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才想说话,这处原本静谧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边突然间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不轻不重,从门口进来,随即是腰带金属头解开时碰撞发出的脆响,哗啦啦啦啦……
从半醉里抽出一丝理性,原上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便听到秦霍在耳边说了声:“不要动。”
滑溜溜的舌尖在耳廓里盘旋了一圈,转回面孔方向,又探进了他的嘴里。
等等——
被压在大门上,原上浑身的着力点只在秦霍托住自己后臀的一双手,和自己环住对方腰部的两条腿上,一旦双脚落地,外面的人就能清楚看到隔间里两双姿态暧昧的脚。
叮叮当当,拉拉链的声音,冲水。
会不会是庆功宴上出来的小明星?
原上下意识注意对方的动静,想让秦霍停下来,却又因这种特殊情况下内心深处和紧张一同生出的强烈刺激感难以割舍,口腔热度仿佛是一簇燃烧在理智下的火焰,霹雳啪啦,架起的干柴便被撩拨得溃不成军。
紧紧地揽住秦霍的脖颈,酒精昏沉火辣的作用下,他几乎被伺候得忍不住想哼哼了。
直至秦霍突然更用了两分力气,直接用身体将他抵上门板,松开的双手慌乱又匆忙地解开皮带探了进去。
“唔——”
嘴唇被一直大掌牢牢盖住,原上因他的动作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门外那位小解的客人终于离开了,但随即又来了一波杂乱的脚步声,进来的人相互之间还在聊天——
“秦董是先走了么?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你要知道那么多干嘛?莫非是……嘿嘿嘿……”
“你要害死我啊,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基佬,被听到我就完蛋了……”
嘻嘻哈哈的笑闹和水声中,原上的身体一半燃烧在火焰中,一半漂浮在云端上,秦霍真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的技巧生涩到毫无技术含量,直至如今从灵活的亲吻到其他的……
揽着秦霍后颈的手臂突然绷紧,原上在一波接着一波浪潮的侵袭中,艰难地将手滑下,意图扣住秦霍的手腕。
强烈的刺激和加快的动作让他的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痉挛着,不能说话,他只能扭曲着面孔张开嘴用气息呼喊:“不行……”
但双方力量强大的差距注定了秦霍不会被他制约住,手上的力道反倒更加快了,他看着原上难耐地摇头,将后枕抵在门背上忘情地磨蹭,纤长的颈项延伸出优美的曲线,小小的一粒喉结,尖而圆润地随着主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看得秦霍忍不住一口含了上去。
原上像是被雷电击中,浑身都僵硬了一下,随即扣住秦霍的双手猛地一用力,将自己从瘫软在门背上的姿势转换为完全攀附在秦霍身上的抱法。
他拉扯着秦霍的头发,在身体一阵盖过一阵涌动的热流中,低下头,扒拉开对方衬衫的衣领,然后照着肩膀那处丰润结实的肌肉,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同一时间,秦霍微抽了口气,绷紧的手臂活动频率到达了巅峰。
原上双腿死死地绷紧着,几乎要将他腰侧的肌肉夹碎,身体情不自禁跟随着扭动了几下。
然后在一个突然的瞬间。
剧烈的抖动骤然松弛下来,浑身都绷得无比僵硬的身体好像被抽去了骨头,原上绵软而无力地倒在秦霍的肩膀上,重重喘息。
后头进来的那一拨人准备离开了,走到大门口,有人迟疑地转头看了洗手间内一眼:“我怎么感觉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没有吧?”同伴侧耳片刻,却没有任何发现,一帮人又如同来时那样成群结队地走了。
恢复安静的室内让原上松了口气,腿软得像面条,假如不是秦霍力气够大及时托住了的话,早已经滑了下来。
酒精加上突如其来的宣泄,原上整个身体都空而满足着,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想沉浸在此刻的余韵中。
就连秦霍不老实探向身后的那只手,他也忘记留心了。
从不论颜色还是制式都相当正经的正装西裤兜里掏出一瓶润滑剂,趁着原上此刻恍惚柔软的目光,秦霍回忆着自己数个月以来暗地里翻阅的资料和书籍。
冰凉饱胀的知觉让原上略微清醒了一瞬间:“你干嘛?”
秦霍直接将他放下地翻了个身,粗暴地按着脊背贴了上来。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瞬间将原上镇压得动弹不得,意识到他的目的,原上当即一惊,立刻就要反抗。
但屁股上重重的一个巴掌却打得他微微一39 颤,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发泄完后绵软的身体也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力量的压制,身高的压制,气势的压制,动作的压制,秦霍仿佛一头凶猛的捕猎者,而自己,却处于被狩猎的位置。
这感觉……
新奇可怖,又仿佛成了一种格外的刺激,让原上从头到脚都开始源源不绝地战栗。
内心深处下意识的抵抗逐渐被这股战栗打消了。
原上咬着嘴唇,感受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那种陌生感觉,似乎不太难受——
他忍住一声快要脱口而出的呻吟,轻喘片刻,又觉得有点没面子,在这种被压制的状态下应该表现一下自己的不甘愿。
然后他有点不那么认真地挣扎了一下。
秦霍以为他想挣脱,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两分,无比强势地按在他的后背上。
那是一种强大而温热的力量,原上的呼吸声越发急促,在这样的压制下感受到了强烈的被征服的精神快感,手在背后胡乱摸索,摸到秦霍的侧腰,他张了张嘴,在对方即将开始的动作前想要说些什么——
吱——嘎——
什么声音?
下一个瞬间,隔间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凄惨地倒下。
原上猝不及防之下朝前摔去,秦霍立刻反应过来,但他的重心基本也没在腿上,因此无法拉住原上倒下的身体,只能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用本能迅速地将自己垫在了原上的身下——
砰——
门板砸在地上的声音,身体砸在门板上的声音,烟尘四起。
“观儿——”
发现原上尿遁完之后好久都没回酒桌的渝水淼醉醺醺地追了出来,在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招到人,摸到厕所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这一幕。
门板倒在地上,秦霍倒在门板上,原上倒在秦霍身上。
一边爬起身一边伸手去拽被脱掉的裤子,原上挣扎中抬起头来,正对上渝水淼石化的身躯。
原上:“……”
秦霍:“……”
渝水淼:“……”
一眼万年。
外头有人听到动静,匆匆朝这边跑来:“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声音。”
在酒桌上被灌下的一斤半白酒在这一瞬间好像尽数从脑子里被驱逐了出去,渝水淼用自己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反应迅速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没事。”他听到自己机械的声音从驱壳里如此自然地流淌了出来,“是我把马桶坐裂了。”
屋外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屋外众人:“渝导真是好一口钢臀!”
第75章 对信仰永无止境的寄托
秦霍的人生字典里第一次收录进了“灰头土脸”这个词语。
躺在废墟的烟尘里,醉意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认真地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后背摔得挺重,肌肉拉扯组合无声嚎叫抗议着,下面那一条却还笔挺笔挺,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意外仍旧坚韧不拔锲而不舍。
渝水淼在经历了短暂的茫然期之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沉默地看着好友扯裤子将光溜溜的屁股蛋掩住,余光扫到秦霍身体的动静,先是被对方威武磅礴的尺寸吓得愣了一下,随后便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哦……
要瞎了……
因为秦霍的舍己为人,原上倒没有摔伤,他只是挺尴尬的,毕竟床事未成还被家人围观什么的……只是尴尬之余,他又不由自主去回忆方才在秦霍身上经历到的一系列感受,身体上残存的火热被记忆又撩拨了出来,被他迅速察觉,然后赶忙按捺住。
大概是表现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关系,一直在门边用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旁观一切渝水淼最终还是叹了一声,上前帮他提了把裤子。
然后伸手,把秦霍也给拉了起来。
三人之间洋溢着一种浓烈而无形的尴尬气场,沉默良久,又一起开口——
原上:“额……”
渝水淼:“你……”
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下,直至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私菜馆的负责人闻讯也赶了过来,看到大门紧闭,围观者众多,吓得一头冷汗,大声询问:“里面的客人还好吗?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被割伤?需不需要叫救护车来?”
哐当一声巨响。
马桶太牢固了,秦霍踹了好几脚,终于踹烂了一个,另外两个因为巨响结束凝滞僵持的人转头看来。
他顿了顿,开口:“马桶烂了,走吧。”
这一动静把外头的人全给搞懵逼了,负责人吓得差点要破门而入,在他们实施行动之前,卫生间被紧锁的大门却又毫无预兆地打了开。
原本以为里面只有渝水淼一个人的剧组成员登时被走出来的秦霍镇住,从议论纷纷到鸦雀无声。
然后又纷纷涌上前去——
“秦董!您没事儿吧?”
“秦董!您还好吗?”
“秦董!没伤到您吧?”
“秦董!需不需要为您叫医护人员?”
秦霍感受着后背隐隐的疼痛,站直了身体,端正威严,若无其事地朝一脸紧张的剧组成员们开口:“没事,没什么大问题。”
又对像是快要哭出来了的餐厅负责人开口:“里头的损耗你们统计一下,记在我们今天的账上就好。”
说完这些,他又转头看向门内,说:“走吧。”
原上在这段争取出的时间里装扮完毕,又变成了那个阳光正气的俊美小青年,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在厕所经历了什么东西。
渝水淼看起来也很正常,但众人的目光却忍不住流连在他的大腿和屁股上。
直至三人离开,好奇的围观群众才跟随负责人一起涌进了那个发出了无限恐怖声响的案发地点。
然后脸上齐齐都挂上了的表情。
原本干净整洁的卫生间已然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水,隔间的隔板歪歪斜斜,一扇门甚至已经完全脱离了门框,正一一种颓然无力的姿态瘫软在地上。马桶……
碎得已经看不出原型了,四分五裂,被连根拔起,马桶圈断开半边,有气无力地挣扎牵连着,形势非常严峻,现场极其残忍!
“我的乖乖……”不知道是谁头一个发出了梦幻的感叹声,“这尼玛得有多牛逼,才能把马桶坐成这样啊……”
众人在心中无声地点头,又想起刚才离开时渝水淼除了表情难看一点走姿行动完全看不出和平常不同的表现,一时间对这位厉害角色由衷生出了浓浓的敬畏。好一尊天臀,好一口厉肛!他是如何做到将厕所上得如此狂放不羁,又在把马桶霍霍成这样的同时,保证自己的血肉之躯毫发无损?!
至于同渝水淼一起出现在案发地点的秦霍和原上。
啧啧啧。
这俩人真可怜,恐怕已经被吓懵逼了吧?原上那有些僵硬的笑容和秦董越发严肃僵板的脸,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负责人感动地哭了起来,这个剧组的人们真是好生善良,遇上这样的情况,非但不追责,竟还愿意主动赔偿!作为餐厅的管理者,他真是太羞愧了,居然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男厕所里具备的这些隐患!
他抹着眼泪观察了一下门板隔层连接处扭曲变形的合金零件,和横尸在自己面前那块碎裂的,装修时被采购部形容得无比坚固的全自动高端瓷质马桶的残骸。
换!至少得换成金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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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霍算是看出来原上和渝水淼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了,因此看出哥俩有话要聊,便不做声地给他俩留出了私人空间。
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淡定喝茶的好友,渝水淼把自己头皮都快挠破了也想不通:“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一起了呗。”原上回答,“最近都忙,忘记告诉你了。”
为什么你的态度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啊啊啊啊!!!渝水淼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特么不是个异性恋吗??!!”
秦霍恐同的传闻在娱乐圈上层里从来都不是秘密,原上闻言也只能摊开手:“不都说恐同既深柜吗?那这大概就是深柜的表现?”
竟然还有这一说?渝水淼陷入了狂乱的猜想,但其实和从前一样,对于好友看上秦霍这么个对象他还是颇为忧虑的。他对男人跟男人的那点事倒是了解得不透彻,但相比较异性,这样的伴侣总是缺少几分保障,不论是法律的空白还是社会的歧视,尤其在娱乐圈这种遍布双眼隔墙有耳的地方,坚持更加不易。
除此之外,秦霍这个人也真的不太适合拿来生活,不论是冷硬的外表还是乖戾的脾气,看上去都相当难以降服。想到对方踢碎马桶时那恐怖的力道,在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瘦削的,笑得眉目温柔的好友。对方在从前和任平生那一段感情里明显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可是换成了秦霍…
渝水淼牙都疼了,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你就非他不可了?不再想想?秦霍看起来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他既然跟你在一起了,之前和钟悦的绯闻是怎么回事?”
“绯闻这种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光他和钟悦,我和宏博展贺伟还有你不一样被传得轰轰烈烈的?”说完后原上觉得自己的比喻似乎有哪里不对,想了想还是转开话题,“大鱼,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秦霍他真的很好。虽然个子太高了一点,看起来也比较凶,生活中却是一个特别可爱单纯的人,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渝水淼:“……”
可爱又单纯……
数次眼神交战时的刀光剑影浮上心头,渝水淼已然无力吐槽。这两个字眼套在秦霍的形容里,质感似乎一下就从可爱清透软绵绵变得无比肃杀,他张了张嘴,却又对上原上因为提起了秦霍骤然间变得宠溺了几分的微笑。
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电光火石,响彻长空。
被刻意隐藏进了记忆深处的,卫生间里原上压在秦霍身上的那道画面猝不及防地劈进了思维里。
可爱单纯……
虽然个子太高了一点……
!!!!!!
莫非!!!!!
被自己的这一遐想完全震撼到了,渝水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便听好友在对面还在絮絮叨叨地列举:“……他很容易害羞的,刚才被你撞见……咳,的时候明显就不好意思了,平常也很爱撒娇,动不动就要求亲亲求抱抱,看不出来吧?其实窝在我怀里的时候非常像小孩子,非常可爱……”
他低缓的声音仿佛在渐渐飘远,让渝水淼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谈话结束后,两个人走出房间,正对上等候在外面的秦霍。秦霍正在电话里吩咐别人做些什么,神色威严极了,微蹙的眉头里仿佛蕴藏着无数引而不发的神秘力量。
渝水淼从头发丝开始,向下一厘米一厘米地打量他。
那目光是全新的,仿佛在观望一项自己常识外的内容,犀利得让秦霍甚至都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
感觉自己可能是醉意还没褪所以热衷于胡思乱想,渝水淼还是决定先告辞回家冷静地捋一捋脑子里的信息量。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身后,挂断了电话的秦霍磨蹭磨蹭挪到了原上的身边。
原上并不生气他在卫生间里趁虚而入妄图强迫自己酱酱酿酿的事,想起刚才摔倒时的场景,反倒略带担忧地去撩他的衬衫:“刚才摔到了吧?痛不痛啊?”
语气就跟渝水淼哄那些刚追到手的女朋友似的。
秦霍便打蛇随棍上,无不委屈地,撒娇似的嗯了一声。
打开门的渝水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即加快脚步,落荒而逃。
脑海中刚才那个看似不可能的结论从天而降无数砝码。
千言万语在此刻齐齐地汇成了一句话——
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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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秦霍大概是下面的那一个后,渝水淼对他的观感一下就从妹夫(?)转变为了弟媳(?),总之态度一下子和善了相当之多,嘘寒问暖到让秦霍都忍不住想要恶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