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宗那规矩他是知道的,目的无非是不希望自己门中弟子随意玩弄感情糟蹋姑娘,但只要你认准了人,就可以离开师门下山成亲,学过的本事还是你的。
池顿又忍不住琢磨了起来,按照他师父这话里的意思寻过去,那他是不是也……这个问题他老早就想问了,虽然看着他师父一脸潇洒,但骨子里还是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他会自己动手吗?
可是这问题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问的,即便是对着他那帮大老粗哥们,也不会问这么有暗示性的变态问题。
池顿忍不住观察起他师父的手指起来,纤长细白,都可以去当手模了。那样好看的手要是对着那个神秘的地方,做着那种动作……池顿有些想入非非。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女朋友”,也算得上一双大手,就是粗糙、粗糙、粗糙,是偏水型的金型手,倒是非常有男人味。
自我感叹下,马车似乎停下了,池顿打头去掀帘子,一看就囧了。
“这、这、这……师父,咱们来这地方是要学……啥?”
虽然马车停在花街后巷里,但还是可以看得见眼前的建筑物上方的阁楼中,走来走去成双成对莺莺燕燕的身影。
在这种地方要和谁练习,是那群大妈,还是……师父?池顿眼神怪异、表情纠结成团。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妄想症吧。
“下车吧,上次错过的,这次让为师为你挑选一个好地方,让你好生观摩观摩。”五里云戈笑得格外渗人。
池顿哭丧着脸,好想说能不能换成柳巷?他突然觉得与欧派们相比,飞机场显得格外可爱……又或者让他承认,现实中的花街欧派们实在有些可怕。
百里轻车熟路的在后门上敲了五下,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子,她毕恭毕敬的对着五里云戈鞠了一躬,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楼,走到一间特制的暗室中,老婆子退下,两个下人送上来茶水点心和笔墨纸砚。
“这、要画?”池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五里云戈,突然想起来他师父书房里的那些画,难不成都是现场画的?
五里云戈侧躺在画台后面的大床榻上,悠悠哉哉吃着点心点点头,“练习练习,适应适应。”
当初学画画的时候,池顿还没有被龌.蹉想法污染过,一心想画热血漫画,后来投入工作,也只沉迷于设计中。
谁曾想,有朝一日,他居然会穿越到遥远的古代,用他吃饭的活计,画本子,还是现场play!
只是叹了两口气还是接受了设定,在知道他们宗门有研究房.中术的时候,他的潜意识里已经预见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020:现场画本子
☆、020:现场画本子
画台离床榻有两三米的距离,处在一个半圆的中心位置,以床榻为水平向周围散开。弧形的墙面中间,横向嵌了一圈透明、材质如玻璃的东西,而透明的对面,就是姑娘们的客房。
弧形墙面一共包纳了六个房间,每个房间只是占了个最佳视野的位置。而这种玻璃透明度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高,但还是十分清晰的能看到隔壁各个房间的状况。
而且他们这个屋子比较暗,隔壁屋子很亮,反过来是看不见他们屋子里状况的。
池顿摸了摸那种玻璃体,又看了看这整个房间的布置,心说这家店要该不会就是师父开的吧?即便不是那也一定有股份。
现在这些房间都还没有人,他猜测着,能入这种房间的人,一定是有经过一定层次的挑选,比如需要修习那个术法的人,又或者技术要求比较高的达官贵人。
不过还真是苦了这些工作人员了,大白天还要工作,唉!
他还在琢磨着一会儿是怎么个看法,是盯着一直看,还是看一会儿画一会儿,还是使用千里眼边看边画?
越想越觉得,这种形式似乎在网上看到过,不就是传言中有些不法酒店暗地里的勾当吗?假镜子后面藏着人和机器,像看电影一样看活春gong。
五里云戈喝了口茶,站起身走到画台前,也不看纠结中的池顿,默默给他研墨,调整笔头。似乎是记起池顿不会用毛笔,无奈的笑了笑,干脆自己用了起来。
没一会儿工夫,池顿蹲在墙下的身影就跃入纸上,他还写下评语:“好徒儿,迟钝。”
看到五里云戈对着画在笑,池顿也起身过去看,只看一眼就委屈了,“师父、我名字不是这么写的……”
五里云戈不以为然,“哦?那是怎么写的?”他递过毛笔,似乎是在揶揄他不会用笔。
池顿拿着笔,姿势够像,也不管笔锋还是什么的,就要在纸上写字,又觉得他师父画的这他真出神入化,还是不要糟蹋的好,抽了张新的,在角落里写道:“池顿”。
五里云戈笑着摇摇头,背着手到床榻边的书架上抽了本书,又接着研究,他提醒道:“快开始了,记得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
池顿不服气的撇撇嘴,他师父这行为简直是在逼他干鉴.黄师的工作嘛,从来只看动漫岛片的他,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血脉膨胀爆体而亡。
他笔头转向,在自己名字旁边写下一字:“云”。
“师父,你的名字里是哪个ge啊?”
“金戈铁马的戈。”
“哦……”池顿点点头,在云字后面补上一字:“戈”。
他收起这两张纸,放在哪个奇葩的二十格背包里,算是第一份使用背包的纪念品。
五里云戈在回答他的问题后,眼神有一刻的呆滞,嘴角轻轻抿了下,随即面部表情又变得温和。
正对面的房间门开了,墙面的隔音似乎并不是特别好,隐约还是能听见细碎的响动。池顿拿笔的手一抖,一滴墨就在纸上晕开。
看着对面房间的那对人二话不说就要进入主题,池顿身体僵硬,开始冒冷汗,不一会儿双腿竟然开始微颤发虚。
五里云戈有些奇怪池顿的反应,走到他身体,唤了声:“好徒儿,你这是……”
池顿努力保持镇定,说话却不能利索:“师父……我、我没事,就是这场面、实在有些、些香艳、艳了吧……”
五里云戈噗嗤一声,十分没形象的笑了起来,又连忙掩住发声,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这徒弟,真的很有意思。
池顿的眼神早已涣散,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僵着身体手还在轻微的抖动,笔下的纸已经应景的成了一幅画,名曰:千军万马。
五里云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男人嘛,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嘛。这场面,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看的。”
师父的声音清晰轻缓,如鹅毛跌落,池顿的紧张感有所缓解,“心悸”的毛病却犯了。
隔壁房间已经开始传来喘息声和shenyin声,池顿越发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不仅身下逐渐开始难受,“噗”的感觉鼻子中一股热流冲出,随即他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池顿已经缓缓转醒,鼻子里被堵着两团棉花,听到剑音的吐槽,他就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算是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心理工作做得足,就能抗得住的!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啊……”
池顿不爽的撇撇嘴,“剑音大姐,你话真多。”
剑音只是冷笑了声。
其实池顿反应这么大,还有一个原因是:身边有人,太紧张了。他本来就属于闷骚的那型人,要在另外一个人面前一起观看那么劲爆的画面,十分担心出洋相,结果一不小心怂成那样。
他坐起身,发现他们还在暗室中,而隔壁房间已经再次清空,他师父还在画台那边画着什么。
他走过去,稍稍瞄了眼,有些惊讶的发现,他师父居然不是在画春gong图,而是在画一些奇怪的符文。
“这是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五里云戈没回头,淡淡的应着:“好点了吗?看来为师的药下得太猛了。”
池顿愣了下反应过来,他师父说的药不是真的药,“嘿嘿,我哪能跟师父比,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练就的这种隐忍力……”说着眼睛不自觉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去。
奇怪,难道是时间过去很久了,所以动静都消了?
五里云戈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了吹,叹了口气,“只记得这么多了。”他转身坐在塌边,喝了口茶,“把桌上的画纸收起来,休息下就回宗门了。”
池顿一张张拿起来看过,发现竟然都是符文,心里泛起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他师父之前说的教他画符、做练习,就是指在这里配着这种BGM才开始作画?
太变态了……
鼻子里的血已经全干了,可残留在鼻孔里的棉花絮总让他痒痒,一路上,他就在马车里跟棉絮做抗争,看得五里云戈有种想踢他下车的冲动。
“别弄了,一会儿又得流血。”他拉住池顿污.秽的手,阻止道。
池顿擤擤鼻子还是不舒服,“痒。”
五里云戈无奈,手指运气凝气成水滴到一张手绢上,递给他,“用这个。”
池顿眼睛一亮了,瞬间忘了鼻子的感觉,“师父,你刚刚那招不错,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五里云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的下半身,“这功夫不适合你。”
池顿被看得一阵不自在,看哪里不好要看下半身?
难不成!?
他也向五里云戈的下半身看去,露出心疼的表情:“原来、原来师父你……哎哟!”
话还没说完,五里云戈一扇子敲在他头上,没好气道:“想什么呢你,为师是指你正值血气方刚,适合修习火系术法。但我看你天资不佳,还是乖乖学画符吧,好徒儿。”
池顿嘟囔着,难得到一个有术法的世界,怎么到他就不适合了?“画符、画符,是要捉鬼不成……”
“喏,”五里云戈掏出一张蓝色的符纸,递给池顿,“你拿着试试。”
池顿接过,指感觉纸上传来一阵冰凉,还在迷茫,就见五里云戈手指一动,纸张画作一摊冰水,冰寒刺骨,从他指缝间流走。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模样,五里云戈解释道:“符纸使用得当,一样可以发挥纯术法的威能。”
“学学学,我学!”池顿迫不及待的点头,生怕师父一个不高兴反悔了,他可还记得他入师门的功课可都还落着呢!
没有人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也没有人会在后门迎接,二人十分低调的从后门一路直奔书房。五里云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儿子,池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学画符。
可是还没进书房的门,五里云戈的脸就黑了,再次挂上了大魔王的笑脸面具,一字一句的唤着:“师、弟?”
“爹爹!五十!”趴在桌子上练字的五里笑,看到他们二人显然十分高兴,狂奔到二人面前,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抱住池顿的双腿。
池顿此刻是大写的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知这下学技能离他又远了。
池顿蹲下身想拉开和五里笑的距离,五里笑却靠近他悄声问了句:“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办妥了。”但是又把咱们师叔的弟弟给卖了。
打发了五里笑,池顿恭敬对二位长辈鞠躬告辞,想赶紧脱离现场,“师父、师叔,徒儿先行告退,还要回先生那边补习一番。”
五里云戈没有坑声,径直走到书桌前查看五里笑写的字,封十愆斟酌下只能对池顿点点头,让他先走。
作者有话要说: 021:共浴温泉
☆、021:共浴温泉
“怎么,你是看上了我五里宗,连玄鹰门都不想要了?”
“我明天就走。”封十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又问道:“那个池顿,如何?”
五里云戈放下手中歪歪扭扭的字坐下,然后抱起走过来的五里笑,“是个有趣的人。”
封十愆点头,五里云戈又道:“如今去了蜀都定居,你倒是不关心你的胞弟了?”
封十愆皱了皱眉,倒是没料到五里云戈会突然提起他,“此次,可是遇上了?”
五里云戈点点头,“有空还是关心下吧,别等他犯下大错。”他话中若有所指,封十愆竟然也不细问,转念一想,可能是性情原因吧。
“那我即刻便告辞好了。笑笑,师叔改日再来看你。”封十愆言罢,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五里云戈陷入沉思,总感觉很不安,他不希望他的师弟会跟那件事扯上关系,因为那会很危险。天下会很危险。
“爹爹,你又把我师叔赶走了……”五里笑委屈的嘟嘟嘴,好不容易老爹出门他发信让师叔回头陪他,这么快就又分开了,好不舍得啊……
五里云戈笑了笑,“那么不舍得,那爹爹教你怎么把师叔留在画里,如何?”
池顿回到小通铺时,房间里聚满了人,见他回来都拥了上去,“五十师弟,此次出行感觉如何?”
“五十师弟,此次出行,师父有没有教你一些秘法?”
“五十师弟,路上有艳遇吗?有打劫吗?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
池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在这群师兄眼中,竟然如此受到关注,有些应付不来。他清清嗓子,双手向前压了压,吐出两个字:“安静。”
师兄们纷纷静下期待他说点什么,可随即他就十分遗憾的道:“并没有。”
师兄们皆是叹息,四十一上前道:“五十师弟,听说你此次是去了天辛城,可有见到那位绝色佳人?”
天辛城有绝色佳人?池顿想了想,没听说啊!不是,你问这个干吗?才进来宗门几天就想着谈情说爱了?“不知所指何人?”
四十一有些惊讶,他与池顿年纪相当,虽然是个文儒书生出生,却还是知道天辛城中那位大美人的,“就是天辛城城主的妹妹,天虞是也!”
哦哦、原来是她啊,“一面之缘,”但是没注意细看,“确实美若天仙。”
天性活泼的四十九道:“比起天虞那种美人,我倒是觉得咱们封元城的城主更佳!她们二人如今都尚未婚配,倒不知何人由此幸,能抱得美人归。”
池顿心中汗颜,封十烟?那个死人妖?谁娶谁倒霉吧!不过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些八卦,搓搓手讨好道:“师弟我公差离开宗门数日,不知哪位师兄好心可以为我补补课?”
一听这话,先几届的师兄们纷纷托言有事告辞,房中就剩下他们十人大眼对小眼,众人的目光在思考后,都纷纷看向了冷静沉稳的四十五。
四十五有些诧异师兄弟们的意思,表情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那个,此事还得听长老和先生的安排。”
池顿一阵奇怪,不就是补课吗,干嘛一个个都如临大敌一般?“不知这几日长老和先生大概教了些什么方面的基本功?望师兄们不吝提点,我也好做个准备。”
众人一片沉默,四十五道:“这几日我们也只是做了些体能训练。师弟不必担心,我们相信师父自有安排。”
说罢,每人拍拍他的肩膀,叹气离开。
池顿表情怪异,难道他这是要被逐出师门的节奏?没道理啊,在路上他们二人可是相处十分和谐的,师父还说了要教他画符来着!没道理啊!
罢了罢了,舟车劳顿,还是先洗个澡再说吧。
池顿来到五里宗特有的温泉池边,脱光衣服准备了一个优雅的姿势,正要往下跳,突然看见水中泛起波纹,咕噜咕噜冒出水泡,脚下一滑竟是跌了进去。
落下水中手忙脚乱间,猛喝了几口水,脚也开始抽筋了,心中大感不妙,难不成他要成为第一个淹死在温泉池的人吗?
与此同时,冒出水泡的地方蹿出一人,身躯如人鱼出水一般优美,但也被池顿那一扑腾吓了一跳。见落水之人许久未上浮,赶紧潜入将人提出水面。
“好徒儿?”五里云戈看着被水呛晕过去的是池顿,微微惊讶,立刻开始催动功力救援。
可是这只是呛水,并不是内外伤,用功法是不起作用的,考虑了片刻还是俯下身对准了池顿的嘴,使用吹气疗法,也就是人工呼吸。
迷迷糊糊之中,池顿只感觉腹腔内一阵难受,又突然感觉有什么熟悉的冰凉感贴上自己的嘴唇,软软的,还是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一呕,腹中积水吐出,他才缓缓看清面前的这张脸,“师父?”他突然又有些怀疑,才过多久就产生幻觉了?师父不是应该跟师叔商讨“大事”中吗?
池顿又闭上眼,躺着顺气,突然又觉得不对,如果不是师父,那是谁救他上岸的?这个时候,师兄们可是去了练习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