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计不知道皇帝还能活多久,但是独孤仲麟和独孤仲鹰却知道他只有两年的时间了,独孤仲麟尽力不犯错,只要熬两年,熬死皇帝,作为太子的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独孤仲鹰却有些难,他知道独孤仲麟或者说唐立诚不好对付,自己想得到额外奖励是很难的了。不过,最关键的是主线任务,支线任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奖品不要也罢,就比如说上个世界的什么幸福之钥,他现在也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
调查三个宫人家里情况的人回来了,那三家人都在那事之后几年发达了,虽然有一家不久之后就又败光了。其他有用的信息倒是没有收集到,但是贤妃发现了在三十年前,确实有一个在小厨房烧火的宫女粗使宫女被调到了浣衣局,因为她凌晨起来给贵妃熬粥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柴火掉在地上惊到了她,一下子绊倒了柴火上,不但烫伤了整张脸,连喉咙也烫伤了,成了一个哑巴。为了怕惊吓到贵人,当时的女官就将她调到了浣衣局,现在她仍然在那里做着低等宫女。
“确实太巧了点。”独孤仲鹰表示。
“她在事发的时候,进宫多久了?”独孤仲麟问。
“一年多了。”
“进宫一年多的宫女,做事的时候真的会如此不小心吗,长年早起的他们怎么也不至于在做事的时候睡着吧。”
独孤仲鹰沉吟:“确实有点巧,但也不排除意外,比如说她事发前睡不着觉,或者因为事情耽搁睡晚了,或者她身体不舒服没有睡好等等。”
独孤仲麟点头:“但是,一个巧合可以说是巧,两个巧合说是意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你让你母妃多留心一些。”
独孤仲鹰表示同意。
连着两个皇室成员成亲,德王定在三月,大皇孙定在五月,将礼部一干人等忙得是人仰马翻。对于德王成亲,礼部一干人马本来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错的,每每总是询问德王,但是德王总说他们看着办就好,一点都不过问。因此,关于德王不喜左将军之女的消息渐渐传开了,左将军很气闷,也为自己闺女委屈,但是他无法做什么,将军夫人只好安慰自己闺女说她是圣上赐婚,将来无论是谁也越不她去。
在德王成婚以后,独孤仲麟也更忙了,他的第一个儿子成婚,太子妃虽然管了大部分事儿,但有些事也会来问他,他感叹结婚真是累人得到一件事,还是注重礼仪的古人结婚,特别是礼仪最繁琐的皇室婚礼,太子妃直接瘦了一大圈,礼部的官员都快把他家门槛给踏平了。他也没法继续赖在安王府,回府睡觉的他又开始做梦,梦越来越长,也不再全是噩梦,梦里也开始有了声音,梦中那人叫景阑。有年少的意气之争,他被景阑打到在地,咬牙站起来道:“景阑,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有思而不得之苦,他将红缨枪投向大树,枪尖深深地扎进树干,击得树叶纷纷掉落,他的武艺飞速地进步着,他却没有了想比武的人。
有真挚地追逐,他在纸上写下他长长的思念,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对方手中去,威胁属下:“你们一定要让小阑回信,拿不到回信就不要回来。”
也有两人青涩的吻,到后来炙热的缠绵,然而缠绵过后,是长久的思念和等待。因为,他们是两个国家的王子,后来是两个国家的王,他们的国家相隔万里,来去一趟,需要几个月,他们要做的事太多,要担的责任太重,有太多人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也有太多人看着他们,守着他们,他们没法任性,就算想任性也会有一大堆人拦阻。
独孤仲麟渐渐地不会从梦中惊醒,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沉重,如此炙热而又沉重的爱情,是他无法理解的,他认为只存在与电视小说之中的,但与虚构的故事中不同的是,他们又屈服于现实,没有将爱情看得比国家乃至生命更重,理智束缚着他们,因此他们痛苦。他们的爱情并没有被时间和空间消磨,这一点,也令他羡慕,已然情深,何惧缘浅。
独孤仲麟与独孤仲鹰见面渐渐地除了公事,很少再单独相处,因为两人都有些尴尬,明明知道只是梦,最多前世而已,但是随着梦境深入,都没办法再如此简单对待,控制得了理智,控制不了羡慕和向往。
“我母妃的人观察了那个宫女很久,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消息,那个宫女根本就没哑。经过威逼利诱,她才招供,原来她才是枯井死尸腰牌的主人——红霞。三十年前,贵妃让太监将含有天花病毒的衣服带进宫里,又让那个二等宫女将衣服洗了,而她,借着给皇后送礼的机会,将含有病毒的水洒在了大皇子的拨浪鼓上,让大皇子感染了天花而去。”独孤仲鹰喝了一口水,“后来,她知道贵妃肯定不会放过她,虽然她的家人在贵妃手上,但是她的父母早死了,而哥哥嫂子将她卖了,她当然不会在乎他们,她会答应贵妃,只因为她如果不答应立马就会死,那个女人也是一个狠角色,她毒杀了宫里的粗使丫鬟,然后抛尸到那口枯井之中,然后自己将自己的脸毁了,而且在人前装哑巴装了三十年,只偶尔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练习说话。”
☆、苗氏孤儿9
独孤仲麟听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真狠。”
独孤仲鹰也点头:“可惜命不好。”
“那贤妃娘娘今晚会发难?”
独孤仲鹰道:“对。”
听他这么说,独孤仲麟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就呆在安王府休息了。两人没有折腾,就在同一间房里休息,两人躺在两张床上,没有睡意。
独孤仲麟侧躺,面向独孤仲鹰:“我们试一下吧。”
独孤仲鹰脸一下热了起来,梦做得太多,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我......可是......”
独孤仲麟一看就知道他想什么:“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们试一下相互碰触,我总觉得我们不可能一直发生一碰触就难受的情况。”
独孤仲鹰脸更热了,尴尬的:“好。”
独孤仲麟坐到他的床边,独孤仲鹰道:“你准备好啊。”
独孤仲麟点头,独孤仲鹰才将手放上他的肩,然后他们看见景阑拥抱风褚(唐立诚梦中的名字)的画面,独孤仲麟感到自己背上湿了,独孤仲鹰看到风褚满脸的不舍,也感到自己哭了,然后两人分道扬镳。两人强忍尴尬,换独孤仲麟碰触独孤仲鹰,独孤仲麟看到风褚热情地拥吻景阑,手也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急切地摸着,独孤仲鹰一把推开了独孤仲麟,明明对方的手只是放在他肩头,他却已经觉得对方摸遍了他全身。
独孤仲麟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独孤仲鹰咬牙:“不用你说。”
独孤仲麟因为刚才的画面有些发热,但他现在却没心思:“仲鹰,你说,我们上辈子真的是情人吗?”
独孤仲鹰道:“也许吧。皇兄,你说为何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忆起我们的前世呢?”
“仲鹰,没人的时候,叫我仲麟吧。”
“好。”
“仲鹰,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所梦到的,是&*#(008号)......”独孤仲麟说不出来,想了想,“是它制造的呢?”
独孤仲鹰明白它指的是008号,吃惊地坐起来:“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008号跳脚:“两个混蛋,竟然侮辱我纯洁美丽又可爱的008号系统,那就是你们的前世!”
独孤仲鹰问:“你如何证明那就是我们的前世?”
独孤仲麟也道:“你连小说中的世界都可以造得如此逼真,何况两个梦了。”
008号好想哭:“这些世界不是我造的,是作者的思想和宇宙逐真技术建造的,我只能帮你们到达指定的世界和管理任务而已。我真的不能证明,如果证明了,我会消耗很多的能量。”
独孤仲鹰冷笑:“这只是你的一己之言,何况你不是不能证明。”
008号委屈道:“我如果证明的话,将会陷入永久的沉睡,你们也会陷在这个世界永远无法离开。这样吧,我告诉你们有个东西,就是你们各自的幸福之钥,只要你们的亲密值足够了,就会合二为一,你们自然就会记起前世所发生的一切。我违反规则,将会陷入暂时的沉睡,直到你们收集到足够的帝王之气,请你们某一个一定要登上皇位,不然我就没有足够的能量醒来,你们也无法离开。”
独孤两兄弟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尝试呼唤008号,但是都无法得到回应,而且系统的兑换面板也变成了灰色,完全无法使用了。两人将各自的幸福之钥召唤出来,红色的圆扣,一样大小,但是原以为是装饰的花纹却是能够与对方的圆扣上的花纹相合,但是两个幸福之钥在靠近对方一定距离之后就无法前进了,两人干脆收回。
独孤仲麟戏谑道:“看来我们俩的亲密值还不够啊,得多多接触才行。”
独孤仲鹰挡住他凑过来的脸,期间不可避免地又有看到一些画面:“我们可是兄弟。”
独孤仲麟撇撇嘴,其实他也在意这一点,他可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不然卜瑞明作为他公司的下属,又是他心水的对象,他早就下手了,但是他不搞办公室恋情,这样公私难以分清。
“我知道,但是我们睡一张床吧,亲密值能加多少加多少。”独孤仲麟顿了顿,“你也不想被梦境一直困扰吧?”
独孤仲鹰只得点头,他确实不想,不管是之前的噩梦,还是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春梦,他都不想要。两人在床上烙煎饼,一不小心就碰到对方,然后就是各种画面,最后,独孤仲麟干脆撕了一条布带,将两人的手缠在一处,然后他们就着那个画面渐渐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被人叫醒了,说圣旨到了。圣旨给了他们一个晴天霹雳,说贤妃心胸狭窄,毒害大皇子,现已废去封号,贬入冷宫,安王也被摘了爵位,成了一个光头王爷。
独孤仲麟将身上一块价值不菲的和田玉递给传旨的大太监:“公公,还请告知一二。”
太监摸到手上细腻的触感,非常高兴:“据说是有一个毁容的女人红霞告的密,她说她本来是贤妃娘娘的人,但是被贤妃派到了贵妃娘娘身边,然后帮贤妃害死了大皇子,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杀了粗实宫女,又自毁容貌,就为了捡一条命,后来贤妃娘娘还是找到了她,要她陷害贵妃娘娘,她不愿意。”
独孤仲鹰又问:“那那个红霞现在在哪儿?”
大太监没理他,独孤仲麟发怒:“她现在在哪儿?!她可是杀害我大皇兄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大太监不敢怠慢:“红霞已经被赐死了。”
独孤仲麟对独孤仲鹰道:“你别担心,有我在,我现在就进宫。”
独孤仲鹰微笑点头,大太监看到这儿,心想看来有太子在,三皇子就算被夺了爵也不能怠慢。
大太监连忙叫住独孤仲麟:“太子殿下,陛下病了,现在刚吃了药休息,殿下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独孤仲麟了然,老年人身体本来就不好,昨晚肯定被气着了。那他只能去找皇太后了,不知红霞为何临场反水,但是如果不逞现在贵妃的尾巴还没有收干净的时候去查,可能就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了。他和太子妃一起进宫,独孤仲麟在太后面前痛哭,表示自己不信是贤妃娘娘所为,要求太后重新调查,太后看他哭得可怜,只说自己勉力试试,但是红霞连贤妃的胎记都知道在哪儿,确实是贤妃的人无疑。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结果,太后吃斋念佛久已,后宫都是贵妃在掌管,太后虽然有自己的人手,但是也难以查出些什么。
独孤仲麟每天到隆昌帝窗前侍疾,隆昌帝对他的印象倒是更好了,但是他每每一提贤妃和独孤仲鹰,隆昌帝就让他打住。独孤仲麟也没办法,他没法跟一个病人争论什么。独孤仲虎也每天都来,但是他根本没有独孤仲麟细心,还经常神思不属,独孤仲麟在现代在父母生病的时候作为唯一的儿子就是侍疾过的,所以他知道病人怎么样舒服,想听什么,而独孤仲虎一个虽然被忽视,也有一堆人伺候,没伺候过人的皇子怎么懂。而新媳妇的德王夫人和年长的太子妃也没得比。
这次是他们大意了,贵妃肯定早就注意他们了,或者贤妃的宫里本就有贵妃的眼线,栽了一个大跟头,也只能让太子妃偶尔去看看前贤妃,让她在冷宫不被欺负。
这次隆昌帝缠绵病榻一个多月,才有所好转,这段时间就是太子监国,没有出任何纰漏,就算司徒计想做文章也找不到缝隙。独孤仲麟有权处理的,他就处理了,虽然不出彩,也不出错,符合他庸碌的形象,但是想找茬的,他也绝不手软,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又让众大臣觉得这么太子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不该他管的,他一定会找皇帝舒服些的时候上奏,不揽权。
皇帝病好后独孤仲麟松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真是累死了,又要伺候隆昌帝,又得处理政务,还要关注男主,好怀念以前无聊的日子。但是,他还没有松快多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针对他的坏事。三皇子妃,他没见过几面,没说过多少句话的女人,向太后控诉自己和三皇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说他和三皇子同吃同住,搞得三皇子不进后院,说他作为太子,欺凌兄弟。
皇帝和太后气得差点闭过气去,立即叫来了独孤仲麟和独孤仲鹰,恰巧三公主和司徒计也在给贵妃请安,因此来求情,安抚皇帝和太后。而宣旨的太监很快就回来了,因为独孤仲麟与独孤仲鹰在一处,两人更气了。
“陛下,您别气着自个儿身体了,龙体要紧。”贵妃轻抚着皇帝的胸口。
“皇祖母,您当心啊,快喝口水,二皇兄和三皇兄也许只是一时糊涂,也许是下人挑唆的,况且现在事情还不清楚,我们也得给皇兄们一个申辩的机会啊。”三公主开始不说事情不清楚,先说他们一时糊涂,又说下人挑唆,这就给了人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
☆、苗氏孤儿10
请安后,独孤仲鹰道:“哦?我倒不知道我犯了何事,要三堂会审?”
皇帝直接将茶盏砸向独孤仲鹰:“逆子,你天天和你皇兄厮混,是想把他带歪吗?”
独孤仲鹰心想,他不带也歪了,脸上却被侮辱了似的:“父皇,你难道冤枉了我母妃,还要冤枉我和二皇兄吗,难道我们不是您的儿子吗?”
独孤仲麟上前一步,挡住隆昌帝锐利的视线:“父皇,你冤枉三弟了。第一,是我要住在他那里的;第二,我是太子,他是王爷,他还无法左右我的决定;第三,我们两个人根本不是断袖,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不然我们两人那么多孩子和妻妾是哪里来的?”
听了独孤仲麟的话,隆昌帝和太后脸色都好了些。太后将脸转向三皇子妃:“孙媳,你都听到了,没有的事,你就回去吧,女人啊,有事还是多问问当家的。”
意思就是不要无事生非,有事最好也不要生非。三皇子妃却红肿着一双眼睛,嫉恨地看着他:“太子殿下,如果没事,你们为什么同塌而眠,如果没有事,为什么王爷不理我了?”
独孤仲麟也生气了:“谁说我们是同塌而眠,我只是在王府睡觉而已。王府是三弟的,我在三弟家睡觉还得经过你同意不成?至于三弟不理你,那得你自己找找原因,又丑又凶,还给自己男人找麻烦,三弟没有休了你真是太仁慈了。”
三皇子妃被气得眼泪又掉了下来。独孤仲鹰却毫不怜香惜玉:“二皇兄说得对,下去我就给你一封休书。”
三皇子妃急得眼泪都忘了擦,他拉着独孤仲鹰衣袖:“王爷,你不能休我,我是陛下圣旨赐婚的。”
独孤仲鹰将她的手掰开,后退两步。
司徒计上前劝道:“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也不能怪三皇子妃,你们住在一起,还不是一日两日,这实在有违常理,瓜田李下,太后和陛下也担心,还请两位给太后和陛下一个满意的解释,以免他们伤心。”
独孤仲鹰拉住满脸怒气的独孤仲麟,向前一步:“父皇,为了避嫌,儿臣愿前往封地。”
独孤仲麟气得给他脑门狠狠一下:“笨蛋,你要去哪儿,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去了,我们才真的洗不清了!父皇,我和三弟行得正坐得端,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两绝对没有任何违背兄弟关系的行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