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四方之境完本[耽美]—— by：淡描青黛(2)

莫子玉摸着洞壁上面人工的痕迹，皱了皱眉。上面既然有铲子的痕迹，那还还真的有可能被那个男生猜对了，莫子玉停了一下单手挂在绳子上，这个动作十分考验臂力，幸好他不算太软弱。他把腰间的手电筒拿过来往下照去，快要到底了。
洞里很凉快，从他下来以后就没有感受到那种难耐的炎热，甚至有气流从下面吹上来，那洞就不是封闭的，学姐生存的可能性很大，也许不需要专业的救援人员，他也能把学姐救出来。
莫子玉现在精神还算饱满，从上面下来也只是胳膊有点酸而已，不过膝盖的地方却已经被磨破了还有血丝浸出来。
隐隐约约上面传来人喊话的声音，莫子玉没有考虑为什么声音会传不下来，他只是照自己在上面想的那样运作起来。
据说，人在密闭的空间里思维会越来越迟缓，虽然这里不能被称作密闭空间，但是莫子玉还是想尽量保持自己稳定的状态，那样他才可以让两个人都完好无损的回到地面上。他拿着手电筒往上晃了没有说话，继续往里面走，越往里温度越低，可是莫子玉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不仅不害怕，他还用手电照着四处观望，也不怕看到什么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手电一晃，莫子玉蹲了下来。
一个水晶发卡。还有一缕带着血迹的发丝。
莫子玉脸绷得紧紧的，他终于意识到，现在根本就不是玩笑一样的事情，也许学姐……他把发丝用纸巾仔细包了放进了包里，右手拿了匕首横在胸前左手拿着手电筒，不管有没有用先做好准备再说。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生什么事情凝聚了万分注意力，准备再次前进，不管前面会，却见里面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吼叫声直把他魂都吓掉了半条，他从来没听过那样浓浓的充满绝望的声音。
再怎样也要进去，不过就在这时在他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整个人便被不知什么东西摁在了地上，右手猛地一下刺痛，匕首就被撞开了。接着洞里面就传来了爆炸的声音，他用力挣开了禁锢，立马把手电筒照过去，就见一个隐约能看出来是个人的东西站在那里。
“咳咳咳咳。”
好了能确定是人，他把挣扎中掉落的口罩捡起来抖了抖继续戴好，甩了甩手腕没有给那人一个眼神，那人身上有种令人厌恶的味道。
“咳咳，小鱼？”嘶哑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笑意。
“闭嘴！小傻子。”说完莫子玉才懊恼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对面的人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这个洞是你挖的？我学姐掉下来了！”莫子玉把匕首收起来，用力揉了揉手腕。
“怎么可能，这个洞在几百年前就有了。你赶紧上去，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能接触的。”
“几百年？你脑子没事吧？到底搞什么鬼，里面什么情况？”莫子玉机关枪似的一连串问题把对面的人惊了一下。
“你不结巴了？！”
“我本来就不结巴！”莫子玉快要炸毛，那人赶紧安慰，“你上去，我待会带给你完整的学姐，信我。”
“嗤，信你？凭什么——”没有防备的莫子玉被突然靠近他的人打晕了，那人搂着怀里的人浅浅的笑拽着莫子玉放下来的绳子不一会就到了上面。
可把上面的小朋友们吓了一跳。“学姐变成男的了？”这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生问的。
“照顾好他。”那人又翻身跳了下去。
“他、他没有用绳子？”
没有人理他，他们把莫子玉放在一边，心里有点恐慌。天色渐暗而警察和医生都没有影子，更糟糕的在于电话已经打不出去了，而想要下山的人发现不止何时他们已经被浓雾笼罩了，他们唯有围在那个洞的旁边才能看见对方。
莫子玉醒过来之后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没有想到小傻子的身手这么好，看来小时候分开之后他走了完全不一样的路。
“现在什么时间？”莫子玉捏了捏额角这样问道，那人还真是没有留手，他后颈又酸又痛，妈的等他上来他要跟他好好算账！
“12点半……”阿雅轻声说。
正午？莫子玉看向四周，怎么不像？近几天都是阳光明媚，这才拟定了这次的打头阵，着实不该有这么浓的雾。莫子玉皱紧了眉头，小傻子到底在搞什么？
莫子玉险些再次下去，却在这时洞口冒出滚滚浓烟，呛人得很，可是一群人还是没敢往身后的浓雾里退。
前面是烟，可是雾里还不知会有什么东西呢。
不一会烟停了，莫子玉伸头往里看，猛地愣住了。
那里只有一个深不过半米的坑。
刚才发生的事难不成是他在做梦？

☆、小傻子
他看向围在自己周围的人，兀得心底升起了丝丝凉意，再看那群人，带着慌乱的脸庞在朦胧雾气下莫名的狰狞起来。
“学长？”一个女生颤抖着声音喊他。莫子玉立马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下清醒过来，没有人发现他的不正常，人们统统怀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慌以及好奇，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去关注他的。
“嗯，怎么了？”莫子玉说。
“这些雾是怎么回事？”那女生回道。他们站在上面等学长回来再做打算，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周围竟然起了雾，雾浓的都看不清刚才还近在咫尺的树木。一开始还有人想要出去，可是，出去的人不是再次绕回来就是没有了任何消息。
试过的人，没有人想要在尝试一遍那样毛骨悚然的感觉，雾无孔不入。
然后在一阵惨叫之后，所有人都白了脸色，接下来更没有人敢再去触碰那雾，那声惨叫可以想到之前的人是什么下场。
有人抽泣起来，有人暴躁不安，然而他们都不能改变现状，唯有等那个总是做好准备的人回来，虽然不知道在这诡异的氛围他还回不回得来。
“不知道呢。”莫子玉伸出手去，那雾竟然绕开了他的手，继续飘飘晃晃。莫子玉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那女生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再打扰他，反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接着陆陆续续有人凑到他身边，只有这里才能让他们感受到一丝安全。
莫子玉本来是躺在地上的，为了更好的观察同学们的情绪才勉强坐了起来，这下子看他们的情绪还算稳定就干脆又躺了回去。那种考验肌肉的运动让他十分疲惫，即使他知道现在作为主心骨的自己，他还是没能继续勉强自己，毕竟不可能一直这样平静下来的。
他需要休息，而之后要是想要安全出去，还需要冷静清晰的头脑。
在这片浓雾里，他感觉像是呆在动物的嘴里，那种危机感就像是，他们，都是食物！当然这种猜想莫子玉没敢和他们说，这种脆弱的平静氛围若是被他的一句话打破了，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食物吗？什么东西可以一下子消化这么多人？或者是要当储备粮，慢慢的一人一个人的品尝？莫子玉把自己吓出来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够倒霉的，作为什么都敢吃的人类竟然有一点会感受到那些食物的情绪呢。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头绪，可是那抹线索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了，他依旧是一头露水。
呼，莫子玉躺在那里，周围说话的声音慢慢弱了，他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慢，莫子玉清醒过来，浑身上下的酸痛让他龇牙咧嘴，可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自己身体怎么样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思考，他周围没有人，没有一个人。
就像是所有人抛弃他离开了一样，还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莫子玉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已经可以出去了吗？”声音嘶哑极了吓了他自己一跳，没有水没有食物，他咳嗽了两下才感觉好一点。
可是，做事向来要做好准备的莫子玉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已经极大超出了他自己所做的多未知事物的判断，况且，没有人需要他帮忙了。
学姐消失了他要去找学姐，所有人被困住了他要想办法，可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又慢慢躺了回去，要不再休息一会？这样想着身体仿佛都冷起来，意识渐渐远去。
“小鱼！”
嗯？是谁的声音？
“小鱼快看！”
嗯，这样熟悉的语气，这样熟悉的声音。
莫子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两个小孩弯着腰凑在他的脸前。
“我们走啦，他……睁眼了。”头发微黄还有点卷的小孩子躲在另一个孩子的身后，伸出半张小脸又害怕又好奇睁大眼睛望着他，而莫子玉此时是懵逼的。
这……怎么这么像是……
“没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果然。
多么熟悉的语句，无数次这样说的那个人每次都把他坑的很惨。
有一次，他把衣服弄脏了，害怕回家惹母亲生气，于是那人就拍着胸口这样说，利落的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说是要帮他洗干净，可是后来却差点没和衣服一起飘走！
“真的吗？小傻子。”
“当然！”
“……”莫子玉。
“不能叫这个。”个子高的小孩把手搭在稍矮一点小孩的肩膀上认真的说。“要叫哥哥。”
莫子玉已经不想看小时候的自己是怎样被哄骗的了，忍无可忍的开口：“喂，小傻子你怎么在这里？”
“哥哥……呜，他好凶。”
“乖，不哭。”小孩站在他面前张开双臂做足了保护者的姿势，又看向莫子玉凶巴巴的开口，“你想干什么？！”
怎么办……他把自己吓哭了，要不要哄一哄？摔！哄自己，什么鬼？！
无奈，他只得挤出一个笑容，尽量和蔼的说，“叔叔是好人哦，不要怕~”
“坏人总是说自己是好人！”小傻子笃定的说道。
“你！”莫子玉感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原来不管过了多久的再次相见，他总是一样的讨厌！
“你怎么知道叔叔不是好人的？”莫子玉嘴角翘起做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邪魅的笑，然后把小小的自己搂在怀里对着小傻子轻声的说，“桀桀，被你猜对了呢，我要先吃谁呢？”
“你吗？”莫子玉掐着自己的脸……手感真好，自己这是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吗？“还是你？”
想象中小傻子被吓哭的场面没有到来，反而对面的小孩扬起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邪的笑容，莫子玉寒毛一颤几乎可以想到那人又有令人难以忍受的鬼主意。
“小鱼，你可真是幼稚。”小小的身躯慢慢接近莫子玉，可是他却奇异的不能动弹，怀里小小的自己竟变成了藤蔓，慢慢的紧紧的把自己缠绕起来，从身体到心，丝毫不能动弹，最后连呼吸都凝固起来，他听到那人轻声的带着不属于孩子的冷静声音说道，“醒来。”
莫子玉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依旧是那个浓雾笼罩的世界。
“学长？”女生关切的问道。
“嗯，我没事。”莫子玉把目光转向雾中，那里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呵呵。”男人轻笑的?div align="center"> 簟?br /> 一群人惊恐的看向雾中那个巨大的不似人的黑影，只有莫子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轻微的放松下来。
“小鱼，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呐。”一个身形高大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扛着一个棍子……站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扛着棍子？！”莫子玉怒问，尽管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但是，无论那人长成什么鸟样他都能认出来。就像是那会在下面一样，仅是一个轮廓，自己也……
“咦，不觉得很帅吗？像孙悟空。”
“没有，像猪八戒。”莫子玉冷冷的回答。
“是吗？”男人扭头说道，“是这样吗？”
没人回答他，不过却从后面陆陆续续走出来一群人，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强壮男人，各个都带着杀伐的气息，而且面色不善的看向莫子玉他们，他们不自主的向后退，就连莫子玉也微微变了脸色。
那人这些年接触的到底是什么？
“顾，接下来该做什么？”貌似领头的男人询问那人，莫子玉怔怔的也看向他，他完美的理解了莫子玉的意思并给了他一个飞吻……
莫子玉：“……”
那群人从进来之后便都找好位置整理起装备来，没有人看向他们，莫子玉觉得自己有点想太多了，大概不是所有长得坏的人都是坏人，就像是好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好人一样。
莫子玉还发现那群人都是一副力竭的样子，虽然是训练有素的人善于伪装，不过颤抖的身体还是透露了这一现象。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那奇怪消失的洞突然冒出来的烟也是他们弄出来的吧，不过他们是怎么出来的，那这是否代表学姐还是活着的？
莫子玉打好腹稿想去问问被他们称作顾的，那个自己过去就认识的人，却未曾想那人竟然率先开口了。
“小鱼，你这些年过的怎样？”
话题竟然相当的沉重呢。
“过得很好！”莫子玉咬牙说道，“你呢？怎么还没死？”
“顾，这是你爱人吗？赶紧哄哄，可不能耽误了人家。”领头的男人笑眯眯的说着，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误会误会。”顾赶紧安慰快要暴走的莫子玉，可是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嗯？爱人？”莫子玉眯着眼睛看向他，只把他看的毛骨悚然，就连他几次差点丧命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受。
“呐，你的学姐。”顾扔给他一个样式古朴的瓶子，活活把莫子玉气得笑起来。
“你以为转移注意力就有用了吗？顾青！”
“……嘿嘿你怎么知道。”顾青笑得尴尬无比。
一大群人无视了他们与打情骂俏无二的对话，女生暗自神伤，怪不得莫子玉不近女色，原来是这样，嘤嘤……
“咳，是真的。”顾青一本正经。
“你学姐才是瓶子！不要以为随手给我一个瓶子，就能抵消你打晕我的事情！”莫子玉咬牙，不，他简直想咬这个站在他对面的人。
“怎么不信呢？小鱼。”顾青兀得靠近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又用手把莫子玉抓着瓶子的手包裹起来，莫子玉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呆了竟然忘了反抗，随即耳根红的像是要烧起来。
在女生的惊呼以及男人的口哨声中，莫子玉面不改色，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要烧起来了。
搞什么鬼？
莫子玉的脑袋里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顾氏魂瓶
顾青笑得贱兮兮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莫子玉感动万分给了他一拳，两个人分开了脑海里也恢复了安静。
这种话他说起来就和喝水一样轻松，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听的人的感受？还不知对多少人这样说过呢，莫子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想法的不妥，他只是按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而已。
随心所欲，顺其自然，这也是他教的呢。停住，不要再想了！
“说，怎么回事？”莫子玉冷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是想听什么时候的？”顾青见状又想凑近他，结果却被莫子玉的一双手阻挡住了。
“就站在那里说。”
“好冷漠……”顾青无精打采好像被丢弃的大狗一样，周围又有起哄的声音，顾青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莫子玉的脸又冷了几个度，赶紧打手势让他们住嘴，然后赶紧用带着讨好的表情看向他。
莫子玉：“呵呵。”
顾青：“嘿嘿。”
“不要嘻皮笑脸。”莫子玉把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手收回来，那样让他有种自己是小媳妇的错觉。“说，快点！”
“小鱼这种事情不是你可以接触的。”顾青竟然真的正经起来这样和他说，莫子玉像是被击中了一般，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刺痛的感觉从膝盖一直蔓延到眼睛，他的眼睛血红一片，是这样啊。
也是，过去这么多年他还能认出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哪里还能越距去探看他的事情，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
“抱歉，我僭越了。”莫子玉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而沉浸在莫子玉那个笑容里的顾青竟然没有发觉人已经离开了。
他笑了哎，对我笑了哎。顾青脑海里不停回荡着这句话，小时候莫子玉就不是爱笑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虽然总是跟在他后面，虽然很信任他，但还是面无表情，别说哭了就连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