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这么被一脚无情地踢开:“爱?爱太廉价了,我不需要。我不过是花钱玩玩你,玩腻了,自然要换一个,是你贪心得还想要我的爱,是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坐在那人腿上的新欢一脸的讥笑刺痛了他的眼,他垂下眼帘不去看,又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这两年都是虚情假意吗?难道你都未曾对我有过真心啊?”
“真心?我确实是真心,”那人捏了一把新欢的屁股,嘲讽地说:“我真心只想得到你的身体……哈哈哈……”
伴着嘲笑声,那人的话就像一把满是倒刺的利剑扎进了他的心脏,进退都是痛彻心扉。
是啊……是我太贪心,是我破坏了游戏规则……
对那人而言,得到一个人不过是用钱去买,而他却天真的以为是爱情。那人付出的仅是金钱,而他却是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情感,现在又将付出生命。
太阳晒得他有些晕眩,他晃了晃身子,身后一片惊呼。
他扭头看了看后方,那些人都不敢上前,生怕他一受刺激就跳了下去。人群中,他的母亲泪流满面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回头不去看,他对不起她,可他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今天的天不够蓝,还有些轻微的霾,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他看清了,却想不透,困在这情劫的枷锁中,无处遁形,煎熬挣扎,难受得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抖。哭过的眼,碾碎的心,剩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其实他早想跳下去了,只是他不知道在等什么?
难道还奢望他会来阻止你?别傻了,那人正搂着新欢风流快活。
你不过是一只他玩腻丢弃的宠物,那么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对呀,我怎么还不去死呢?
段胤晓的身体又往前挪了几分,他听到了母亲惊恐的喊声,他用手捂上耳朵,却有一个声音透过指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小段,你这样,真是懦弱得可怜。”
一踏上天台,阳光就炙热地烤在楚翘的身上,让他浑身的毛孔瞬间打开,滋滋地往外冒着汗。他用手背抹去正在往下巴上淌的汗水,强烈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慢慢靠近那个绝望的身影。
刚才警方想出了一个救人方案,段胤晓坐着的地方,旁边是个花圃房。现在需要有一人去吸引段胤晓的注意,另一人攀上花圃房,卧在离他就近的一角,然后趁他不备将他扑进天台里侧,这个攀爬的人选警方决定由曾是特种兵的金轶来。
刚才楚翘看到金轶的时候有些意外,可马上又觉得理所当然,110出警都是就近派员,金轶估计恰巧就在附近巡逻。
虽然苗圃房不算太高,但是悄没声的徒手爬上去,还要看准时机将段胤晓扑进天台,万一有失误,后果不堪设想。楚翘有点担心地看着金轶,金轶倒是欣然接受了,没办法,在场的都是年长的警员,也就只有他有这身手了。
可是由谁来吸引段胤晓的注意呢?
段胤晓先前歇斯底里地叫喊过一通,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包括他的母亲。
楚翘看了眼一脸悲痛的张姐,面对寻死又拒绝见她的儿子是那么的伤心无助。
张姐对儿子的性向早已了然,骂过打过还赶出过家门。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混蛋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如今搞到如此田地,对一个母亲而言,只要儿子是活生生,那比什么都重要。
楚翘自告奋勇地提议由他来做说客,毕竟在场的除了张姐,也只有他是认识段胤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段胤晓会不会听他说话?只是他看不得一个母亲如此难过,也不放心金轶一个人去冒险。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帮上忙,但至少他要在他附近,看着他是否安全。
在距离青年三步之遥时,他看着青年动了动身体,楚翘止步,不敢再贸然前行。张姐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让他忍不住的心酸。再看向青年,眼神中带着薄怒和蔑视:“小段,你这样,真是懦弱得可怜。”
楚翘的话声音轻轻柔柔,却带着严肃和指责。像是踩到了段胤晓的痛处,他扭着身子看见楚翘走近,发了疯地挥舞着手,尖声叫了起来:“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跳下去。”
楚翘看着被阳光晒得满脸通红的青年,如今那张美丽的脸已变得狰狞,他留海因出汗而粘腻在额前,衣服凌乱不堪,就像一朵凋零落败花朵。他拧紧了眉心轻晃了下脑袋,优雅地靠在才搭建至一半的凉亭柱上,注视着他没说话。
段胤晓盯着他,胸口不停地起伏:“你来做什么?我与你并不熟,别想能劝我。”
“不,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来看个热闹,看一个自以为被爱伤的不死不行的人是如何死的?”楚翘懒洋洋地说着刻薄的话,他抬起手臂遮挡一下阳光,又瞟了眼另一边正准备攀上花圃房的金轶。
段胤晓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用激将法。”
“哟,很聪明嘛,被你猜中了。”楚翘抿嘴笑了下,一笑过后,换上一张厌恶的脸:“可惜……你却又蠢钝如猪。”
“你……”段胤晓一下气急说不出话来。
“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你这样寻死觅活,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伤害爱你的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关你什么事?”
“是啊,是跟我没关系,如果不是为了张姐……”楚翘指了指天台门口的张姐,继续道:“如果不是为了张姐,你死不死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这么一身跃下,说不定还能上报,标题我都想好了‘某男子遭同性恋男友抛弃,愤然跳楼’。你是痛快了,可你妈怎么办?他一个女人辛苦把你拉扯大,你自己想想她容易吗?你就不能替她想想吗?你他妈就是只白眼狼,不对,白眼狼宰了还有一锅肉,你比白眼狼都不如。”
段胤晓脸色突变,他看向天台门口,又猛地别过了头,他扯着头发:“我是同性恋,注定了这错误的人生,现在我被人当垃圾一样的丢掉了,是我活该,活该我为什么会喜欢男人?我对不起我妈,与其活着让她丢脸,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段,你没有错,”楚翘缓和了一下语气:“喜欢男人怎么了?同性恋又怎么了?你又没偷没抢,靠自己本事生活,为什么要觉得丢脸?那个男人抛弃你,是他的损失,你又何必为了他否定你的人生。”
“你又不是我,你又不是同性恋,你懂什么?”段胤晓瞪着一双通红的双眼,声嘶力竭地叫喊着7 。
“我不懂?”楚翘停顿了下,他看了眼正正卧在花圃房顶上的金轶,又看了眼有些失控的段胤晓,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时,语气坚定地说:“不,我懂,因为我就是个同性恋。”
520特别番外(段胤晓篇)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舞台上的歌手抱着麦克风架,扭着胯,唱得那个妖孽重生,舞池里群魔乱舞,嗨声四起。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着一只高脚杯,轻晃了下杯中的暗红色液体。段胤晓懒洋洋地斜靠在吧台上,眯着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中已有些朦胧的醉意。他看着一对正在热吻的情侣,没来由地冷笑一声。
“叮咚”手机上来了条微信:晓晓宝贝儿,我家那位今天的任务临时取消了,我和他约会去啦,不能跟你喝酒啦,抱歉抱歉,下次我请你喝。520,么么哒。
信息是楚翘发来的,原本他们约好今天一起喝酒的,现在看样子是被放鸽子了。
段胤晓啧了一声,皱着眉头,手指灵巧地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回了条信息过去:见色忘友,祝你明天下不了床。
把手机塞回口袋,他将酒杯抵到唇边,一仰头将杯中之酒尽数吞入口中。
“再来一杯?”酒保问道。
“不了。”段胤晓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红色纸币,放在吧台上。
“节日啊,不多玩会儿?”
段胤晓晃了下头,喃喃道:“节日?呵,不过就是寂寞的人想出来的一个自欺欺人的节日。”
酒保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收完钱,酒保又递上一杯撒着些许玫瑰花瓣的粉色鸡尾酒:“这是酒吧今天赠送的,祝你520快乐!”
今夜有些微雨,细细的雨丝洒在段胤晓有些发烫的脸上,他张开双手像是迎接着这雨丝与他的亲密接触。他眼角微湿,开始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湿,只是后来不停的有液体滑落,
是了,他在流泪。
多久以前?三年?
也是在今天这个日子,也是在这么个飘着雨丝的夜晚,荣晏用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注视了他良久后,温柔又深情地说:“晓晓,我爱你!”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他,胸口像是塞了十只兔子,扑腾地跳个不停。脑子里燃放出无数烟花,砰砰地炸开了花。
荣晏……荣晏,向他表白了……
荣晏灼热的目光,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脸应该是已经红透了,他伸手勾住荣晏的脖子:“我也爱你,荣晏。”说完,送上自己的唇。
几乎是令人窒息的亲吻,开启了这场的相恋。不,不是相恋,只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他不要他了……
楚翘说,时间是最强大的良药,能将一切伤痛治愈。可是这大半年过去了,为何还是在午夜梦回时,被那痛深深地折磨着,被那些他对他的好与坏死命地纠缠着。尽管如此,他居然还能时时地想着他,居然还会希望这一切只是他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他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段胤晓,你真是个卑贱的可怜虫。
520?我爱你?见鬼去吧!
段胤晓走在灯光昏暗的小区道路上,脚步有些虚晃。
刚才在酒吧,他喝了不少红酒,现在红酒后劲起来了,醉劲上来了,让他有些熏熏然。以至于那个跟在他身后的脚步,他也没有多留意。
晃到家门口时,醉意已经渲染了他整个身体,脑袋重的感觉要从脖子上滚下来,他头抵在门上,手往裤兜里掏出钥匙,迷迷糊糊地怎么也对不上钥匙孔。
他弯下腰,眯着眼睛瞄着钥匙孔,刚对上想要把钥匙插进去时,走道里的声控感应灯灭了。突然的黑暗,吓得他手一抖,钥匙掉地上了。蹲下去身子捡钥匙的时候,又脚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卧槽……”他恼火地骂了句。晕头晃脑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没爬起来,索性靠着门坐正了。
黑暗中,有人轻笑了声:“小笨蛋。”
这声音……段胤晓瞬间呆住了。
没等段胤晓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欺身而来,将他从地上拉起,还捡起钥匙开了门。
门砰一声关上的是时候,段胤晓终于有了意识。他猛地回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虽然房内漆黑一片,但他还是能猜出他是谁。
荣晏……
灯亮了,虽然他有些醉眼朦胧,但荣晏的脸清楚地印在段胤晓的眼睛里。
荣晏戴着一个棒球帽,帽檐半遮半掩地挡住他那张俊逸的脸,他略抬起头,略显病态的苍白脸色显露出来,眼神倒仍是神采奕奕。他看着很是消瘦,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宽大晃荡。
“荣晏……你又来我的梦里了……”段胤晓轻喃自语,又突然嘿嘿地笑起来,慢慢靠上对方的身体,安静地伏在他的肩头,动作流畅,仿佛做了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荣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稍纵即逝,了然于心。强压住满腔的心疼,他揉了揉肩头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明亮带笑,满是宠溺:“晓晓喜欢我来你梦里吗?”
“喜欢……”段胤晓点点头,双手抚上荣晏的脸:“你怎么瘦了?”
荣晏想了想,搂住他的腰身,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我病了。”
“病了?严重吗?”段胤晓勾着他的脖子,微踮着脚尖,亲吻着他的下巴。
“已经治好了。”荣晏亲了亲段胤晓的唇,将已站不稳小醉鬼抱起,直径走进房间,弯腰将他轻放在床上。
刚直起身,就被段胤晓拽到了床上,续而用手足缠上:“不要离开我。”几近恳求。
“不离开!”荣晏心底泛酸,紧紧地将他搂在怀中。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语气里满满的委屈和控诉。
“没有不要你,我……我只是病了。”怕会死,怕你承受不住。
“不是治好了吗?”
“嗯,所以不会再离开你了。”
“真的?”段胤晓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荣晏的脸,确认着真假。
“真的!”
荣晏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那张红唇,霸道地撕咬,带着歉意、带着思念、带着爱恋。
这吻他已经久别了263天,在治疗期间的日日夜夜,一天天地数着过。无数次想念着这个人的吻、这个人的笑、这个人的所有,才熬过了那些痛苦的治疗。
两人的唇疯狂地吮吸着对方口中的甜美,不停地辗转、啃咬、舔舐,舌与舌间紧紧包裹、纠缠,缠绵至极。
也不知是谁先剥了对方的衣服,坦诚相见时,段胤晓突然娇羞起了。绯红的双颊,被吻得红艳艳的双唇,略带羞涩闪躲的眼神,无不让荣晏加重呼吸,色迷心窍。
荣晏的棒球帽被摘了下来,头皮上仅是新长出来的发根,坚硬的,有些刺刺的,段胤晓有些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荣晏,你的头发呢?”
荣晏亲了亲他的鼻尖:“生病了,所以头发掉了,现在病好了,又再长出来了。”
“生病……痛不痛?”段胤晓心疼地抚摸着荣晏削尖的脸颊。
“想着晓晓就什么都不痛了。” 荣晏偏头轻咬住摸在他脸上的手指,含在口中舔吮着。
这甜蜜的情话,甜得段胤晓整个人漂浮在蜜糖上。他痴痴地笑着,起身将荣晏压到身下,骑了上去。扭了扭腰肢,媚眼如丝地看着荣晏,微启双唇说出极具诱惑的话语:“荣晏病了,晓晓要让荣晏快乐。”
段胤晓骑乘在荣晏的身上,有节奏地耸动着胯部,一手揉捏着自己胸口敏感的红点,另一手握着下身坚挺的物什上下撸动着。双眼迷离,口中嗯嗯啊啊地浪叫,舌头还时不时地舔着唇瓣,这样子淫荡的不行。
荣晏迷恋地看着眼前这具正上下起伏,白里透红的诱人身体,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那片滑腻的肌肤,怎么都摸不够。物什又在那热情的穴内不自觉地胀大了几分,引来身上的人儿发出一声拔尖嗓音的喊声。
当初怎么就能忍心将他推开?虽然是抱着善意的初衷,可是却真的伤他至深。他的泪,他的痛,无时不刻地鞭笞着他的内心。
要活下去,为了再次拥抱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是他在那263个日夜里,唯一的信念。
可是现在,当我能健康地活着时,我还能拥有你吗?在我如此伤你之后,还能再拥有你吗?荣晏问自己。
他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慌,他知道此刻在他身上娇喘连连的青年,不过是因为酒醉而忘了他对他造成的伤害,等他醒了会如何?会甩开他的手吗?会离开他吗?这只是想想就已经让他心肝剜痛。
他坐起身子,将段胤晓拥入怀中,用尽力气,恨不得将他嵌入自己的骨血。
不,绝不让他离开。
段胤晓已到高潮的临界点,被荣晏这么抱着无法动作,急得乱扭着身体,撅着嘴哀求:“荣晏,我要……给我……给我……”
荣晏愣了下,随后溺爱地笑着,亲了亲他额头:“给你,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下身缓而有力地顶弄着,每每都准确无误地擦过那个让段胤晓疯狂的点上。段胤晓发出婉转甜腻的呻吟声,双眼布满了雾气,伸着嫣红的舌尖想要索吻。荣晏噙住那诱人香舌一番吮咬,对方不及吞咽淌出的津液又被他悉数舔舐干净。
忽地,段胤晓用地的扣住荣晏的肩膀,脖子高高扬起,露出滚动的喉结,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激情的泪珠瞬间从眼角滚落。荣晏只觉得腹部一阵温热,段胤晓将他的白浊全盘托出。他抽搐身体,徒然地挂在了荣晏的身上,鼻腔里还发出餍足的哼哼声。
伴着高潮的余韵,他的后穴猛烈地收缩着,荣晏舒服地闷哼了一声,他的物什就像被无数张小嘴360度无死角地吮吸着,他再也忍受不住,捏着段胤晓的臀瓣,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