生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他们还要还债,这不在他的认知里,当初签协议的时候,已经说好了,贺氏的外债都有ZK负责,贺家只要把贺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ZK就可以了,为什么现在又有欠债要他们还?“顾总您是不是弄错了?当初签协议的时候说好的贺氏的外债由ZK解决,贺氏的百分之七十股份交给ZK的。”
顾丞不可思议的看着贺俊生,“贺先生不会以为就凭贺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能抵得了贺氏欠下的所有债务吧?你太天真了。”
“可是贺氏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在顾总手里了,不是吗?为甚还要我们还债务?”
“如果贺先生的听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你该听明白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收购来的,不是你们贺家给的,你明白吗?”
紧接着顾丞又扔下一重磅炸弹,“据我所知贺家的每一个人都要背上起码俩千万的债务,希望各位有个心理准备,相信司法部门很快会跟各位沟通的。”
客厅里贺家人都抽了口凉气,接着一片哗然,“怎么会这样,这么多钱我拿什么还呢?”
“就是卖了我也不值这个数啊?”
有的干脆已经哭了起来,“都是你们的错,没事干什么招惹人家,干什么打人家孩子的主意?养别人的孩子就那么有成就感吗?贺家这么多的孩子还不够你们折腾吗?”
贺俊生哭丧着脸哀求地看着二叔,“二叔,你说句话呀。贺家的人现在哪有那个能力还俩千万的债务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爷爷,你说句话吧,您跟贺长宁说句话让他放过我们吧。”
贺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看着顾丞,“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公之于众?你可想清楚那后果,你能不能承受。”
顾丞微眯着伶俐的眼睛,自然明白贺老爷子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心里想这家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贺老爷子有兴趣大可公之于众,商家再加上我顾家想保住一个人相信不难,只是,贺老先生你有那个胆吗?”
顾丞微眯着危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贺家人,如果贺老爷子敢那样做,那会他会让贺家所有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贺老爷子颓然跌坐在软软的沙发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唇枪舌战你挣我夺了。
贺家的客厅里一片哀嚎声,喧闹的如同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你埋怨我引狼入室,他怨恨他废物无能,一时间在外人眼中的显赫的家族再也没了金尊玉贵的教养,如同平凡的贩夫走卒一样为了丁点的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顾丞冷眼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的贺家人血盆大口直咬自己最亲近的亲人,相互间推卸责任,破口大骂鄙视手足至亲的无能愚蠢。而他就像个看客一样看着他们,心里悲凉寂寞,曾几何时顾家人在遇到危难时也是同样的嘴脸,而他就像今天这样,完全像个外人冷眼旁观,心里的最后一丝寄托就这样被这些龌龊肮脏的所谓的家人碾得粉粹。
亲眼看着贺长宁在尹家挣扎生存,然而那样的环境你没有让贺长宁变得堕落不堪,反而心思纯善温良,秦姨只是个下人,但是贺长宁却待她如母,不仅因为秦姨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抚养他长大,更因为贺长宁内心的孺慕之情,那情感感动了他,顾丞心里极度渴望贺长宁能对待他像待秦姨一样,可是他又害怕贺长宁眼睛里的不屑和鄙夷,毕竟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样矛盾的繁杂的心情,时刻折磨着他。
今天在贺家又上演了这一幕曾经让他厌恶的家庭伦理悲剧,他心里更是渴望贺长宁的情感,也许是为了能得到贺长宁的一点点感情,哪怕是看他一样,正视他的存在,这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心理安慰,为此他会铲除所有破坏他们父亲相见相认相处的任何因素。
对贺家本就厌恶至极,如今有机会彻底解决他,顾丞乐意之至为儿子扫清一切不安的因素,为孙子们创建一个安全幸福的生活环境,他也可以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孩子们幸福,如果他能融入其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贺家人相互咒骂埋怨的时候贺老爷子再也经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贺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送去医院,医生诊断后,告诉贺家人,贺老爷子急火攻心又中了风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就算醒过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彻底瘫痪的废人。
贺家人一听这个消息后都慌的不得了。就在贺铭凡还守在医院里的时候,贺家的几房人有的卷了家里的财产跑路了,有的变卖了手里的房产躲了起来,贺俊生在家里人都忙着卷财说的时候。竟然把贺家老宅偷偷变卖了,拿着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新的房主上门看房子的时候,贺家人才知道贺俊生的所作所为,尽管也据理力争过,但是人家手里掐着正规的过户手续,没逃跑的贺家的几个人不得不收拾行李搬出贺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