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刘宇要上前夺手机却被邵峰拦下了,急的都双脚跳,一直拿手去够,却也于事无补,刘梅替他回答了。
严非听声音不对,皱着眉:“你是谁?”
“我是他妈,你离小宇远点!”挂了电话,狠狠往地上一摔,屏幕面朝下,摔得粉碎,刘宇狠狠把邵峰往外一推,拿起手机再往下反复,看的刘梅一愣一愣的:“你想干嘛?你爽了么?我就是喜欢大新!”
“你还要说!看我不打死你!”拿着茶几上可以扔的东西就往刘宇头上砸,一边砸一边哭喊:“你哥已经这样了!你这样等于要断后啊!你要把妈妈气死啊你!”
刘宇就任她发泄,邵峰拦住刘梅也没用,血从头上蔓延至嘴角,刘宇拿手擦擦,捂住头,刘梅看到他这副样子,拿着东西的手哆嗦了,声音颤抖着抱住刘宇:“小宇。。。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妈妈怎么办,你现在为了这个大新,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要妈妈怎么办,你怎么可以去爱一个男人呢。”
“我不是爱男人!我只是爱上的是他而已!”
“你别再说了!你别去上海了!妈在这里,妈在家会好好陪你,别再去上海了,跟那个人断了好吗,他会带坏你的!”说罢就要跑到刘宇房间去。
刘宇突然没了表情,呆呆地看着刘梅很久,喉头发出一阵冷笑,握住刘梅的手:“妈,他是严非。”
瞳孔骤聚,刘梅的目光怔住了,刘宇把她扶到沙发上,蹲下来,语气极度温柔:“严非,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我哥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我哥一直听到名字会有反应的人。”
刘梅抬起头来,微红的眼光带着丝丝泪水,有点迟疑:“你说什么。”
“我喜欢的人,是严非,他是哥失去意识之前让我照顾的人,让我去守护的人!你知道他对我哥多执着吗!我在他房间看到哥的每一封信,每一件寄给他的礼物,他都保留的好好的,甚至,唯一的那张合照,我说我去给他复印一张好点的,他也不肯。”刘宇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哥原本是想守护他的,可是他做不到,所以让我去守护他,他很单纯,原本在富裕家庭应该十分幸福,可是他的家境你是知道的,从小他只有爷爷,八岁的时候有哥,现在只有我了。如果哥没有发生意外,现在应该也是要去上海的吧,妈……我只是想守护严非……我不是喜欢男人。”
刘梅听的头疼,一直沉默着的邵峰突然问了一句:“如果他有一天,不需要你守护了呢?”
“那我也会待在他身边,因为我早就心里只有他了。”刘宇坚定不移的看着邵峰,“这辈子,只有严非”说完,夺门而出。
刺骨的冷风吹在脸上,与刚才屋内的温暖形成对比,刘宇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把事情说出来什么都爽了,这些话憋屈在心里好久好久了,走了一路手都冻成个红萝卜了,直到走进邵宇病房,看着邵宇刘宇终于忍不住了,哭的跟个小孩一样:“哥,你说你,给我啥任务呢,我把心都赔进去了。。。呜……现在怎么办!你说”
进房间的小护士看到刘宇趴在床边哭以为邵宇有什么事情,赶紧上去看监护器,结果一切正常,正松了口气,刘宇突然抓住她的手又把她吓了一跳:“给个手机。”
护士红着脸报了手机号,刘宇差点没笑出声:“不是,我是说让你把手机给我。”
小护士这下羞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尴尬地把手机递给刘宇,刘宇拨通了严非的电话,刚刚哭完的鼻音特别重:“大新。。”
严非多半猜到刘宇那里出了什么事,却对刘梅叫他小宇的事情起了疑心,当然,他没有问出口,因为听出来刘宇在哭:“怎么了?”
“大新…我没怂…我跟…跟我妈坦白了…”听到严非异常柔和的声音,刘宇又忍不住哭出来了,擤了会儿鼻涕,再开口,“我昨晚喝多了。”
“知道,头疼吗?”
“不疼,就是流了点血。”
严非织围脖的手有点颤抖:“委屈了。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我先上你家把小红开走,然后再带你一块儿去学校。”刘宇哭完的后劲还没退,抽泣着鼻子听得严非怪难受的。
“别,还有两个行李箱呢,爷爷说他找司机开车送我们。”接电话手里还打着针线,一个不小心,错针了,只好退了重来,电话也就自然而然的被他挂了。
小护士给邵宇喂好药拿着手机出去后,刘宇看看病床上的邵宇,笑了会儿:“哥,你真好,把这么个尤物交给我了,不过你放心啊,我会比你更好的对他,就像你小时候对他一样,好不好?我跟妈说了,我不知道妈会不会接受,但是我看他是不会有话说的。”
借住在邵宇病房里窝了一宿,大清晨的,偷偷摸摸回到家,提着行李和机票就赶飞机了。
刘梅从房间里出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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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犯贱的资格
刘宇一回国就往严非家赶,在路上还嬉皮笑脸的借司机的电话打给严非问他要喝什么。
严非也不跟他客气,啤酒。好么!买了一箱上了出租车,再从出租车上扛到严非家门口。
小新听到门外的声音,扒着房门就要出去,王阿姨不在,严爷爷又在午睡。严非很不耐烦的放下针线去开门,结果一打开刘宇就把一箱啤酒往他手上放,害得他差点就跌下去了,笑骂了句:“操。”
刘宇继续嬉笑的走进屋,跟自己家一样揉着小新的头进了房间,看着满屋子乱的可以,皱皱眉:“你丫怎么就那么懒?”
严非满头大汗的把啤酒抬到房间本来就有点不爽了,没想到刘宇还要吐槽他,上前就给了一记爆头,谁知道刚好是昨天摔坏的地方,刘宇疼的脸都扭曲了,严非看他不像是装的,赶紧拉开他刘海打算看,刘宇忍着痛搂过严非的腰倒在了床上,好久没抱过了,鼻子温柔的触碰着对方,刘宇的唇抵在严非下巴上轻吮着,不想放开,就像拿着520把他时时刻刻黏在身边,不分开了,严非反身把刘宇压在身下:“哭的人,不配做攻。”
刘宇邪邪的一笑,吻住严非的唇又把他的双腿夹住,正要翻身,毛球的针一下戳着刘宇腰了,这才放开严非,手往后身摸索一阵,拿到前面一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严非:“哇塞,你织的?”
严非不理他,下床把啤酒盒子打开,丢了一罐给刘宇,刘宇打开灌了一口,还打了个嗝,手里拿着毛线乱晃个半天,还故意酸严非一句:“我以为你只会打人,没想到你还会打毛球。”
严非要不是手里的啤酒已经打开了,早就往刘宇头上砸了,爬到他身边,跪在刘宇面前想拿毛球,一言一行都给了刘宇好多诱惑,拦腰搂住他的腰,动作轻柔,严非双手搭在刘宇肩膀上,再慢慢往上移,拨开他的刘海看伤口,果然看到一个小突起,上面连带着血痂,旁边也是红红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有点心疼:“疼不?”
刘宇简直觉得严非的手就像沾了糖一样,从伤口渗透进去一直甜到心里,头往严非怀里蹭:“不疼,只要你惦记我,哪儿都不疼。”
腻歪了一阵,刘宇终于放开了他,严非一边喝酒一边织着围巾,刘宇则是瞄瞄这瞄瞄那儿,整个房间都让他翻遍了,严非就当没看见一样。
两个人虽然一句话也没有,但是这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因为刘宇知道,要让严非主动跟他讲话,是要逼的。
刘宇就这么一直磨磨磨,短短半小时喝了三瓶,感觉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借着酒劲先是朝着严非傻笑,笑声特别恐怖,严非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点燃一支烟,叼着吸一口,弹弹烟灰再继续织。
刘宇看严非还不理他,一个大头伸过去挡住燕飞的视角,严非推开他又凑过去,这样来回几次严非终于忍不住了:“再过来我戳瞎你双眼。”
两个战术都失败了,刘宇又开启了昨晚的循环。
“大新,你干啥呢?”
“织围巾。”
“你干啥呢?”
“织围巾。”
“你到底在干啥。”
严非深吸一口气,忍住打人的冲动,咬牙再重复了一句:“织基佬的围巾。”
刘宇又把重点放在了基佬两个字上:“那基佬是谁?”
“就是基佬。”
“快说,基佬是谁啦。”还摇摇严非手臂,手一抖又错了一针,恶狠狠的往刘宇大腿上给了一个老酸:“基佬是狗!”
刘宇这回彻底不要脸了:“我知道了,你给我织的对吧,我就是狗~”
严非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刘宇直摇头,这世界上白痴见多了,脸皮厚的见过,就是没见过刘宇这样又白痴又脸皮厚的,嘴上也不饶人:“你不是狗,你是傻逼。”
“那你就是给傻逼织的。”刘宇眯眼。
严非停手,叼着烟吸了口直接塞到刘宇鼻孔里:“你好好清醒一下。”
刘宇无意识的一吸,呛得眼泪都出来,瞬间就醒了一会儿,流着眼泪蹭严非的衣袖:“你想谋杀我。”
“我就是这么想的。”
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这学期,是需要大家去考普通话证的,而且必须是一级甲等最低是一级乙等。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练口音,严非是没有问题,只是刘宇这一口北京腔,说话都带着儿化音,单词还好说,文章根本就当口语在读,教授看严非跟他关系好就让严非教他,于是寝室里每天晚上都蔓延着骂声和读书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寝室里的是个低能儿在学说话呢。
萧飞宇又要考司法证,每天带着耳机背着法条,只有吴勇最爽,天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看视频,再盯着萧飞宇看好久,旁边两个吵翻天,萧飞宇也能安静的下来,也是异常的挺和谐的。
“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口前那块丑石。”
“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口儿那块儿丑石。”
已经读了三篇文章了,手又被无情的抽一下,刘宇哭丧着脸:“都红了你看看。”
“我看什么我看,你要是再说不清楚,你就给我上上面睡去,别妄想跟我挤一张床。”严非没好气,这一句已经叫了半天了!他自己都快口渴死了。
其实一半是刘宇真的拗不过来,一半是故意的,严非打他都是爽的,有时候刘宇真觉得自己特别贱,不过听到不能跟严非一起睡,就乖乖的不再玩了:“我常常遗憾我家门口那块er……”瞄一眼严非即将伸出的手,马上改口:“那块丑石。”
严非点了点头,改变策略:“我就领你两句,接下来把这篇连贯着读出来,今晚才能睡觉,否则熄灯之后你就给我开着手机念。”
刘宇哭丧着脸:“都得读完啊?大新,咱读一半儿成不?”
“你再给我卷舌头试试看!”
刘宇看严非的脸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正正态度,拿着资料,端着播音腔,字正腔圆的把? 遄佣镣炅耍戏悄米疟醋潘透细刹恳谎饧一铮髅骶涂梢运档暮煤玫模狗菄N犯贱让自己骂他,怎么小时候没见他这么贱,又想起电话里那个不同的称呼,想入神了以至于刘宇都读完了他还没反应。
刘宇手在他面前挥挥,才回过神来撇了撇嘴:“贱货。”
“可以不,成不?你老公德行咋样。”
本来以为可以跟严非腻歪了,谁知道严非听到老公两个字,假笑着把另一本资料扔到刘宇手上:“我们还是要多多练习,再加这篇,一起读完”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披着条浴巾进了浴室。
刘宇就差没哭出来了,萧飞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犯贱,别怪别人。”
刘宇呲牙咧嘴,手里的资料仿佛洪水猛兽!要分分钟灭了他,把资料□□半天,仰天大吼。
严非听到门外的崩溃声,笑的差点被洗澡水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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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粉丝汤
刘宇就这么拖了几个晚上,本来以为严非会看熄灯让他睡觉给他放个水的,他哪儿知道严非那么认死理,非得让他念清楚了才让睡,刘宇说没灯严非就拿手机给他照着,陪了他一宿一宿又一宿,到最后刘宇直接在严非肩膀上靠了一晚上,第二天严非半边手臂都是麻的,动都动不了,也带着脾气,一天没跟刘宇说话。
刘宇这回懂乖了,看晚自习下课了,跐溜一下从墙上爬过去对面给严非买了两个人经常吃的老鸭粉丝汤,再越过来,却被保安逮着正着,疯狂的跑了一路,滚烫的汤水撒在手上都无视了,刘宇跑了一会儿实在体力不支,忍着手的疼发了条短信给严非回了宿舍。
“老呀分四趟,别去st了。”
严非费了半天劲才懂一点意思,看着食盘里的饭菜摇摇头,是没什么好吃的,就走回了寝室。
刘宇正给他挑里面的香菜,手因为刺痛所以动作都有点僵硬,缓慢,严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你干嘛呢?”
刘宇一惊,刚夹起来的油豆腐猛地往后一抛被严非空手接住了,塞到嘴里,刘宇这才回头:“别生气了成么,我给你买了老鸭粉丝汤,吃啊。”
严非低头看看汤少得可怜的老鸭粉丝,再看到刘宇被烫出泡的手,面无表情的脸眼睛却显出无法掩饰的心疼,一把把刘宇按到椅子上,去翻药箱里的药膏,涂在棉花球上,轻轻地擦拭着手臂,红的地方还好,就是起泡的地方涂上会又痛又凉,刘宇本来还挺开心,一疼就把手往回缩,再被严非捉回来:“别动,疼啊?”
刘宇故作狰狞,一只好的胳膊狠狠往自己大腿一拧,眼泪都逼出来了:“疼,轻点,轻点。。”
严非的表情慢慢从无转柔和,动作也轻了许多,一边认真地擦着,一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大宇。”
“咋了?”
“对不起。”抬头的时候,眼睛红了一片,刘宇赶紧伸手去擦他眼睛,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才这样的,还把人给弄哭了,刘宇,你个垃圾!你看你怎么收拾:“大新,别哭,别哭。”
严非哽咽的抽了几下鼻子,把刘宇手臂包了个严严实实,刘宇赶紧把都涨开来的粉丝汤拿过来放严非面前:“快吃。”
严非看了两眼:“你就为了买这个?”
“谁让你丫不能不理我!我巴巴的给你去买粉儿,买了还被保安逮个正着,我哪儿知道那口没扎严实,全撒了。”还挠挠头,“你快点儿吃,要么我给你倒点水?”
严非摇摇头,硬着头皮吃完了,等最后一口吃完才想起来:“你没吃?”
“吃了,吃了。我去扔了。”走到半路被严非截住了,那么懒的人,那么冷的天居然自己去把东西扔到了楼道了。
接下来一周,严非还是跟寻常一样纠正刘宇发音,最近萧飞宇和吴勇都不知道是去哪儿鬼混了,成天半夜才回寝室,有时候顺便就一夜不回,所以没了吴勇这个看斜眼的和萧飞宇这个管家婆的管束,刘宇更加肆意妄为的吃严非的豆腐。
“大新,咱今晚,能不能好好睡会儿?”一只手往严非衣服里伸。
严非白他一眼,把他手打掉,直接用上海话回答:“不可能,你要是想今晚早点睡觉就给我把这篇念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念清楚了,手疼我可以帮你提着。”
刘宇只听懂了早点睡觉,歪着头跟个狗一样看着严非哭丧着脸:“我听不懂。”
严非眯眯眼给了他一个假笑,继续用上海话:“所以说呀,我跟你说这个话你听不懂是吧,很别扭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说北京话的时候也很别扭,儿化音,舌头都不直,你还好意思说你听不懂。”
刘宇彻底懵逼了,刚想问什么严非突然说了普通话:“听不懂了吧,这就是地方差异,万一以后听不懂,你用你的北京话我听不懂我用我的上海话你也听不懂,那我们还混不混了?”
刘宇被呛得双脸通红,抱着资料特别诚恳的念了完整。
严非拗不过他,侧过身给了他一个空位。
一个礼拜了!!!!七天!没抱过了!赶紧关了灯,脱了裤子上衣,穿了条底裤,猛地把自己塞进严非的被窝,严非把身体转过来了,狭小的空间充斥着对方的气味,刘宇紧紧搂住严非的腰不肯松手,唇碎碎的扫过脸上的每一寸,弄得严非痒痒的,最终定在了眉毛上,严非的眉毛就是刘宇最爱的地方,跟那双凤眼形成对比的蜡笔小新眉,严非看他都快把自己眉毛吃了:“你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