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年的目光投过来:“你是……”
冬丽有些怒,她家县主大名居然也不认得,羞怒道:“殿下,这位是我们家县主!灵素县主!是咱们湛京第一美人,即将成为你的未婚妻!”
周围的贵女贵公子们俱是议论起来:“好像真的收到消息,灵素县主要嫁给炎王。”
只见水经年一脸惊愕:“你说什么?”
“奴婢说,咱们县主即将成为您的未婚妻?”冬丽道。
“不是,上一句!”水经年急切道。
“上一句?”冬丽一想,立刻高傲道:“我家县主是湛京第一美人!”
“对啊!谁不知道呢!”周围的人暗骂水经年一声孤陋寡闻。
灵素县主也略有不悦地低哼一声。抬眼一瞥,只见水经的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带着怒色,只听他大吼一声:“卧槽!湛京第一美人不是本王吗?”
周围的人被他惊得往后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水经年,正要爆发一阵大笑,但当再看水经年时,到了喉咙的笑声却出不来了!
因为只见水经年与灵素县主站在一起,灵素县主被他的美色都快压成丫鬟了!好吧,果然是第一美人啊!
灵素县主只觉得一张清丽的小脸火辣辣的,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被气得哇地一声哭着跑了!
宁卿和佳柔郡主伊芊芊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
事后,听说荣郡王妃跑到丹怡宫与姚贵妃大吵了一架,然后,灵素县主出京去连州给外祖母贺寿去了,婚事就不了了之。姚贵妃传召了水经年n多遍了,水经年都不理会她。她是宫妃,又不能出宫。
湛京好事者都八卦着水经年的动向,听闻,一日,某个丫鬟见到水经年对着镜子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说:“本王只娶长得比本王美的!要是长得还不如本王,本王不如对着镜子自渎!”
这天雷滚滚的话又让吃瓜群众一阵内伤。然后,原本还打着给水经年作妃的名门贵女俱打起了退堂鼓,有了灵素县主前车之鉴,谁敢再去受这份屈辱!
宁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水经年:“你不是最爱你的八块腹肌,怀念你的人鱼线狗公腰吗?第一美人!”
只见水经年仰天长叹:“房子住久了总要习惯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哟嗬,居然还玩起文艺来了。”宁卿喷笑,“其实那个灵素县主挺不错,我瞧着你们站一起挺般配的。”
水经年脸色一变,大怒:“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知不知道啊,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不能你自己觉得别人般配,不在一起就可惜了,就对不起观众。这是观众的道德绑架,你知道的?”
宁卿被他吼得都要哭了,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让你们在一起,我就说挺般配而已,谁逼你娶谁了!”
说着就转身回房了。
水经年泄气地趴在桌上,心焦郁闷啊。她对自己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怕是把自己当哥哥和亲人吧。她受了这么重的情伤,怕不会轻易爱人,说不定这辈子都不打算爱人了。
这该如何是好?
水经年很烦恼。因为他不向来不懂得跟女孩子相处,也从没追求过女人。
他努力地回忆前生那些电视剧的狗血剧情,突然双眼一亮,哎唷喂,他突然想到了绝妙的好点子!那个时代的剩男剩女或是明星不是最喜欢玩那一套吗?
不是流行一句话叫做:要是咱们x岁还未婚,咱们就结婚!凑合着搭伙过日子的吗?
他们在这个时代是彼此重要的存在,要是他说在这个时代找不到合适的人,要跟她搭伙过日子,她十九**会答应的。等结婚后,再慢慢融化她的心!
水经年开心得想立刻就跟她如此说,但到底是克制住了。他们现在都还太年轻了。等再过几年才说得合情合理!
现在问题是,要先解决硬件问题!先把她的脸治好,就算不能全愈,至少能用脂粉遮住才行。否则又会被人百般阻拦。而且,她的脸真的要治了!他可不想她整天戴着面纱出门,被人背后笑话她是丑女。
水经年又去了一趟钟老医正家。
时间匆匆,一晃就是两年时间过去。
宁卿在雪糕铺子和银楼都风靡整个天湛京。苏丰不愧为杰出的商人,他虽然没搞到宁卿雪糕的方子,但让专业人士试过味道后,也弄做出类似的东西卖。还有银楼的生意,也不断地积极创新,很好地反击了一小把。
除此之外,宁卿又开起了食肆。新式的烹饪又狠狠地给了苏丰一个打击!
二人倒是斗了个不相上下。这个世界向来都是两强相争,倒霉都是第三者!
有了宁卿的强势入主,湛京的格局发生了大变!商盟被解散,稍弱的白家洪家被逼退出了湛京场市,撤到了陪都。
湛京成了苏家和宁卿的天下。只是宁卿虽然强势,但到底稍欠底蕴,被苏家略压,但纵然如此,她已然成为了湛京两巨头之一。
这个的秋天,宁卿的银楼和食肆一如往日地生意火爆。
但作为老板的宁卿已经不在湛京。
……
距湛京万里外的一条乡间小道上,一名黑衣少女正横坐在一头小毛驴上,脸上带着黑丝面纱,面纱两边垂着金线铃当。随着小毛驴一颠一颠,响起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蓝衣美艳男子,只见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前进,不时地回头看身后的毛驴少女。
这个时候,天上一声清鸣,只见一首黑影遮天弊日,然后一条大青蛇被砸了下来,又一声清鸣,那大雕就落到了毛驴头上。毛驴好像早就习惯了这只大雕,只打了个响鼻,继续前进。
宁卿看着地上的大青蛇,眉头一跳一跳的,终于忍无可忍了:“水经年!”
“干……什么啊?”水经年心虚地回头朝着他。
宁卿恨不得把地上的大蛇砸到他美艳逼人的脸上,糊他一脸血!“我说过,我最讨厌这些滑不拉叽,蠕来蠕去的东西!看到就浑身鸡皮疙瘩!我要兔子!我要兔宝宝!”
水经年别提多苦逼了,说多了都是泪啊!他一直训练雕兄去猎蛇,就是为了有神雕侠侣范啊!谁知道,雕兄第一次猎蛇回来,她就吓得尖叫连连,并表示,她怕蛇!
水经年悔不当初,立刻训练雕兄去猎别的小动物,谁知道雕兄好像猎蛇猎上瘾了,再也不肯猎别的动物。现在隔三差五的就打几条蛇回来!
水经年恼羞成怒,一把抓起雕兄:“再不听话就炖了你!”
雕兄嘎地一声大叫,扑凌凌地猛地挣开了水经年的手,然后嘎嘎叫着去抓水经年的头发。水经年大叫着去驱赶,等到雕兄被赶走,他一头头发已经成了鸡窝。
“卧槽,养不熟的东西!”水经年说着捡起那条蛇,往身后一扔!
后面立刻扑出十人:“嗷,又有蛇羹!又有蛇羹!嗷嗷嗷!”
宁卿泪都快下来了,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仆人啊!这二不是二一个,而是二一群!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慧苹破口大骂:“要不是你们几个顾着吃蛇羹,咱们的马车物什至于被人偷了?”
平兴急道:“说得好像你没吃一样!”
慧苹一噎,宁卿翻了个大白眼。
三个月前,水经年从钟老医正处得知,无云城城主得到一株冰羽兰,此兰有长肉生肌,再深的伤疤都能恢复如初的功效。要是没有伤,可让女子青春倒返十年,丑女变西施之效。
虽然这药交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也不是起死回生之药。但天下哪个女人不爱美!越是位高权重的女人越爱美。所以各城名地各国都来了不少争抢此药的人。
一时间,害得整个江湖乃至四国风起云涌,齐聚无云城。
而水经年知道有这种药,当然不能错过,一定要得到,来帮宁卿恢复容貌。所以马上去请旨出京赶往无云城。
文宣帝爱护宁卿,知道后就准许了。
于是,水经年带着他的十大亲卫,平兴、慧苹与宁卿一起出发。
水经年看着面前无尽的小路,唇角去勾起笑意:“宁儿,我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小白镇相遇时,我们也这样骑着毛驴带着雕兄走过这样的小路。那时我就想,我要跟你当神雕侠侣,一起闯江湖。现在,哈哈,江湖,我们来了!”
宁卿闻言噗嗤一笑:“我肚子饿了!”
“下面有玉米!狩一!狩二听令,齐齐偷……不,是扒玉米!”
“是!”
一行人吃过玉米,又走了十里,突遇大雨,幸得前面有一间茶棚。宁卿和水经年一行人连忙跑过去避雨。
天越来越黑,在这个人迹稀少之地,行人很少。
这个时候,雨中突现一道血红绯丽的艳色。
宁卿抬起头来,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撑着雨伞缓缓而来。
那人一身红衣,红衣上毫无纹路或刺绣,只一件简单无华的红衣,却被他穿出一种风华绝代的味道。淅淅沥沥的雨水冲涮而下,微微沾湿他如墨般的长发。
那人长了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秀面容,却眉目疏朗。那双眼睛,也普通到了极点,但他清润无华的眼神,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他缓缓走来,走进了茶棚,然后收伞,雨水顺着他的伞尖滴落再滴落,湿了一地。
☆、第111章 艳倾江湖
红衣男子走进茶棚,茶棚众人倒抽一口气,俱是暗暗惊叹他的绝世风采。
狩一等十个护卫惊艳过后便是心中一凛,正要把茶杯往嘴里送的动作顿住,放回桌上,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长剑。
这里不是天子脚下湛京,他们已经踏进了江湖。这名男子长相普通,但一身风采却惊艳夺目,绝非普通人。
宁卿才吃饱了玉米,她没坐,她就站在茶棚边要看雨。
红衣男子走进来,收了伞,站在她傍边,默默地望着外面的雨幕,似是在等待雨停。
宁卿也就在他过来时瞥了他一眼,视线就移开,不像狩一他们这般戒备,也不像茶棚里其他人一般惊艳痴然。眼里平静无波。
慧苹站在宁卿身后,她小脸略略煞白,不知为何,这名男子的到来,给她一种心惊肉跳之感。并非他身上杀气重,相反,他毫无杀气,一身风华尽染,似暖水般温融柔情,与宁卿身上的淡漠碰撞在一起,就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时,前面一辆马车飞快驶过,车轱辘“砰”地一声压过茶棚前一个水洼,一大瓢泥水就泼了过来。
宁卿还来不及抬手,眼前红影一闪,只见那名红衣男阔步一移,修长的手臂抬起,只听“哗啦”一声,那瓢泥水已经湿了他半身、阔袖,而她却滴水未沾。
他的衣袖极阔,他如此抬着手,似是把两人都隔绝在这个窄小血红的空间。
只见他清秀的眉目低垂,那温融柔情得似是实质的目光小心冀冀地探到她身上,唇瓣紧张地张了张,略微低哑的嗓音才响起,似琴弦轻拔:“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她说着后退一步,朝他礼貌地福了一礼,对慧苹道:“这位公子为我湿了一身衣裳,你拿十两银子赔他。”
慧苹拿出十两银子来递给他。他没有接,只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宁卿。
“宁儿!”水经年快步走来。
宁卿又朝他福了一礼,就走向水经年。
“刚才可淋着了?”从刚才那名红衣男子进来到淋水,不过是一瞬间,水经年在那一头跟老板问路,一见这边出事,立刻就来了。
“我好着呢,没事。”宁卿眉眼弯弯地一笑。
“爷,狩五他们回来了。”狩一走过来说。
水经年眯着眼往雨幕一看,果然看到有三辆马车疾驰而来。却是他派出去,赶到前面小镇购置马车的三名亲卫。这雨下得大,并没有要停的趋势,所以水经年只好让人冒雨先买了马车再赶回来接他们。
三辆马车很快就停了过来。
水经年亲自打了伞,扶着宁卿上马车。宁卿非常熟练地把手放到水经年的大手上,提着裙子进了车厢。
水经年往这边一望:“慧苹,走了啊!”
说完他也钻进了车厢。车里传出宁卿的埋怨声:“这个车子没垫子,硌死我了!”
水经年温声哄道:“小镇地方买的东西,将就将就。等到了县城,再给你买个好的。你先靠着我歇歇。”
车厢里再没了声响,显然是同意了。
慧苹还递着银子,见眼前之人像傻掉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好把银子往一边的桌上一放,就跑了过去,却要与平兴和两个护卫上另一辆车。
在上车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名男子仍然站在那里。普通简单的红裳半湿,墨黑华发滴着泛黄的泥水。那一身风华绝代,似是随着那一瓢泥水而冲洗殆尽,哪里还有刚才的光华夺目,剩下的,只有他满眼的凄艳楚绝,却仍然动人心魄。
……
又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这天中午到了无云城。车子停在无云城最大的客栈——无云客栈门前。
“爷,钟老医正让接的人来了。”驾车的狩一道。
钟老医正年轻时也行走过江湖,救死扶伤无数,这次来无云城夺药,钟老医正送佛送到西,干脆飞鸽传书给自己救过的一个门派掌门,让那门派掌门协助宁卿他们夺药。
宁卿和水经年下了车,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矮矮胖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嘿嘿嘿,你们就是钟大夫所说的贵人吧,请进请进!我们早就为你们订好了房间。”
“干得不错哈!”水经年很满意,“先吃饭怎样?”
“这是当然的!”中年男人说:“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包间。”
宁卿一听就不干了:“我不包间,我要大堂!我要大堂!”
“对,要大堂的!”水经年激愤道。“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你居然让我们进包间!”
中年男人嘴角一抽,现在各方人物齐聚无云城,人满为患,有很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睡柴房,只能站着吃。这二位倒好,最高级的雅间不要,偏要去吵杂的大堂!什么情况?
他哪里知道,宁卿和水经年都是穿越的,某金大侠和古大侠的翻拍又翻拍,早就对这种江湖快意恩仇向往已久!现在终于有机会闯一次江湖,又怎可能还像个贵族一样关在雅间里!
他们当然想跟江湖侠士一样往大堂上一坐,再跟小二道:“来上一壶女儿红,两斤熟牛肉!”要是大堂上的江湖人士再闹上一闹,那就更好玩了!
“好好!”中年男人呵呵笑着进了客栈。因着江湖人士脾气大多很冲,三句不合就动手,并不是有钱就行的。跟掌柜讨价还价了好一会,才答应在二楼大堂腾出一张桌子。
几人一边上楼,宁卿忍不住问:“大叔,你哪里人啊?”
“呵呵呵,我是青峰门的堂主,姓于。”于堂主道:“二十年前,钟大夫救我们掌门一命。这次收到钟大夫来书,说二位贵人想要夺药,我们青峰门自然要顶力相助。对了,不知二位贵人如何称呼。”
水经年道:“我姓年,这位是爷的未婚妻,姓宁。”
宁卿暗瞪他的眼,说好的兄妹关系呢?这里就变未婚夫妻了?宁卿想说着狠狠掐了他一下。
水经年嘿嘿一笑,拉开她的小手。
几人说着已经上了二楼,二楼大堂满满都是人。形形式式的都有,有虬髯大汉,有长衫书生,有华服公子,更有短打壮汉,俱是江湖中人。
几人正坐下,点了菜,就见突然走来一行四人,为首的是一名清俊飘逸的年轻男子和一名小尖下巴的美貌女子。后面两个是仆人。
那年轻男子一看到宁卿,眉毛就飞了起来,刷地打开折扇,笑着上道:“呵呵,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这不是宁姑娘?”
宁卿冷扫了他一眼:“苏少爷对冰羽兰也有兴趣?”
“当然。”苏丰说挑了挑眉:“咱们拼个桌怎样?”
宁卿笑:“不拼!”
苏丰嘴角一抽:“我们没地儿坐。”
宁卿呵呵:“谁叫你没本事。”
“大哥,这桌人走了!”与苏丰一起来的小尖下巴貌美女子道。
她是苏丰的嫡妹苏梦。只见她一脸嫌弃地坐到那个桌子前,要不是为了那株冰羽兰,她才不来这个破地方!
苏丰只得过去坐到她对面。苏梦的丫鬟立刻上前为苏梦脱下披风。只见她的披风一脱下来,刚才还这喧闹不己的大堂突然静了下来,雅雀无声,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