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点点头,“这就好。你控制好防卫即可,接下来,便叫腾雾接手治理和建厂的工作就成了。”
“至于我放到你手上的卷轴,金黄色的不要轻易打开,等有大部队的外敌入侵时,再去使用。其余的,威力便与今晚的没什么差别,你自己决定如何取用便是了。”
她先前给手下用来进攻的,全都只是高阶卷轴而已;放在绝地手里的,其他颜色的都是各系的高阶魔法,只有那十几个金黄封面的,是风系禁咒。
禁咒级的卷轴,玉书只兑换了风系也是经过考量的。
琉球孤悬海上,若有外敌,自然都是从海上乘船而来。而不管多大的船队,都不可能承受住顶级飓风一样的风系禁咒的攻击。只要这禁咒魔法一出,风助水势,便是再大的船队也只有船毁人亡、葬身海底的结局。
如此一来,腾雾先前提出的防卫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有了这禁咒卷轴,便是来一个舰队,别想攻上岛来不说,还全都得把命给她留下来!
听此吩咐,绝地和腾雾一同行礼道:“请主子放心,属下必不辱命!”
玉书略一点头,便截断了与他们的通话,抬起头,向门外看去——这时,苏玉倾正皎皎有若谪仙一般,白衣宽袍地出现在了屋子中间。
“你那边,应该无需我叮嘱什么吧?”玉书问他道。
苏玉倾微微一笑,略略颔首,“自然。”
“嗯。”玉书应了一声,望了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想着琉球这边也算安排妥当,接下来的事也有腾雾他们费心,她再只需要把一些材料的炼制方法和武器制作方子交给他们,琉球这边也就安顿好了。
这会儿天儿不早了,快到她起床的时间了。既然这儿已用不到她做什么了,她这便直接回去吧。
思虑完了,她对苏玉倾道:“我正要回去了,你作何打算?”
“我?”苏玉倾道:“自然是要和你一起的。”
玉书眉头一皱,问:“你先前说要帮我的忙,这话可否仍旧算数?”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么?方才还令人作战,为你压阵呢。”苏玉倾笑了,“你这是打算用过就不认了么?”
也不接他的话茬,玉书只道:“你既要帮我,就暂时留这儿一留。这会儿琉球初下,人心不稳,腾雾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有些局面恐怕不能立时控制住。有你这个大能压阵,我便能彻底放心了。”
苏玉倾看着玉书的眼睛,“你想让我留下?”
“只要你愿意。”玉书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眼神平静道:“若你不愿意,想必也没谁强迫的了你。”
见她态如此,苏玉倾心中暗暗叹息,面上却仍温柔一笑,“既然你想,那么,好,我留下来。”
“嗯。”玉书只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直接道:“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了这个间屋里。
留下来的苏玉倾望着她远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下去。
他早就知道,想要挽回玉书,太难了。她现在,对他根本没有感情不说,态度也就只是能利用就利用罢了。
可是,便是这情形保持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他也不会放弃。
因为,他想要的,唯她而已。
立于王座之前,想着这些,苏玉倾慢慢慢慢地合上眼睛。
——
三个月后,琉球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当地的倭民也渐渐接受了玉书派去的手下?0 原因有很多:
其一是,玉书他们当夜杀掉了大半儿的倭人贵族阶层,尤其皇族,一个不留,于是根本没人有能组织起反抗的名分;
其二是,在琉球,其实过得最惨的自然是最底层的所谓“贱民”,玉书的手下们到那儿之后,划分人等的举动和他们先前经历的被贵族压迫的体制也没什么不同。
更加重要的是,因善堂众人习惯了严明纪律,所以在制定法律和执行方面,要比曾经的贵族老爷们好了不知道又多少倍。
于是,短短三个月过去,那些处在最底层的“贱民”们发现,他们的日子竟然比先前好了不少,给善堂这些人做工,至少能吃顿饱饭、不至于饿死了!
说到这一点,就不得不说玉书他们执行的一个政策,那就是,将琉球现有的所有粮仓都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毁掉所有农田,建立工厂。
以后,琉球各岛的所有食物,只能由善堂提供。
如此一来,把他们的想要活命的命脉都抓在了手里,老实听话才有饭吃,才能活下去,他们哪里还有不老实的?
其实,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琉球的倭人还是华夏的百姓。
最可怕的侵略者,往往不是那些对被侵略的地方,进行血腥的剥削和压迫、几乎不给活路的那些人;
而是将那些压迫掩藏在温柔和仁慈的面具之下,看似给了你一条活路,一线希望的那些人。
毕竟,人都是有着最基本的求生本能的生物,好死不如赖活着,贪生怕死,自古如此。只要能有一线活着的希望,大部分人都是不会用性命去做赌注,去拼一个更好的未来的。
而人的忘性又是极大的。只要侵略者愿意给这些被侵略者一个比较好的生存环境,三代过后,没人会再记住当年被侵略的惨痛和血腥。
玉书对琉球做得,不外如是。
就这样儿,相信几代过去,琉球便能彻底变成那个她想要的样子:一个遍地工厂、没有农田、不产粮食、只能依靠华夏活命的大型生产加工基地。
在玉书这里,琉球的事儿便告一段落,不必她再多去关注,而时间也来到了康熙四十七年的五月份。
今年,发生了一件让玉书觉得有些新奇的事情,那就是从她入府起,从来没有随驾巡行塞外的胤禛,这次竟然也有了名额,被康熙钦点随他出行。
而这件事与玉书唯一的关系在于,胤禛想把她也带过去。
先前对清朝多有不解,以至于造成了一开始的方略失误。玉书痛定思痛之下,便对这个特异的朝代好好地了解了一番,自然也是开了不少眼界。
所以,她现在知道了康熙到处巡行,都是抱着政治目的的。以前嘛,她也只以为是康熙这人比较好动、坐不住皇宫而已。
因为当朝建国的特殊性,作为和满人联盟拿下汉人江山的蒙古人,这些满人是既要交好拉拢又要震慑防备的。
防备呢,从皇帝后宫里,几乎越来越少的蒙古妃子还有越来越少的蒙古血统的皇子上头,就能看出来;说到震慑,就是木兰围猎了;
而交好呢,康熙巡幸塞外,就是出于与蒙古人拉关系、联络情谊的这个目的;说到拉拢,那就是多多赏赐,什么爵位、金钱,全不吝惜,然后再就是给几个皇子皇孙指蒙古福晋了。
所以,满人和蒙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极为复杂的。
而随君巡行赛外,既然是出于和蒙古人交好的目的,那这些一起跟去的老少爷们,与参加了一个旅游团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是皇家旅行团等级更高、更奢华一些罢了。既是去玩儿的,那这些爷们自然可以带上一两个女人来消火儿,同时伺候起居。
这次胤禛要她随行,自然也是比较合情合理的。
琉球的事务既然已经忙完了,玉书便也没了不和他同去的理由。
想想看,胤禛随驾去一趟塞外可是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那这几个月,她的功力晋升要怎么办?
只这一个原由,便是琉球那边事务仍旧繁琐,玉书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更何况,她随胤禛一起出门,那这几个月,他身边就只她这么一个女人,没有别人分散他的精力,她这一趟下来,功力难道还不大进?
如此一来,她就更要跟着去了。便是胤禛要带的是别人,她也会想法子把那人换成她自己的。
于是,很快的,玉书便收拾好行礼,只带着一个青衿,坐着马车,跟着胤禛一起往热河去了。
以玉书的身份,配备的自然不会是什么高规格的马车,虽说车厢相对比较狭窄,但也容得下一方小榻,一个小桌以及一扇用来遮挡用来方便的不雅之处的屏风。
这会儿,玉书正坐在那个小榻上头,闭着眼睛,放出神识,毕竟这种古代皇帝出行的大场面,她还不曾见过呢,哪有不好奇的?
很快,玉书便将这个逶迤几百里的壮观车队,整个儿都纳入了神识当中。
为了皇帝出行不颠簸,这一路上,全都铺了细细的黄土。可即便这样儿,路况也只能稍稍好一点罢了,马车行走也只是平稳了一点儿,并不见得比先前儿好上多少。
尤其这一路走来,越往塞外走,天气便越是干燥,风也越发的大。每当一阵狂风过后,坐在马车里头的人有个遮挡还能好点,那些在外头骑马的人,必会被风沙糊了个满头满脸。
这些日子,玉书也是见惯了胤禛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啊,对了,他们这些凤子龙孙的,是不能和玉书一样儿坐着马车随驾的。
为了显示满人的尚武之风、为了在皇帝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忘本,便是每天都被大风吹着、被沙尘糊一脸,这些个平日里金樽玉贵的皇子皇孙们再嫌弃也得忍住喽,只能骑着马和一众军士一般在外头走着。
这条路与现代想比,路况虽糟,不过,这般看着,倒也是十分壮观的。
在玉书的神识里,这为了皇帝出行铺上的黄土路,仿若一条长长的金黄色带子,由京城门一直向着远方蜿蜒而去,就这般看着,几乎望不到尽头。
走在最前方的,是皇帝的卤簿仪仗。
成百上千的仪仗军手中举着明黄色绣有龙凤、四象旗帜,或是打着面伸龙头,下挑垂缎的长幡,另有龙头下面悬挂圆筒状的彩纱,底垂流苏的青龙幢、白虎幢等物在烈烈风中招展,场面十分华美庄严。
皇帝的銮驾,则是上顶金黄华盖,中有华美围栏,前装龙型雕塑,尾饰流苏旌旗,被六匹矫健的俊马拉着,正正走在队伍的最中间。
不仅无数被甲执锐的军士骑着骏马,包围着皇帝的大辂车,将其密密地保护在中间,就连胤禛他们这些龙子凤孙也是要紧紧地跟在皇帝车架周围,以显孝心,同时等候被康熙传唤。
皇帝銮驾后头,跟着的自然是随驾的各位娘娘、小主儿,再往后,就是除了皇帝的御用物品之外,就玉书这样各府的随驾人员了。
当然,玉书的车驾也并不是排在最后的,不过再往后的话,就是运送各府奴才和物资的马车了。从这位置安排就能知道,虽玉书也大小是个主子,可这格格的级别,确是极低的。
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玉书便再不往外看一眼了。不过古代的旅途确实枯燥乏味的很,马车摇摇晃晃,一般事情都没法做。
于是,她便让青衽在小桌上头摆上瓜果茶水,这桌子是固定在车上的,稳得很,便也不虞这些东西会被晃洒了,之后,拿出她自制的那张棋谱儿,和青衽有一搭没一搭地玩了起来。
因为这不是行军打仗,皇帝的饮食起居便都十分精细讲究。要安顿好皇帝,很早就需要安营扎寨,所以一天下来也走不了多少路,于是这场旅行就变得格外漫长。
又因为胤禛白日里需要骑马,晚上就没法和玉书胡闹,于是,这趟旅程,除了白天无聊到死,晚上的生活也颇让玉书失望。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个月,在玉书的忍耐力即将告罄的时候,热河行宫终于到了。
等看清这山明水秀的承德山庄的时候,玉书只觉得因为这趟糟糕的旅程憋住的一口闷气,一下子便吐了出来,终于觉得,能看到这样的风光,这一趟罪遭得也算值得了。
虽然,如果她想的话,有这一个月,她都能绕着地球转上无数圈儿了。
不管怎么说,承德到了,而玉书也终于过上了心心念念的夜生活。可能是憋了太久的缘故,胤禛这一夜十分卖力,与玉书一场鏖战直接战到天明。
于是,玉书对灵气的渴求,也被胤禛以这一夜的努力安抚了。
作者有话要叨叨:
从今天起,琉球是我国领土固有的一部分,不可分割~2333333
对了,昨天有件奇怪的事儿。
一个只看了我的文,只订阅了我的文,只收藏了我的文的妹纸,
在我文下面自己精粉成三个人,用不同的话,说相同的意思,喷了我的上一章……
昨天我爬到了分金新手最后一位,不过今天掉下来了……Orz
小水没什么经验,
是……我想多了么?
☆、第50章 62/63
作者有话要说:
**初歇,胤禛难得的好精神,竟也没直接睡过去。他一手给玉书枕着,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低沉沙哑,“这两天,爷忙,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先好好呆着,别随处乱跑。等爷空了,便带你去玩儿。”
玉书道:“爷有正事儿要办,便专心办事儿去吧。看景儿这事儿,奴婢也不急。反正那景儿也跑不了,早看完看都使得,反正能看到的。”
“奴婢这儿有吃有喝,什么都好好的,可不用您担心呢,倒是爷……”她仰着脸,看进胤禛的胤禛的眼里,担忧道:“爷每天都要忙那么多正事儿,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可别累到了。”
“爷有奴才呢,哪里就能累到了?”胤禛温声道:“你管好自己个儿,别让爷多操一份儿心,爷就满足了。”
玉书撅着嘴儿,不服气道:“奴婢哪有让爷不放心啦?奴婢可一直都乖乖的,再没有奴婢这样听爷的话的了。”
胤禛点点她的脑门,“你呀,看你这样,说你一句就要跟爷置气。也不知道,咱俩谁才是爷呢。”
玉书对他谄笑一下儿,“当然爷才是爷啦。”之后又自己小小声的嘟囔,“可是,奴婢这么安分,真的没让爷操心啊。”
见她又去纠结这点小事儿了,胤禛无奈道:“是、是、爷的小玉书最乖,”他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是爷自己个儿不放心你,想-操心,行了么?”
听了这话,玉书眼睛一亮,而后脸便红透了。她将自己埋进胤禛的胸膛,拉长着嗓子,软声唤道:“爷~”
“嗯?”胤禛从鼻腔内发出一声疑问性的轻声。
玉书在他的胸前不住地撒娇般地磨蹭,声音甜甜道:“奴婢最喜欢、最喜欢爷了。”
被她这么蹭来蹭去,胤禛又被蹭出了火儿来。何况,这小女人,还正说着这么大胆的表白的话。
他一把抓~住玉书的手,在玉书疑惑看来的时候,对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爷也喜欢爷的小玉书呢。”说着,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瓣儿,含混道:“哪儿哪儿都喜欢。”
而后,胤禛便好好地给玉书演示了一番他到底是个怎么喜欢法儿,直将玉书弄成了一汪春水儿,任他取用。
这一场过去,胤禛终于显了些疲态,彻底放松后的慵懒感不断袭击着他的感官,让他想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可他还挂心着一件事儿,于是他忍住想要睡去的冲动,凑到似乎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玉书耳边道:“只要你这两天在这儿乖乖呆着,过两天儿,爷就给你一个惊喜。”
“嗯?”玉书迷迷糊糊道:“惊喜?”
看她那一副不清醒的样子,胤禛觉着,这会儿和她说,估摸着也记不住,还是等明天吧。于是,拍了拍她的背,哄道:“睡吧,以后爷再跟你说。”
“嗯。”玉书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儿,好似终于承受不住睡意的侵袭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见此,胤禛便也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跟着睡了过去。
在胤禛睡着了之后,玉书睁开眼,清清明明,里头并无半丝睡意。
她看着紧紧箍~住她的胤禛,心道:惊喜?呵,想必不过是那些哄女人的玩意儿,也没什么可期待的。
而后,她便又重新闭上眼,继续消化先前吸收的灵气、修炼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胤禛所说,他是忙的几乎不见影儿了。
便是对他在朝堂上头的情形不大了解,也不是很关心,玉书也大略知道他这会儿都在忙些什么。
近些年,朝廷里头气氛越加紧张起来,便是玉书不去主动打听,也有风声传到她耳朵里来。
不过,对造成这种紧张形势的原因,任谁也能猜出一二分。不过是皇帝老了,儿子又多,谁也不服谁,太子那个靶子眼见着就要被推到了,大家都起了心思,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