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槐依旧不明白:“什么庆功会?”
“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钱多多搂着郑岁友的脖子,“亲爱的,从今往后你在我们家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周思槐:“……”所以,那个算命的是倒插门吗?
周思槐朝自家哥哥使眼色,大概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说了等一切结束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周思柏也用眨眼的方式回应,大概的意思是说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周思槐觉得自己的身体看起来相当不顺眼。
那个所谓的庆功会没有办成,还有好多事情等待着这些人解决呢。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就各自离开了。
周思槐跟着周思柏回家,他见这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刚打算开口询问,手机令却响了。周思槐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声音愤怒的经纪人妹子:“你他妈跑到哪里去了!”
周家兄弟俩一听关悦这语气已经完全变成咆哮体了,就知道事情不妙。
“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别连累老娘好不好!现在你的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知不知道我这边已经炸开了锅了!你以为让你那天随便给我两个电话就能摆脱掉一切罪名吗?混蛋,你在哪里!最好赶快给我回来,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周思槐赶快赔礼道歉:“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我们这边发生了一点儿状况,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用回家啦,现在赶紧去机场,我在那里和你碰面!”关悦的声音缓和了一点,“你最好不要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现在呢,为什么要去机场啊?”
“去H县拍戏,做好爬山的准备吧。”
“爬山?”
“对,没错,爬山!封神山!”
“所以,为什么啊?”
“胡导说了,拍摄神话剧不能在封神山上拍简直是对她的一大折磨。这不,封神山的使用许可刚刚发下来,胡导就说为了赶上《快乐小二货》的余温,开拍下一部剧。”
“还是神话吗?”
“剧本等你到机场我再给你,不过你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演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戏码的准备啊。”
“……”
☆、合法魂穿·6
周思槐是第一次坐飞机来着,以前学校组织老师去旅游或者学习的话都是在省内,更多情况下交通工具是公交车就可以了。周思槐很紧张,周思柏安慰道:“放心,你被驴踢死的几率都比死于飞机失事的几率大。”
周思槐:“……”
这一次周思柏是请了假陪着自家弟弟,周思槐表示,自己更担心以后的工资问题了。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反正周思柏醒睡醒之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到达机场后有人来接他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要赶到拍摄地点去了。具体的拍摄时间是在下午人少的时候,周思柏一行人提前换好了衣服也画上了妆。
周思柏也不知咋的消息很灵动的样子:“听说这次拍摄完成后又有个节目组要请原班人马去拍综艺节目,好像是在海边。”
“要过去吗?”可是周思柏有些顾虑,“可是我不会游泳。”
“我可以给你提供救生圈。”林祁道,“不过是收费的。”
周思槐苦笑:“是吗,我还以为是扎了眼儿的。”
周思柏一脸认真:“谁说收费了以后就不扎眼儿了?”
周思槐:“这样忽略你的良心真的好吗?”
周思柏:“没有的东西怎么忽略?”
“……请问你那掉在地上的节操是不要了吗?”
“先别管什么节操了,反正已经碎了一地。”
过了良久,周思柏问道:“凭空良心回答,等一会儿我要是去片儿的时候即将掉下海,你是会推我还是拉我?”
周思柏冷笑:“我会踹你,让你最后的身影更英勇一点。”
周思槐问道:“……请告诉说,是不是有一个恶毒的老巫婆给你下了一天不跟我作对就会死的诅咒?”
周思柏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这是个挑眉:“好,那我可以确认你性格恶劣算是基本人设了。”
总之这边的气氛也是一派和谐。
胡岁三最大的遗憾就是《快乐小二货》没有在封神山拍摄,而这次她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也算是蛮拼的,费了不少周折终于争取到了封神山土地的使用权。
接着《快乐小二货》的热度,胡岁三这次又要开拍新戏啦,而且还是原班人马。
这次是一部电影,名字叫《燕成双》,听起来挺正经的,讲的也是个神话故事。上一次是走温情路线,这一次走的是恐怖路线,以一个个诡异可怕的小故事揭露人性的丑恶,据说能否过审还是要靠运气,所以也不打算要什么大制作。
初冬时节,这又是在山林里,而且是在传说中被冤魂占据的山林里,为了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剧组的大家都很努力呢。
这座山的主人很是乐意这一大帮人入住山脚下的福利院,毕竟现在那里只剩下不到十个孩子,大大的院子空空的,多几个人热闹下也好。福利院的院长姓钱,叫钱有富,是个瘦瘦的小老头,但是他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就想要亲近。
剧组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孩子们早就吃晚饭回房间里去了,偌大的食堂被几十个大人占据,而钱院长也很愿意陪同来一份夜宵。
“钱院长,您说这个封神山闹鬼是真的吗?”周思柏看了下剧本,一共有好几场夜里的戏,话说那山天黑以后也太可怕了。
“那都是骗小孩子们的,省得他们没事儿跑到山里头去。”钱院长笑了,“不过,以前闹鬼的事情可能是真的,这还没变成福利院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有效婴儿的哭声,然后总会有一个女人在尖叫。”
“……”这不叫安慰人吧!
“那个小婴儿是我女儿来着,已经长大了,离开了。”钱院长依旧笑呵呵的,“而那个女人是我妻子,她最怕看孩子了,只不过我女儿还没长大就走了。”
周思柏苦笑:“院长,这玩笑也太吓人了。”
“怎么,你害怕这发展成一个剧组夜宿福利院最后被恶鬼吃掉的故事?”胡岁三猛地拍了下周思柏的肩膀,“怕的话咱们今晚睡一个屋吧,我保护你!”
周思柏:“我怕到时候你把我扔给恶鬼,然后趁它们吃我的时候自己跑路。”
胡岁三:“你真了解我。”
周思柏:“……”
“放心放心,我敢保证我们福利院是不会闹鬼的。”钱院长道,“只不过,你们拍电视剧的地方一定要远离东边那个凝香洞,还有,就算见到了也可千万别进去啊。”
“……”院长大人,您这么说让人更不放心了好不好!
这是剧组全员的心声。
“不是我要吓唬你们,其实那个洞本身也没什么,就是吧,遇到特殊情况它会变得……怎么说呢,总之很奇怪就是了。”钱院长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只要别接近就好,你看,我在这儿几十年了都相安无事呢。”
“放心吧院长。”周思槐道,“我想没有哪个脑残会接近哪里的。”
这一夜在香喷喷的夜宵中度过了。
周思槐是最后一个吃完的,他正准备收拾碗筷,就被钱院长叫住了。钱院长笑呵呵的:“这幅身体不是你的吧?”
周思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钱院长一脚笑呵呵的:“别担心,我会帮你的,这就去凝香洞。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没准儿明早一醒来你就变回来了。”
周思槐依旧很迷糊,但是本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他没有多问。
第二天一早,周思槐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还不是自己。这次剧组的工作人员天没亮就要去山上准备拍摄的,演员们也该准备化妆了,但是今天福利院里的气氛怪怪的额,跟护工大妈打听了才知道,钱院长居然一晚上没回来。
护工大妈说:“钱院长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而且还什么话都没给我们留,这真是太奇怪了。而且,我记得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都有打电话给一个县里号码的习惯,可是他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坐在食堂里打电话就不见了,连手机钱包都没拿,你说怪不怪?”
周思槐试探性的问道:“钱院长他真的没有说去了哪里吗?”
护工大吗摇头:“没有,因为钱院长有时候晚上会出门,但是在打那通电话之前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也就没在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昨天最后见到钱院长的人就是周思槐了,而钱院长也却是说过会去凝香洞里帮他们寻找换回身体的方法。可是听护工大妈的意思,钱院长以前从没有断过的事情居然断了,太不正常了。他给不会是在凝香洞里出了什么事吧?!
周思槐左看看又看看,发现福利院里没人注意到他,赶快跑到男厕所打电话给自家哥哥:“你知道钱院长在哪里吗?”
“他失踪了。”周思柏的语气平静,“我早上听护工大吗说的。”
“……”周思槐道,“你既然知道他失踪了,怎么还有心思拍戏啊!”
“这不是为了帮你们吗?”周思柏道,“我跟岁三说你这两天不舒服,让她先拍别人的戏份,我这在这儿试镜临时演员呢。你快去找人吧。”
“……”
周思槐正郁闷着,周思柏已经挂了电话,而他一抬头,发现魏红雨就站在男厕所门口。
魏红雨道:“我就是问问你知不知道,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固定打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周思槐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
魏红雨扶额:“那你还不快去问!”
有人失踪其实并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如果现在就报警,不仅会给钱院长拖后腿,还会把自己拖到精神病院里去,所以在事情闹大之前先找到人是关键。
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会固定给一个号码打电话,说明这个人在他的心理一定是占据了特殊的位置。有时候去,要干一些事儿,确实不用跟所有人都说一遍,但是一定会告知某个特殊的人。
周思柏最大的帮助只能停留在把周思槐他们的戏份托到明天,所以周思槐和魏红雨一商量,干脆分开行动。魏红雨再次去凝香洞找人,周思槐去找那个在钱院长心里很特殊的人。
从福利院座机的通话记录查到钱院长的号码本,再查到本上写的‘老姜’究竟住在哪儿,周思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H县前几年改造了才建起了大楼房,以前都是清一色的砖瓦平房,而钱院长记的地址很细心,不仅有以前的门牌号还有现在的。周思槐造访这位‘老姜’的时候,心里很不安,虽然周思柏这个才有些名气的艺人不可能在这个小县城里被认出来,但是那位‘老姜’看到他以后会怎么想呢?
周思槐深吸了口气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男孩。
“请问你找谁?”男孩很有礼貌的样子。
“那个,我找……”周思槐卡住了,他只知道钱院长很惦记的那个人叫‘老姜’,但是眼前的孩子显然和老这个字不沾边,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位‘老姜’才好呢?
“童画,是不是有人按门铃?”从屋子里又走出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眉头皱在一起的男人,男人抬眼看了看周思槐,“请问你找谁?”
“我……”周思槐问道,“请问老姜在家吗?”总之先装熟人就好!
男人点头:“哦,他在阳台,我这就去叫他。”
周思槐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没猜错,这个人真的是钱院长的电话簿里‘老姜’的儿子,那这小孩子应该就是老姜的孙子了吧。
男人招呼着周思槐到屋里坐,然后领着一个和钱院长差不多年纪的老头过来了,在见到这个‘老姜’的时候周思槐是有一丢丢惊讶的,他还以为能让钱院长潜心挂肚的已经会是他未来老伴儿的人选来着,原来是哥们儿之类的吗?
“呦,是个生脸孔啊。”老姜莳笑呵呵地看着周思槐。
“是哈,我姓周……其实,我是钱院长开的那家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钱院长最近遇到了些事儿脱不开身,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周思槐的演技是家传的,即使换了身体也发挥的不错,再说了周思柏本来就是演员嘛。
“这样啊。”老姜莳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身边的男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姜无忧。”
“您好。”周思槐礼貌性的点点头,他还在佩服自己没有猜错。
“还有。”老姜莳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他叫童画,这是我儿媳妇。”
“哦,你好你好……”等等,好像有哪点不对?
眼前的小孩子确实长得粉粉嫩嫩很是可爱,但是至少能分清这是男孩啊,可是……儿媳妇是什么鬼?!
老姜莳捕捉到了周思槐脸上那只持续了一秒钟的诧异:“怎么,老钱没跟你说?”
听老姜莳的语气再看看姜无忧和童画的神色,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周思槐赶紧赔笑:“哦哦,说了说了,只不过是我资历浅,有些事情还是会觉得惊讶,实在太对不起了。”那个叫童画的男孩成年了吗?难道老姜莳的儿子不仅是Gay,而且还有恋童倾向?
喂喂,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无忧啊,你带着童画去把我清单上的东西买了,中午咱们吃火锅。”老姜莳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长长的纸条,“哦,周先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不不不,不用了。”
看着自家儿子和童画小朋友出了门,老姜莳坐在沙发上长呼了一口气:“小伙子,说吧,老钱出了什么事?”
周思槐一愣:“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姜莳苦笑:“我和老钱认识四十年了,他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我都认识,可却没见过你。而且他昨天傍晚他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呢。”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啊……”周思槐苦笑,这是四十多年的老战友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老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周思槐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慰问遇难者家属的拉仇恨社工。
“行啦,好孩子。”老姜莳笑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腰,然后用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周思槐的头顶,“你放心好啦,那个老家伙才不会在我之前去死呢!”
周思槐看着老姜莳的笑容,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羡慕钱院长。
不知道以后自己身边,是否也能有一个笑着肯定自己不会在他之前死掉的人出现呢。
回家的时候是童画开的门,因为姜无忧手里拎着清单上所有食材,外带童画小朋友突发奇想买的各种东西。
“我们回来啦。”童画一回来就往屋里蹦跶,但是找了一圈也不见姜爸爸,“无忧,姜叔叔好像不在家呐。”
“可能是出去下棋了吧。”姜无忧放下塑料袋,就看到茶几上多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写着:午饭你们先吃吧,无去和小周到外面吃,不用等我了。
小周?难道是今天来的那个小伙子?
童画习惯性的趴在姜无忧背上,看着他手里拿的字条:“看来姜叔叔也要开始第二春啦!”
姜无忧:“……我不想找一个比我小的后妈。”而且那好像是男的吧?
“别管这个啦无忧,咱们现在可以二人世界啦!”童画身子灵巧,在姜无忧背上打了个圈儿,一下子翻到了沙发上。
“二人世界?”姜无忧斜眼儿瞅着童画,突然笑了,“很好,走吧。”
童画偏了偏头:“走?去哪里啊?”
姜无忧把童画横抱起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也许是山里信号不好吧,周思槐给周思柏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说无法接通,没办法他只好先去凝香洞看看了,而同行的还有姜莳。
姜老伯名字叫姜莳,大家伙儿都管他叫老姜莳。
姜老伯和钱院长是同年同月生的,才相差两天,他们还是小学同桌来着。他们俩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团队搞研究,后来估计是拨款的那个觉得研究古神话啥的完全没有用,于是就撤资了,团队也因此解散。可两个人却从俩没有断过联系,尤其是最近几年,基本上每天都有互相打电话。
从福利院那边上山再走到凝香洞的话确实需要挺久,但是从县城这边上山,很快就看到了凝香洞口。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凝香洞口的铁栅栏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