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菊蕊在外物入侵的瞬间反射性的收缩,顾溪不敢抬头,怎麽也放松不下来。他是不是太勉强邵北了?邵北会愿意碰他这里吗?混乱中,顾溪仍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只是想确保苏南的种子留在他的体内,没有深想会不会令邵北为难。
“邵北……”
“小河,小河……我的小河……我爱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最美的小河……”
咒语响起,成功地驱散了顾溪心中的不安。他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放松。身体再一次被撬开了,远比刚才的那次要痛。
“小河,小河……我的小河……我爱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最美的小河……”
有人在亲吻他的後背,有人在亲吻他的额头、抚摸他的身体,顾溪忍不住低吟出声,撬开他身体的硬物温柔却又坚决地往里推进。
汗水迷住了眼睛,顾溪因为後蕊的被侵入而软下去的玉柱被人轻轻地抚摸著。他感觉得到乔邵北的硬物一寸寸地进入了他的体内,顾溪的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那天他慌忙逃回宿舍的一幕幕。
“邵北……苏南……苏南……邵北……”
那一晚,是真的……那三年,是真的……
“小河,我爱你,我爱你……”
娇嫩的花蕊不知不觉中也被人侵入了,顾溪环紧展苏南的脖子,意识在现实与过去中徘徊。“那一晚……是真的……那三年……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们的小河,是我和邵北的小河……”
“苏南……邵北……邵北……苏南……”
“小河,我们的小河,我们爱的小河……”
“啊——苏南苏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邵北……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小河小河小河小河……我爱你,我爱你……”
乱了,一切都乱了。灯不知何时熄灭了,三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肢体交缠著。有一个人一直在说“是真的”,有两个人始终在说“我爱你”。所有的伤口在这一场如暴风骤雨般的性爱中被撕裂开来,也在这一场充满回忆的性爱中被全部缝合。
汗水、泪水与体液交融在一起,在这黑暗中,心底的阴影却在渐渐散去。没有人去想何时结束,他们沉浸在这救赎般的性爱中,只盼著能永远这样紧密地相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永远都不再有伤害。
当一切都结束时,顾溪低低地唤了声:“苏南……邵北……”
“小河,我爱你……苏南(邵北)爱小河。”
黑影没有动,也没有离开,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享受这最亲密、最幸福的时刻。苏南(邵北)爱小河,远去的溪水也有办法使它停驻,只要在它的前方,筑起一道安全的堤坝。
第七十八章
“啊——!快看,是二少!是展少爷和乔少爷!”
“他们怎麽会来?!啊啊啊,我要晕过去了!”
“他们会不会是来找我的?昨天上学的时候他们对我笑了呢。”
“你别自作多情了,怎麽可能!”
班级内的平静因两个人的到来而立刻炸开了锅。埋首於功课中的他猛地想到前几天在天台上於那两人的邂逅,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不期然地在班级的门口看到了那两个人,那两个正冲他笑的人。
他们看到他了,可是姓乔的那个人还是问拥堵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同学问:“请问,顾溪在吗?”四周的声音在那一刻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看向他。同样听到那人询问的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请问顾溪在吗?”那人又问了一遍,可是他们两人却同时看著他的方向。
“顾溪啊,呃,是,是我们班的那个顾溪?”一名女生不相信地回问。坤行的两位少爷怎麽会来找“那个”顾溪?
“对,就是你们班的顾溪。”彷佛这次发现了他的存在,乔少爷朝他挥挥手:“嗨,顾溪,原来你在啊。拿上你的午饭出来,我们在天台等你。”说完,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乔少爷就和展少爷转身离开了。
“顾溪!你怎麽会认识二少!”
“太过分了!为什麽是来找他的!那个穷酸的家伙!”
“二少干嘛要让他拿午饭?难道他和二少一起用餐?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这些声音刺激了他迟钝的神经,不敢面对一双双怀疑仇视的眼睛,他想也不想地拿出自己的不锈钢饭盒低著头跑了出去。为什麽要让他拿午饭?
气喘地跑到天台,看到了那两个人就坐在阴凉处,他跑过去正要问他们为什麽,却在看到两人颓废的脸色後哑住了。
“饭盒。”
展大少直接伸手,他怔怔地把饭盒递出去。就?7 吹侥侨舜蚩朔购校苯幼テ鹄锩娴南滩硕阶炖铮又忠恢皇忠采旖朔购欣铮テ鸺父滩恕?br /> “呼……看来找对了……”乔邵北含著那几根咸菜,颓废的脸上多了一丝微笑,不同於刚刚在班级门口的疏离的微笑。拍拍身边让他坐下,这人解释了起来:“我俩昨晚喝多了,起来後喝了醒酒汤还是很难受,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你的咸菜,一想之後就特别想吃。”
原来是这样……他看向展苏南,尽管这是他第二次和他们见面,但这两人的名字在他进入这所高中的第一个月就已如雷贯耳。
展苏南靠著墙,闭著眼睛,脸色有点发白,眉心微微蹙著,手上还拿著他的饭盒。他的嘴动了动,然後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接著他睁开眼睛又拿起几根咸菜丢到嘴里,似乎还听到他吐了一口气。他很奇怪他们既然这麽难受为什麽不请假?
“吃了你的午餐真不好意思,这个是补偿。”乔邵北像变戏法一般从身旁拿出一个饭盒,一个比他表面都已经坑坑洼洼的饭盒高档了许多的饭盒。
“不用了,我吃馒头就行了。”无功不受禄,何况只是几根咸菜。
“拿著,反正我们也吃不下,丢了浪费。”
他有些忐忑地伸手接过,看不出那两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打开看看。”
暗暗吸了口气,他打开了饭盒,饭菜的香气顿时扑鼻。蔬菜他认得,但肉……是,猪肉吗?肚子立刻传来了咕咕的饥饿声,顿时窘迫的他没有听到嘲笑声,却听到那人说:“不用担心我们的举动会给你引来麻烦,放心地吃吧,谢谢你的咸菜。”
他抬起头,不知道说什麽,道谢吗?还是说,不客气。过了很久,坐在乔邵北身边的他放松了下来,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不是记忆中猪肉的味道……是什麽?第一次吃这麽好吃的饭,很好吃,很好吃。
“这是鹿肉,能接受吗?”
鹿肉?“谢谢,很好吃,谢谢。”
“很渴。”
一直都没出声的展苏南突然冒出一句。他愣了愣,然後放下饭盒站起来:“我去拿水,白开水,可以吗?”
“可乐,要冰的。”很难受地打了一个嗝,展苏南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递给他:“要冰的。”
“可是,你的胃……”宿醉过後能喝冰的吗?他接过钱包。
“我现在只想喝冰的。”展苏南又抓起咸菜丢在嘴里。见他真的很难受,他没有再说什麽,转身跑走,去便利店给对方买冰可乐。
“要三杯。”身後有人喊。
“好。”
跑下楼时,他笑了,其实,他们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难相处,而那一刻,他忽略了一件事,为什麽是三杯?
梦境在他拿著三杯可乐返回天台时变成一片黑暗,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时脑袋里仍残留著那个疑问,为什麽是三杯?睁开双眼,好似在漆黑的盒子里推开盒盖,只不过映入眼中的不是预期中刺眼的光线,而是透过窗帘漫射进来的仅能让人看得见的柔和,视线由模糊直至清明,眼前是一个空枕头。
几点了?他好像又睡过头了……身後好像也是空的,苏南和邵北都已经起来了啊,他最近似乎常常晚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今天尤其的累,累得他还想再躺一会儿。不行,还有好多事要做,而且今天要跟安吉拉学医,睡这麽晚太不应该了。
刚一翻身,顾溪呻吟了一声,好沉,从腰部往下的部位好像灌了铅般,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翻身他都格外的吃力。发生了什麽事?难道又病了?摸了摸额头,正常,顾溪蹙眉,怎麽手臂也酸酸软软的。嗯?他摸了摸身上,怎麽什麽都没穿?下身……顾溪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一条,内裤。
“苏南苏南……”
“邵北……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我没有……”
“苏南……邵北……邵北……苏南……”
“啊唔……啊啊啊……”
耳边这是……谁的呻吟?倒抽一口冷气,顾溪抓住被子蒙住半张脸,昨晚……昨晚!被子猛地一动,就是半张脸也没有了。
当乔邵北和展苏南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两人明了地相视一笑,关了门走到床边。
“小河,醒了吗?”
被子里的人明显动了下,然後被子缓缓掀开了,露出了一人尴尬无比的脸。乔邵北在床边坐下,弯身给了顾溪一个吻,然後把浑身酸痛的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顾溪双手紧紧抓著被子,大气不敢出。昨晚的事……昨晚的事……
而手捧托盘的展苏南则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托盘上有两个碗四五个小碟。展苏南先拿起装著燕窝的碗,舀起一勺喂到顾溪的嘴边。顾溪向後退了退,脸涨红:“还没,刷牙。”
乔邵北拿过一杯水:“吃完再刷,先漱漱口吧。”
顾溪抬手要去拿杯子却被对方闪开。“我喂你。”
肩膀都是酸痛的,顾溪抿了抿嘴,放下手,张嘴。在床上漱了口,顾溪心脏狂跳地由展苏南喂了燕窝、喂了鸡肉粥和一些好消化的小菜。
吃完了,顾溪还是不敢直视展苏南和乔邵北。夜晚的勇气在太阳出来後全数消失,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希望能在被子里躲几天。不过展苏南和乔邵北却很没眼色地上了床,还搂住了顾溪,顾溪放在被子下的手不禁握紧。
“小河。”展苏南唤了一声。
“嗯。”顾溪舔舔突然有点发乾的嘴。
可是喊他的人却没了下文,只是搂紧了他。乔邵北也不说话,把顾溪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紧。他们不开口,顾溪更不知道说什麽了,心跳有点快。
两人就这麽静静地、静静地抱著顾溪,顾溪的心跳由加速恢复到平稳,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双手被两人握著,似乎三人这麽握著手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顾溪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些失神。
“小河。”
“嗯?”
下意识地看向乔邵北,顾溪的嘴唇一热,被亲了。偷袭他的人对他咧嘴一笑,说:“我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个美梦,刚刚才回过神,原来是真的,不是做梦。”
这个笑……顾溪怔忡,像他之前梦里乔邵北的笑,不过又有些不同,眨了眨眼,面前的人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而笑里也多了一些别的东西。搂在他腰上的手又一次收紧,一个吻落在了他的耳後,另一人在他耳边问:“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弄伤你?”
似曾相识的问话,在这句看似平静的话里,顾溪听出了别的意思。这才意识到,会尴尬紧张的……不仅仅是他啊。
“小河……有没有,弄伤你?”
顾溪的心怦怦怦直跳,他摇摇头:“没,没事。”
“你今天,好好休息,别下床。”
“……啊。”
“那,我扶你躺下?”
“……我想,去洗手间。”
“我抱你去。”
浴室的门关上了,这回,有两个人没有在外面站岗。顾溪的心,跳得厉害;而那两人的心跳又何尝能平静。年少时他们错过了最美的恋爱,如今,在三人的孩子们都要上初中了,他们才开始了迟来的恋爱。不过,似乎并不晚。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是两张担心的小脸,身上的酸痛减轻了许多,应该跟那两人的按摩有直接的关系。从凉被里伸出手,摸摸那两张小脸,顾溪淡淡一笑:“怎麽了?”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爸,你不要瞒我们。”
爸爸几乎睡了一天,这是很少会有的情况,尽管乔爸爸和展爸爸说爸爸没事,但他们还是不放心。不过爸爸的脸色还算红润,但为什麽看起来那麽虚弱呢?阳阳和乐乐很担心,很担心。
揉揉两个儿子的脑袋,顾溪撑著坐了起来,阳阳和乐乐赶紧去扶爸爸。“爸,你真的没事?”
“没事。”睡觉前已经套上睡衣睡裤的顾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痕迹都在衣服下。
“爸,喝水。”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瓶给爸爸倒了一杯温水,乐乐的小脸都皱起来了,“爸,你怎麽了?”
顾溪拿著水杯垂眸说:“没事,爸爸昨晚,睡得太晚。”
阳阳犹豫地问:“爸,你昨晚是不是跟安吉拉叔叔聊天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现在也还没起床呢?”
顾溪抬起头一脸的惊讶,接著他松了口气笑著说:“嗯,爸爸昨晚跟安吉拉叔叔聊到很晚。安吉拉叔叔想爸爸跟著他学中医。”
“学中医?”阳阳和乐乐的眼前一亮。
“嗯。爸爸想学,你们觉得呢?”这个时候面对两张神似乔邵北的小脸,顾溪的心理涌出另一种感情,一种让他想把孩子紧紧拥入怀的感情。一手摸上腹部,他第一次对新的生命有了如此的期待。
不出顾溪的所料,阳阳和乐乐闻言直点头:“爸,这是好事,我们支持你。”
放下水杯,顾溪握住两个儿子的手:“不要担心爸爸,爸爸的身体没有那麽弱。爸爸要跟安吉拉叔叔学医,要开饺子馆,爸爸不想在家里閒著。”
“爸,”阳阳抱住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展爸爸和乔爸爸养你。爸,你不要那麽辛苦,有我和乐乐呢。”
笑了一声,顾溪抱住两个孩子,拥紧:“你们多想了。阳阳乐乐,爸爸、展爸爸、乔爸爸还有你们,我们可能会一起生活很久很久,我们是一家人。爸爸只是不愿意閒著,想做一个有用的人。”
此时此刻,在爸爸的怀抱里阳阳和乐乐感受到了属於妈妈的温暖,那是他们一直都不曾缺少的温暖,但是他们太粗心了,粗心地从来没有察觉到。
“爸,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和乐乐支持你。”
“爸,我和哥哥会保护你,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呵呵。”
亲了亲孩子,顾溪抬头看向门的方向,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把他和孩子抱在了一起:“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展爸爸(乔爸爸)会保护你们还有爸爸。”
“苏南,邵北。”
“小河。”
※
“婚礼延期?”
一整天都在床上躺著的顾溪在听到展苏南的这句话後立刻从困窘中回过神来。刚刚两人给他股间的某个部位上药,差点没让他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嗯,红雁姐说婚礼延期。”揉著顾溪的腰,展苏南解释道:“红雁姐有个重度烧伤的小病人,才8岁,听说是被自己的妈妈烧的,好像是报复他有外遇的爸爸,他妈妈已经被警方刑拘了。红雁姐很心疼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很喜欢红雁姐,一听红雁姐要结婚了特别想去看看,红雁姐就跟他做了一个约定,等他好了之後让他做花童,所以红雁姐把婚礼延期了。”
顾溪没想到倪红雁延期婚礼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敬佩道:“红雁姐很伟大。”
展苏南道:“是啊。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报导了,这对医院是个非常正面的影响,我们和股东商量过後决定减免一部分孩子的治疗费用,但是他的烧伤面积超过了70%,是个长期的治疗过程,需要很大一笔钱。医院的经营是由院长来执行,董事会不能干预太多,所以做不到全部免费,不过目前已经陆续有社会捐款了,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捐款了,我们打算以董事会的名义为这个孩子捐款,这样算下来孩子的治疗不会有问题。不过捐款我们会通过自己的基金会,避免造成善款被挪作他用。”
顾溪马上说:“我也要捐款。”
乔邵北道:“我和苏南已经以你和孩子的名义向基金会捐款了。阳阳和乐乐知道这件事,他们很愿意,捐款从他们的压岁钱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