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式简单庄严,有一种非常厚重的宣誓感,比起海誓山盟,这种由神父一字一句念出来,再由新人重复的宣誓则显得更加浪漫。
郝庞沉浸在到底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的纠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目光,他就这样,一直和杜承淮十指相扣地走回了家。
郝庞还在想承淮怎么不走了,抬头一看,呵,到家了!
“怎么走到家了?承淮,我让郑叔送你回去吧。”郝庞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天色,弯而明亮的月牙就像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嘲讽着他的异想天开。
杜承淮面无表情地看了郝庞一眼,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清冷的月光照在杜承淮的脸上,更显得他的面庞孤寂落寞。
郝庞被自己的脑补雷的不行,赶忙补救道:“那我送你?”
杜承淮垂首,“可我想留下来。”
郝庞立刻就心软了,“好,那你跟徐奶奶说一声,今晚住我这。”
“嗯。”
……
郝庞觉得,引狼入室这四个字就是为自己创造的。
这四个字在他刚刚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就被强行剥光扔在床上之后,愈发令人扼腕了起来。
好后悔,可是没有后悔药吃。
郝庞的双手被杜承淮紧紧扣在枕头两边,他身上不着寸缕,杜承淮也只穿着一条小内内,两个人坦诚相贴,都能感觉到对方几乎灼人的温度。
没等郝庞说话,杜承淮便俯身吻住郝庞的唇瓣。这一吻来势汹汹,带着野兽般的霸道和侵略。郝庞被压制得低声呜咽,嘴里又湿又麻,眼角都有些湿润了,显然是被折腾狠了。
杜承淮还不满足,唇齿流连在在郝庞身上,一条水渍一直延伸到小.腹。
“承,承淮……”郝庞难受地蜷缩起小腿,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这么一撩.拨,他就硬了……
杜承淮趴在郝庞的肚子上抬起头,眼底是浓郁的欲.望。
郝庞悚然一惊。
杜承淮就像怎么都舔不够似的,在郝庞身上留下各式各样的草莓。郝庞每次低下头看的时候,都难免老脸一红,实在羞耻得不行。而且那个地方难受地厉害,杜承淮还老是动来动去,搞的郝庞都要憋死了。
“承淮,摸摸它,我好难受。”郝庞抓着杜承淮的头发,含混道。
“你说要我摸哪里?”杜承淮摩挲着郝庞的锁骨,隐忍的汗水悄悄从额角留下。
郝庞难受,他也难受,大家都是男人,郝庞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杜承淮都清楚。可杜承淮存了挑逗郝庞的心思,他就是要郝庞亲口求他,他就是要听郝庞染上欲.望的声音,那一定美妙极了。
郝庞只觉得此时此刻,全身上下就是一口大锅。内里是滚烫沸腾的汤汁,外面是焚尽一切的火焰,热汗,煎熬,还有原始而直接的诉求。郝庞不由自主地磨蹭起来。
水到渠成。
郝庞就这么身心都交代在了杜承淮的手里。
“要不要我帮你?”郝庞面红耳赤地别开眼,他的小腹上沾满了自己的东西,可杜承淮却还压在他身上……现在他感觉到他们两个接触的那片地方都要烧起来了。
杜承淮轻轻在郝庞的脸上啄吻了一下,“不用了,我带你去洗澡。”
起身的时候,黏.腻的液体一直挂在两人小腹上,直到杜承淮彻底起身,这才落回郝庞的肚子上,缓缓顺着腰侧流了下来。
好羞耻……
郝庞只觉得自己三观都没有了,自暴自弃地跟着杜承淮去浴室清洗。
“知道错了吗?”
郝庞心头一跳,总算来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知错或者不知错,因为上一次,他可没有因为知错而免除惩罚。可是这次明明是先斩后奏,他都被啃遍了才被兴师问罪……
嗯,如果惩罚这么爽的话,其实多惩罚惩罚也挺不错。
“嗯?”杜承淮见郝庞许久没有回答,有些疑惑地走到浴缸边上,发现郝庞已经睡着了。他微微挑了挑眉,把人轻轻抱在怀里,拿浴巾擦干。
当然,该收的福利他也不会不收就是了。
郝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看光了,砸吧砸吧嘴睡得香甜。那副全然信任的姿态,看得杜承淮心头一软。
吃醋就吃醋吧,谁让他喜欢呢?杜承淮暗道以后一定要让小庞少和张晟高接触,同时把人轻柔地放在床上,关上灯,自己躺在另一边。
裸.睡。
……
次日,郝庞一大早就来到先前和度假村负责人约好的汉庭轩坐着。汉庭轩是田市有名的餐厅,早上卖一些清粥小菜,清淡可口,不少上班族都喜欢在这里买早点打包走。
郝庞坐在屏风后面,慢慢喝着豆腐脑。可要是有人仔细看的话,肯定会发现他双目毫无焦距,动作也是异常机械。
郝庞在思考人生。
自从昨晚发生了哲♂学的事情,郝庞觉得他和杜承淮之间从纯洁的情侣关系,变成了不纯洁的互撸关系。但到底是进化还是退化,这一点有待商榷。
可是被杜承淮伺候着,真的很爽啊。对于他一个高级魔法师来说,这种极致的体验,简直就像是沾了毒.品一样,难戒。
郝庞叹了口气,脑海中不免想起杜承淮那堪称完美的躯体,一看就会让人很有欲.望的吧……难怪古人要感叹美人误国,他以前多么理智成熟的一个人啊,现在却要屈从于欲.望之下,真的是可悲可叹。
“请问,您是郝总吗?”郝庞正感春伤秋呢,突然有人冒出来说话,差点没吓得他把勺子给吃了。
郝庞赶紧从纸筒里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角,顺便观察一下来人。
约莫三十岁,板寸头,西装革履的,不太像是赶时间的白领,反而像小公司的老板——毕竟大老板可不会自己来买早点。
郝庞把纸丢到垃圾桶里,礼貌地点了点头,“请问您是?”
“郝总你好,我是孙晔东,海滨度假村的副总经理,幸会幸会。”说着孙晔东伸出手。
郝庞站起身来,微笑地与之交握,“幸会,孙副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约定的可是十一点呢。”
孙晔东这几天跟郝庞通话,知道郝庞性子活跃,他也没有拘束,笑笑道:“这不是上头都非常重视和郝总的合作,我们总裁,更是反复跟我强调一定要跟郝总好好相处。不过郝总,您可真年轻,我当时听您说您还在上中学,我就想啊,年纪轻轻就能有能力做投资,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厉害,想当初我上中学的时候,还在乡下掏鸟窝呢!”
郝庞确实曾经透露过自己的学生身份,否则孙晔东也不会贸然去问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而且整个餐厅,像这样慢吞吞吃早点从八点吃到九点的人,除了郝庞再没别人了。
恭维谁都爱听,郝庞本来对孙晔东的印象就不错,现在是更上一层楼了。他稍稍抬手,示意孙晔东入座,“孙副总真是抬举我了,不过,既然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地提前来到这里,相信孙副总也看到了我的诚心,那么孙副总是否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呢?”
孙晔东深知郝庞的身价,连忙摆手道:“郝总言重了,有什么要求,您说便是,我一定尽力为您达成。”
郝庞满意地嗯了一声,“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每股高于市价三元的价格收购,不知孙副总意下如何?”
孙晔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郝庞,“郝总,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郝庞眉眼弯了弯,“我说,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回听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的婚礼……想想都觉得很美丽。
嗯,可是我怎么脑子里只有中间那几段精.液四溢的画面,一定是我太污了
快给我一袋去污粉。
差点忘了感谢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嘿嘿嘿的地雷0.0
虽然小天使说再也不搭理我了要无声地看文来虐我身心的,但是作为一个绝世好攻,我怎么能因为家受不乖就哭唧唧呢,别闹,我真的没有哭
☆、第63章 请柬
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孙晔东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位郝总是不是疯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也真敢说!
度假村为了融资,确实需要抛售股份。可即便是这样,不到万不得以,没有哪个决断者会把这么庞大的股票转让给一个人。因为说白了,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就是控股最多的那个人。为保险起见,他们一般手里会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以此来保证他们董事长的地位。
海滨度假村亦是如此,孙晔东可以断定,总裁绝对不会答应郝庞的要求,说到底,总裁那边也是代表董事长的利益,毕竟是亲父子。
虽然郝庞说的高于市价三元的价格非常吸引人,但孙晔东却不会傻傻地答应他。
“郝总,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度假村刚刚起步,装潢、设施都在建设当中,投资商方面,总裁的意思是希望能多与这方面的商家打交道。”孙晔东的话算是客气了,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奇怪,和郝庞交流的时候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商业头脑,但是现在郝庞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外行一样,初出茅庐空有金山的愣头青。
郝庞微微一笑,他当然听出来孙晔东言语间的拒绝之意。他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开门见山,但是昨晚被那么刺激了一下,他也想尝试一下强硬点的感觉。郝庞把勺子放下,淡淡地看了孙晔东一眼,“据我所知,海滨度假村已经联系好了不少合作商入驻,这些商家,总不会跟贵公司要股份吧?”
“这是不会,可是……”
“孙副总不用着急拒绝,既然来了汉庭轩,不如尝尝这里的早餐?”郝庞没有给孙副总说话的机会,挥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些清粥小菜。
孙晔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和郝庞搞好关系,既然郝庞请他吃早餐,那他也不好拒绝不是?
郝庞喝掉剩下的豆腐脑,很随意地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这家餐厅是田市数一数二的,你看它的装潢多么复古奢华,谁又能猜得到,两年前它还是一家连牌子都没有的小吃店呢。”
郝庞的声音很自然,看上去就像是真的随便聊聊一样,闲适的神情让一开始就被吓到的孙晔东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那它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到现在的?”孙晔东很是好奇,而且他还没忘记自己的目标,便顺着郝庞的意思往下说。
郝庞道:“汉庭轩的老板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一开始也有很多投资商找上他,因为他这家店的口碑很好,不过他都拒绝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志不在此,但其实,他是在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
“没错,你知道,两年前的餐饮业开始慢慢火热起来,吸引了不少投资商闻风而动。这位老板接到的橄榄枝数不胜数,但他都没有接受,他就像是一匹千里马,在等待他欣赏的伯乐。”郝庞敲了敲桌面,继续道:
“而这位伯乐,就是海天国际。”
孙晔东瞳孔微缩,作为土生土长的海市人,海天国际的名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家公司就是业界的传奇,商业网遍布全球,可这么一个商业巨头,居然看上了汉庭轩?
“很奇怪吧,海天国际和一家小吃店,竟然会看对了眼。”郝庞看向孙晔东,孙晔东只觉得郝庞这双灵动的眼睛早已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他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
“呵,其实很好理解,小吃店有潜力,海天国际有财力,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海天国际要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什么?”孙晔东脸色一变,“那这位老板不就不再是董事长了吗?”
“不,他依然是董事长。”郝庞笑了笑,“在他们的合同里,有规定海天国际只占股东席位。”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案例,当初郝庞陪着张晟高去海天国际实习的时候,这个案例就是学习的课程之一。
“这怎么可能……”孙晔东喃喃道。
郝庞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海天国际之所以拥有庞大的资本,牵一发动全身的财力,是因为它早已渗透到各行各业之中了。当然,我今天告诉你这些,目的只有一个。”
“我调查过,其实海滨度假村早就可以上市,”郝庞合掌,手肘抵在桌面上,温声道:“贵公司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资金一到位,从此鹏程万里,锐不可当。”
孙晔东眼神微闪,他承认自己心动了,可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从头到尾,自己就这么被一个初中生牵着鼻子走。这场会面,或者说是谈判,他全程被动,毫无招架之力。
“你回去问问贵公司的掌权人,是要一个同舟共济实力强大的盟友,还是一堆小鱼小虾,有利则聚,无利则散的墙头草?”郝庞并没有在意孙晔东的表情变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如果有合作意向,就带着回复和笔还给我。如果没有,那它就随你处置把。”
郝庞起身微微颔首便扬长而去,留下孙晔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端详着录音笔沉思。
他有一种预感,BOSS肯定会同意,并且再次派他来协商。
郝庞走出汉庭轩,长长地吸了口气,孙副总懵逼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他确确实实被取悦到了。
“很开心?”
郝庞耳膜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你,你怎么在这?”
杜承淮穿着郝庞印着多啦A梦的T恤衫,露出小半截肚皮,下身穿的是郝庞的牛仔裤,原本的九分裤愣是被穿成了七分。萌萌哒的穿衣风格和面无表情的讨债表情,竟然形成了迷之画风。
郝庞?8 蝗痪秃芟胄Α?br /> 昨晚闹腾了那么久,没人去洗衣服裤子,杜承淮又没带换洗的衣裤,肯定只能穿着他的衣服和裤子出门。
可是以承淮的个性,也不该穿成这样出门啊。
似乎是想到郝庞在想什么,杜承淮捏了捏郝庞的耳朵,“好看吗?”
郝庞忍着笑道:“好看。”
杜承淮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郝庞。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偷偷跟踪我?”郝庞一边把人拉到树下的大理石台子坐下,一边盘问道。
“出来买东西吃。”杜承淮答道。
郝庞狐疑地看了一眼杜承淮毫无变化的面部表情,“那你买吧,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走。
杜承淮猛地扣住了郝庞的手腕,“小庞就不打算负责了吗?”
“什么?负什么责?”郝庞一脸懵逼。
杜承淮指了指自己的结实的小腿,又指了指暴露在外的肚皮,最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他看着郝庞,“这些,你都要负责。”
郝庞斜了他一眼,耳尖却红了,“胡,胡说什么,赶紧跟我回家。”
杜承淮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回家?”
“就是回家,你不是要我负责吗,走,我回去就负责!”
杜承淮眼睛一亮,拉着郝庞就往回走。
……
杜承淮一脸无辜地看着郝庞,那双深邃的星眸好像再问,这就是你说的负责?
郝庞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杜承淮的肩膀,“你既然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家的人了,我妈要办婚礼,你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嘛!再说了,写请柬而已嘛,又不是你一个人写,还有我陪你一起。”
郝庞和杜承淮面前有一大摞红色精致请柬,大红色的囍字格外讨喜。这些请柬都是郑叔买的,都藏在郝庞的房间里,为的到时候大操大办。
“等写好之后,我们一起去发吧?”郝庞把墨水倒到砚台里,从抽屉里翻出来两根细毛笔,显然准备得非常充足。
杜承淮接过郝庞递过来的毛笔,点了点头。
郝庞试着写了写,“杜国忠先生、徐素矜女士:家母郝琦岚与郑家荣定于2002年9月28日下午五时,假座汉庭轩3号厅举行婚宴,届时恭请光临,郝庞谨邀,2002年9月7日。”
他把请柬举在空中掂了掂,待墨迹稍干,转头朝杜承淮问道:“看看,我写的如何?”
“不错。”
“没了?”郝庞撇了撇嘴,“敷衍,我明明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有颜筋柳骨之境界。”
杜承淮嗯了一声。
郝庞突然咦了一声,琢磨道:“我来写这份请柬似乎有些不妥啊,在家中,我是小辈,小辈请长辈参加婚宴,有些不够尊重。啧,没注意到这一层,白写了。”郝庞本想着第一份写给徐奶奶他们表达尊重,却忘记了他只是小辈,不适合写请柬。下次写的话可以用阿嬷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