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此时走近三个婆子,侧脸笑瞅着三个摞成一摞的秋嬷嬷三人,淡笑扫眉道,“记住了,以后我的莲花苑,以及莲花苑的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嗯?”
“咳,咳——”
三个婆子都没了力气,只听到中间的婆子咳声直点头。秋嬷嬷趴在上面,一双厉眉此时早没了先前的厉色,耷拉下来。
正当老夫人气怒的想要喝斥什么时,突然院门外跑进来一粉一黄两道婀娜身影。
“啊,出什么事了,秋嬷嬷和那两个婆子那是在做什么?”李玉兰惊诧着一张小脸,拉着秦紫依上前急急一声,而后看向三个婆子旁的秦时月,“大表姐——”。
秦时月挑眉未应声,淡笑的看着来凑热闹显然晚了的秦紫依和李玉兰。
秦紫依开始压根就没想来,她烦腻有关于刚回府这个大姐的任何一件事。
而李玉兰可是一早得了消息,心眼多的故意拖到很晚,后缠着秦紫11 依跟其一块来的。
秦时月略过李玉兰一脸尴尬,似是还想跟自己说什么。可是此时秦时月并未搭理她,而是转身扫一眼柴房,见王大夫恰此时提着药箱出来。
“王大夫!”秦时月走上前一步,看向王大夫担心询问道,“里面的小婢女,可是有性命之忧?”
“郡主莫担心,小人已经给那婢女服用了最好的内服药,另这是两瓶外用涂伤口止血的药,郡主命人给其涂到伤处会即刻止血。”王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两个瓷瓶,递给秦时月,后道,“还得麻烦郡主,再派个人去我仁心堂的药铺拿煎服的草药。”
秦时月心下放心,随及命了喜旺拿着银子,跟随王大夫去拿药。
“孽女,你装好人装够了没有,你给我跪上前来。”老夫人似是缓过劲来的,待王大夫走后,怒声斥吼向秦时月。
秦时月得知绿草性命无忧,脸上的淡笑明媚了许多,轻抬了下眸子,淡笑一声,“老夫人似是糊涂了,刚才一切不是都弄清楚了吗?秋嬷嬷倚重自恃过高,无视我的命令,公然闯到我的闺阁。先打了我院里的婢子,又到您跟前诬告。您被秋嬷嬷蒙蔽,冤枉了绿草和春桃,把两个小婢子差点打没了——”
“住嘴,你个孽障,你给我住——”老夫人气的一阵血气上涌,突然“啊”一声又晕了过去。
燕平公主和李玉兰、秦紫依等人急声呼叫向老夫人。
韩氏要上前去,却被秦时月一把拽住,“娘,老夫人现在需要的是大夫。”说着,挑眉看一眼老夫人方向,却叹息一声,“可惜王大夫怕是此时早出了府里大门了——不过,老夫人向来身份高贵,怕是非太医不肯医治的。”
正在急声喊醒老夫人的燕平公主等人闻声,都不禁神色一凛。
随及,秦时月命令柴房照顾绿草的粗使婆子,把人给背到莲花苑去,转身便硬拉着韩氏离开。
身后冰煞跟上。
秦时月拉着韩氏走出院门时,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眼里正充满新奇、疑惑、不解还有许多复杂的神色,盯望向其娘俩的背影。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秦时月一回府,就不断找茬的幼弟,秦弘杰。
……
夜幕降临,皇都城外偏远的一处山谷内,一女子姿势甚是优美的斜躺于一张冰床上,美目柔情若盼的伸出纤若玉凝的细美手指,勾绕着一圈柔顺的发丝,那表情动作如若**般勾人心弦。
而冰床旁一个披发男子,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冰床上女子吃葡萄时仰颈美目流盼的姿势,随着女人仰颈的动作,喉节一动一动的咽着口水。
“师哥!”一声**的叫声,柔媚的眼神,如小猫一眼,直挠的冰床下的男子一阵心痒激动,粗哑声唤其,“柔儿!”
“师哥是不是不舍得二师姐,才故意放了她?”美人**声再起,一双会勾人的眸子微垂,做出似是受到伤害的表情。
男子一见,一阵心疼,急摇首解释,“师妹莫要多心,二师妹真不是师哥故意放了她。而是半道上被一个官家小姐给从牙婆子那里截了人去,那牙婆子是个见钱眼开的,那官家小姐给了牙婆子比青楼多出数倍的钱,牙婆子便将二师妹转卖了。”
“那师哥为何不把人重新抢回来,再卖回青楼去。”女子一双柔若无骨的肩头微耸了下,美目含春的轻斜一眼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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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惹来祸端
男子闻声,眼神微闪,垂下首低声道,“师妹,我们师兄妹从小三人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妹。既然她身上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况且她身上内力被封,如今就跟个普通女子无异。既然被人买去做婢子,其实跟卖去青楼没什么二样,我们何不放二师妹一马——”。
“嗯?”女子斜眉微眯,看着低垂首的男子片刻,突然“咯咯——”又笑了起来,笑声**动魄,“好吧,这次就依大师哥的意思。其实师妹我的心也没有那么狠,你说是不是师哥?”女子媚眼如丝地,挑眉向男子。
“师妹心地最是柔善,怎么会狠?谁要敢说师妹心狠,师哥第一个不答应。”男子欣喜抬头,一脸痴迷的望向冰床上的女子,原本滑坐在冰床上的上身慢慢站起,探身向冰床上去。
女子柔美的表情,在下一刻突然一冷,“师哥莫忘了当初承诺,待得师哥帮我取得雪幽谷的传位圣物,我自会是师哥的。师哥莫心急了,嗯!”话落,媚丝又是妩媚一挑。
男子恍然醒神,忙重新滑落下去,“是师哥一时控制不住,师哥该死。”
抬起头,一脸的痴心爱意,“师妹放心,若找不到圣物,师哥绝不会碰师妹。”
女子转冷的脸上,瞬间柔美下来,伸出玉凝的手,手指轻抚摸向男人的脸,柔声“咯咯——”笑了起来。
男子仰头,眼里全是痴迷之色。
——
而与此同时,皇都城的一处上好的酒楼包厢内,一袭华贵衣袍,面色俊美的男子,正一手休闲的品着茶,一边听属下的汇报。
“主子,人被截走了。”那属下粗眉大眼,轮廓刚硬,身体笔直有力的单膝跪于地上回禀。
男子品茶的动作稍滞,疑眉看向手下,“被截走了?谁人?”
“主子认识,正是昨日主子从虎口下救出的秦将军的嫡女。”属下粗声回禀,又道,“说截人不恰当,应是赶巧了,这秦府的嫡女好似出府正是要买个婢子回去,正巧遇上,便出高价将人给买走。”
“唔,原来是这般,倒是真巧了!”紫眸男子闻听至此,一双漂亮的紫色瞳眸微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属下抬头看一眼主子,见主子脸上那抹笑意,他这个粗人却是看不太懂,不明白主子人被截了,竟还有闲心笑。
——
酒楼的客房谈话稍落,却不知皇宫外的一座若大奢华的府邸内,也正有两人交谈着。
“主子,人被秦府的嫡女买下带走了。”一身紧身黑衣属下立身看向主子,后又禀道,“其它王府上似也都得到了消息。”
“嗯,这臭丫头,显然不知道自己无中又惹了祸端。这个笨蛋!”坐在椅子上,正啃着冬日里鲜少见的西瓜的一美如妖孽的男人,狠狠吐出一口西瓜子。
属下看向主子,不禁替那秦府的嫡女捏一把冷汗。
……
此时秦府,莲花苑内,好不容易安抚好娘,回到自己院里的秦时月,终于可以好好歇一下。
浑身感觉累极的瘫坐于椅子上,伸手自顾的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猛的要灌入嘴里,此时却听到冷冷一声,“茶水早凉了,小心入口冰到!”
秦时月闻声攸的抬眸,定睛寻声看去,才想起把一个人给忘了。
“冰煞!”
秦时月挑眉笑看向倚在门边,一身冷冰冰的冰煞,很是满意自己今天挑选回来的人。
“你明知我不是普通市井女子,偏何还要救我?就不怕因我惹来祸端?”冰煞看一眼院外,转过视线冷眼盯望向秦时月。
秦时月端祥冰煞片刻,突然将手里端着未有放下的凉茶一饮而尽,将茶盏一落,淡笑望向冰煞,“我选你,就像喝这凉茶一样,即便知道它是凉的,喝下去恐会冰到,我却甘之如饴。”淡笑挑眉,道,“你可知为何?”
“为何?”冰煞冷冷一声,瞥见秦时月嘴角的笑意,忽然瞳孔幽的一缩,一脸防备地盯向秦时月冷声斥问,“你难道跟他们一样,也是想要得到——”
冰煞此时周身散发冰冷的气息,一双素手青筋爆起,似是极力压抑着怒意,并周身作防备状。
秦时月挑眉看着冰煞全身绷紧的样子,却是摇头淡笑,“你误会了,我对你身上藏有什么宝贝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只是你个人而已。”
说着,无耐的一耸肩,“你今日也看到了,我这院里就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婢女,要她们保护我,恐是不能。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力强的手下,随时待命,遇到危急时可以帮到我。显然,你是我今日出府最好的选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冰煞一听秦时月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些人,便放松下来,疑目看向秦时月。
秦时月微撇下唇角,突然抬头神色严肃道,“只不过,若是你不是诚心留在我身边,并忠心于我的话。那收留你,便是个错误的选择,倒不如早早的放你离开,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冰煞一听,立即明白了新主子话里的意思。
双眉一蹙,垂首久久沉思斟酌起来。
秦时月见其在考虑,也不催扰她。感觉累了的,闭上眸子,借此小憩起来。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功夫,突然冰煞攸的抬眸,冷声清晰道,“我答应你!”
“唔!”秦时月幽的睁开凤眸,一双漂亮的凤眸清亮无比,似是料到冰煞会答应,笑着点头道,“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秦时月的手下,虽然在外人面前你只是府里的一个贴身侍婢,可在我眼里,我只拿你当手下。至于称呼,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还是与他们一样,唤我郡主,或是主子,这两个,你随便选一个,都可。”
“是,主子!”冰煞应声,后抬眸,“冰煞一切遵从主子,但请主子能允冰煞一件事。”
“嗯,你说。”秦时月点头,静听。
冰煞突然从门口,直走向秦时月,距离秦时月两步距离停下,一脸肃寒地望向秦时月,声音自齿缝中狠狠咬出,幽幽声道,“我想替师傅报仇,亲手杀掉那一对不知廉耻的贱男女。”
秦时月静坐于椅子上听着,不难听出冰煞话里深深的恨意,以及隐隐的恐还有男女之间地情恨纠葛。
蓦地,眸子一落,秦时月沉叹息一声。
眼前的冰煞,莫名的让她想起前世的自己。
当初自己被背叛一刻,眼里的仇恨如现在的冰煞一模一样。那种悲愤、被爱人背叛后的耻辱,以及自己最亲之人被惨害的涛天怒意,怕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深体会那种恨有多噬骨多想复仇。
突然,秦时月幽的抬眸,与冰煞对视,幽幽声道,“我帮你!”
冰煞大吃惊,怔愣原地,眼底神色疑惑不明。
☆、第五十二章 盅虫之首
翌日一早,秦时月起榻后,走出内室,就见宿于外屋的冰煞早已起来正倚于床柱边,似是在愁思一般。
“怎么,可是觉得还有什么麻烦?”秦时月走过去,并未停步的往外厅走去。
冰煞抬头随后跟出外厅。
秦时月扫了眼已生好的火盆,知道是冰煞早起生的,唇角微勾来到桌前坐下,淡笑道,“可是在担心你内力被封一事?”
冰煞冷的抬眉,像被猜中心中所忧一样,脸上神色诧异。
“这不难猜,我既能看出你非普通女子,自然能从你手掌上长年持剑磨出的老茧中,看出你武功非凡。”秦时月一脸明媚淡笑,敲了敲桌子一旁,示意冰煞近前坐下说话。
冰煞走到桌旁坐下,一言不发的望着秦时月,似是想要看清新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冰煞的认知里,像这种高门大户的闺阁小姐,都是一些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每天娇滴滴喜欢使唤人的主。
可是从昨日认识主子的一刻,冰煞就发现自己的新主子与普通闺阁小姐非一样。
见冰煞似是在审视自己,秦时月倒是不避讳也没有恼意的任其瞅着。
片刻后,秦时月淡笑出声,“可是瞧仔细了,你这个新主子,可还合你心意?以后可是愿意忠心随从?”
冰煞闻声,视线立即垂下,恭敬道,“属下昨晚已表明心意,主子不必再三试探。只要属下报了仇,亲手杀死那对贱男女,属下定当一辈子忠心主子。”
“嗯,一辈子的事,谁也说不准。还是只说眼前吧。”秦时月抬了抬眉,看一眼冰煞道,“一会吃过早饭后,我找个人帮你解了你身上的穴道。”
冰煞抬眸,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欣喜。
“嗯,不用谢我,我可不想跟你一块报仇时,一起给挂了!”秦时月开玩笑的打趣一声。
冰煞冷素着一张脸,闻声,只眨了下眼皮,却是没有笑。
秦时月瞅着总是冰着一张脸的冰煞,不禁笑提醒一声,“冰煞,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不若你的脸总僵着多难受。”
冰煞闻声,抬了抬眼皮,依然未笑。
“噗哧!”秦时月终于忍不住的大笑一声。
瞥一眼冰煞一脸紧绷的样,秦时月不再打趣她,转而认真道,“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
冰煞攸的目光冰冷的盯向秦时月,久久的盯视着,目光里有着不确定,又不时闪过犹疑的眼神。
秦时月瞥了下眸子,目光一片清亮的任其盯视,直到过了一盏茶功夫,突然听到冰煞的回答,“我是雪幽谷的二弟子,金盅门主的传门弟子!”
“金盅门?”
秦时月原来淡笑的脸色,攸的一紧,眸子一沉,盯向冰煞。
“主子感觉有何不对?”冰煞疑惑看向主子,并不觉得自己说错哪里,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她冰煞从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相信过一个人,可是从昨日开始,她显然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信认了主子。
可是主子是在怀疑自己说的吗?
“主子是不相信属下说的话吗?”冰煞一脸冰冷的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闻声,幽的醒神,看向冰煞,摇头道,“不,我相信你,我只是对你刚才说的金盅——门,有些耳熟。”
秦时月着重将‘金盅’和‘门’分开。
冰煞立即听出话中异样,“主子,为何要把我金盅门,分开念?”
“嗯?你先继续往下说吧,一会我自会告知你的。”秦时月没有先回答,而是让冰煞继续。
冰煞看一眼秦时月,未有再问,继续道,“我金盅门,晋数四大宗门之列,坐落于雪幽谷,由我师傅金盅门主掌管一谷众徒。谷内师兄弟总数千人,每一弟子,都善长养盅驭盅。谷内我,大师兄,三师妹,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原本一切都安好,可是自从那日三师妹不小心跌落下雪山,找到其醒来后,她就变了性情——”。
秦时月静静地听着冰煞回忆起之前发生在谷内的事情,谈及到了她的小师妹性情大变后,勾引了原本与冰煞青梅竹马的大师兄。并联合大师兄一起害死他们的师傅,想要夺取金盅门的传位圣物,占谷为主。
待冰煞将一切讲出的一刻,秦时月见其舒了一口长气,似是憋恨的时间太长无人倾诉,无人理解。
“告诉我,你们金盅门的圣物是什么?”秦时月此时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冰煞闻声看向主子,忽觉主子脸上神色有异,“主子,你怎么了,难道主子听说过我们金盅门的圣物?”
冰煞此时眼神变得有些防备。
秦时月急摆手,突然猛的掀起左手臂的衣袖,伸向冰煞眼前,“可是它,金蛇盅,盅虫之首,盅王!”
前一刻还一脸做防备的冰煞,当一眼看清主子手腕上的是什么后,神色瞬间剧变。
“腾”地从椅子站起,眼神震惊地,颤抖出声,“金盅门圣物!”幽的抬眸,眼神复杂的盯向秦时月,“你,你怎么会有它?难道你是——”。
秦时月见冰煞神色有异,立即就要闪身退离开,怕冰煞误会自己是参与杀其师傅之人。
“难道——你就是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师傅在谷外收的小师妹?”冰煞原本复杂的表情,突然一阵激动的走近坐着的秦时月面前,把不明所以的秦时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