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潘蓉如今也是非同小可的,两个姑娘都即将成为皇家的人,还有在宫廷之中当差的娘家。各位也都自知她与林素的关系不好,如今这么说只是把话头撇过来罢了。
潘蓉适时的叹了口气,“唉,她何曾听过我的。素儿的性子与她的姐妹们不同,如果有萱儿一半听话的话也不会这么胡莱。我知道她的身子弱,就尝尝的找些大夫去瞧看她,知道她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也会让私塾先生去教她学习一些知识。可是她便通通给拒绝了,枉费我的一番好心。如今诸位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身为侍郎府邸的主母,如若她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辱侍郎府家的事情,我也是难推辞就。”
说着她好像多善待林素似的。
众人又是一阵声讨,外加同情潘蓉的处境。
这边程夫人带着梁雙从远处走来,本来是想着去寻辛王妃的,可是这院子大,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结果问了小厮,说是可能在这里,便寻来了。老远的就能听到潘蓉在那说话,说的还是她未来的儿媳妇,不禁有些不高兴。
此时小厮进里面禀报,这才让人注意到门口的程氏和梁雙。
不但说别的,程氏之所以不用跟夫家的姓氏,本身就是出身高贵,后还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所以沿用自己的姓氏。再加上侯爷府的老夫人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太太能够比拟的。
潘蓉此时吓得额头都出了汗。
她可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更加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
程氏和梁雙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一众贵夫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进屋。这屋子里面禁了声,连忙起身行礼参见。
看着这一众的夫人们行礼,程氏的心里滋味难平。不说这即将要进门的媳妇如何,不过是皇家的圣旨罢了,她习惯了听闻梁晏的意见,如今梁晏不在,皇家就逼着侯爷府娶一个素味蒙面的媳妇。如若说梁晏不喜欢可怎么办,到时候找个理由推了?
推怕是推不掉的,总不能拂了万岁爷的面上。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也是好处理的。只是这帮太太夫人们没事嚼舌根,诋毁林素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带上了侯爷府,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还有这个潘氏,原本应与她的亲生女结亲,结果却换了人。
不是说自己多看中林萱,只是愤恨这种事罢了。
难道是没有瞧上侯爷府不成?所以眼巴巴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去皇家,都不顾违背者当初的约定?
其实还真说对了,潘蓉想的是,侯爷府虽说了不起,但是比起皇家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侯爷府在了不起,也是听皇家的话,皇家如若不高兴了想杀便杀。她虽说是妇人的心思,远见少,但不得不说却是这个理。
程氏扫过屋子里的人,眼神冰冷。众人也都知道是自己嘴巴欠了,此时是连声都不敢吭,大气不敢喘。
看到潘蓉,真是恨得压根痒痒,拒绝她的儿子,以桃代李。在宫中的那个闺女也是个不安分的,欺负她娘家的姐妹。心中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如今是不该来的。”
“娘,我们回吧。”二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出走,梁雙一边吩咐着侍卫,“去跟太子说,近日莫要来拜访,府邸筹备亲事还需要张罗很多事,实在是没有办法迎客,还请见谅。”
侍卫应了一声。
跟着二人渐渐远去。
待二人离开后,屋子里面行了礼的夫人们还都保持着姿势,见她走了才敢直起腰板,不过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样子。议论起林素和侯府的梁晏,一个死鬼一个病鬼。这将是许久的茶余饭后的话题,引得众人调笑。
她们这些个人,就知道嚼舌根,讨论别人家的事。
一个个的吃好喝好还有人伺候着,就闲出这么一张利嘴。
只是不大会儿,梁雙的侍卫走了进来,提着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们雙爷有吩咐,以后林五姑娘不止是侍郎府邸的千金,也是我们侯爷府的人,更是雙爷的嫂子。所以如若在有人谈论林五姑娘的不是,莫怪雙爷发火,我们雙爷是个直爽之人,不会玩暗的,只会明面的。所以还是提醒各位,刀剑无情,拳脚无眼。”说完便退下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大家连声都不敢出了,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侯爷府邸这么护着还未过门的儿媳妇?”见着那侍卫离去,好半响才有人开口道。说的是疑问句,大家都不敢相信。因为对于林素,侯爷府也应该是不满意的才是。这里的人不过多说了两句被她听见,便让人来恐吓。
这简直是......太野蛮了。
不过侯爷府向来行事如此,也从不藏着掖着,倒是属于实情。
“估计是任命了吧,谁让梁侯不在了呢。”众人不敢深说了,虽说心底里还是不满的很。
不过想着让侯府出糗的机会不多,但是让她那未过门的媳妇出糗倒是见容易的事。不是不让她们乱说么,那么便不说,她们等着看,一会儿邱泽的时候林素的表现。
程氏和林雙除了府邸,坐上了马车,她还是一脸的愁容,叹了口气。
“娘,你不要为那些人说的话伤神。”
“嗯,我知道,只是这也是控制不住的。如今你大哥还没回来,她们便敢这般诋毁。不过想来那林五姑娘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毕竟不管怎样,还是要成为我们侯府的媳妇,如若真的像是她们说的那样也不太好。”程氏虽然不全信那些,但毕竟人言可畏,每个人都说心底里也不由的去想想。不过更加心疼的是她那儿子,如今却没有任何音讯,这些个人一个个的都在逼她。
梁晏,快回来吧。
程氏张望的是她的儿子,总希望已经回来了。
这边,邱泽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朝着举办的场地来。很空旷的一处地方,在后花园之中,真实有景有色,好不惬意。
皇子们几个聚在一起,看着太子面露难色,想起刚刚程氏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伤神。此次是奉了皇上的命,说是打探口舌,实际的是想要侯府交出兵权。而这兵权不止是皇家的兵权,更是侯府亲自培养的势力,所以根本不好开口,更是不好得罪。
没想到本来是想让程氏来找辛王妃谈话的,却无意遇到那些长舌妇们,把程氏直接惹得提前回了府邸。
这不由的更加懊恼。
人基本上都齐了,潘蓉也寻了过来和林萱儿坐在一起,不过叙了会儿话,又起身去寻那些夫人去了。龙泽煜的眼神一直在林素的身上打转,时不时的看着潘蓉,又看着林萱儿。
林萱儿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马投去柔情似水的眼神,却不曾想龙泽煜的目光又移开了。而是频频的在林素和潘蓉的身上打转,不知在想些什么。林萱儿搅着手指,莫非他在心底里面还在意那婚约的事情不成?、
这些皇子们喝着茶闲聊着。
十一皇子龙玖希又开始不闲着了,眼珠子跟扫射似的看着在场的姑娘们,然后碰了碰身旁的龙沢天,“五哥,五哥,你看。这些个千金姑娘们,似乎都很中意你呢?”
龙沢天笑了笑抿口茶,并不搭话。
★、第32章 比赛
“要是林五小姐不成,看看其他的有没有五哥喜欢的?”虽说林五小姐不错,但毕竟马上就要成为侯妃了。不说五哥喜欢不喜欢,就是喜欢的话现在也不能娶到手里来。看看其他在场的姑娘也有许多不错的,结果就又起了心思。
不过龙沢天可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连看都没看。
“这里的姑娘可真多,我都瞧花眼了。”龙玖希转回来头擦擦眼,“等会儿比赛了的时候再看,看看哪位姑娘才貌双全,到时候在介绍给五哥。”
“不是,你自己还没着落呢,净想着你五哥,怎么不说有好的给你九哥娶回府邸里?”
“九哥你缺女人么?”龙玖希了撇嘴,“而且我还小,并不着急娶个管家婆回去,自由自在的多好。省的那些女人缠我。但是五哥不一样啊,他都老大不小的了,早应该成家了。我不替他多操心操心也不行啊,这时候就显示出手足的中哟性了知道么?更别提我五哥会害羞,所以这事儿还得我来张罗。”
“别打趣你五哥我了。”龙沢天终于开口了,却是说这十一弟太闹了。
不过却不是生气,只是说的他.......什么时候害羞了?
只不过真的没有看上眼的罢了,如若真的喜欢,那么必要得到。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昂,一会儿前三名的,我都留意着。不对,我全都留意着。”龙玖希抬了抬下巴说道。
“不过我听说这排名次的,都是看钱看面儿的。一旦评上这才女的封号,必定会引起注意,不止得了个好名声,还会水涨船高得到个好姻缘。”龙墨赐说道。
“不会吧。”龙玖希哀嚎,“这太傅府邸也不差钱,怎么还能这样呢?这样的话岂不是谁都能排上前三名了?”
龙墨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龙玖希心领神会。毕竟是皇家子弟,这些东西都还晓得的。不过是圈钱的方式罢了,钱多好傍身也好壮大自己的势力。龙玖希不在这个话题上缠绕,只道,“那一会儿我就全程盯紧着点儿,不放过任何一个好姑娘。”
“为何不让比赛成真的呢?”龙沢天把弄着茶杯,随口说道。
嘶~
龙泽希连忙给龙墨赐使了个眼色,龙墨赐则看向太子。太子心里知晓,对着一旁吩咐着,结果新的规则便颁发下来,说是每个人都有选择投票的权利,这样才公证公平。
太子都发话了,太傅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早早把厚礼备上的人不由的一阵肉痛,不明真相的人还在哀叹,怎么这规则说变就变。
原本就知道比赛内幕如何的林素,也没太伤心。谁知道这规则竟然变了,不由的也得好好准备一番。
香菱在一旁帮忙准备着,一边刨根问底,“小姐,你要展示什么才艺?您到底要展示什么才艺?”
林素笑而不语。
邱泽宴会开始,许多千金准备上台跃跃欲试。
古筝歌曲,缓缓动人。舞蹈经验,美不胜收。
几位皇子们看的不由心动,就想把自己的一票投出去,结果龙玖希说都留着,一会儿看中了谁与龙沢天最般配就投给谁。然后眼珠子一转悠,想着龙泽煜接着道,“要是投给二嫂也行。”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人只有一票的规矩,所以谁也不敢乱投了。
几位先上台的千金不过得了少的票数,但几位皇子的票数却一个也没有得到。
等到林萱上台后缓缓行了个礼,然后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多数都是给自己拉票的。这边皇子们比较捧场,毕竟都是看着龙泽煜的面子上,一般都是夸奖林萱儿的话。才艺还没开始,好似她就已经赢了似的。
为此,不少千金小姐看着她的眼珠子都冒出了火星。
却也是没办法的。
今天来的,谁不想展示才艺,为的是吸引皇子们的注意,有朝一日可以嫁入皇家。凭什么林萱儿就能如此好运,得此青睐。
林素听着一旁香菱窃窃私语。
说是从其他那里丫头们听来的话,之前有许多夫人们在传林素的坏话,结果被梁雙听见了,就派了侍卫吓唬那些人。如若在让他听见有人说自己嫂子的坏话,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香菱说的一脸兴奋,没想到还没有嫁过去侯爷府,便得到未来夫家的照顾,想着以后过府的生活应该也不赖。虽说可怜了些,没有夫君,但是如果府邸的人对待小姐友善,那么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林素听着,没有搭话。手中缓缓的转着茶杯,里面却是清水。
多喝水,有好处,多喝茶,也有好处。只不过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
至于香菱说的,她倒是满不在意。梁雙毕竟是侯府的人,也是受封的将军,虽说年纪还小,但是也上过场打过仗。所以性子豪迈了些倒实属正常。只不过她倒不是认为梁雙在向着自己。而是向着侯府罢了,那些碎嘴的夫人说她的时候必定会带上侯府一二,如若被侯府的人听到,毕定会有所动作,不会就这么眼巴巴听着就是了。
只是那些话,说她的一定不会好听了去。
要说侯爷府邸的人会多想也不见鬼。
旁边的小姐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颇为不屑,“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侯爷府只不过不想丢人罢了。不过想来也是,该丢人早就丢了,现在才想挽回怕也是不行了。”说着看着林素,好似她就是那个丢人的。
不是好似,就是。
没错,当把她推进侯府的时候,她就已经让侯府蒙羞了。
不过,这些她怎么会想不到,何必让外人来说?
林素笑了笑,“说的有理。”
香菱在一旁气的不轻,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不过却没有出声,这种场合是轮不到她发言的,只能气鼓鼓的模样。
那小姐看林素并不生气,心想着果然病还没好大利索。
林素把目光重新放在抬上,林萱儿已经移到一边去了,不知是演完节目了,还是没开始的。毕竟刚刚看她与皇子们说话,感觉就是来套近乎的。此时场上有人表演的是书法,展开一个特别大的屏风,在上边作画,作书法。
林素喝了口水,看向皇子那边,果然都已经坐不住了。
这些所谓的才艺,不过就是这些。如果没有些新颖的抓人眼球,那么根本很无趣。
什么闲情雅致的,在这种场合到显得有些奇怪。
不过也有人喜欢的,总之是龙玖希有些坐不住了,“二哥,要不让二嫂早点儿出来吧。”连续看了好几个,所谓的才艺,他经常能看到,没什么特别的。容貌,也都差不多,美女见多了,也没有太吸引人的。都不如林素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估计是没得比了。在看五哥,压根连瞧都不瞧,差一点儿就闭上眼假寐了。
此时场上的人也都乏了,不如一开始的兴致。
毕竟这节目看多了,都是大同小异的。
有的人窃窃私语,开始叙话找关系。
此时的尚书府小姐突然站了起来,走上台对着几位皇子行了行李,“若琳之前与一位千金有了约定,几位皇子也有作证的,可否此时完成?”
她这番话,让人来了精神。十一皇子龙玖希坐直了身子,“记得此事。”太好了,让林素上场,想必应该有些看头吧。就算还是表演这些,那也着实令人惊喜了。
毕竟这林素传言中是大字不识的,又怎么会去弄这些才艺。
如若说丢了脸的话,那么却是不能高看。不过龙玖希想,这林素感觉并不会如此,一定有自己的法子。
如此,之前不在场的皇子都问怎么回事,是什么约定。
龙玖希便说了,之后林素收到了许多目光,有同情的,有支持的,有的从目光里就能读出来在骂她傻蛋的。
江若琳继续在台上说道,“听闻林侍郎的素来是被许多人拿来临摹的范本,而三位千金也应是如此。想着我与林萱儿是闺中密友,曾听闻她与姐姐林素曾在一个私家私塾学习过,还专门请了老师来教。这萱儿的字迹就不用多说了,我们京城的才女,但一直都未看过林五小姐的字迹,不知今日可有幸观赏?正巧我也来凑个热闹,不如一起?”说完还朝着林素挑了挑眉。
原本还以为江若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非要展示个什么才艺的。跳舞唱歌自己还真不擅长,到时候也会转个话头移到自己擅长的技能上边儿去。不过好在人家江若琳提出这么简单的邀请,自己又怎么会拒绝呢?
此时一张桌子搬上台,扑上宣纸。
江若琳站在中间,林萱和林素站在两边,然后开始各自想着词汇。三位小姐似乎聚精会神的想着,丫头们则负责磨墨,林萱的丫头不用说,自然是细腻非凡,磨出的墨也是极好的。因为时常跟在林萱身边做这些,所以也顺手。
但是江若琳的丫头就明显有些捣乱了,弄的墨汁到处都是,差一点儿就弄到林素的宣纸上。气的香菱想质问她,结果之前已经收到林素的警告,再也不敢吭声。
★、第33章 熟悉的人
林萱儿想着便提起笔来,并未作字作词,反而画了一幅水墨画。
纤纤玉指拿着长长的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一个个线条,形成美丽的图案。相比作词,她反而对自己的画作更有自信,词画此画,她作画了,那么林素只能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