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段时间刚接触社会,也确实是最难熬的时候,她们家不算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小康水平,平时不愁吃穿,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里的宝。入了社会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宠着你,会无条件地包容你,他们在乎的只有工作,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不会对你嘘寒问暖,你要学会的,就是让自己尽可能地成长,尽可能地融入社会。(未完待续。)
☆、094 瑞士卷
也就是在那段假期,兼职的短短时间内,安瑶才真正体会到人情冷暖。
那是和以往在家里、在学校里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在家里,做错事了,有父母,你只需要撒撒娇,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学校里,有时候以为很尖锐的同学矛盾,进了社会才知道,其实是多么的单纯。
家、学校,顿时成为了值得怀念的地方。
芸芸众生,浮生百态,做服务业的,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刚开始的时候安瑶很是不习惯,手脚笨拙,动作慢,不知道惹了店长多少骂、以及一些顾客的白眼,但是时间久了,也能做到轻车熟路。
然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那时候是因为生计需要。现在,即便自己成了一店之主,遇到傲慢的顾客,她也不能够完全随心所欲,只因为还不够强大,还不够有资本。其实她也完全可以不搭理刚才的女人,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那个噩梦就像是一张细细密密的网,总在夜深人静时,束缚得她喘不过气。
陆安瑶拿过女人甩过来的钱,认认真真数了起来,果然多了五毛钱的小费,她冷笑一声,女人也已经走远了,原本打算说出口的,“欢迎下次再来,慢走!”这样的话,也消失在了喉间,想来那女人是不需要的。
安瑶又拿了两块面包,两瓶鲜奶“贿赂”店门口卖水果的两夫妇,希望以后他们能偶尔帮忙照看着点,虽然也许起不上太大的作用,但也让她心安不少。
陆家成最近换了兴趣,以前总躲在书房里看书、看漫画,近来看《行尸走肉》上了瘾之后,总是拿着一支笔神神秘秘地在那里画什么……
安瑶关店后,回到家,他还趴在桌子上画东西,蹑手蹑脚走过去,轻问:“家成,学画画了?”
素描纸上,赫然画着的是,……四个人?0 掷攀郑律礼荞冢成系谋砬榇蟛糠质蔷さ摹?br /> 眼熟……
陆家臣把头一抬:“姐,我画丧尸呢,像不像?”
安瑶莫名想起了一句话,丧尸界的小呆萌。不怎么像,还有点可爱。
“挺不错。”夸赞了句,安瑶顺势问:“明天要不要去店里,卖蛋糕?”
陆家成:.........
“姐你同意我去了!?”\(^o^)/yes!
“嗯,每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摆好东西,你自己卖,下午的时候一起回家。”既然陆家成都去了店铺,姐弟俩午饭肯定是要在那里吃的,安瑶想,干脆带些锅碗瓢盆过去,放在二楼,这样也不需要每天中午再跑回家吃饭一趟了~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也不需要你好好表现,按规矩来就行,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找店门口卖水果的叔叔阿姨,问问他们的想法,或者我回来了跟我说。”安瑶如是叮嘱。
陆家成摆摆手:“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姐你放一百个心。”仿佛一切问题都是小case。
安瑶摸摸他的头发,赶紧给他顺毛:“安全第一,生意第二,记住了,遇到问题,机警点,若涉及人身安全,果断撤!”
“那要是撤不了呢?”想起上次被人贩子拉走,陆家成就心有余悸。
“给我留暗号。”
“暗号……”暂时都还没想出啥暗号的两人,决定要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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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瑶从耽美文库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保鲜盒,掀开粉红色的盖子,里面静静躺着8个小瑞士卷,分别做成了不同的口味,包裹着的颜色也大不相同,粉色的、绿色的、黄色的、奶白的、橙色的、紫色的……
这是带给岑怡然品尝的。
自打开学后,岑怡然就会时不时从家里带来不同类别的糖果分给她,所以她今天特意做了瑞士卷来回赠。
听了安瑶的诉说,岑怡然十分开心,好朋友时时刻刻不忘记她们之间的友情。她拿起一个粉色的据说叫做“瑞士卷”的名字品尝起来,软薄的口感,带着丝丝的甘甜,甘甜是草莓味的,馨香弥漫,小口小口嚼着,她吃得享受异常,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安瑶你真厉害,还会做这个,好好吃啊!就跟我小舅上周给我带回来的蛋糕一样好吃!”
“.........蛋糕?”
“嗯嗯,是蛋糕!”岑怡然欢欣道:“小舅舅说是在街上有家叫‘甜蜜小屋’的店里买的,里头的蛋糕特别好吃,而且里头的老板娘,年龄和我差不多呢。你说神不神奇?而且,那里的蛋糕真的可好吃了,回头我让我小舅多带点,给你尝尝!”
越说,岑怡然越觉得是这个理,好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分享好吃的东西,安瑶都对她这么好了,没理由她不带点蛋糕给她。
小舅舅……
岑怡然的小舅舅,是她店的顾客?
安瑶按捺下想直接问岑怡然“你舅叫啥名?”的心,那样显得不太礼貌,于是她试探一笑:“你舅舅,也喜欢吃‘甜蜜小屋’里的蛋糕?”
“是啊,我舅舅喜欢香草味的,上次还特意买了一个回来。”
舅舅……香草味……宋凌寒……这三个词忽然在安瑶的脑海里串在了一起,“我听说喜欢吃香草味的人口味都比较淡,喜欢吃巧克力、牛奶这种的口味就比较重了,淡口味的人一般还挺喜欢吃薄荷的·······”
岑怡然又拿起一个绿色的瑞士卷,顿了顿:“那么说我就是重口味了?!呃……舅舅他只喜欢香草的,薄荷味儿的舅舅是带了一个回去,不过是给……”
“瑞士卷?”西装笔挺的颜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两人的身后,负手而立,轻皱着眉。
薄荷的香气缕缕飘散,岑怡然挺着背,整个瑞士卷都吞了下去,嘴巴闭得紧紧的。
每回同桌遇到颜老师,总是这样正经。
不愧是海龟.........安瑶点点头:“是的,老师。”
“柠檬、牛奶、橙子、葡萄、巧克力味儿..........”颜非聿紧盯着那个保鲜盒,眼眸森然,“在教室吃东西是不礼貌的,会影响到其他同学...........”
安瑶猛然环视四周。
全班同学如狼似虎。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未完待续。)
☆、095 唐琳
安瑶心一紧:防止啥!已经发生了好么!
颜非聿:“老师决定,先把这盒瑞士卷没收.............”
岑怡然:煮熟的鸭子要飞了。~~~~(>_<)~~~~
看着同桌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安瑶当机立断,咬咬唇:“老师,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一定低调吃东西。这是我自己做的,味道挺好的,您要不挑一个尝尝?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尊师重道是一种美德,我们时时刻刻践行着这种美德~~~~~”
“下不为例!”颜非聿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是在考虑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不要接受学生的贿赂?而后,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伸向保鲜盒,毫不犹豫地捻起一块淡黄的瑞士卷,“等等,再来一块巧克力味的。呃……下次记得带上薄荷味的。”
=口=!还有下次?
“你们继续。”说完,他转身,淡然地走出教室。
陆安瑶:老师的节操呢?掉了?
岑怡然:呜呜.........瑞士卷,少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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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人心的音乐传来,又到了一天中做广播体操的时刻了。
各班同学纷纷来到操场集合。操场还是土操场,中间是一个升旗台,上头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这时候,县二中的广播体操,是第五套广播体操。
排好队,整个操场的同学、包括老师,大部分都是肃然起敬的。做早操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像后世,很多学生的学生都变得比较散漫,早操都是随便动动手、动动脚、蹦一蹦、跳一跳。
“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提高警惕,保卫祖国!”激扬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到学校里的每个角落,“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安瑶跟随着广播节奏,摆动身体,这套早操做下来,总是有点儿别扭,转头,其他的同学都做得很认真,抬手、抬腿,每一个动作,他们用尽了力量。
她忽然也找到了感觉,和叶爷爷学习五禽戏的那种感觉,慢慢的,放松,竟也能融合到早操中来,等广播声结束时,身上已然出了一身汗,生命在于运动。
“看,是唐琳。”
“唐琳,快走,快走。”
“……”
人群中渐渐传来窃窃私语,大家像是有默契般让出一条道。随后,那个叫做唐琳的女孩,出现在了众人的眼球中。
穿着一条洁白的公主裙,蓬蓬的,剪着齐肩短发,有点儿胖,五官也不是很出彩,相貌平平,如果不是这一身高档、洁白、昂贵的衣服,就是那种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存在。
安瑶微微偏过头,朝岑怡然问道:“唐琳是谁?”
岑怡然惊呼一声,大眼闪了又闪:“安瑶,唐琳是谁你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很奇怪么。
“你知道咱们z市的市长姓什么吗?”
安瑶随意道:“莫非姓唐?”
“嗯嗯。”岑怡然小小点了下头。而后就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安瑶。
原来,这个唐琳,是z市市长唐义的女儿。z市市长这个职位是去年才被唐义接手的,也是去年,唐义才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儿唐琳。而且,唐市长已经有一个妻子了。这个女儿,是唐市长的前妻生的,一直跟着她母亲生活在山村里,听说唐义当了市长,前妻是立刻就把女儿送到了唐市长家里。
“唐琳在学校很嚣张,大家都不敢跟她靠太近,一般见了她就绕道走。”岑怡然在安瑶耳边悄悄说道。
可能是她们这边的动静太大还是怎么的,唐琳忽然朝安瑶她们这么走来,路过她们身边时,突然对着她俩,面露嫌恶,喊道:“乡巴佬!”
那两个小跟班,跟在唐琳的身后,也停下脚步,站在她俩面前,一人轻飘飘各自吐出一句:“乡巴佬。”
陆安瑶和岑怡然面面相觑。
安瑶是哭笑不得,岑怡然则是万分惊恐,“安瑶,怎么办,她是不是看我们不顺眼?”
“顺不顺眼的我不清楚。”安瑶安抚道:“但是咱们俩绝对不是乡巴佬,没事的,别放在心上,就算她是市长的女儿,她也不可能一直横着走。”
她活了两辈子,显然是不会因为唐琳的一句“乡巴佬”就轻易动怒或者害怕的。
“为什么?可是她是市长的女儿啊?”岑怡然还是有些害怕,爸爸一直让她在学校要乖巧,不能惹事,她只是个县长的女儿而已。
“你以为她是螃蟹吗?横行霸道?”再说了这里不是流星花园,那唐琳也不是道明寺。
岑怡然一下子给逗笑了。
两人状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走回教室,就跟平常一样,岑怡然也终于被安瑶好说歹说地把这事放下了。
周围的更是想不到她们俩竟然这么淡然,很明显,唐琳主动接近谁,谁就会倒霉的。
“安瑶!”陈大妮跑到她们面前,刚做完操,脸还红红的。“谢谢你!”
安瑶被这一声谢谢弄懵了,“嗯?”
“那啥、我向岩子借了一本《水浒传》,建军借了一本《三国演义》,岩子说那书是你的。”
“哦..........这个,你们随便看,不碍事的~”安瑶随即向她介绍:“大妮,这是我同桌,岑怡然。”
“你叫大妮吗?你好~”
陈大妮愣愣点头,果然是安瑶的朋友,打扮得很文静,面色红润,很漂亮。她担心地问:“刚才唐琳跟你们说什么了?”
安瑶:怎么大家都知道唐琳。
岑怡然无奈道:“她说我和安瑶是乡巴佬。”
要是搁以往,陈大妮绝对哈哈两声,仰天大笑,但是今天,她真的笑不出来。“唐琳是我们班的,我们班上的人都不主动和她玩,除了她的两个小跟班,老师平常也都不怎么管她的。听说她身家很硬,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而且,只要被她注意到的同学,都会成为被她捉弄的对象。上个星期,我们班有个同学穿了一件比她还鲜艳的衣服,第二天来教室时,脸上就多出了五道红痕,大家怎么问,她都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你们要小心些。”
陈大妮说得很郑重。
“谢谢你,大妮,我们会注意的。”安瑶和岑怡然认真道了谢。(未完待续。)
☆、096 重生之温好
周一的半夜,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大雨从天边磅礴而来,漫无边际。
素色的老式窗户被雨水敲打得咚咚作响,雷电在天空中张牙舞爪,床上的年轻女人静静躺着,嘴里不断地喃喃着什么,好像在梦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清晨,大雨结束,空气十分清新。
温好睁开眼睛,猛然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这是哪里?!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绿色的刷漆大门,土墙,一张木床,床边有一张高脚的绿桌子,上面整齐地堆放着一排书,一大堆文件。
很熟悉,好像她还在教书时的教师宿舍。
温好后来的记忆里是冷冰冰的牢房,日复一日枯燥的牢狱生活,永无止境的劳动,摩擦到粗糙的双手,渐渐枯黄老却的皮肤,身材慢慢变得臃肿,她不是没有勇气自尽而死,了此残生,她只是为了等待。
她在牢中,为了等一个人。
颜非聿,她日/日夜夜念着的名字。
但是到死,他都没有等来那人的原谅和爱意,他连一次见面都吝啬到不肯给她。
劳动时与人发生冲突,被那人打得头脑上出了一个洞,鲜血快要流干的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再意气用事,不会再冲动,不会再痛失所爱!
“叩叩叩、......叩叩........”外面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温好皱了皱眉,奇怪,这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做梦,为什么敲门声那么真实?她明明已经死了呀……
“温好,醒了吗?温老师、温老师……”
温老师........曾经是一名人民教师的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是梦吧......她酸涩地想。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温好浑浑噩噩地下床,忍不住就开了门。
和煦的阳光从门外探了进来,温好不适地抬手挡了挡,阴暗的牢狱生活太久,很难得享受到舒心的阳光。
门外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问:“温老师,你怎么了?”看到她邋遢的样子,她一惊,复又道:“温老师,你怎么还没起床?今天三班第二节是你的课,快收拾收拾,别迟到了。”
“三班第二节,我的课?什么课?”温好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忽然,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健美裤,五官清秀,身量窈窕,记忆深处的东西蓦然涌现,她惊恐道:“你是小薇?!”
小薇,她的记忆里是有一个小薇,和她教一样课程的老师,她曾经不错的朋友。
“温好你睡糊涂了?我是小薇呀。你不会连第二节什么课都忘了吧?音乐课啊……”小薇有些不解。她和温好的年龄一样大,都是市一中的音乐老师,两个年轻人经常在一起谈论问题,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朋友。
在她眼里,温老师一直是一个很有纪律的老师,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从不会像今天一样,八点多了才早起,而且衣服都还没换。
温好一震,这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话!头脑里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伸手揉了揉,声音很虚弱:“小薇,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儿头痛,等下可能上不了课。”
“头痛?”小薇显然很热心:“怎么样?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昨晚的雨太大了了,吵得人难以入睡,温老师你定是被雨给打扰的。”说着就要去扶她。
“没事儿,我再睡会就精神了,去医务室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