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这么说,穆东瞬间就感觉心口热乎乎的,瞬间就冲淡了不少他因为祁柔的死而伤痛的心情,他连忙点了点头。
最后还是珺宁表示自己一人回家没问题之后,看着两人坐车去了飞机场。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大约是十一点,看着满是星星的天空,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直高高地提着,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过穆东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一大半,她就没那么心焦了。
记得原剧情当中,穆东足足痛不欲生了大半年,最后才突然阴差阳错地将祁柔唤醒了过来,成功he,要不是祁尧……
等下,回到家的珺宁突然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表情惊慌,她就说她遗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在这里,完了……
原剧情当中就用了这大半年的时间,祁尧就成功地创建了临渊派,随后差点没把整个世界拖进游戏世界毁灭了。
珺宁可不认为仅仅是之前的十五岁少年就有那样的能力,所以现实中的大半年恐怕要相当于游戏里头的十几年,而平时游戏的时间基本都是和现实相等的,要想缩短里头的时间差,也就只能借助一次又一次的游戏维护。
所以也就是说,等珺宁凌晨六点再次登录游戏的时候,还不知道会过去几年的时间,她确实只是睡了一晚上,可对于有意识的祁尧来说,那每一天都是自己确确实实度过的。
珺宁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随后颓唐地往后一倒,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还不如现在去攻略祁尧的好,自己失踪了不知道多少年再次出现,对方真的没有问题吗?一时之间,她甚至都有些不敢踏入游戏了……
珺宁抱住自己床上的玩具熊,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最后为了能有个好精神,还是给自己定了个六点的闹钟,战战兢兢地睡着了。
可就是在梦里,她还是看见了一身黑衣,表情看不清楚的祁尧将自己折磨地死去活来。
“你为什么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
她看着黑衣的祁尧渐渐将自己逼到了墙角,随后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
“啊!”
珺宁一下就醒了过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开灯,抽了两张纸将自己额头上的汗抹了去,又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顿时一声哀嚎。
“四点半!嗷嗷嗷!”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珺宁再也睡不着了,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各种预想她再次进入游戏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想到后来,她竟然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反正最多也不过在游戏里头死一回,到时候再创建新号,各种死缠烂打去,脸是什么,她不要了,嘤嘤嘤。
想着想着,珺宁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竟然又再次睡了过去,直到尖锐的闹钟声见她唤醒,珺宁才立马睁开双眼,因为睡眠不足,她只感觉脑中嗡嗡嗡作响,于是立马翻身下床,给自己洗了个冷水脸,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回到房内,有些胆怯地拿起游戏头盔,一咬牙就登录了进去……
等进去之后,珺宁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四处雕梁画栋,玉石为饰,而她现在躺着的则是一张大的可以睡上十个人的豪华玉床,也不知道这身下的玉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竟然暖洋洋的。
她的身上正穿着一身红衣,清透的纱制长裙,下方她的白色肌肤隐隐约约,看上去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感。
珺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脚一动,竟然听到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之声,她立马掀开裙摆,果然看见自己的脚踝上被人系了一串银色的小铃铛,银链很长,一端系在了自己左脚的脚踝上,另一端则系在了那玉床的一角上。
见此,珺宁的眼睛一下就沉了下来,她这是被人锁住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哪个变态不仅将自己的脚趾甲修建的整整齐齐的,还一个个都涂了一层鲜艳的蔻丹。
额,看着倒是蛮好看的,珺宁摇了摇自己的小脚,也没有太着急,她想这样待她的这游戏里头除了那个人也没谁了。
而距离珺宁所住的宫殿的不远处则是又是一间巍峨堂皇的宫殿。
“教主,近一个月来,一剑门、揽月阁、太上宫的人,我们一共杀了一百一十九人,生擒了五十一人。大秦与大楚的都城,探子也都安排了下去……”
一名黑衣男人领着一群人跪在下方,恭敬地汇报着,偶尔抬起眼,眼中的狂热与崇拜也是丝毫不减的。
玉阶上头的椅子里头则斜倚着一名同样身穿一身红衣的男人,里衬几乎和珺宁差不多的材质,之上外头还套了一件暗红色的流光长袍,长发披肩,眼睛里头好似永远带着一种嘲笑与异乎常人的冷淡。
正百无聊赖地听着他的手下们汇报着事情,表情平淡,好似这个世上没有一点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在意一般。
直到他突然听到自己手腕上的一串银制的铃铛突然响了一声,男人瞬间睁开了半合的双眼,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就连下方那些汇报工作的下属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悦耳的铃声给弄楞了,看着上方还在发愣的自家教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就在他整理好情绪预备再继续的时候,他却突然听见上方传来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的铃铛声。
“教……”
黑衣男人才刚开了个头,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身边掠过了一阵微风,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那本该坐在玉椅之上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一瞬间,底下跪着的几名黑衣男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以前从没有过啊,难道他们汇报得太枯燥了,教主受不了,就走了?
这么一想,几人瞬间就尴尬了起来,但还是跪在原地没敢动弹,教主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手段比谁都厉害,毕竟仅仅花了十年的时间,就一手将临渊派拉扯成现在可以和六大势力相抗衡的模样,其中自然有他武功高强,世间难有敌手的缘故,但里头的各种手段龃龉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还是跪着吧……
而另一头珺宁仍在不住地玩着那小铃铛,突然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头猛地踢开,带进来一阵微风和一股隐隐约约的冷香之气,珺宁立马被吓了一跳,停下了作乱的脚,看着那背着光,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人,一时竟有些愣了。
越走越近,珺宁才渐渐看清楚他的长相,狭长的双眸,里头闪烁着叫人根本就分不清的光芒,鼻梁高挺,嘴唇略薄,正微微抿着,脸颊瘦削,恍如刀刻。
尽管珺宁知道来人只会是祁尧不会是别人,但还是被他那大变的模样给弄愣了。
她一时之间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几年,才会让之前那个时不时就会脸红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祁……尧……”珺宁试探着开口。
旋即就感觉来人之前那缓而慢的动作一瞬间加快了不少,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她的面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珺宁也同样睁大了眼睛看向对方,一时之间竟然不晓得该对对方说些什么。
“祁……”
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对方的手突然就捏住了她的下巴,随后俯下身,直接就吻了过来。
不,那已经不成称之为吻了,而是啃咬。
里头带着一股凶狠与疯狂的意味,珺宁虽然觉得很疼,但还是闭眼承受了。
可能是察觉到珺宁的不反抗,对方的动作竟然渐渐温柔了起来,慢慢将她压倒在了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吻才结束,珺宁被憋得瞬间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一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依旧眼神诡谲地看着她。
“疼怎么不躲?”
“嗯?”
珺宁有些怔了,躲什么?
“你喜欢刚刚的吻是吗?”
听到对方这样不要脸的理论,珺宁的脸瞬间就红了。
见她这般的羞涩,祁尧笑了下,换了个姿势,将珺宁紧紧搂在了怀中,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躺在那温热的白玉床上。
“你睡了十年……”
“什么?”珺宁惊慌地坐起来。
十年,我去,十年,要知道这破游戏一下线人就立马会在原地昏迷过去,自己好歹还有祁尧护着,其他的玩家要是睡在床上还好,要是倒在荒郊野外,十年,毛都不剩了恐怕。
不,不对,这游戏虽然坑,但是到现在为止,好像也只坑过她和穆东,至于其他人可都是它的玩家啊,没道理大家一起坑,毕竟这样坑完了,肯定会气走一大批的玩家的,所以很有可能升级的过程,玩家们创建的角色也会消失,升级之后再出现,可是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祁尧说她睡了十年,难道这游戏已经坑得连升级都不带她玩了吗?
珺宁皱眉思索道。
祁尧看着对方思索的模样,眯了眯眼,随后又将对方拉了回来,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唯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心口缺失的部分不会呼呼地漏着风,生疼。
“你……我们……”珺宁被对方再次拉入怀中,才终于发现了两人姿势的不妥,涨红着脸正准备躲开的时候,却没想竟然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按住了。
两人对视之下,珺宁看清对方眼中的不容拒绝,妥协了,正准备趴回去的时候,却没想祁尧直接就坐了起来。
从袖中突然掏出一个东西来,珺宁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一根桃木簪子,雕刻的十分精细,上头泛着光,一看就知道是主人时常摩挲的缘故。
“十年之前就预备送给你的,可没想你竟然一梦就梦了十年,我现在还想送给你的,你愿意接受吗?”
听见祁尧这样的话,珺宁直接就愣住了。
“我……”
她抬头看见祁尧眼中的鼓励与笑意,也笑了笑,就点了点头。
对方立马就微笑着起身,“我帮你绾个髻。”
“你会吗?”
“自然……”
“我的指甲是你帮我涂的啊?”
珺宁突然这样问道。
随后她感觉祁尧手一顿,随后不在意地回道,“不过是闲暇无事的时候,打发时间罢了,不好看吗?”
“挺……挺好看的……”珺宁抽了抽嘴角。
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那个画面了,她毫无知觉地沉睡着,一身风华的祁尧抬起她的脚丫子,凑到眼前,细致地涂着丹蔻……
啊,怎么这么滑稽呢?
珺宁捂脸。
“好了……”
祁尧帮她绾好了发,又坐回了原地,左右地端详了下,“好看,我早知道这簪子适合你。”
“哎,是吗?”珺宁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听?3 似钜⒌脑廾酪彩窍沧套痰摹?br /> “嗯,当初我们逃亡的时候,我一直在暗地里偷偷地折了根桃木,给你雕着,却没想十年之后你才能用上,这也是我当时没有预料到的……”
“祁尧……”
珺宁看着对方虽然一直扬着嘴角,好像在微笑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的笑总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看着总不自觉地叫她的心尖微微颤了颤。
“想知道当初我们两人坠崖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啊?”
珺宁发现才一晚不见,之前那个听她话,顺着她的思路走的祁尧已经完全不见了,只留下眼前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随心所欲的祁尧,关键对方一直都对自己很温和,除了一开始的那个吻之外,其余的地方表现得几乎没有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诉说着自己的痛恨厌恶,但不知道为什么,珺宁觉得那样的祁尧说不定还有能够商量的余地,现在这个,竟然有一种叫她无从下手的感觉,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顺着对方的思路,被对方掌控着。
“当初小柔和穆东死了之后,你抱着我跳了崖,不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祁尧又笑了。
这笑容叫珺宁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是还没等她做出选择,那边祁尧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抱着我跳下悬崖,我们被半山腰上的一棵树挡住了,因为你在我的身下,所以承受了绝大一部分的冲击,当时就昏迷了过去,我们在上面足足挂了三天三夜,最后摇摇欲坠的时候,之前那个白衣男人出现了,他说要收我为徒,问我愿意吗?我看你一直昏迷不醒,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了。他说你伤势严重,以后恐怕都苏醒不过来了,我不信,学完了他的武功之后,日日用各种上好的药材养着你,帮你梳妆打扮,跟你说话谈心,今天证明我做的事情都是有用的,你果然苏醒了过来了!”
祁尧的笑容里头竟然带了些许孩子般的天真,里头满是纯然的喜悦,看向珺宁的方向。
却叫她下意识地就皱紧了眉头。
绝不会这么简单的,绝对不会,那个东方白恐怕也是个觉醒了人的意识的npc,他的性格又是那么恶劣,绝不会为了保护祁尧幼小的心灵而对他什么都不说的,相反,说不准收徒第一天就告诉了他一切,之后看着对方的痛不欲生,在一旁哈哈大笑。
那种神经病,珺宁知道他绝没有一点好心,她和祁尧挂在那树上三天三夜,他说不定正站在旁边嘲笑嘲讽呢?之后才勉为其难地收下祁尧,毕竟祁尧之前得罪过他,他哪会那么大度地将他救下还教他功夫?那种人一看就知道心眼比针鼻大不了多少!
所以,这十年,祁尧说不定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才有现在这样的本事!
这么一想,珺宁立刻就感觉心中一酸,当初那个和她对视一眼就不好意思红了脸的少年,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向前抱住了祁尧,突然感觉对方的身体微微一抖,但还是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以后你还有我……”
珺宁的声音闷闷的。
因为是交颈的姿势,她根本就没有看见祁尧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吗?”祁尧的声音有些飘忽。
“是。”
是字一出,祁尧嘴角微勾,笑容之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凉。
“你不会骗我的是吗?”
“自然。”
珺宁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归宿了,如果祁尧出不去的话,那就换……自己永永远远地留下来,反正原主在现实也没有亲人了,还不如留在这里,一直一直陪着祁尧。
只是对方却不知晓她的这番心思,嘴角依旧是嘲讽弧度,但却像是抱着救民稻草一般紧紧地抱着珺宁。
十年,我的心早已腐朽不堪,无法再相信任何人了,如果你能做到,自然最好,做不到的话,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完成你的诺言,毕竟食言而肥可是个不好的习惯。
男人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珺宁垂落的发丝当中。
两人竟然就这样抱着,抱着,根本就没有理会时间的流逝。
知道宫殿的门被人从外头敲响,珺宁转头看了过去,竟然看见一个黑衣男人,双腿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凄婉地唤了一声教主。
差点没把珺宁的鸡皮疙瘩全都叫出来。
这人怎么回事?
而对方在看见苏醒的珺宁的时候也同样愣住了,随后眼中瞬间掠过一丝狂喜,“恭喜教主,贺喜教主,夫人竟然已经苏醒,教主可真是福缘深厚!”
夫……夫人?
珺宁转头看向祁尧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
而祁尧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早在两年前,我们两人已经成亲……”
成……成亲?
我去,不过是睡了一晚上,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啊?也太恐怖了!本来天天给一个无声无息的人梳妆打扮,给她的脚涂丹蔻已经是在神经病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竟然还跟一个植物人把婚都结了。
#求问,一觉醒来,男友成了神经病怎么破?#
“你不愿意?”祁尧立马收敛起笑容,这种说变脸就变脸的速度叫珺宁都有些叹为观止。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珺宁立马回道。
“你觉得好就好!”祁尧再次笑了笑,随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起身往外走去,“我先去处理事情,之后再回来陪你用餐。”
“好……”
珺宁点头。
见对方走了,才突然发现自己还被绑在床上,想要叫住祁尧,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