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亦琼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是,她终究是不甘心,总不能她一直都接近不了家主吧?她咬了咬唇,继续说道:“主母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什么居心,再怎么说我和家主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受伤了我去看看他,不是应该的吗?”
“从小一起长大?”卫澄脸色蓦地阴郁,她看向了洪亦松,瞪圆了猫瞳问:“是这样吗?”
洪亦松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警告地瞪了洪亦琼一眼,然后道:“没有的事,家主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
对于哥哥的拆台,洪亦琼的眼中冒出浓浓的怨气。
卫澄冷笑一声,俯瞰着洪亦琼,满眼都是厌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放屁?别不是灵魂被红灯区的婊子夺舍了吧?”
这话就恶毒了,可是卫澄哪有必要给她留情?当着她的面儿呢,就觊觎她的男人,卫澄要是还给她留脸面,她自己都觉得心气儿不顺。
看着洪亦琼铁青的脸色,卫澄鄙夷地朝她笑了笑,丢下一句话,“离开这栋楼,不然别怪我不给洪亦松面子!”说完,卫兀自上楼去了。
洪亦琼僵在原地,被人骂成婊子,洪亦琼也是颜面扫地,尴尬的同时,她的心中不由对卫澄生出了一丝恨意。
一个小商户的私生女,现在却有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说出这种难听的话来侮辱她,洪亦琼越想越恨,不由委屈地怒视洪亦松,“哥,我是你妹妹,我被人这样说,你就没点反应吗?”
“亦琼,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时时惦记着别人的男人,不怪主母训斥你,你的确是该自重了。”洪亦松却是不为所动,反而还面无表情地如此说道,他希望这些话不白说,能够让妹妹醒悟。可显然,洪亦琼并不会如他所愿。
这一刻,洪亦琼的心中甚至是有些恨洪亦松的。
恨他的无情,恨的冷漠,恨他总是向着外人。
洪亦琼突然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眸光冷幽幽地看了洪亦松一眼,竟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这里。她再也不对自己的哥哥报有希望。
看着她的背影,洪亦松皱起了眉头。
除了心神不安的段君亭,其他人都纷纷安慰洪亦松,洪亦松叹了口气,“大家也都看到了,主母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我是怕她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会害了自己。”
卫澄推开卧室的门,见禹楠已经醒了,正半靠在床头躺着,看见她回来,禹楠直起了身。卫澄高高兴兴地走过去爬上床邀功道:“楠楠,澄澄帮你报了仇啦!”说完,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禹楠,等表扬。
表楠嘴角一弯,摸摸女孩儿的头以示奖励,“不错!”
卫澄瞪圆眼睛,“这就没了?”
“没了。”禹楠忍笑道。
卫澄小嘴一瘪,“楠楠,澄澄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去帮你报仇哒?你不知道敌人有多厉害,澄澄差点儿就受伤啦,这还不算,澄澄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金乌大人,他真是太坏啦,澄澄也奈何不了他,不过他也伤不到澄澄啦,澄澄和他打了一架放火烧了他的屁股就回来啦,不过,最近几天我总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可我又总是抓不到他……”
卫澄卫油添醋地说道,果然,禹楠变了脸色,“你说,暗中有人盯着你?”
“是啊。那感觉不会错的。”卫澄泪汪汪地点头。
禹楠脑海中第一时间就闪过了东方守的身影,是不是东方守呢?
禹楠沉吟了一下,对卫澄说:“澄澄,有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东方守……他失踪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找到他之前,你要时刻提高警惕,我怕他会再做些糊涂事。”
“楠楠,你觉得是东方守在暗中盯着着我吗?”卫澄圆圆的猫瞳有些无辜,那个疯子这么快就活了?
“有可能,但不能完全肯定。不管是不是他,澄澄都要提高警惕。”禹楠摸了摸女孩儿的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澄澄的。”
卫澄眯起猫瞳,脑袋埋近男人胸口蹭了蹭,撒娇道:“楠楠,澄澄已经被人欺负啦,那个丑八怪,他抓走我强迫我听课,十五种语言呐,我都记在了脑袋里,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就害怕嘤嘤嘤~”卫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果断哭泣起来,小脑袋在男人怀里右摇右晃,好不可怜。
“什么?十五种语言?澄澄都记住了?”禹楠乐了,“澄澄果然是个天才!”
卫澄一呆,瞪大了猫瞳,“楠楠,三天,三天啊,不吃不喝不睡觉,他强行给我讲了十五种语言,你居然都不心疼我?”
“依澄澄的精神力和体力,三天不睡觉也没什么,别说十五种语言,就是再多十五种澄澄也能够轻松记忆,幸亏那个亚当想出这么个法子让澄澄学习,看来我还得谢谢他!”
卫澄完全没有想到,禹楠不仅不心疼她,居然还一副赞同的样子。
卫澄瞪圆了猫瞳,眼泪默默地流,“楠楠,你不爱我了吗?”竟如此无情。
禹楠哭笑不得地屈指敲了她的脑门儿一下,问:“澄澄遇到金乌了?”
“嗯。”卫澄有气无力地应道,一翻身,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禹楠好笑地将女孩儿捞起来,兴致勃勃地轻哄:“澄澄乖,来,跟我说说都是哪十五种语言,咱们交流几句?”
“不,我才不说,过程太黑暗,太残酷,太痛苦,完全不能想。”卫澄两眼一闭,小脸痛苦地纠结在一起,“楠楠,等我们回去了,就去办退学,我再也不要上学了。”
禹楠脸一黑。
“对了,我之前不是让宴柠给你带回来一个包包?”卫澄突然想起了那块奇怪金属。
“我受伤昏迷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是老韩收起来了,再不然就问问禹一,看看宴柠把包包给谁了,怎么,包包里有好吃的?”禹楠揶揄地看着女孩儿,除了好吃的,还有什么能让澄澄如此惦记?
卫澄高傲地睨了禹楠一眼,跳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禹楠看着女孩儿的背影,目光满是温柔宠溺。
卫澄跑下楼,大声问:“宴柠把我的包包给了你们谁了?”
“给我了。主母,在我这。”老韩连忙说道,然后匆匆回到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包包来。
卫澄接过包包,掂了掂重量,瞪圆眼睛问:“你有没有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
“主母的包包,我怎么敢随便打开看?”老韩连忙举起双手为自己以正清白。
“笨蛋,你怎么能不看呢?万一我的包包里有很重要的情报传递,你不看不就误事了吗?猪队友!”卫澄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老韩彻底傻眼,觉得主母说的好有道理!
“噗哧。”段君亭噗笑出声,他真的对小主母服气了。
卫澄白他一眼,“你笑什么笑?不担心段枫死了没?”
段君亭目光一暗,“自古忠孝难两全,主母只要相信我,忠在前,孝在后,更何况家主对我有恩有义,我怎么能让他为难?若要选择,我自然是选择家主。”
卫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意点头:“记住你说的话,要是下次段枫再来欺负楠楠,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哒,你听到了没。”
“主母竟管去做就好。”段君君道。
“好啦,接下来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包包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吧!”卫澄将包包打开,瞪着圆乎首乎的猫瞳,表情认真地将包里的那块不规则金属拿了出来。
依然还是用棉布包着,卫澄缓缓解开棉布,所有人都不由好奇地看向了她的动作,到底是什么能让小主母如此认真呢?别不是馒头吧?或许烧饼?还是别的什么好吃的?
众人都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可是,当那块暗银色的金属露出真容时,整个客厅顿时雅雀无声。
老韩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钥匙?”
“钥匙!”禹一也激动地道。
“真的是钥匙!”洪亦松也不可置信地道。
“主母,怎么会在你这?”段君亭也瞠目结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为了这把钥匙头破血流的,主母倒好,直接装包包里,让人捎了回来。早知道他们还去什么奥西卡家主,家主哪还用受什么伤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谍中谍
“钥匙?”卫澄瞪圆猫瞳,“这个就是你们争来争去想要得到的钥匙?”
众人一致点头,就在这时,禹楠缓缓从楼下走了下来,众人一见禹楠皆是一惊,禹十三更是上前几步,盯着禹楠的胸口目光灼灼,眼底露出不可置信,“家主,您的伤?”
禹楠刚洗完澡,身上披了一件浴袍,光滑洁白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香艳莫明,卫澄看的吸了吸口水,楠楠真性感啊!
不过,卫澄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楠楠的胸膛,靠,这么多人看,楠楠的豆腐都被吃光啦,卫澄连忙扑了过去,挡住禹十三和众人的视线,警惕地道:“你们看什么?不许一个劲儿盯着楠楠的胸看!”
禹楠和众人同时黑线,尤其是禹十三一脸苦逼地看着卫澄,主母,您这样护食是为哪般?难不成家主现在已经升级到不能被人看的程度了吗?
禹楠却是心中一甜,继而好笑,暗道澄澄的占有欲真是太强了,居然连属下多看他一眼她都要吃醋。
“家主的伤怎么会突然好了?”禹十三虽然暗暗吐槽,但还是颇为在意地问。
“是澄澄治好我的,澄澄有类似治愈的异能力。”禹楠说道,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吃惊地看向卫澄,卫澄仰起小下巴,得意地看着众人,指尖一转,一团绿色的能量在指尖旋转,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十分舒服。
卫澄收起木系异能,回头将钥匙棒到禹楠面前,“楠楠你看,这就是澄澄让宴柠捎回来的。”卫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禹楠,猫瞳里全是求表扬的光芒。
禹楠接过钥匙,看了一眼,“是钥匙,但不是完整的,这只是一半。”
卫澄顿时小脸一垮,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能受到楠楠的表扬呢。
禹楠低笑一声,伸出一只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轻哄,“澄澄真棒,居然找到了一半钥匙,真了不起,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呢,居然被澄澄得到了。”
卫澄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
众人都有些想笑,家主和主母在一起相处的方式实在是有趣。
将钥匙收了起来,禹楠的目光就落在了段君亭身上,段君亭也正好看向了禹楠,二人对视一眼,禹楠转身,“君亭跟我来。”段君亭神色一凝,跟上了禹楠的脚步。
众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卫澄也没有跟上去,禹楠和段君亭的确是需要交流一下。不然,这次的事件总会成为二人心中的一根刺。
禹楠和段君亭来到二楼的卧室之中,关上门的一瞬间,段君亭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就变了,“哎哟,这戏演的真累,连自己人也要骗。”他惨号一声,没骨头一样向着柔软的大床倒了下去,顺便打了个滚。
禹楠脸一黑,长臂一伸,连忙将人拉起来,丢到了一边,“这是我和澄澄的床。”澄澄一直都是裸睡的。段君亭就这样躺下来,让他有种澄澄被间接占了便宜的错觉。
段君亭俊脸一呆,看着禹楠一本正经严肃的脸,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禹楠,好啊,有了媳妇果然不一样了,妥妥滴见色忘义啊,以前咱们也没少同床睡啊,现在竟然连碰一下你的床都不行了!”
禹楠脸色更黑,纠正道:“以前同床睡的时候是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同床睡,那是形势所迫。你别乱说话,澄澄听到了会误会的,惹恼了澄澄,我都护不住你。”
“好,好,我服了!”段君亭举起双手,他是真的服气了,没想到禹楠居然会成为‘惧内’一族。不过一想到之前别人多看禹楠一眼,主母都会吃醋护食的样子,他瞬间理解了禹楠的心情。
段君亭只好走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来,禹楠则坐在了床上,“再过几天,约摸着段枫醒了,你得背着我偷偷给他打电话。”
段君亭眼底的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神情有些恹恹,叹气道:“我知道,会打的。出于人之常情,我还得关心他几句,甚至说不定还得一幅小人嘴脸地跟他骂上你几句,然后把禹家的情报啊机密啊什么的再向他透露一些。”
“嗯,辛苦你了。”禹楠有歉意地看着他,与那么一个两面三刀,心藏鬼域,狠辣无情的父亲虚以委蛇这么多年,他也有些心疼段君亭。
“再忍忍。”禹楠道:“灵魂现在被我逼迫的远离陆地,不得不将据点转移到偏僻的海岛上立足,澄澄又将灵魂之主阴水精皇的心脏和骇骨炼化吸收,禹家祖先又毁了阴水精皇一缕分魂,此次澄澄为给我报仇又重伤了主脑段枫,恐怕灵魂马上就要反击了,段枫说不定会动用你这颗打入禹家内部的暗钉,给我窒命一击了。”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演下去也没什么,我都觉得自己快成影帝了,你没见你那小媳妇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也给教训一顿出气似的,我都差点儿崩不住露馅儿。”段君亭吸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
禹楠唇角一扬,眼底有了笑意,辩解道:“澄澄性子直。”
“啧!”段君亭饶有兴趣地看着禹楠,眼底有着感慨,“这样很好,主母比我们想象的更好,由她打破禹家的传统,让你不用向你的父祖们那样孤独一生,很好。”
禹楠的眼神也柔软似水,“澄澄很好。”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都沉默了下来,但气氛却并不冷却,而是淡淡的温暖默契,过了一会儿,段君亭说:“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不说老家主和老老家主对你信任有加,早早就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再看宁铮,那家伙做为仇家的私生子,他本来才应该是苦大仇深,满腹怨气的主吧?却偏偏被仇家捧成了香饽饽,从小宠到大。
再说亦松,虽说洪老爷子不着调,但他那看似软弱纨绔的父亲,对他那是妥妥地如春风一般温暖,偏偏我这个段家长子,本该拥有一切,却被父亲设计了那么一出戏,若不是我早就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说不定真的会被他利用,最后骗取你们的信任,关键时刻给你们窒命一击。想想就心寒啊……”
当年,段君亭母亲早逝,没有母亲管束,父亲又忙于事业,他从小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所以,当知道父亲竟背着他和母亲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后,他才会一怒之下,去找那女人算帐,父亲一怒之下,不仅打了他,将他赶出段家,还将那外室娶回了家,那私生子也跟着摇身一变,成了正经的段家二少。
他本来愤愤不平,可事后,父亲又秘密找到他,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是为了国家,他们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而这件事情,需要一?3 霭底哟蛉胗砑夷诓浚丶笨唐鸬街匾饔谩5笔蹦晟俚乃纠瓷盖锥运牟还阅盖椎牟恢遥侵栏盖资怯锌嘀缘闹螅奔淳驮铝烁盖住?br /> 可变故就在,他演戏负气离开段家,想办法接近禹楠时,那个私生子,竟制造了一场车祸谋杀他,段君亭没有死,却断了双腿,当时只有十五岁的他,完全懵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打击,让他当场崩溃,可他依然报有一丝希望,说不定,马上让父亲接他回去治疗,他还有治愈的希望,还有,他要报复,报复那个野种。
段枫果然将他接了回去治疗,可治疗的结果是无法治愈,他这辈子都残了。从小高傲的段家大少又怎么愿意残疾一辈子呢?他宁愿死!
他打算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然后拉着那个私生子同归于尽,然而,到了父亲的房间外时,他竟听到了一幕让他更加绝望的真相。
“君旗做的很好,如此一来,君亭打入禹家内部的理由就更容易取信于人。一个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残害,断了腿,又被父亲和家族放弃的世家长子,他心里有恨,要报仇,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才符合人之常情。
单单只是发现父亲养了外室还生了私生子,并不足以让一个少年离家出走,对父亲和家族心怀怨恨,从而投靠别人。”父亲的话如同魔鬼的声音一样冲击着年少的他。
“只是可怜我们君旗要白白担了那陷害兄弟的恶名。”女人嗔怪地说道。