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险中求。如果不冒点险。只靠原有地项目来经营。生意怕是没多少增进。长老们已经给你下了指示。如果明年入夏。你还不能掌控郁金香家生意地一半。这族长之位。怕是会旁落。”
飞儿眼带担忧。无比诚心地劝导瑾。
“就算我父亲答应帮助你。可我是知道父亲这人地。没有足够地好处。他才不会管旁人地生死。就是咱家地人。他也能冷着心看你挣扎。所以……”
“放心飞儿。我自有打算。其实。这抓不抓魂兽倒不是重要地。我怕地是。有人想借这机会。顺便剪除我俩。我一个人无所谓。可我实在不放心你。”
“瑾,你有这心,我已经很满足了。放心。我飞儿能在北大陆占一席之地,也绝不是软弱无能之辈,正因为他们都猜不到我们会有此一行,所以,我倒觉得机不可失。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已经进入极冻之源了。况且,我们还可以雇佣佣兵团做护卫,有几大团长在这里,我就不信。那些暗地里地老鼠们。能找得到机会下手。”
飞儿的脸上是一片傲然得意之色,看得出。她是个果决的人。毕竟能在塔可伦斯家族地年轻人中崭露头角,心计手段缺一不可,更重要的,还得处事干净利落,不能授人以柄。这飞儿年纪虽轻,受到的教育可不少,某些方面瑾比起她来,还显得稚嫩了些。
好似被飞儿说得有些心动,瑾脸上有犹豫之色。飞儿在旁瞧得分明,知道正是该加把火的时候了,她飞儿的男人,必须是人中之龙,只要瑾能接掌郁金香家族,再加上她手上控制的塔可伦斯家的生意,这北大陆,怕是再找不出能和她匹敌的女人了。
夜炙抱着星风进了旅店,早有侍者为他们准备好房间。这家旅店虽小,可倒是非常的干净整洁,侍者也很灵醒,看夜炙抱着人不方便,一路殷勤地为他服务,还帮着把人给安置在柔软舒适的床上。
“大人您还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
“准备些热水,我要洗个澡,待会儿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做几个送到房间来。”
“好的,马上就给您送来,请稍等。”
掩上房门,夜炙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不醒的星风。手指在他颈边轻轻抚摸,最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等到侍者将热水送到,夜炙很小心的褪去星风的衣衫,将他浸入水中,用湿布轻擦着沾染了绯色印痕的白皙身躯。看着狰狞地印痕,不难想象,昨夜他们有多激烈了,也难怪星风直到现在也起不了身。更何况,还有他早早埋下的引子,此刻正在星风体内起着作用。轻柔的洗净后,夜炙将星风就这么抱上床,用被子遮住了满室的春光。
夜幕降临,小镇更是热闹异常,白日里出去沙漠猎兽的佣兵们都打道回府,在各个喧闹的酒吧中挥霍着金钱和生命。
佣兵都是些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没有人会为了不知道的将来做安排,有家室的,或许还能节制点,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地单身汉子们,根本不掩饰自己地狂野,除了发泄,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
在某一间酒吧的角落里,夜炙静静地喝着苦涩的酒液。一双暗红的眸子,毫无感情的扫视着粗野的佣兵和放荡的酒吧侍女。
那些成了精的女子们,轻灵而有技巧的躲避着佣兵们伸出地咸猪手,可也知道,必要的甜头还是得给,所以,仍会时不时有佣兵发出龌龊的笑声,跟着是一片夹杂了**的哄笑。
淡漠而优雅的夜炙,是酒吧侍女们挑逗的对象。像他这种极品男人,通常有着很高地社会地位,从他的谈吐和行为中也可以明白的表露出这一点。
周围的佣兵们多是看不惯这些贵族爷们,在这偏远的小镇,没人会放过找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的茬的。于是,在酒气的渲染下。有几位粗鲁而壮实地佣兵,在看到自己勾不上手的女人总是去勾引这个男人后,很是不忿的开始了挑衅。
“喂,小子,我说,你不会也是来猎兽地吧?看你没几两肉,可别被兽给猎了!”
一边说,还一边做出猥亵的表情,引起周遭一片哄笑。
“滚开。”
夜炙的心情不是很好。难得想一个人坐坐,却遇上不长眼的人,他倒是不介意给这夜色增添点血气。只是担心星风醒来闻到这味儿不舒服。
“滚?!他叫我们滚?”
那佣兵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大叫着瞪着双眼夸张的左右嚷嚷。
“小子,给大爷我舔舔脚,从这儿钻过去,大爷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
那莽汉一双牛眼淫秽的扫视着夜炙全身。
“我倒是不介意尝尝男人的味道。”
室内更是有好事者大声地叫起好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夜炙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闪过一抹血色光芒,在烛火和少量魔法灯的晃映下。一点也没引起众人的注意。
那莽汉见夜炙不答话,上前一步,想抓住夜炙的领口。
“哇啊啊啊!”
一声惨叫震破寰宇,偌大的酒吧内,突然静默无声。
夜炙还好好的坐在原处,可那莽汉,已化成一片血雾。和他一起来的几人,遍身上下血红一片,愣在那里。不敢动弹。
没人看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地,只是当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只见一片血雾飞腾,然后,就成这样了。
“你,你,你杀了他?”
和那人同来的一个阴狠男子,苍白着脸,怨毒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夜炙。
“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我告诉你。你别想活着走出卡瓦促。”
“哦?真的?”
夜炙淡淡笑着。眼底冰冷一片,红莲业火在心底燃烧。泛不出一丝灼热的温度。
“他可是思迪内尔大人的妻弟,思迪内尔大人也在卡瓦促,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不过,担心我地话,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夜炙慵懒地起身,掸掸衣袍,不带一丝烟火气。
“让思迪内尔来找我吧,正好无聊着。”
一路走出去,竟无一人敢阻拦。大街上,各家酒吧店铺依旧热火朝天,而夜炙身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早有胆小者从门口跑了出去,也不知是谁通知了在旅店内和其他几位佣兵团长商讨事情地思迪内尔,当夜炙走到入住的旅店门口时,被一群人给叫住了。
来者中,当先一位,是身高伟岸的壮年男子,一柄泛着寒光的双手阔剑插在背上,身上穿着呈现凝重的黑色且隐隐有魔法隐动的轻甲软铠,正一步一步的朝夜炙走来。
“是你杀了我妻弟?”
“不错,谁要他自己不长眼,敢调戏我,就得有胆子付出代价。”
没有温度的微笑,浅浅印上夜炙脸颊,火色长发在灯光下,闪耀着妖冶的光芒,宛如最浓烈的花,开在弱水彼岸。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质问
“哼,那我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本事了。”
思迪内尔压下暴虐的怒火,对敌无论强弱,都应冷静,是他一生战斗所遵循的准则,也是这份冷静,常常让他在绝境中化险为夷。
“你出手吧。”
思迪内尔拔出大剑当街一划。
“你,出手吧。”
“我出手?还是你先吧,我怕我出手了,就没你表现的机会了。”
思迪内尔神色大怒,自他成为北大陆有数的几个大佣兵团的团长之一,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就算四大家族族长见了他,也是谦谦有礼,丝毫不敢怠慢,其他的各地领主,虽说也有桀骜不驯之辈敢和他叫板,却也不敢放言一招之内败他。这人,今天是彻底将他激怒了。
没有稍加保留,红色的斗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周遭。黑铁的大剑包裹着猎猎火光,彷如凶兽吞吐着猩红巨舌,印着思迪内尔的铁青脸色,更显狰狞。
“哼,报上名来,我留你全尸。”
夜炙笑了,那刹那,彷如彼岸蒸腾了炫色,耀伤众人眼眸。
“你,不配。”
士可杀不可辱。思迪内尔再也控制不住。他今天要不将此人碎尸万段。还有何面目立于众人面前。
剑影在夜空中画出飞旋地花朵。迎着凭空而起地红云。如盛开在空中地烈火红莲。
“啊!”
在众人地惊叫声中。一条生命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
“夜炙。”
宛如来自九天之外地天籁。瞬间熄灭了燃烧着吞噬欲望地夺命奇花。
“放过他吧,给他点教训就行了。”
从屋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从自动分开的人群中缓缓走出的,是一抹翠绿色地身影。几乎及地的长发,雌雄莫辩的形体,包裹在玄色披风下的人有着极为出色却淡漠的容颜。
“你醒了?”
“嗯。刚醒来,就听见你在杀人。很无聊吗?”
“有点。”
懒懒的收回手,夜炙看都不看身后众人,径自上前拥住有些不耐地人儿,微笑着向楼上走去。
被他抛于脑后的思迪内尔脸色惨白一片。一招,仅仅一招。自己竟无回手之力,便差点丧命于那男子手下,几十年来都没冒过头的冷汗,跟不要钱似的,死命滑落。旁观的众人和他一般震惊,特别是一同来的另外几位团长,眼底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对于思迪内尔的本事,他们知之甚详,没谁敢打包票说能在百招内占得上风。更别说,只一招就几乎取了他的性命。
“这男人,是谁?大陆上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窃窃私语般地询问在众人间传开。站在人群中间的思迪内尔失魂落魄的瞪着已经看不见人影地旅店大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似的,整个人也苍老了几分。
“思迪内尔,振作一点,我怀疑这男人……”
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拍拍他的肩,示意思迪内尔跟他先回去再说。
回到旅馆房间的星风和夜炙,默默无语的坐在方桌两边。
“怎么了?后悔了?”
星风抬头看了夜炙一眼。跟着又无言的垂下了头。
“你知道地,我们之间并没有爱,昨天……”
“你想要后悔的话,也已经来不及了。”
“啊?!”
星风有些慌乱。
“为什么?不过是一夜,而已吧,而且,而且,咱们两个都是男的,又没人那个什么的。”
“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
“什么现实?夜炙。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我了,就算我再蒙昧无知,爱或不爱,我还是能分清的。”
“你一直没有反对过是吧,对你的企图,我从最初就没有隐瞒过,你,并没有坚定的拒绝,是觉得欲迎还拒很好玩吗?”夜炙单指轻叩桌面。声音有些冷意。
“在你和茗涞一起去找星云时。我就给过你机会拒绝。你自己留下的我,所以现在。我不会允许你逃避地。至于在你心里的那个人,我会一点一点的将他连根拔除,我会要你今后,眼底心里都只有我一个。”
夜炙的霸道让星风有些想躲闪。
“不说那个了,我问你,我体内好像有些不对劲,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让你多了一些能力。”
“能力?什么能力?”
星风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似乎这个能力会对他造成一些影响。
“你慢慢就会知道了,说实话,就是我,也不清楚你最后到底能获得什么能力,这恐怕只能靠你自己发掘了。”
星风没有再开口,打击过大,让他有一时接受不了的手忙脚乱之感。
不怪夜炙责怪他,就是他自己,也有些不高兴自己了。昨天晚上,他其实也是半推半就的,就好像是希望能借助夜炙的体温,让自己忘了那些突然泛起的痛。看来,自己还真不是精灵呢,如果被族人知道了,肯定会怪他用情不专吧。身为纯种地精灵,就算被爱人抛弃了,也只会选择一个人孤独终老,貌似像他这样地精灵,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了。
烦呐,烦呐,其实自己倒是没啥罪恶感,只是很不爽自己这么容易**吧,如果是自己在上面,可能还容易接受点。啊呸,想到哪里去了!!
烦恼得直挠头发的星风,没有发现夜炙眼底地一丝困惑。两个人就这么各有所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敲门声很突兀的响起,俩人拉回飞扬的思绪,对看一眼,最后还是星风站起来去开门。
“果然是你,星风。”
“瑾?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我在对面楼上看见你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说话的时候,瑾的眼瞟了瞟室内安然坐着的夜炙。
星风负手而立,也没开口让瑾进屋坐坐。有些事,既然过去了,还是断干净地好。他是不是很矛盾很纠结啊,一边忘不了瑾还和夜炙发生关系。一边看着瑾又不愿去争抢,只想断个干干净净。星风突然发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这两个男人抢走了所有的空气,让他窒息得快要濒临死亡。
“星风,可以和你谈谈吗?”
瑾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仿佛是祈求又或是伤痛,缠着夹着,混合成了黯然。
“有什么好谈的吗?”
“星风……”瑾的声音和那夜伏在他肩上哭泣时好像。就是那个他将全心地爱都给了他,却换来分离的那个晚上。
对街旅馆安静的雅间里,星风和瑾相对而坐。
到现在。星风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意了瑾的请求,也记不起和瑾离开时,夜炙低垂的容颜是一番怎样的表情。
“星风,来,这是你最喜欢的清酒。我从南大陆带过来的,你尝尝。”
“我很久都不喝这些了。”
淡淡拒绝了瑾地殷勤,星风木然的坐在那里,眼睛看着桌面。
“星风。你恨我吗?”
“恨你?为什么?”
“我,背叛了誓言。星风……”
“情人间的永远,本就是不存在地,你大可不必介怀。”
打断了瑾急于说出口的话,星风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我知道,我没立场和你说这些,只是,星风,你确定那个人能带给你幸福?”
“我曾经以为。你能给我幸福,可是我错了。现在的我至少知道一点,幸福不幸福其实与旁人无关,也与誓言无关。永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誓言是昂贵而无形的,所以,只要有眼前就好了,我现在在开始学习珍惜眼前。”
瑾的表情,僵滞而略微痛楚。交握在桌上的双手。瘦削而有力。曾经,这双手牵着他看遍了尼斯城的花花草草。游遍每一处水岸码头,他也以为,可以一辈子不用放开。岂知世事难料,沧海桑田,他在短短地时间内就体验了其中滋味,伤害他最深的,不是背弃,而是,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瑾,我只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什么?”
“是不是你和你未婚妻派人追杀我的?”
“……不是。”
“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对不起,我,我无力……”
扬起一只手,星风突然笑了,很大声的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星风,星风,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需要吗?”
停下狂笑的星风,讥讽的看着紧张地瑾。
“因为这场为我而起的追杀,我已经失去了一位同伴,你要我听你解释?如果我死了呢?你准备到我墓前去解释?瑾,我怎么从来没有觉得你如此天真?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