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衣撩开窗帘,欣赏外面的景色,假装没有看见沈肆的目光,沈肆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去了,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司雪衣悄悄捏了捏腰间藏着的瓷瓶,心里微微有了点底气。希望到时候沈肆不要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大事来啊!
司雪衣能知晓流风密地,能与流风和平共处,能请动鬼手这般神出鬼没之人,能知晓万里之外一个小小村庄的人名。这些在沈肆眼里都不是秘密,沈肆不问,司雪衣便也不说,但不代表她不会做好被逼问时的准备。
而这个瓷瓶,也是她的其中一手准备。
路上的雪还没化,一行人走在被大雪覆盖的道路上,行程一下子被拖长了三倍,走了三天才相当于以往一天的路程。
大雪还在洋洋洒洒,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泥泞,那是雪化成水后上溅起的。
人人脸上都带着冰冷与不可接近的寒意,唯有马车中的两人不同。
温暖的手炉抱在怀里,暖和的狐裘铺在车厢里,两边摆着些水果,这些都是只有这两人享受的份。
“明天就春节了。”沈肆突然说道。
“嗯。”可惜再也不能见到上辈子的父母。
第二天下午,车队早早的就停了下来。
司雪衣掀开车帘,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背后有一栋看起来还不错的房子?
“走吧!”
司雪衣疑惑的跟在沈肆身后,才刚刚走到门口,忍不住往回跑了两步,俯在车壁
上,干呕了好几声。
“几年都收拾干净了!”
司雪衣连连摇头,不想再踏进去一步。
沈肆好笑的看着她,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司雪衣没反应。
“放心,里面我们的人已经接手,什么事都不会有!”
司雪衣这才抬起头,眼神因呕吐有些水雾,迷蒙着眸子看着沈肆。沈肆喉头一紧,不由自主的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只想将这美景一个人收藏。
司雪衣挣扎了好几下才摆脱,道:“不是要进去吗?快走吧!”说完当先往里边走,沈肆从后边跟上。
客栈的名字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不归客栈’,里面确实都是沈肆的人。司雪衣进了屋子,沈肆也随后进去。
“你跟来干什么?这里这么多客房!”
“我来当然是和我的王妃共寝的。”沈肆一边脱着衣衫,一边将脚上的鞋履蹬开。
司雪衣往里边藏了藏。
“啊——!”司雪衣尖叫一声,戛然而止。
“阿衣……你到底……”
沈肆突然吻上司雪衣的红唇,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只能顺着本心索取更多。
粗粝的大舌灵活的撬开贝齿,在对方嘴里不停的追逐着香舌。舔抵,啃咬,吸食,好似这就是一块诱人的蛋糕,让人欲罢不能。
司雪衣起初还用手撑在沈肆胳膊上,师徒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大一会儿功夫,就面色潮/红,身体瘫软,手臂无意识的攀上身/上男人的脖子,努力的寻找带给自己快/感的源泉。
红帐翻滚,春宵一刻。
“阿衣……你真美。”沈肆低头,在司雪衣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额头的汗滴顺着滴下来,落在司雪衣身上。
司雪衣微微闭着眼睛,不想动。
突然睁开眼,挣扎着往旁边爬,沈肆一伸手就将人拉回了怀里,眷恋的蹭了蹭,埋首在司雪衣后颈。
司雪衣动了两下,道:“别动,我拿个东西。”
沈肆身子一僵,司雪衣赶紧挣脱,步履蹒跚的走到凌/乱的衣衫堆里翻找。
此刻她身上不/着/寸/缕,就这么赤/裸着暴/露在沈肆面前,犹不自知。
鼻子里忽然冒出一股热流,沈肆一摸,红色的!沈肆依依不舍的抬头,处理碍事的鼻血。
“哈哈~找到了。”司雪衣高兴的拿着瓶子回头,只见沈肆高昂着头,光滑的喉结一耸一耸的,格外诱人。
“你怎么了?”
刚刚破了身子,下/身还有些疼痛,加上男人一番折腾,刚刚还没感觉什么,这会倒是有了深刻的体会。
强忍着走过去,见沈肆还是没有低头的样子,疑惑的看着他。
沈肆处理好低下头,旁边立马传来一声嗤笑。
司雪衣能不笑吗?沈肆以为不知不觉,哪知道鼻子两边都还残留着些,没有擦干净,沈肆不知道司雪衣在笑什么,只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气急的含住了司雪衣的唇,辗转摩擦。
“嗯……别…别动……”
司雪衣气喘吁吁,不断眨着眼,眸子中媚人的风/情惊艳了沈肆,她每一次都能让自己情不自禁。
司雪衣小心翼翼摸上沈肆脸上的面具,银质的面具光滑,上面雕刻着翻滚的花纹。
“能摘下来吗?”
沈肆没有说话,一晃神就将面具摘下,扔在了锦缎被面上。面具下的脸十分白皙,与另一般俊美的脸合在一起,司雪衣看呆了。
沈肆也由着她看,就那么光着身子坐着,司雪衣的目光从脸上落在锁骨,心里‘突突’的跳着,没人知道,她是个锁骨控,精致漂亮的锁骨一直是她的钟爱。沈肆的锁骨不仅符合她一贯的审美,还更上一层楼,痴迷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里。
然后缓缓靠近,嗯,真想咬一口,然后她就真的那么做了。
身前男人身子猛然绷紧,只听见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整个人就被挤进了一个火热结实的怀里。
司雪衣抬起头,茫然的看向沈肆,却撞上一双冒着邪/火与情/欲的眸子,迷茫了一瞬间,顿时反应过来。
“等等。”
“小妖精……还没吃饱吗?”沈肆低笑的声音钻入耳中,直让司雪衣浑身打颤,不敢再开口答话。
一个翻身,两人滚倒在一起。
沈肆顾忌着司雪衣的身子,不敢过多的折腾,这次就要了一次就放过司雪衣。哪个初偿禁/果不会被诱惑?尤其像沈肆这种,憋的二十年的,超乎常人的自制力让他一次‘灰机’都没打过。一朝释放,那蚀/骨/销/魂的滋味,他只想一直一直与他的阿衣做下去。
司雪衣瘫软在床上,这次是真的没力气再干其他的事了,累的只想睡觉。
“阿衣……累了吧?累了就睡会儿!”
☆、容貌‖春节
初偿男/女滋/味,沈肆自是舍不得,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索性就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逗留几日。每日里都腻歪在一起,做一些爱做的事。
以往春节都是在宫中度过,皇帝对他视而不见,皇后也不待见他。沈肆去皇宫赴宴纯粹就是走走过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此时有了更好的地方,他怎么舍得离开?
司雪衣也没提出要尽快回京,每日里与沈肆外出游玩,有人伺候,又没有拘束,何乐而不为?
“这是最后一杯了。”司雪衣芊芊玉手抬起桌上的青瓷酒杯,里边盛着酒液,绿油油的,看着就冷彻心扉。
沈肆接过去,一仰头倒入口中,咕噜咽下,将酒杯放在桌上,这才问道:“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几日以来,每天都要喝一些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司雪衣掩嘴轻笑,道:“你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沈肆突然上前,将司雪衣搂在怀里,忍不住埋首,深吸一口气,道:“阿衣……怎么办,我想……”
司雪衣颤抖着侧身,伸手挡住凑过来的脸,羞红了脸,急声道:“你先去照照镜子啊!”
沈肆拥着司雪衣,舍不得放手,两人就这么抱着走到一边的铜镜前。沈肆不经意的望了一眼,猛然愣住了。
客栈里都是沈肆亲信,于是在屋子里沈肆就没有带面具,妖孽般的面容被右脸上一条蜿蜒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美感。而此时,铜镜中的脸上白皙光洁,一丝疤痕都看不出来。
线条优美,五官精致,半边脸常年被面具遮掩,却并没有过度苍白,与另一边脸上的白皙相差无几。
沈肆愣住了!
司雪衣伸手抚上他的脸,光滑细腻,紧紧抿着的薄唇诱/惑而禁/欲。拇指从眼角下方划过,仔细临摹着每一寸肌肤,看痴了眼。
这张脸,才是改变沈肆命运最关键的东西。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毁容的人能坐上那个位置,就算你再如何得民心,再如何权势滔天,就凭那张脸,你就得不到。
沈肆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出神。
手臂紧紧的抱着手中的人儿,仿佛要把她揉进肉里,藏到心里。
一翻云/雨过后,司雪衣懒懒的躺在沈肆怀里,右手食指玩弄着沈肆垂在胸膛上的发梢,一圈一圈的打圈。
“王爷…我经常做梦。”
司雪衣终于还是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换一种方式告诉沈肆,她知道流风的事沈肆一定已经知道。可是过去了这么久,沈肆从来没有提起过,不管他做何打算,也要寻个机会说出来。这个机会,现在就很合适。
“什么梦?”沈肆低嗅着司雪衣的发香,随口问道。
“我梦到自己嫁给了你,你对我不闻不问,让我在府中被你的两个姨娘百般欺辱。”司雪衣声音有些委屈,一半是真的,一半却是为了铺垫。
“然后呢?”
司雪衣粉拳轻轻锤了沈肆胸膛几下,不依道:“你就什么表示都没有?”
沈肆愕然:“表示什么?”
司雪衣扬起头,无语的盯着他看,半响,发现他好想真的什么都不懂得样子,颓然的移开视线。
“我还梦到你要离开京城,前往岚州城。”司雪衣放慢了动作,有些紧张。
沈肆伸手勾起司雪衣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眸子却闪烁着隐晦的光:“继续。”
声音一如既往淡然,司雪衣却敏锐的察觉其中少了什么,那是一些温柔与宠溺。
“你在岚州城与流风争斗,差点死在流风,落下腿疾。回到京城后,一心为太子铺路,得罪了不少朝中重臣。后来皇上……”
司雪衣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皇上身体不好,令肃王监国,太子辅助。肃王进一步掌握朝中人手,而皇帝不久后……仙逝,却留下遗诏:让位肃王!”司雪衣停住,沈肆一定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再没有人会比他这个当事人清楚了。
“你呢?阿衣……最后怎么了?”
“我?”司雪衣轻笑一声“我当然也死了。”
沈肆半响不动,司雪衣也没有说话,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很长时间。
“阿衣。”
“嗯?”
“以后,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你。”
司雪衣没有说话,脑海里只有不停响起的‘叮叮叮’的声音。
“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突破80,获得生死不离成就。”
“恭喜宿主,成功摆脱原剧情人物的干扰,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系统已经满足升级条件,现强制升级,升级期间将陷入深度睡眠,无法唤醒,宿主是否还有疑问?”
“当然当然,我就想问,现在我该不会还和原著里的司雪衣一样的结局了吧?”
“宿主请放心,按照现在的好感度,男主不会做任何伤害宿主的事情。”
“宿主如果没有其他疑问,系统将在五秒后进去升级状态……5……4……3……”
“没有了。”
回过神来隐约听见什么,司雪衣疑惑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沈肆唇角勾起一个笑,道:“没什么。”
司雪衣拱了拱身子,伸手环住沈肆精壮的腰身,脸贴在他胸膛上,有力而富有节奏的心跳一声声传入耳,她忽然感觉一阵发热,接着便被压/倒在床/上。
春节那天下了雪,树木上堆满了雪,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干净清凉。
“走,我们去堆雪人。”沈肆将狐裘给司雪衣系好,然后拉着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走,走了一会儿,伸手将面具揭了下来,整张脸暴露在外面,这里没人,他也可以放松放松。
司雪衣高兴的看着四周,这里人迹罕至,到处都是一副最原始的模样,白雪皑皑,干净的很。
两人一起动手,一人堆了一个雪人,虽然冻的双手通红,却喜笑颜开,好似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沈肆将司雪衣的手放进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自己则是搓了搓手,将手上的学渣抖掉,功力运转,自有灼热从没到外散发,不一会儿,手掌就暖和了。
两人相携往回走,原地留着两个矮矮胖胖的雪人,相对而立。
初三归来,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王爷与王妃手牵着手回来,赶紧低下头,不敢抬头再看,王爷可是不喜欢有人盯着王妃看呢!
“有事?”沈肆停住,冷淡的问道。
“是。”初三恭敬的道。
沈肆转头,低声说道:“你先上楼,我等下就上来。”
司雪衣明白的点头,一个人上楼去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沈肆点点头,唇边不觉带了些笑意,阿衣……定时喜欢这些的吧!
初三无意间瞅见自家王爷的模样,心里震撼的无与伦比,果然,不动/情的男人一旦动了心,那才是可怕。
司雪衣回了屋子,想起来明天春节,是要吃饺子的,就带着初二去了厨房。
王妃亲自进了厨房,对这些从来不知道王妃为人的下属吓得半死,这些天王爷待王妃的样子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王妃受尽王爷宠爱,王爷如何舍得王妃亲自下厨。
“王妃娘娘,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就行9 ,怎么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厨房里管事的是当初王府里的人,当初司雪衣为沈肆熬汤的时候打过交道,彼此也算是熟悉,那管事说话也就没有旁人那么诚惶诚恐。
当初他就觉得能嫁入宁王府的人,身份尊贵,能放下身段,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亲自为王爷洗手作羹汤,就算是再冷情的人,也会有些感动吧!这不,不到半年时间,王爷待王妃娘娘就全然不同,简直已经放到了心尖尖上。
“无事,厨房里有没有准备包饺子的材料?”司雪衣问道。
“有有。”管事的答道,王妃娘娘是想吃饺子吗?
“嗯,那好,你让人找出来,我要用。”
“好的。”
沈肆已经吩咐过,会在这里待到过完年才会回京,所以这里早就准备好了过年会用到的东西。
伙计们搬出一大堆,司雪衣一看这么多,又让人搬回去,只留下一小部分。然后让厨房里的人都出去。就留下管事的和初二在厨房,帮忙打打下手。
司雪衣先舀了一些面粉,用水和好,放在那发着,然后才准备剁肉馅。
沈肆处理完事情上楼,却发现司雪衣不在,问了人才知道去了厨房,沈肆心里一动,也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人都守在外面,见沈肆过来慌忙行礼。
“王妃娘娘在厨房?”
沈肆推门进去,此时司雪衣已经将饺子包好了,初二在烧火,管事的在收拾桌子上洒落的面粉,将厨具洗洗干净。司雪衣在灶台前忙活着,几十个卖相不错的饺子摆在上面,沈肆靠在门口,心里暖洋洋的。
☆、烟火‖回京
因为以前有店铺直接卖擀好的饺子皮,所以司雪衣对自己擀的饺子皮并不是很熟练,有些厚,不过肉馅倒是挺香的。满满的盛了一碗,放在沈肆前的桌子上,看的沈肆食指大动。
沈肆在司雪衣期盼的目光中夹起一个,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汁水四溢,唇齿留香。沈肆眼中冒出光来,一口将剩下的半口吃掉,又夹了一个,不一会儿就吃了好几个下肚。
司雪衣看沈肆吃的这么香,心情格外的好,也拾起筷子吃面前的饺子。
吃过饺子,下人收走碗筷,沈肆去拿了一件狐裘过来,给司雪衣披上,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司雪衣不解的看着沈肆,沈肆微微笑笑没有说话,牵着司雪衣的手出了门。绕过几间房后从拐角处的楼梯往上走,进了阁楼。
阁楼三面都挂着厚厚的帘子,还有一面空着,沈肆牵着司雪衣坐在软塌上,又整了整狐裘,裹的她更严实。
“啪——!”
“啪——啪啪——!”
绚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绽放,五彩斑斓,发出响声,司雪衣紧紧的看着,眼睛一瞬不眨的,倒映着灿烂的烟火。
司雪衣一直认为那些说和男朋友一起看烟花有多浪漫多幸福是夸大其词,根本就是女人自己的臆想。此时此刻,有人为她点燃了烟火,在空中绚丽夺目,绽放着自己,心里忽然就暖暖的,热气熏的人眼眶热热的,有水汽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