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她如此丑态的那些奴才,她都想把他们眼珠子抠出去,更不想让他们把这事透出去,尤其是透到胤禛跟前去。可是,就连这个,她也是不能了。
这院子里的奴才,已经全都是爷的人了。他们可以给她使唤,伺候她,却也监视着她,让她成了个笼子里的鸟儿,绑住她的手脚,让她不得随意动弹。
他们都是爷的奴才,爷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她没有权利越过爷处置他们,更瞒不住任何事情。
于是,让李氏更加痛苦的事情发生了。胤禛听了奴才们的回报,不但给她请了御医,还亲自过去看她了。
在见到胤禛出现在她面前,一见着自己的脸,眼中立刻升起惊诧和厌恶,一刻不停地就转开脸的那一刻,李氏便彻底绝望了。
爷如今看到了她这般丑陋的样子,便是日后她好了,见到她,爷的脑子里反映出的,也只会是这个时候的丑陋。不管她日后如何讨好,便是当时有些许感动,只要想起她现在的样子,都只会剩下恶心。
爷的女人那么多,如此一来,爷哪里还会记着她?哪里还会再来她的院子,自找恶心?而爷不来,她又要凭什么翻身?
这回,她是真毁了。
胤禛一走,李氏便一脸绝望地软着身子,跌进了床里。
不过,毕竟她从前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在歇斯底里地哭过之后,李氏又重新找回了斗志。
若是她一直这样,那必然一丝挽回爷的机会都没有。若她好了,凭着这么多年情分和她对爷的了解,便是不能彻底翻身,也比现在这样强。
于是,她便积极配合御医开的药方吃起药来。不管那药多苦,多难以下咽,她都忍着喝了下去。
可惜,玉书送的东西,哪是那么好解的?
就在她配合着御医喝药,脸上的黑斑越发浅淡,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吹气球般肥胖起来,而她的脸,也急速衰老下来,额头鬓角竟然已经慢慢地生了皱纹!
于是,在将将看到希望曙光的时候,她却重新又被打回了绝望的深渊。
这些,当然都在玉书的意料之中。
看到希望之后的绝望,才是玉书对李氏最终极的报复。
经此剧烈打击,李氏彻底疯了,而且,是真的疯了。
得了这个消息,胤禛只是一顿,便让人把李氏关到偏远的院子里头,看住她,别让她跑出来,却也不曾再去看她一眼。
对外则称,李侧福晋心诚于佛,每日在佛堂中念佛读经,不愿意外出。如此一来,李氏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再也不曾在任何场合出现。
一个月后,在没了福晋和李氏娱乐的情况下,玉书终于被御医宣告病愈了。
这一个月,玉书不但收获了福晋和李氏带给她的快乐,还收获了功力的进步和不少积分。
虽然她现在仍是结丹初期,但经过这一个月巩固,她的境界越发稳了。而且,在这一个月的修炼下,扣除兑换物品花掉的,她的积分也成功突破了九千大关。
只再拿到一千分,她便能顺利地将垂涎许久的“连脉引龙符”收入囊中,从此踏上一条光明无限的修仙之路了。
于是,在她被御医通知痊愈、而胤禛又来过夜的那天晚上,玉书再度使了手段,与胤禛一拍即合地被翻红浪了整整一夜。
在胤禛熟睡过去之后,玉书将终凑够的一万积分,拿去兑换到了那张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连脉引龙符”,并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到了胤禛身上。
种过符之后,在神念中,看着源源不绝向这方涌来的龙气和身上龙气越发厚重的胤禛,玉书喜悦而满意地弯起唇角,眯上眼睛。
☆、第二十五章 佛寺见闻
福晋和李氏相继出事,作为这府里真正的主子,胤禛自然是知道的。若说他没怀疑这里头有问题,那是侮辱了他作为皇子的身份和智商。
当然,他怀疑的第一对象,自然是玉书。谁让前脚李氏和福晋对她动了手,后脚李氏就疯了,而福晋也精神不妥了?
可惜,查来查去,他也没能发现这里头的问题。玉书入府时间太短,根本没什么根基,更不用说人手了。她身边伺候的人里头,还有是他派过去的奴才呢。
更何况,经过御医诊断,李氏的脸并不是中了什么毒,而是真生了病才这般;而福晋呢,也只说是心神不宁,夜惊,并没什么被动了手脚的痕迹。
玉书敢那么大胆,当即对两人同时动手,半点也不愿意等待,便是因为这一点。她的手段,岂是这些个普通人能查到的?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般一来,胤禛便不得不在心里头有些个嘀咕。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他们满清却一直是尊崇佛教的。蒙藏的呼毕勒罕(活佛)更是十分有神通,这就让他难免多想一点儿了。
于是,在玉书“病体初愈”的第二日,胤禛便抽了个空儿,以“给佛祖上香,让大师为她祈福”做借口,将她带去了京城皇家敕造的岫云寺。
因这寺庙本就是达官贵人来烧香拜佛之所,于是便十分清净。而胤禛又是皇子身份,于是,两人入寺后,便命人封了寺庙后头,不许他人前来打扰。
玉书跟在胤禛身后,在大雄宝殿一同上过香,拜过佛祖之后,领路的小沙弥便将他们直接领入了后殿。显见,胤禛来前已给这寺庙打过招呼了。
将他们带到一座厢房前,小沙弥在门上轻敲两记,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便从房内传了出来,“请进。”
小沙弥推开门来,退后一步,对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他们进去后,便关上房门,自己守在了门边。
甫一入内,玉书便将这屋子里的情况打量了个清清楚楚。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朴素的房屋,除了几个蒲团,里头再无什么多余摆设。一个斗大的佛字,悬挂在正墙上,看意境十分超然悲悯。
在屋子当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头。
他穿一身灰色僧袍,披着□□,眉须皆白,满脸皱纹。本是老态龙钟的样貌,却脊背挺直,自有一股山岳巍峨之意,且双目清明有神,并无半丝浑浊。
“觉明大师有礼。”一进门,胤禛便冲他施佛礼道。
玉书跟在他后头,低着头,也不言语,同样深施一礼。
觉明大师还礼道:“施主有礼,还请坐吧。”
胤禛也不客气,直接在他下首的蒲团上坐了,玉书则站到了他身后去。
“施主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不明之处,想要老衲解惑?”
胤禛客气道:“大师,胤禛此番前来,实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能帮胤禛一帮。”
“四皇子客气了。”觉明和尚问道:“有什么事儿,可否现在便与老衲一说?”
胤禛一颔首,指了指身后站着的玉书道:“这是内子,前几日身子有些不妥,大师可否帮她相看一番?”
听闻此话,觉明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玉书后,念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大师,您看她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觉明老和尚摇摇头,又点点头道:“这位施主好得很,好得很啊。”
胤禛一闻此言,心中便是一动,微笑道:“大师如此说,那胤禛便放心了不少。”转头示意玉书,“还不多谢大师?”
玉书乖巧地从他身后出来,对觉明深施一礼,“多谢大师。”
觉明略侧了一下身子,点点头,“施主不必多礼。”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胤禛的心脏跳的越发急切起来,于是,他直接对玉书道:“我这边还有些事儿想与大师讨教,你便先去寺庙里头转转,看看景儿吧。”
知道他想与这位大师单独谈话,玉书识相地行过礼,便退出了门去。门口守着的小师傅另找了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给玉书带路,领她去后山赏景。
到了后山,玉书谎称累了,便直接歇在了一个四角凉亭内,闭上了眼睛。
看似她是在休息,实质上,她这会儿正专心地用神识看着厢房内胤禛和老和尚的交谈。
玉书刚出房门不久,胤禛便按捺不住直接问道:“大师觉着内子如何?”
“慧根深种,身心通透,其周身另有清气环绕,尊夫人实非凡人。”
这话倒是不假。
其实打从见着这老和尚,玉书便知道,这和尚与一般人不同。他确实佛法高深,且已跨入了佛修的境界。
不过,相比于她,当然并无可比之处。因他并无什么专门佛修法术,只是平日念佛,对佛学加深理解导致的境界。因而,他的功力,也只相当于修真的炼气中期而已。
于是,他能看出这些来,玉书倒是半点也不为奇,更没什么焦虑之意——本就境界殊有不同,玉书想摆弄他易如反掌,更别提有什么担心被揭穿的惧意了。
听完这话,胤禛瞳眸一缩,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这是内子生辰八字,大师可否帮我看看?”
觉明大师接过来,端详一番,闭上眼,转动起了佛珠。
一百零八颗佛珠转过一圈,觉明睁开了眼,赞了一声,“尊夫人好命格。”
胤禛追问道:“怎么说?”
“以这生辰八字算来,令夫人本命便是五福俱全之人。加之我今日一观其面相与其身边之气,”觉明赞道:“尊夫人身边应有神佛佑助,必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胤禛眉头一皱,道:“大师,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您相看,实是有些内情。”
大师一颔首,注目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我先前说,内子前几日身子不妥,其实是为他人所害。以至于御医看过后,说她日后再无生子的福分。而且,害她那人这会儿身子也十分不妥,您看……?”
觉明大师也意外似的皱了皱眉,又闭上眼睛,拨弄了一番佛珠。
正在后山凉亭中休憩的玉书知道,这会儿正是出手的时机。方才,她已将身边的小沙弥支走,这会儿正方便她行动。
于是,玉书借助空间之便,隐身回了厢房内。对觉明大师施了法术后,又闪身回去。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片刻之间。
于是,等去取茶水的小师傅回来的时候,玉书已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微笑地看着他了。
厢房内,佛珠转过九圈,老和尚睁开了眼睛。
胤禛道:“大师,如何?”
觉明大师眼神清明通透,看着胤禛问:“尊夫人是否为您妻妾二人所害?”
没想到觉明大师能算到自家的阴司事儿,胤禛一愣,却还是咬了咬牙,承认了。
“大师,实不相瞒,正是如此。”
“南无阿弥陀佛。”觉明大师再呼了一声佛号,“这便难怪了。”
“大师?”
“您妻室实有凤命在身,与尊夫人冲突,两厢命格相撞,自是各有损伤。不过,您妻室此时应无大碍了。而尊夫人又有神佛护佑,虽可能有一时不妥,日后早晚会好起来的。”
听到福晋是凤命,胤禛呼吸一窒,心脏“怦怦”地急速跳着,似乎都要跳出喉咙了。福晋是凤命,那岂不是意味着,他……
于是,胤禛对觉明接下去说的什么“只您的另一个夫人,本来命格便不如何尊贵,又是自己作恶,便连半分恢复的机会也无了。”半点兴趣也没有,只想问问自己最关心的事。
觉明大师话音一落,胤禛便按捺不住,问道:“大师,您说,我的妻室凤命在身,那我……”
觉明大师略一沉吟,想着看龙气与其妻命格,这位皇子应该便是下任帝王了,能卖他一个好,对这寺里上下,只有好处。
于是,在胤禛殷殷期盼地眼神中,觉明大师双手合十,呼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只是,施主心中既已有了猜测,又如何不肯相信呢?”
听这话音,胤禛便知道,觉明大师虽未真正说出口,却也几乎是明示了他便是下一位帝王,只是不好直说罢了。
胤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将那口气吐出来,觉着心中已平静下来之后,才睁眼对觉明道:“胤禛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大师答应。”
觉明微微颔首,通透道:“贫僧并非是那多口舌之人,定不会将此透露出去。且几日后,贫僧便要去四海云游,以证佛道,还请施主放心。”
胤禛目露感激,“多谢大师!”
觉明一合掌,“南无阿弥陀佛。”
退出了厢房,胤禛在后山凉亭中找到了玉书。
见过礼后,胤禛问道:“觉着这边景色如何?”
玉书笑着答道:“这般山明水秀、佛香浓郁之地,在奴婢看来,自然是极好的。”
胤禛语气温柔,宠溺道:“喜欢的话,爷准你以后常来上香。”
“这又如何妥当?”玉书摇摇头,“奴婢是爷的格格,自要遵府里的规矩,如何能随意来这庙里呢?而且……”
她偷瞄胤禛一眼,脸色微红,小小声道:“爷在府里,奴婢便是独个儿来了,又有什么意趣?”
胤禛点点她额头,“你呀。”
然后,也不再说上香的事儿了,话音一转,道:“先前说要给你换个院子。等会回了府里,你便搬到东侧院去吧。那院子大,不会委屈了你,也能和爷靠的近一些。”
听了最后一句,玉书脸色越发羞红。她也再不提什么反对的话,只微一蹲身,甜蜜道:“奴婢谢爷。”
☆、第二十六章 联系物品
在回府之后,玉书便让自己的奴才们收拾好东西之后,搬到了东侧院里。
当然,玉书搬院子这么大的事儿,作为主子的福晋和那些个格格侍妾们,自然是知道的。
福晋呢,虽对此事非常不满,可她先前才受了教训,这时候,便是再多不忿,她也是不会多动手的。
更何况,福晋是知道玉书情况的,她已经生不了孩子,无法成为她的威胁了。而且,爷这么办,便是有些宠爱在里头,最重要的,其实是出于补偿。
于是,福晋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发表什么意见了。
至于其他的格格侍妾们,这府里真正的主子发话,作为主子里的底层,她们是没有插言余地的。
再多嫉妒不忿怨恨,她们也只能在暗地里诅咒、咒骂几句,发泄发泄,当着玉书的面儿,她们还得对她笑脸相迎。没办法,玉书得宠啊。
于是,玉书顺顺利利地搬进了新院子,没有半分波折。
东侧院是与西侧院相对的一个大院子,正北当中有三间正房、两间耳房,院子两侧则各有一间厢房。相对于玉书先前的院子,显得十分的宽敞明亮。
玉书甫一入院子,便另有四个婢女并两个太监迎过来请安。
这是胤禛给她安排的人手,因他先前为了补偿玉书,说让她在这府里享受侧福晋的待遇,这人手便是补齐侧福晋应有的份例。
这四个婢女分别叫迎春、迎夏、迎秋、迎冬,那两个小太监则分别是小邓子、小李子。玉书将他们也分别编入青衿、青衽带领的组内,便也就不再理睬了。
因她享着侧福晋待遇,便有了小厨房。玉书先前对这厨房有些误解,以为侧福晋份例拨到自己院子,自己在这个小厨房吃。但其实,这厨房并不是用来做正餐用的。
清朝这边吃两顿饭,中间只能吃些点心垫垫。
侧福晋便有了这个便利处,可以随时做一些热乎点心以及汤汤水水的来吃,滋味会更好一些,而不必去吃那些大厨房统一做出来的,放冷了的点心。
玉书估摸着,胤禛这顿饭应是会在她这里吃的。于是安顿好之后,她便亲自下了厨,并用空间中的食物替换了些厨房本有的,做了几样较为新奇的点心。
这些点心多是西式奶油口味小蛋糕。本也不指望能让胤禛有多喜欢,就是让他能吃个新奇,让他觉着她对他比较用心便成了。
果不其然,不到酉时,玉书还在厨房中忙活的时候,胤禛就派了人过来,说今晚要在这边用膳过夜。
到了酉时末,胤禛处理好事务之后,一进了月亮门,便见到玉书正站在院子当中等着。
他紧走几步上前,握住玉书的手,携着她像屋内走,“怎么在这儿等?虽说这天气不冷,可也别累着了。”
“奴婢哪有那么容易就累着呢?”玉书笑眯眯道:“能等着爷,奴婢心里头开心着呢。”
“下次可不许了。”胤禛故意板起脸,“等些日子天凉了,可有得你受的了。再个说,爷也不放心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