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银河译站
作者:卿曦
文案:
毕业就等于失业?
在上海这样一座充满了诱惑的繁华大都市,初涉职场的尤未觉得茫然。
只有脑子里某个念头非常清晰,一定要留下来!
可是眼看着试用期就要结束,离公司规定应完成的业绩还差了一大截。
是该收拾铺盖卷儿滚回老家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捏着某知名变态的手机号码,尤未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下就妥协了。
CP属性:病娇同传大神攻X忠犬职场菜鸟受
PS:本文慢热,想认真写好一个关于成长和救赎的故事,所以诸位看官儿们心急吃不鸟热豆腐哟哦呵呵呵呵呵呵~
PPS:作者三观不那么正,无虐不欢,洒狗血跟吃饭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如果你是看完《重生之舅舅在下》、《重生之姐夫在上》、《Lost》和《赌徒》之后都没骂作者变态打作者小人扔作者臭鸡蛋砸场子的真爱粉,那么请不要犹豫地入坑。如果你是第一次点进作者的文也不要轻易就被以上言论吓到,生命在于不断尝试,并且作者这次洗心革面决定写一个不虐的故事,嗯,不虐!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职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尤未,高赟 ┃ 配角:Felix(王新野),娄印,林燃,Adonis,Simon ┃ 其它:卿曦,晋江,膏油夫夫
☆、银河系的第001颗星(微修)
2014年2月8日,礼拜六,补春节调休,早8点55分,上海译燊翻译有限公司销售部
尤未死死捏着座机听筒第一千零一次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虽说这一拨过去那就是生死听天由命了吧,但他只要一想到那头疼的试用期就又鼓足了勇气,心说死就死了,反正这次不成功不久之后也会死得很惨,说不定直接就得收拾铺盖卷儿该回哪儿回哪儿了。
而且经理Derek Cao那张挂着淫|荡笑容的丑陋老脸和比长沙臭豆腐还难闻的口气他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再继续忍受了,为了不再被叫去会议室面对面单独接受试用期期间的思想教育他总算是坚定了决心,不管前路有多么艰难,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拿下高斌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摆足了表面上的架势这才按照部门同事Jessie提供给他的高斌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但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难道是还没起床?尤未心里琢磨着,毕竟freelancer的时间非常自由,想工作时就工作,不想工作了就全世界各地到处度假,不像他们这群坐班的,天天起早贪黑的,迟到了一分钟还要扣十块钱,真是想想都觉得肉痛( ̄﹏ ̄)
正准备挂了等下再打过去,电话突然又被接听了,只听见那头传来了一声慵懒磁性的“喂?”,听起来确实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声音是真心好听。
为了给这位沪上著名的同声传译老师留个好的第一印象方便接下来的谈话,尤未第一时间就奉上了非常诚挚的歉意:“高斌老师你好,这么早打电话来打扰您睡觉实在是非常抱歉,我……”
尤未话说到一半正准备自我介绍然后简明扼要地说明下自己打这个电话过来的意图,电话里那个慵懒的男声就出声打断了他,而且听起来还很不耐烦的样子,近乎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晕!”
晕???尤未被这声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吼吓了一跳,心里猜测着是不是自己这通电话打得不是时候真的打扰到高斌休息了?虽然他现在只是翻译公司的一名毫无存在感的实习销售,但通过这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的试用期他多少也对翻译这个行业有了一些了解。
同声传译虽然算得上绝对的高薪职业,但得到的越多意味着付出的也越多,所以同声传译必然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需要口译员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还要有非常灵活的临场反应,特别烧脑。这也是为什么一场同传会议一定要让两个口译员交替来做的原因,因为几乎没有人能从早到晚坚持同传一整天,往往一个口译员同传三十到四十五分钟就得换另一个人顶上,而且水准稍微次一点的口译员根本也不敢随便接同传项目,这要是出了岔子砸了自己的招牌恐怕以后连陪同口译的项目都没得做了。
现在突然被高斌这么吼了一声,尤未下意识就猜测高斌昨天一定做了一场超高难度的同传会议所以迫切需要充足的睡眠来恢复体力和脑力,自己这一通电话打过去高斌不说他晕才怪。
真是失策失策,尤未快把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不提前问清楚高斌的档期多做做准备工作就这么贸贸然把电话打了过去呢?平常人尚且不爽睡觉时突然被人吵醒,更何况高斌这种在上海同传圈里响当当的大人物?要想请动他,按Jessie的原话说就是:“你就算是用八抬大轿三跪九叩地去请,人家也未必会睬你。”
顿时心一沉,可是再想到一天天在接近的试用期,尤未还是想再尽力试试,于是又快速酝酿了下情绪开始说话:“高斌老师,我知道我的这通电话打扰到您休息是我不对,但是我……”
“你打错了!”
尤未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然后听筒里就传来一阵讽刺的忙音。。。。。。
挂了?打错了?尤未顿时就石化了。昨天在第一次拿到这个号码时他多次向Jessie确认过号码有没有错,Jessie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绝对没错,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尤未只觉得喉咙发干,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原因,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他打这个电话的时机不对打扰到高斌休息了。或许换个时间再打会好一些?
这么想着尤未才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在心里这么鼓励着自己,尤未更加觉得斗志昂扬,嗯,新的一天从一杯雀巢咖啡开始!
撕了一包廉价的三合一雀巢咖啡倒进买咖啡时附赠的杯子里,尤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去茶水间接热水,走过格子间的时候他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生怕打扰到了其他正在埋头认真工作的同事。唉,这就是身为一名试用期员工的悲哀,在公司做着最不讨喜的活儿却拿着最微薄的薪水,表现不好还分分钟被炒鱿鱼,没办法,试用期不给签劳动合同,一点点保障都没有( ̄﹏ ̄)
估计茶水间的门没合拢,还没走近尤未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哼哼唧唧嘻嘻哈哈的,应该是在说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听声音其中一个是专门负责带他的Jessie,另一个是人事部的Jackie。
这两人的关系在公司那是出了名儿的好,而且都是公司很有资历的老员工了,一个是尤未的直属上司,平时很多不懂的地方还得靠Jessie指点,一个是负责公司人事方面工作的,以后签了劳动合同什么五险一金的事情还得多向人家咨询咨询,所以貌似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尤未捧着杯子站在拐角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也就在这时茶水间里的笑声突然停了,Jackie刻意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Jessie:“哎,你说你这么对新人会不会不太好啊?”
新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原本尤未是打算先回座位等下再过来接热水的,但是一听到“新人”这个词儿立马就挪不动脚步了,他直觉接下来Jessie和Jackie的谈话会围绕着他展开,因为他就是公司最新的人。而且平时Jessie对他那么和蔼可亲,虽然吧,什么繁琐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但这不是对自己的历练么?可是现在听Jackie的语气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尤未竖起了耳朵贴得更近了些,只听Jessie满不在乎地答道:“我只不过小惩大诫而已,谁叫那个死gay这么罩着他,一进公司就从我手里白白拿了好些客户资源给他跟进,你知道这会让我每个月损失掉多少提成吗?”
“那些都是小客户吧,能损失多少?”Jackie窃笑了一声,“我看啊你就是咽不下当初那口气,想让人家新人也尝尝。”
“你也别怪我整他,就算我把高赟的名字原封不动地写给他,你认为就他那三流学校的文凭也能认识那个字儿?”Jessie不由自主地拔高了音调,语气里满是不屑,“是,我是还没咽下当初那口气,他高赟不就是比别人多了几年留洋的经历,精通英、法、俄三门外语嘛,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啊,谁都得巴巴儿地往他那张冷脸上贴?”
高赟?尤未确定他听Jessie提到这个名字提了两次,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Jackie听得又是一笑:“高赟在上海同传圈儿里可是出了名儿的高冷,而且最讨厌别人把他的名字叫错,想想一个‘高赟’,一个‘高斌’,叫出来简直隔了整整十万光年的距离啊,也难怪了,要是换了我恐怕是再也不会接那个人的电话了。”
听到这里尤未总算是醒过懵儿来了,原来高斌其实不叫“高斌”而叫“高赟”,Jessie故意把高赟的名字写错拿给他去碰钉子,因为高赟最讨厌被人叫错名字,所以那一声应该是“赟!”而不是自己理解的“晕!”。
想到这里尤未自己也有点晕了,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平时看起来那么nice的一个人居然会在暗地里这么整他,虽然他是新人吧,而且Derek确实也从Jessie手里拿了些客户让他去跟进。但是天地良心,那些客户真的都只是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客户,一个月能有个几百块钱的笔译单子过来就算谢天谢地了。这次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听了Jessie的撺掇想着去啃高赟这块硬骨头,因为只要拿下了高赟基本上什么刁钻客户的口译项目都不成问题了。
高赟就是一块儿名副其实的活招牌,有了他都不用去求客户的,客户反倒会来求着翻译公司让高赟接他们公司的同传会议,颇有点儿古时候青楼头牌姑娘那意思,客户能为了他打起来。
尤未越想越觉得气愤,手里的杯子都快被他给捏碎了,有那么一刹那他是真的想一脚踹开茶水间的门冲进去大骂Jessie这个表里不一的臭婊|子一顿。
可是冷静下来一想,有些地方Jessie确实也没有说错,他尤未的确是三流大学毕业的,而且差点因为挂科没能拿到毕业证书,毕业之后能在上海竞争如此激烈的城市里进这么一家规模还不错的翻译公司他是该窃喜的,那个Derek除了对他有些龌蹉的小心思之外也是真的对他比较照顾。
并且,最悲哀的一点是,Jessie说她就算把高赟的名字原封不动地写给他,他也不会认识那个字儿。
这是事实,铁打的事实,因为在尤未明白事实真相的那一刹那他就在脑子里把所有长得像“斌”而其实应该念“y春”的字儿搜肠刮肚地搜罗了好几遍,答案是他确实不认识那个字,可能他就算拿到的是“高赟”不是“高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赟”念成“斌。”
一番思量之后,尤未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口气咽下去,对于一个刚踏入职场的新人来说,少不了是要受些冤枉气的,好在现在错有错着提前看清了某些人虚伪的真面目,以后管她表现得再亲热自己至少能明白某些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也算多了点防备。毕竟有一句至理名言叫“忍辱负重”乃初入职场第一要则。
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尤未就捧着杯子耷拉着脑袋一路又蹑手蹑脚地走回了自己的格子间,热水还是等下再来接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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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系的第002颗星(微修)
高赟挂了电话之后翻来覆去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生平最反感两件事,一是别人说他喜欢男人是变态,第二件就是那些不识字的文盲把他的名字念成高斌!尤其是后者,他对这件事的变态执念程度已经到了他自己都觉得恐怖和无法理解的地步。
刚才打电话过来那个SB更是蠢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明明都提醒他那个字儿应该念“y春”了还他妈那么执迷不悟!脑子被驴踢过吧!
操!不可原谅!
烦躁地翻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伸手够过柜子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还没吸上两口就有一只白玉般纤细的手伸过来把高赟嘴里的香烟取走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按熄了。
“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身旁漂亮的男孩儿被高赟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吵醒也睡不着了,撑起了身子,半眯着丹凤媚眼靠在高赟赤|裸精干的胸膛上,一只手还搭在高赟胸口绕着高赟左胸上的红色突起情|色地画着圈圈。
赤|裸裸地挑逗!
然而老话说得好,老虎的屁股你摸不得,尤其是一只非常傲娇并且正在气头上的拥有变态执念的老虎。
一把推开正努力取悦着自己的男孩儿,高赟极力忍住了动手打人的冲动,随手抓过柜子上的钱包扔到床上那人身上,冷漠地说了一句:“里面的钱你可以全部拿走。”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里面很快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男孩儿盯着浴室紧闭的门很快红了眼眶,他当然很清楚这个圈子确实没什么真感情,出来玩儿的也都得先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否则玩儿不起那就干脆不要出来玩儿,上床这事儿多半也需要两厢情愿。但是,也不能做完之后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啊,拿钱打发算什么?把我当成出来卖的吗?
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唰啦唰啦”就下来了,单薄的身子曝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很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瑟瑟发抖的样子看上去异常楚楚可怜。
高赟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时看见人还没走,而且正一脸羞愤地伏在被子上掉眼泪,那个天大的委屈无处诉说的样子活像MB被人强上了没收到钱似的。
“怎么还不走?”高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床边走,语气里嘲讽意味非常明显,“少了?”
说罢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这个意思,拉开床头柜第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一沓现金扔在床上,不咸不淡地说:“那就再加上这些。”
男孩儿觉得羞辱极了,蓦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恨恨地瞪着一脸讥诮的高赟,洁白的贝齿用力咬着艳丽的唇想说点什么但是胸口实在堵得厉害,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高赟一看这小家伙泪眼汪汪的,还一脸倔强,又觉得还是挺可爱的。其实想想自己最应该把气撒在那个叫错他名字的SB身上,面前这位虽然有点恃宠而骄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男孩儿在床上的表现确实不一般。
这年头长得漂亮又懂得床上情趣又干净的雏儿那可太少了,本来想留在身边多陪自己几天的,但赶人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就不能再收回,否则就打脸了不是?
高赟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纵横这个圈子这么多年来早已落了个渣男的臭名声,但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他身上扑的人还是源源不断,所以他身边从不缺体贴可爱对他又死心塌地的床伴儿。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人长得帅海拔高身材好出手阔绰床上技术又过硬呗,虽然只做top但是从来都能让躺他身下的另一半也享受到男男性|爱过程中极致的快感,自五年前从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同声传译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回国常驻上海以来已经蝉联了五年魔都“最理想上床对象”排行榜榜首,神一般的地位从未被人撼动过。
对于以速食文化闻名的同志圈来说高赟这种等级的算得上绝对的饕餮盛宴了,所以想要和他做|爱的人从来都需要排长队。
眼前这位泪眼汪汪的就是高赟昨晚在Angel in the Hell喝酒时无意间发现的新猎物,原本高赟看中的只是他的纯而且还是只雏儿肯定很干净,没想到上了床还挺有意思,懂得配合身上的人让自己更快获得快感,还懂得用各种方式取悦对方。然而让高赟更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还挺有个性,算是个意外收获。
这个世界上泾渭分明的两种人,一种是喜欢被人用钱砸脸的,并且越多越好;另一种就是觉得被钱砸是很羞辱的,哪怕你只砸了他一毛钱,在这类人看来对自己人格造成的伤害都是永远无法修复的。而床上这位,显然坚定不移地属于后者。
“我又不是出来卖的!”憋了半天的劲儿总算是呐喊出了心中的怨气。
高赟一听就笑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腮帮子鼓得老高一张精致的小脸憋得通红的漂亮男孩儿,挑了挑眉道:“怎么我哪个字儿点明了你是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