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躲,她还是听到哗啦一声,他已经下了水,朝她走来。
听着水声,宁卿大惊,连忙捣水转到大石的另一边。左右顾盼着,谁知道却噗地一声,撞到了宋濯怀里。
宁卿哼唧一声,转身要走。他已经捉住是她的小手。先捉左手,再捉右手,拉到自己的胸前。他没穿衣服,光滑而纹理分明,好像比起三年前更结实了些。
宁卿小脸熏红,侧着身子。
宋濯已经把她拉进了怀里,火热的大掌从她娇嫩的小脸抚到了纤细雪白的颈脖,扳过她的小脸。
她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绯红一片,滴着热水,似雨打桃花一般娇艳无双。蛾眉淡扫,妙目紧闭,蝶冀一般的长睫微微盍着,颤动着,又娇嫩又可爱。
宋濯看着她,心都要化了,越发的意动激昂,垂首就含住了她的娇唇,轻舔慢吮,极尽的温柔缠绵。直到怀里的娇人儿再不僵硬,才滑进她的小嘴里,与她的粉舌纠缠在一起。
宁卿在他怀里几乎软成一滩水。所有感官都被他迷人的气息包裹着,让她觉得自己都似要在他的温柔缠棉中溺死过去。
宁卿很爱宋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他。喜欢靠近他,跟他亲呢,跟他纠缠,更喜欢跟他亲吻。
“卿卿,补洞房,嗯?”宋濯粗喘着,声音暗哑。已经把她的衣裳解得只剩下一个粉红的肚兜。修长优美的手指,已经挑起她肚兜的带子。
宁卿媚眼如丝,红着脸嗯了一声。
宋濯大喜,一口就轻咬到她纤长雪白的颈脖上:“今天,是卿卿的生辰。”
宁卿从他怀里抬起自己的小脸:“是哦。我十七了,又长大了一岁。”
“对的,长大了。”宋濯声音暗哑,从身后抱着她,低笑:“嗯,果然。”
宁卿哼唧一声,羞愤得小脸红扑扑一片。他是说这个?不过,她长的确实很好。她觉得自己是D。偏她骨架又小,长得还娇嫩可口。
宋濯最爱娇娇妖妖的卿卿了,在温泉里激动了整整一夜。宁卿娇哭了一夜,也悔了一夜。
不应该在水里的!要是在房里,想要再来至少得清洗,在水里的话连这个步骤都省了。
偏她还痛。以前虽然跟他有过一个月,但那时毕竟年纪太小,时间也太久了。隔了几年再来一次,几乎与第一次无异。
她低哭着叫痛,眼泪花花地看着他,宋濯又是怜又是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表哥也长大了。”
宁卿哼唧一声,被他气晕了。
他立刻就把她弄醒,又逼着她喊表哥,宁卿不愿意,抽泣着:“你就爱在我生日时欺负我。”
“我以为你喜欢。”
宁卿哭:“我才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呢。”宋濯按住她就吻:“第一次是你自己生日时扑上来的。”
宁卿一噎,总算想起来了,三年前是她自己主动的。
“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卿卿?”宋濯低笑着咬她粉嫩的耳朵。接着他又想起她毁容的那一天。
宋濯心就是一扯,痛得似不住地滴血。紧紧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她是为了他不再纠缠她,才给他的吧。然后又想到那时她所说过的话,她不喜欢跟他亲呢,跟他睡让她恶心。
“表哥,你在想什么呢?”宁卿攀着他的肩,红在小脸看他。
宋濯一阵激动,看着她。她喊他表哥了!
宁卿一怔,伸出手,轻轻抹了抹他的脸。这不是水,他流泪了。
“我说的是气话儿……”宁卿低声嘟囔。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宋濯心一颤,垂首埋在她的肩窝里,喜极面泣:“卿卿,卿卿。”
宁卿唔地一声躲他,他一把将她按住。宁卿只得羞羞地任他摆布。
当年为何要把自己给他?很理性的原因是,想让他得到自己后,不再留恋贪恋她的身体,更顺利的离开。
但宁卿也不会自欺欺人,更深层的原因是爱这个男人。即使想法再幼稚也好,那时,单纯的想成为他的女人,想做他的新娘。
在不违背自己原则的基础上,倾尽自己的所有去爱他,或是留恋他。等一切梦醒,再狠心舍下。算是给那段爱情的葬送之礼。送给他的礼,也是送给她自己的礼。即使没有今天,即使二人真的从此各不相见,她也无怨无悔。那是她给自己的交待。
“表哥,你不要再骗我。”宁卿突然说。“只娶我当正妻,只娶我一个,不能有别个女人。”
“不会再骗卿卿。”宋濯深深闭着眼,紧紧抱着她。“我若骗你,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可是你说的。”宁卿嗯嗯了两声。心里却想着,要是他再骗自己,那她就会先杀了他,再自杀。要是杀不到他,那她就把他的那些妾室一个个弄死,庶子庶女也一个个弄死。
宁卿这样想,觉得自己很疯狂,也很狠毒的样子。但要真到那一步,那么她一定已经疯了。
而现在,她觉得自己也越来越疯魔的样子。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自己太偏激,太固执。她不是个潇洒的人,做不到挥一挥手,就真的永世不见。
“卿卿想到哪里呢?是找个地方隐居,还是回上京?”宋濯道。
宁卿美眸一转,低声道:“我想当世子妃。”
宋濯一笑:“好。卿卿一定会是宸王世子妃!”
☆、第163章 开门
天盛,上京。
现在已经五月末,将要进入六月了。宸王府鹊桥荷塘莲叶田田,菡萏初绽,绿油油的一片,白底粉底,迎风招展,刹是动人。
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正缓缓而来,走上鹊桥。她穿着淡蓝色的短衫,下身宽大而精贵的月华裙,头上戴着几串玉步瑶。
清风徐来,随着她的行走,裙角轻扬,步瑶轻晃。
她看着这片荷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忆夏。”
“少夫人。”忆夏走上前。
“今年的荷花开得早。本夫人想办个赏荷宴。”女子说着轻点着桥下的荷塘。
“这敢情好啊!”忆夏笑了起来:“整个上京,怕没一处的荷塘有咱们家的好。而且今年又开得早。”
“可不是。”女子回过头,露出一张清丽婉约的貌美面容来。她长了一张鹅蛋脸,柳眉微弯,眼如新月,微微一笑,让人顿生亲切感。
“就不知少夫人想哪天开。”
“瞧这景况,怕再过几天就开到最盛了。”女子道:“就三天后吧。”
忆夏身后一丫鬟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忆夏已经说:“好的,奴婢马上下去准备。”
忆夏与忆秋一起退下,离开了鹊桥。
忆秋道:“夏姐姐,三天后正好是庄国侯夫的的小寿宴。”
“那又怎样?”忆夏道:“庄国侯府与咱们宸王府交情泛泛,虽然也给咱们少夫人递了帖子,但要是谁谁生日开席都请咱们少夫人,咱们少夫人岂不是要累死?让人送一份礼去即可。”
“不是不是。”忆秋摆了摆手:“庄国侯府人脉极广。而且又早就给各家递了帖子,三天后小寿宴。要是少夫人再开宴,请的人到不齐就不好看了。”
忆夏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这丫头定是昨天撞到门板上把脑子都撞傻了!咱们少夫人是谁啊?可是宸王府的当家主母。岂是庄国侯夫人这种人能比的。你且等着,少夫的帖子一下,要请的人必一个不少!”
忆秋一怔,接着就吐了吐舌头:“瞧我,真真是撞傻了,一时居然懵成这样儿。”
忆夏一怔:“等到年底,就更不得了了。”
等到年底,她们的大公子宋显就会被封为世子!
二婢口中的少夫人不是谁,正是宸王庶长子宋显的嫡妻蓝若英。
三年前,宋濯出走,不知所踪。而宋显却一直留在上京。虽然开始有些不顺意,但慢慢的,他就站稳了脚跟。
蓝若英出身祈州大家,才华出众,手段了得。留京不到半年,就把孙侧妃的管家之权夺了过来,当起了家来。
而宋显一母同胞的弟弟宋仁,性格开朗,极擅交际,两个月就与上京一群风流贵族公子打成了一片。
宋显一路稳扎稳打。内有贤妻打点,外有胞弟帮扶,每年年底,宸王还回来带着他应酬。而且宸王以前也给他请封过,奈何没成功。现在又这般帮扶,宋濯却一直不知所踪。
宋显已然是继承人无疑。上京官员贵族最会见风使舵,立刻巴结奉承。
宋显最近又办了一件美差,宸王私底下告诉过他,今年年底再为他请封。再过几个月,他就是宸王世子了。
三天后,蓝若英在王府办赏荷宴。
收到花帖的贵妇贵女们开心得团团转,没收到的,失落得蔫蔫的。作为未来宸王府的当家主母,蓝若英打个喷嚏,有一堆人嘘寒问暖。
庄国侯夫人得知蓝若英突然办赏荷宴,僵了一下,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但这也拿人家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宸王府的未来当家主母。
庄国侯夫人只得继续准备小寿宴。
到了那天,果然同时收到帖子的当家主母都去了宸王府,而来庄国侯府的就让二房的来。
鹊桥荷塘傍边的庭院里,蓝若英就在那里摆宴。
桌上摆着各种冰镇甜点。这些甜点,还都是上京最有名的甜点铺子,甜味天下的甜点。作为主题的,定少不了荷叶或是荷花做的糕点美食。莲子还不到时候,但有年前剩下来干的莲子。拿出来做吃食倒也应景。
蓝若英一身淡兰色的衣裳,面容温婉恬丽,正含笑看着前面一群少女在斗莲花诗。
“嫂子,怎么不见韶哥儿。”悦和郡主坐在蓝若英下侧,笑着道。她怀里正抱着一名两岁左右的男孩。
悦和郡主早于三年前出嫁,嫁的是忠武侯的小侯爷。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
悦和郡主口中的韶哥儿是蓝若英的次子。这是蓝若英的第三个孩子,长子和长女都的祈州。
蓝若英只笑了笑:“韶哥儿正跟着贤先生开蒙。”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悦和郡主小脸微红。人家的孩子已经在开蒙了,但自己的却还在玩儿。虽然这正是好玩的年纪,但这个时代,特别是贵族,都是越早开蒙就越显聪明,最是为人称道。
悦和郡主立刻称赞道:“韶哥儿真是聪明。咱们上京的孩童没几个比得上的。”
蓝若英有上的笑容这才真实了几分,不若刚才那样敷衍:“嗳,那个孩子其实也有皮的时候。可我说他不听,你大哥哥说他也不听,就听贤先生的。他呀……”
接着叭啦叭啦地说起自己的儿子来,这是作为母亲的通病。
幸得悦和郡主也是当了娘的人,很是聊得来,不时夸两句。
悦和郡主的婆家还是很好的,丈夫也是青年才俊,就是婆婆太过强势了点。总看她这个儿媳妇不顺眼。
她虽然是皇家血脉,有着郡主之名,又是宸王府的郡主。若是以前,哪个敢给她一分脸色看。可惜宸王府落到了宋显手里。
宸王府以前都是分成两派的。正如有两个宸王府一样,以前祈州那边的公子姑娘,站不站宋濯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那边就不知道了,但上京的,全都倚仗着宋濯过活。
现在宋濯倒台,他们这些上京的姑娘和公子自然也被波及,受尽池鱼之灾。最新的当权者宋显处处看他们不顺眼。外面的人也是看宋显的态度见风使舵。
悦和?8 ぶ骷薜蒙泻茫悄锛以俑叵岛玫愕幕埃纳罨岣谩6宜锊噱沟每孔潘蜗匝稀?br /> “对了,嫂子,我回来时还想见一见大哥哥,却不见他在。”
“你大哥哥进宫去了。”蓝若英说:“上次你二哥得了一块白云玉,送给皇祖母。皇祖母把白云玉给了你大哥哥,让他拿出去雕了佛像,送到法华寺开光。供足了七七之数,这不,今儿过已经接了回来,兄弟俩一起进了宫。”
蓝若英说到这,越发有得色。
佳柔郡主听着又一阵唏嘘,宋显居然连太后都快搞定了。
“哎唷,聪哥儿可来了。”孙侧妃笑着走过来,一把就将悦和郡主怀里的男孩抱了过来。
宋绮玫和宋绮芜姐妹跟在后面。这两个已经十三岁了,还未订亲。长得倒是娇丽貌美。
两个姑娘都不被蓝若英喜欢,给蓝若英见过礼之后,坐到树荫下的一张石桌傍。宋绮玫绷着小脸,一副所有人都欠她一百万两银子似的。
“坐在那里,弄得自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以为自己是谁?皇后娘娘吗?”宋绮玫恨恨地低声嘟囔:“弄得好像咱们都欠了她一百万两银子似的。”
宋绮芜小脸僵了一下,转身就走去那贵女那里。
宋绮玫几乎被气哭了:“贱丫头,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说着干脆趴到桌上哭:“都不跟我玩儿!现在都没人跟我玩儿了。”
娟儿嘴角一抽,这话说得……好像以前就有人跟她玩儿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性格有多磕碜。
可能是因为以前姐妹们还未嫁,又有宁卿在。姐姐们都欺负她,宁卿隔应她,反正人多热闹,让她有着所有人都跟她玩的错觉。
“姑娘,今天的甜点都是甜味天下出的。”娟儿道:“快吃些。”
宋绮玫这才双眼一亮。甜味天下可是极高极的雅处,以前她想去就先得攒一两个月,或是蹭着悦和郡主和端凌县主。现在宋显夫妻当家,各种刻扣啊!
可知道以前宋濯立功,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宋濯连扫也不扫就会很大方地拿出来给他们姐妹分了。
但这个宋显,先不说没机会得这么多赏赐,就是有,都是被蓝若英收到小库房,连跟毛都见不到!
宋绮玫又是丫鬟生的,一点帮补都没有,只能眼馋着别人用最新的,戴最好的,吃最好的。
宋绮玫正在伤心,一看到这些甜点,心情就好起来了。拿着就吃。要不是觉得会有好吃的,她才不来!
而蓝若英看到宋绮玫,就当成一只嘴馋跑来蹭吃的流浪猫,笑了笑,倒也不理会。而且她办赏荷宴,没得别家贵女都请了,自家小姑却不出场的道理。
宸王府里正热门。
而大门外,一辆扑素的马车缓缓而来,车外驶马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少年。
后面还有一辆小马车。
最后,停到了宸王府正门前。
小松抬起头,看到巍峨连绵一片的宸王府,很是感慨。这就是他家公子的出生之地!果然霸气。
小松还算有见识,春卷直接就惊得双眼大睁。在天水湛京,宁卿也算是贵族了,但她住得很一般。后来春卷又跟着宁卿见识过其他贵族的住宅。
就如永顺大长公主的公主府,又如水经年以前的炎王府,那都是湛京一等一的毫门大户,里面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但那两处都不及宸王府。
天盛比起天水,还要更富有繁华,国力更强。而且源远流长,底蕴雄厚,建国已越六百年,并不是天水那样才建国不到两百年的年轻国家能比的。
宸王府,至少外表看起来,比她在天水湛京看到的任何一个权贵王府的府邸更要雄伟。
而且这座府邸的牌匾还挂着“宸王府”一个敕字。
清风等人一直喊宋濯世子,她以为是某个侯府或是伯府的世子,没想到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皇族嫡系嫡脉,而且还是传说中一宸王府!
春卷别提多震惊了。
慧苹推了她一把:“下车了,傻看什么呢。”
春卷和慧苹立刻下车,跑到前面的大马车边。
宋濯已经下了车,朝着里面抻手,把宁卿抱了下来。
宁卿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宸王府,三年了,她又回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不准停车的!”一名小厮跑过来驱赶,但一看宋濯和宁卿的容貌,就是一阵惊艳,想到今天蓝若英办赏荷宴,就以为是客人:“你们是参加赏荷宴的吗?衣到南角门而入。”
正门一般是不开的。只有宸王、宸王妃和嫡子嫡女才有资格走正门。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世……三公子!”清风说着就顿了一顿。
“什么三公子?”那小厮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王府有大公子、二公子还有五公子六公子,就是没有三公子!
他是新来的,但怔过之后,立刻又反应过来了,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濯。
难道这位就是宸王府唯一的嫡子,前世子宋濯?
“还不开门!”清风很是愤怒。这是世子的家,这正门从来都是世子想怎样走就怎样走的。何曾试过被一个低微的小厮如此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