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本想开口,却被燕扬风噤声,无奈默默退到一边。
一声大功告成后,叶怀青大抿了一口葡萄汁本想舒口气。
奈何燕扬风却在后头疑惑着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噗嗤一下,叶怀青当场被吓了一跳,葡萄汁呛得直咳嗽,来不及回头骂人就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在燕扬风识相地给他拍背顺气。
“瞧你吓的,本王又不是鬼。”燕扬风好笑道。
叶怀青喘顺气,抹了把冷汗拍桌道:“既然不是鬼,五王爷就不能来之前吱个声啊。”
燕扬风一边坐下,悠悠道:“本王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谢,惊喜没有,惊吓倒是很成功。”
“你还没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燕扬风撵起一个刻着黑色“将”字的小圆木桩,挑了挑眉:“这是何物?”
叶怀青哼道:“五王爷告诉我五年前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就告诉你它是何物。”
燕扬风托着下巴露出一截白嫩的肘子又撵起一颗刻着大红“帅”字的小圆木桩,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你若不说,本王现在便捏碎它,你信么?嗯?”
叶怀青连忙伸手去抢,一边扬声道:“你要是捏爆它,就休想我跟你走。”
“此话当真?”燕扬风迅速扣住朝他伸来手,道:“若本王还了这东西,你就答应之前的事?”
“你少做黄粱梦,快把东西还我。”叶怀青又伸出另一只胳膊抢。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能捏爆它了。”说着,燕扬风便动起手来。
“慢着!”叶怀青几乎是把上半身的所有力道都扑到燕扬风的身上阻止。
“嗯?”
叶怀青忽然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把玩着其他几个小圆木桩,道:“既然王爷如此锲而不舍地器重怀青,那王爷就陪怀青玩个游戏如何?若是王爷赢了,怀青二话不说跟你走,私奔也可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叶怀青坐到燕扬风的对面,然后麻利地摆起三十二颗小圆木桩,道:“其实这玩意儿叫作“象棋”,也是棋局的一种。”
“何谓象棋?”
叶怀青摆好棋局,在木制的棋盘上指指点点:“嗯,既然要玩呢,我先教你这象棋的比试规则……”
良久。
“原来如此。”燕扬风勾勾唇角,一双狐狸眼若有若无地泛着精光,道:“这象棋,听着似乎挺有意思,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而这棋盘上所分割的界限,又为何是楚河汉界?”
叶怀青默默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嘴上道:“其实,这象棋不是我琢磨出来,是……是我某日做梦无意间梦到的点子。那什么,王爷您别问这么多,到底玩不玩儿?若王爷玩不起的话,趁时间还早,便早些回去吧。”
他总不能说,这是古代历史秦末楚汉相争时韩信被巫谋反那会儿留下的智慧结晶,一种精妙的兵法吧。
又下意识看了看燕扬风,心里头有点担心。
这象棋在现代是中华的棋艺精髓之一,并无实战的兵法可言。可不知在这架空古代对一心想东山再起的燕扬风来说,会不会玩出什么暗藏杀机的新花样?
“岂会?”燕扬风拨开手中的小折扇掩笑道:“小怀青如此有心,本王哪有走的道理。不过我们话在前头,若本王赢了这象棋,你不可出尔反尔。你要想清楚,欺骗本王的下场,先前就有下属被本王头悬梁锥刺股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呀。”
叶怀青的面色僵了几分:“那还是……”
他差点给忘了。
燕扬风这货是个王爷,被皇室争夺所磨炼出来的脑子灵活多变不说,他才教了一遍象棋的走法,这人看起来运筹帷幄的样子,搞不好他一个业余棋手就怂了。
燕扬风挑了挑眉:“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怀青呀,你这是连本王一个新手都怯懦了?”
“我……”叶怀青自觉已经怂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怀青,莫不是怕了?”
“谁怕了?你少用激将法,我不吃这套。”叶怀青咬咬牙:“来就来,王爷要是输了,还是早些回西境的好。”
激将法?
从前的叶怀青对兵法一无所知,这一失忆,倒是变着法子脑子开窍了不少。
燕扬风笑而不语,只道对如今的叶怀青一肚子心存非同一般的赏识和心思,不知从何说起……
这边,书房内的燕扬冽得知西陵王翻墙入府一事,且那叶怀青还以出府为前提做赌注,同人下起了另一番新奇的棋局,不禁放下手中的事务便往褚玉殿而去。
这新奇的棋局,据暗影的描述,似乎非同小可。
燕扬冽赶到时,正是叶怀青下得满头失策的模样。
这燕扬风的脑子果然不是盖的,步步惊险有一手,特别是对马步的走法悟出了新境界,他来来回回地悔棋,放眼整盘局势,也是处于下风的节奏。
“小怀青呀,本王可以告诉你,你最多还可行三步。”燕扬风扣着桌面,得意道:“与其拖延时间,倒不如……”
“你、你少废话,别干扰我的思绪,让我再想想。”叶怀青咬着下唇,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西陵王一声不响来本王的府邸,为何不事先与本王只会一声,怕是招待不周。”
燕扬风带人负手而来,先闻其声的架势,听着语气明显不怎么和善。
若少了西陵王这封号,恐怕是要被当做刺客,拖出去斩了。
“原来是三哥来了。”燕扬风故作赔不是:“这不臣弟想着三哥事务繁忙,便不做打搅。不过,还是臣弟多有冒犯,望三哥见谅才好。”
“哦?”燕扬风不紧不慢走到桌边,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棋局,他虽看不懂,但也能猜到几分胜算。
这叶怀青所持的红字棋具,明显处于劣势。
此时的叶怀青余光瞄了一眼燕扬冽,眼珠子转了转,有了。
“你们这是玩着什么?”燕扬冽捏起一颗象棋,看向叶怀青。
叶怀青如实道:“回王爷,怀青正和西陵王下棋呢。”
“下棋?”燕扬冽沉声又问。
燕扬风抢在叶怀青前,答道:“三哥,臣弟只是和怀青随意玩玩儿罢了? 恢狄惶帷!?br /> 燕扬冽瞥了一眼叶怀青:“只是玩玩儿?叶怀青,你倒是本王的小妾,做得可真称职,得心应手。”
叶怀青干笑两下,咬字道:“王爷说哪里话,来者便是客,怀青既是王爷的小、妾,哪敢对西陵王招待不周不是?”
啧,这燕扬冽一来就开始唱戏,前世难不成是戏剧学院出身?
“说的也是。”燕扬冽搂过叶怀青的细腰紧了紧,看向燕扬风:“五弟,念在你嫂子腿脚不便需要多休养的份上,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叶怀青:“……”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终于忍不住想开荤……可能会提前贴上来(望不审)
☆、16、咳咳
“不了。”燕扬风抠抠眼角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不久留了。”
继而又看向叶怀青,别有深意道:“小怀青呀,我们来日方长,切莫忘了今日之谊,改日再聚。”
聚个鬼啊。叶怀青应了声:“五王爷慢走。”
西陵王这一走,燕扬冽便毫无预兆地掐过叶怀青的脖子,力气不减往日:“贱人,你最好如实坦白,你和西陵王之间,有何暗档?”
“屁。”叶怀青涨红了脸,艰难道:“你少含血喷人,放开我。”
燕扬冽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哦?那你告诉本王,这盘棋局,你应了什么赌注?”
“你派人监视我?”叶怀青咳嗽着反问。
“你若不说,本王这便带你去刑牢,大刑伺候,如何?”
“你们王爷怎的一个个都那么喜欢威胁人。”叶怀青顺着脖子说:“王爷既然知道我和西陵王下了赌注,是何赌注,王爷又岂会不知,何必多此一问?”
“先前本王还对你失忆一事有所怀疑,眼下,你还想狡辩什么?”
好家伙,原来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试探他。
叶怀青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和西陵王以出府为前提下了赌注,但后来我又后悔了,恰好在我棋局落败之际,王爷也来得及时,这个赌注,便是废了。”
“你为何后悔?”
“因为,”叶怀青叹道:“因为我是王爷的小妾的啊,自然要守妾道,勾三搭四什么的,即便我已经不喜欢王爷,那也不是我如今的行为作风。”
燕扬冽低声一笑:“你以为本王会信你的话?”
“王爷,我句句属实,绝无谎言。”叶怀青又无奈道:“算了,事到如今,怕是王爷不会再信了。说来说去,我也就那么几句话。不过,有一点王爷大可以放心,之前我答应过王爷的事,说到做到。王爷一天不休了我,我便留在王府一日,王爷想怎么利用,只要不取我性命,绝无怨言。”
这话说的,够真诚了吧。
燕扬冽抿紧了唇。
不知为何,从始至今,叶怀青所言,他明知半真半假,可叶怀青却说得那么真恳,他也总想信以为真。
如今的叶怀青,的确和往日大有不同,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给他的感觉。
若叶怀青从头到尾没有失忆,而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那双总是清清爽爽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意。
这到底,叶怀青前后本就是一个人,还是……
数日后,西陵王因所在封地书信告急,三日前起兵回西境。这个消息传到王府时,当夜准备就寝的叶怀青便从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人手里收到一封信函。
叶怀青打开信函还未看内容先看落款,然而并没有落款。
不过信上龙飞凤舞三言两语字迹清晰,就让叶怀青的眉头大皱。
只道这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小怀青呀,当你收到这封信函,如你所愿,本王已在回西境的路上。
不过我们先前约定的事,并非因此而草率地了结哦,你要明白。
本王说过给你时间,自是算数。但本王给你一年的时间足够考虑,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届时本王会再做打算。
只是一年时间一过而你未来,便是本王再归之时。
所以,要么你在一年之内主动来本王怀里,要么届时本王钻进你被窝里,要么助本王一臂之力……
你可要且好生选着,本王静候佳音。
选个毛线,说的倒是没脸没皮,好像他们很熟一样。叶怀青当场就把信函撕成稀巴烂。
还钻到老子被窝里……
要不要写得这么含蓄委婉?
不过话说回来,依信上表达的意思,明显燕扬风是瞧出他对当下的朝廷局势有所了解。
也就是说,若他在一年内投怀送抱,燕扬风可能不会起兵造反;而他若在两年后还未考虑清楚,天下大乱。
至于助一臂之力什么的,难道是要他在一年内想法子牵制住燕扬冽,再杀之以绝后患?
敢不敢再想得他牛逼些?
如此可以说,一切定数,燕扬风是把选择权塞到他的手里。
想到这里,叶怀青又显得很无奈无辜。
这场谋划,明明干他屁事儿都没有。
且这世上的承诺,不是被背叛,就是信守约定。
燕扬风这么做,几分真假,如今不能当面对质,又有谁知道其中的是非。
倘若燕扬风所言是真心实意,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告诉皇帝或者燕扬冽一年后燕扬风要起兵造反,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若是虚假之情,燕扬风此次回西境的目的难道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以燕扬风阴晴不定的性格,绝非如此简单……
叶怀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实在太困才勉强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燕扬冽在王府与皇宫来回奔波,略显疲惫。
而身居宫内的皇帝累了一堆奏折,且在早朝商议的事情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淮雪缠于花草多日不见皇帝,近日又小道消息得知三王爷频繁入宫,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
如此,他难得主动入宫一次,却从大内总管口中得知皇帝已好几天就歇在御书房,整个人也是憔悴了不少。
结果接过皇帝递来的几个大臣频繁上呈的奏折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叫临水城的地方不知何处出了纰漏,全城百姓严重闹饥荒,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无法开仓发粮,而那些文武百官不是打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借口推脱,就是默不吭声,一来二去的,竟无人能想出法子解救。
“皇上,此事三王爷怎么看?”江淮雪问。
燕扬凛沉了声气道:“三弟自荐前去临水城一探究竟,但被朕压下了。”
江淮雪放下奏折,皱眉道:“这是为何?”
“临水城距离未央城千里地,且此事过于突然,没有一丝前兆,此去路途势必凶险,朕不放心。”
“那朝中就没有人愿意去?”
燕扬凛冷笑道:“没法子替朕解忧各个贪生怕死,朕怎么就养了这群窝囊废。”
“那便微臣前去……”
“不可。”燕扬凛面色一变道。
江淮雪淡淡道:“若皇上不让三王爷或是微臣前去,又再无可靠人选,难道皇上是要亲自出征不成?”
“朕倒是愿意。”
“可惜皇上乃一国之君。”江淮雪想了想道:“事出必有因,不会凭空生事端。皇上,临水城太守何人?”
燕扬凛道:“此人尤必书,据说六年前因才华出众,先皇钦点的探花。”
听到尤必书这个名字,江淮雪不禁想起当年皇室争夺储君之位时,这个人那时恰好新官上任还不到两年,为人处事自有一套,但力想拥护的却是五皇子……
看来,此事与如今的西陵王脱不了干系。只道这西陵王离开的倒是及时,想必先前早已事先安排。
“皇上,这个太守尤必书,便是当年拥护五皇子的朝臣之一,因那时五皇子失势才被贬临水。”江淮雪道。
“这个朕知道,之前三弟已同朕提过。”
江淮雪点点头:“事中蹊跷想来三王爷已有苗头,那只有三王爷是最好的人选。不管此去多少凶险,皇上贤明理应没有替三王爷推脱的道理。皇上若是着想三王爷的安危,加派人手护他周全便是。”
“你倒是和三弟一个想法。”燕扬凛叹了口气:“只怪朕顾虑得太多。”
江淮雪略垂的双眸抬起,伸手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道:“自皇上登基以来,百姓尚温饱,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音刚落,燕扬凛握住心上人的手往自己的身上带,低头便压下双唇,不温不火地索取着,像是老夫老妻那种欣慰,也有被得到垂怜的撒娇似的,不深入也不狂躁,吻得细致入微。
末了,两人默契地缓缓分开唇瓣,只听皇帝轻笑一声:“听君一言,死而无憾。”
“胡言乱语。”江淮雪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还不快召三王爷进宫。”
皇帝笑吟吟道:“嗯,但不急这会儿。这天都暗了,三弟应该早早歇息下,况且我也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你……”
一个没忍住又堵住了人的嘴,一边发.泄似的狼吻,一边麻利脱起两个人的衣物,晃晃悠悠将人压上龙案。
“你,妈的你摸哪里……”江淮雪下意识紧张地脸部一抽,忙探头探脑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一条船上的大内总管把手里的拂尘往右手腕上那么一靠,继而会意的同时掩嘴窃笑着,好心地还替他们关紧门窗再出去,直接无视他眼里呼救。
江淮雪:“……”
龙案上层层叠叠的奏折因身体的碰撞被晃落在地上,洋洋洒洒一片狼藉,有几本还被慌乱的步伐踩了两脚。
“血特,你的奏折……”
“暂时没你重要,先不理会。”
“你住手,这里是御书房!”
“御书房怎么了,御书房也是朕呆的地方,谁有熊心豹子胆敢进来。”
某豹子:“……”
话落,皇帝贪婪地堵上国师的嘴因为太过心急吻得毫无章法,有些吃力,末了一手撑在龙案上,一手揽着国师的后腰,显得猴急,狼吞虎咽的跟几千年没吃过饭似的。
江淮雪迎合着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看皇帝那么辛苦,於是仰面将上身竖到在龙案上方便皇帝热情地禽.兽。
湿漉漉的吻从他的唇上移开游向被迫切剥开的领间埋头苦干,感觉身下的腰带猛得被用力抽忽然袭来一阵凉意,紧接着双腿就被两只臂膀撑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