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峰,你等等。”杨墨强忍着头闷头胀,将事先备好的两双鞋垫从储物柜取出,递给宇峰,“这放进篮球鞋里,会舒服很多。”
“谢谢,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哥,”宇峰欣慰的收下,“可你怎么知道我的脚码的?”
“杨墨啊,来,哥几个喝起来!”伟中手握酒瓶,大摇大摆的走上前!
“诶,诶,你别弄他,他今儿感冒了。”宇峰极力劝阻。
“感冒了就更要喝了!”说着啤酒瓶口塞入杨墨口中。
杨墨就着感冒药,把一瓶吹了,真是新奇的吃法。
“你别弄他,没看他眼睛都睁不开吗?”宇峰有些介怀。
“是男人就他妈喝,啤酒能治感冒!”伟中听不进,
杨墨两眼一摸黑,栽倒在禾云的床上就睡着了!
宇峰夺去伟中手里的酒瓶,忿忿的说:“他小子要出点事,看我不饶你!”
“好,好,好,咱哥俩吹。”
“你丫以前谈过妹子吗?”伟中问。
“恩…”宇峰含蓄的回答,
“你丫篮球的打这么好,咋没考上大学,还复读?”
“我嘛…说来话长。”
“后来你跟你那妹子后来怎么样了,你说啊,说啊,”伟中穷追不舍,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杨墨听得懵懵懂懂的,发烧的人脑袋一团浆糊,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忽然,他感觉一只大手在摸他的额头,紧接着一个额头触碰另一个额头,身体一阵酥麻,“好像有点烧”,宇峰自言自语,他缓缓脱下杨墨的牛仔裤,再扶起杨墨,脱掉他的呢绒外套,看见杨墨壮实宽大的胸架和浓密的腹毛,宇峰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杨墨的心跳加速,此时的杨墨,已经烧的八分熟,没了知觉。
“我,好冷,全身冷。”杨墨迷糊朦胧。
“你脸很烫啊,身体冰冷。”宇峰看着高烧迷糊的杨墨,心生怜悯。
“我把你那床、我那床被子都给你盖上,就不冷了。”
宇峰帮他盖上两床厚被子,转身关灯。
“我还是冷…好冷”,杨墨在呢喃。
宇峰坐在床边,杨墨虚弱的握住他的手,嘴里嘟哝着胡话。
“不担心,哥在这陪你。”
“暖我,暖暖我…呃…。”
宇峰皱了皱眉头,看着苍白至极、脸部滚烫的杨墨,趁夜色瞅了瞅打着高分贝呼噜的伟中,将杨墨往里推推,便躺进来。
寝室的单床很小,两个人又都是大块头,把整个床面挤得满满的。杨墨的身上确实很冰,宇峰用左手将他揽入胸膛,给他最温热的暖。迷迷糊糊的杨墨,左手搭在宇峰厚实的胸膛,感受细腻的皮肤,没有一点坑洼,发达有起伏的肌肉,让人枕着特别舒服。
“好些了吗?”
没有应答。
杨墨从空气中嗅到了烟酒混杂,纯男性特有的味道,他知道,他回答“好点了”,宇峰就会从床上离开,躺在这样的胸肌里,杨墨永远不想醒来。他艰难的张开眼皮,看见月光下宇峰那张脸,高耸的鼻梁,修长的眼线,紧致的薄唇,偏小号的国字帅脸,男性荷尔蒙爆满的喉结(好想亲亲)。
杨墨梦寐以求的他,现正躺在他身边。静谧柔和的光线洒在宇峰刚毅十足的脸上,杨墨感觉全身在过电,心跳已达到极值,他只能这样看着。毕竟很难受,杨墨支撑着欣赏了个把分钟,便昏沉沉的睡去。
中途醒来几次,杨墨感觉宇峰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两个人的肌肤在过电,兹兹兹,双唇仅隔十厘米。杨墨隐约感觉宇峰的□□在顶着他。(难道他有反应?)不可能,他那么man,那么直男、那么正常,是我烧过头了吧,不许瞎想!
就这样,幸福的一夜过去了,杨墨永生难忘的“初夜”。只可惜,他和初恋是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却又是那么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晚也在寝室...哈哈哈,亲们给我点□□、手榴弹、火箭炮神马的嘛...鼓励鼓励!
☆、加油加油!
阳光洒在杨墨的脸上,床边的小木桌上摆放一杯清水和一板感冒药,杨墨试了试水温,偏凉,应该是蛮早倒好的,寝室就他一个人。
“什么!都11点半了!”杨墨惊讶到,他以为才七点。
宿舍的门被用力推开,宇峰看着杨墨,坏坏的笑,(可以不要再勾引我了吗?)
“醒啦?”宇峰问。
“恩刚醒。”
“快把药吃了!”
“吃点东西再吃药。”
宇峰又是一身臭汗,把衣服脱得精光,随后走向公用阳台;
“快穿上!”杨墨用被子捂住脑袋。
“咋滴啦,都大老爷们怕啥?”
“阳台人来人往,你就这样裸着出去啊?”杨墨透着被子大喊。
“别咆了,外面没人都被你叫出来!”
宇峰去阳台收了秋衣、内裤,快速走进洗手间,杨墨隐约看到宇峰下面一大坨黑的,却没什么欲望。确切的说,杨墨只喜欢男人肚脐眼以上的部分,例如高挺的鼻梁,凸大的喉结、肉实的胸肌、雄壮的手臂…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
“诶,风俊,这个英文单词怎么念”童欣碰了碰前面的风俊
“啊,这个念,意克—赛—普特,”风俊夹杂着浓厚的XF方言,长大嘴巴,“是除非的意思”
“呃…风俊你今天中午吃的是大便吗,口气好重啊”,琛哥毫不留情,
风俊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这是在女神面前诶…
“没吃葱、没吃蒜、没吃桂林米粉,怎么会臭?”风俊极力辩解,
“你照照镜子,看你嘴臭不臭!”琛哥据理力争,
“来来禾云,你闻下”说着便张开那口满是大黄牙的嘴,朝向禾云。
“快闭嘴,你十天没刷牙吗?臭死了。”禾云快被逼疯。
“你应该是肝火重,喝点菊花茶,管用的。”童欣看着风俊,安静的提醒。
“哦,那我去哪买菊…”
“请高二9班至高二14班的同学,速前往校体育馆,观看与兄弟高中的篮球比赛。”风俊还没说完,学校的广播便响起。
“快走,快走,据说这批校队的都是帅哥。”琛哥拽起童欣就往外跑!(那可不,我们宇峰可是球队的颜值担当。)
“诶,诶,你慢点,别弄伤童欣。”风俊紧随其后,生怕力大无比的琛哥拽坏了女神。
宇峰的头号粉丝---杨墨早早赶到体育馆,美其名曰帮他们几个占位子,实际上是为了坐在最有利的位置看宇峰。
“这边!这边!快来。”于是五个人坐在体育馆的第一排。
“咦,你小子,不是去上海读大学了吗?怎么会在这。”一个1米9多、兄弟学校的篮球运动员跟宇峰搭讪。
“干你屁事!”看来两人不太友好。
“你这时应该在上海跟你姓邵的小□□同居,成天OOXX了,怎么还复读的挺起劲?”
(什么?小□□?)虽然隔得较远,但杨墨听的一清二楚,狐疑起来。
宇峰往杨墨这边瞟一眼,他故意躲开宇峰的眼神。
“你别在这给我整事儿,长点心!”宇峰警告道,伸手欲抓住他的衣领。
“呦呵,这复读还不懂得收敛点,更横呢!”那个篮球生嘴不饶人。
宇峰牛脾气上来,“滚一边儿去!”
此人叫朱强,友校篮球队主力,跟宇峰在赛场上一直视势同水火,有种“既生峰何生强”的生死斗。
球赛开始,传球、三步、灌篮,宇峰游刃有余,他非常注意团队间的配合。尽管身材不如朱强高大壮硕,但宇峰的气势毫不逊色,两人在球场上你争我夺,拼杀十分激烈,尤其当他投篮时,宇峰都卯足劲跳起来拦挡,眼中杀气十足,没有丝毫相让之意。
“哇,你看那个小胡子,好帅啊。”
“是啊是啊,鼻子好挺啊。”
“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应该都排到汉江一桥了吧。”
杨墨听到后面两个小八婆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很小,但关于宇峰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哇,进球了!进球了!”她俩的分贝从1突然飚到100,吓得杨墨脖子一缩。
“啊!”宇峰的眼眶被朱强的肩部顶一下,他突然蹲下捂住眼睛。裁判过去询问,宇峰用手掌揉了揉眼睛,示意没事,杨墨屁股一抬,真想冲上去,保护他。
比赛继续,为本校加油的声音雷动整个场馆。
宇峰知道,朱强来者不善,两人继续拼杀,他比宇峰还高出半个头,在争抢篮板球时,宇峰先抢到球,落地之后那篮球生用手肘狠狠地往宇峰胸口一撞,宇峰捂住前胸,向队友示意不要紧!
“我日!”
“我靠!”
“我擦!”
杨墨和后面的两个小八婆一人一句国骂。
宇峰再准备三分上篮,却被朱强使坏,勾住右脚,重重的摔在篮球场上,杨墨看到的是姓朱的直接往宇峰右脚踝狠狠一踢!
这回宇峰喊出了声,抱住脚踝坐在原地,表情痛苦,杨墨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两步奔过去,风俊随后。
“疼吗!疼吗!疼吗!”焦急的眼泪在杨墨的眼眶打转。
“诶,诶,别动,慢点扶我起来。”宇峰对运动伤害很在行,示意杨墨不要随意抬他,宇峰的脚踝旋即肿起个大脓包。
“4号下场,16号上场!”
杨墨与风俊搀扶着宇峰走出体育馆,外面的阳光明媚刺眼,可他撕裂般的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力争今天一天更到30000字,之后呢,就...嘻嘻了。亲们的各种军火是我奋斗下去的动力,后面还几十万字儿捏......
☆、“阿姨”好
“你们赶紧去大医院,这脚踝都肿这么大,我这弄不了,快!”医务室的老师也是焦急万分。
“我去寝室帮他收拾东西、喊个的士,你慢慢扶着他走到校门口。”风俊朝着寝室方向奔去。
作为打篮球的老搭子,风俊已是宇峰的铁杆篮球粉,而禾云很奇怪,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安然的观看比赛。
“记得帮我把手机带下来!”宇峰忍着痛朝风俊喊。
“好叻!”
杨墨将宇峰搀上的士,两人坐在后排,“司机,麻烦去中心医院。”
“江这边的,还是江那边的。”司机问着。
“江那边!”
“是门诊部还是急诊楼?”
“急诊!”
“是内科还是外科?”
“外科!”
“是做手术还是不做?…”
“师傅!您先启动车可以吗,这人已经疼的快吐血。”这司机真心有病,啰嗦到极点。杨墨直想一个拳头呼上去。
“你去哪儿啊?”开了几百米,司机摇下前车窗,对路边的人说。
“火车站。”
“那不顺路。”
“你去哪儿?”又开了不到1公里,司机重复同样的话。
“育才小学。”
“也不顺路。”
“你去哪儿?”这都20分钟了,这辆车只走了两条街。
小地方就是这样,为节省油费,的士司机是一定要顺道把人搭满,宇峰已经开始狂流虚汗,额头发烫,喘着大粗气,眉头紧蹙。
“你去哪?…”司机以蜗速前行,还在不停揽客。
后座的杨墨扯起司机的衣领嚎哮:“师傅!这有病人,麻烦你快点,你开了五十分钟,都还没过江!”
杨墨彻底怒了,没见过这么墨迹、没有眼力劲儿的司机!真希望开车的是自己,闯他妈10个红灯,一脚油门踩到!
宇峰一头栽进杨墨的怀里,没了知觉。
杨墨抚着他的头,拿大拇指掐着他的仁中,不停的喊:“宇峰!宇峰!宇峰!快醒醒!不能睡啊!”
“师傅,你快点,快点!求你了!”杨墨央求到。
强忍许久的眼泪,刷的一下倾斜而下,他自己分辨不清是着急哭,还是心疼哭,或许都有!
杨墨用发抖的手找出宇峰的手机,翻到一个叫“小妈妈”的电话,急忙打过去。
“喂,喂,阿姨,你好,我是宇峰的同学,我现在送他去中心医院,他昏死过去了,他脚受伤了,他中午还没吃饭。”杨墨紧张到语无伦次。
“行行,我现在就过来,你在急诊那等我!”对方也惊吓不已。
随着咕噜咕噜的移动病床车轮的声响,宇峰躺在上面,虚脱至极,杨墨站在一旁,急的心跳加速!
(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心急如焚的杨墨,焦急等待宇峰妈妈出现。
“喂,你在哪,我到了!”电话那头的女子亦是气喘吁吁。
“我就在急诊楼大堂,你进来一点。”
“噢!我看到你了,是穿蓝色夹克的高个子吗?”
“对对对。”
“我就在你身后。”
杨墨一扭头,
“阿姨你好!!”
“杨墨…”那女子握着手机错愕的望着她。
“李老师?!!”
“杨墨是你啊!是你把小峰送过来的吗?”
“恩是,不说了,这边,快!”
“医生,我是宇峰的家属,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李老师紧张问道,
“马上拍X光片,情况不太乐观,可能要做手术。”医生表情严肃。
“诶医生他..”还没等李老师开口,
“那不行啊,他是打篮球的,腿脚就是他全部生命,做了手术就废了,医生我求求您,能不能保守治疗,别做手术啊。”杨墨似乎又要哭。
“他要靠打篮球上大学的啊!一定不能做手术啊。”杨墨快跪下了,李老师目瞪口呆。
“急也没用,我先看看,家属先去缴费吧。”
交完医药费,李老师和杨墨坐在观察室门口,面面相觑,有点惊讶、又有点想笑。
“大可爱,你怎么成了我们家宇峰的同学了,你不是上高二么。”
“说来也是缘分,宿舍满了,就拼过来了。你呢,你是宇峰的…?”
“我是他小姨,他妈是我姐。”李老师眯着双眼。
“那他妈妈怎么没赶过来呢?”
“他妈厂里的车间主任,这时候正是最忙的。我不敢打给她,怕她分心。”
杨墨想了想宇峰现状,人都还没醒,确实不要打给她了。
“家属可以进来了!”
铃铃铃,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同学们疲惫的陆续从教室走出。
“妈!给我买点菊花,越多越好。”风俊站在电话亭,小声的对着话筒。
“啥?什么花?”
“菊花呀妈,秋天的菊花。”风俊感觉他妈耳朵很背。
“你怎么了,心烦上火吗?”
“是的,越多越好,最好一□□袋!"
在后面排队等公用电话的同学哈哈大笑。
他妈估计也是无语了,虽然那时候的菊花还只是朵花。
宇峰打着吊瓶,缓缓睁开眼睛,脚背到脚踝都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好在宇峰的身体底子棒,医生说不用手术,只是脓肿严重,打点消炎药,勤换药,多做复健。
“宇峰~!宇峰~!”
原来是亲妈来了,只见一位个子不高、面目慈祥、但眼中透着锋利,身穿XF轴承厂工服的中年妇女,焦急的跑进观察室,一看就是刚下班。
“妈,你来了。”从宇峰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明显的疼痛,
“别坐起来,别动,妈宝啊...”说着说着峰妈脸上挂满了泪珠。
(奇怪,妈和姨都不到1米6的身高,怎么宇峰生的这么高。)
“谢谢你啊小兄弟。”峰妈激动的握紧杨墨的手。
“阿姨不客气。”
“姐,他是我们学校英语组杨老师家的孩子。”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高个子杨老师,她爱人是会计,我以前见过,姓杜嘛。”
杨墨有些惊讶,“嗯嗯,是。”
“你快回学校吧,还得过江呢。”李老师关切的催促。
“没事,我今晚留下陪宇峰,他伤的这么重。”
李老师觉得学业为重,奉劝道:“不用,快回去快回去,你一学生,明天还上课,有我和我姐在。”
杨墨万般不舍的望着宇峰,看着宇峰虚弱憔悴的面孔,失? ネ盏纳罨ⅲ脑诘窝?br /> “回去吧,一会儿宿管还查寝。”宇峰的左手摸了摸杨墨的右胳膊。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
11月的天,秋叶凋零,除了萧冷的街道,还有颗放不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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